《庶女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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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不好惹-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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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了口气,“杜先生是个好人,你的心情我也能理解。可你看我这伤,我想想也是后怕,这件事真是不敢管了。”

    他以为他要走,可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忽然开口说道:“云霄的尸首在西城义庄,萱王妃若是改了主意,可另找个地方藏起来,只要别人找不到,就不用担心没证据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比外面的风声还低,但是依旧进了我的耳朵。云霄不是已经埋了吗?怎么尸首又到了义庄了?也就是一晃神的功夫,我再抬头想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已经转头出了门口。

    我又一想还是不应该再追问下去,究竟他有没有骗我,我只要去看一下就能够确认了。此时我若是再追问,只怕是让他以为我还会再管这件事。

    只凭我自己要去西城义庄就更不可能,可王府里和我相熟的人并不多,能说得上信任的就更少了。我在灯下来回踱了几圈,最后想起了张仲文,他受过我的恩惠,要他帮我这么个小忙,他应该是不会拒绝的。

    我让婢女去将他找了过来,他很恭敬的给我行了礼,又问我的身体怎么样,我跟他说很好,又将去西城义庄事情大致跟他说了说。我看得出他有些疑惑,但他什么都没有问,反而很痛快的应允了。

    接下来他跟我说了些让我大吃一惊的事,“王妃,这件事小人本不该多嘴,可云霄的死并不简单。”

    我眼睛一亮,问道:“你怎么知道不简单的?”

    他回道:“小人见过她的尸首,她绝对不是自杀,是被人勒死的。”

    他说的居然和杜先生说的一样,我疑问道:“你怎么能确定她是被勒死的?”

    “自缢的人,勒痕应该是向上越来越浅。而被勒死的人,勒痕围绕颈部一整圈。云霄颈上的勒痕恰恰就是后者。”他边说边比划,又形象又具体。

    我笑着夸他,“没想到你懂得还挺多的嘛!”

    他反倒腼腆起来,“让王妃见笑了,小的平日里喜欢看些刑律方面的书籍,这些都是书上学的。”

    这时我一下子想起了云霄留下的血书,我总是看不出哪里别扭,也许他能看出来也说不定。我把血书递给他,“这是云霄留的血书,我总觉得看着很别扭,哪里别扭又想不出来,你看看能不能看出来。”

    他接过去认真的看了片刻,将血书拿到我面前,眼中大放光彩,“这是用左手写的!”

    “左手写的?”我看了过去,他用手指着那些字,给我解释道,“人在书写时,一笔的开头和结尾轻重不一样,你看着字有些地方的落笔根本就是反的,这说明写着字的人用的是左手,她只顾写着顺手,并没有注意笔画顺序。”

    我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看着就觉得很别扭呢!”

    他又说道:“云霄手指上的伤口是在右手食指,所以这份血书也是有人伪造的。小人推想这个人是怕用右手被人看出字迹所以才选择用了左手,不过反而露了马脚。”

    我对他竖起大拇指,“张仲文你可真有本事,你要是不去当个官,可真是屈才了。明年的科考你可一定要参加,家里缺钱就跟我说,可不能荒废你你这身本事。”

    他做了个揖,回道:“谢王妃夸奖,小人一定全力以赴。”

    好话说完了,我脸一沉低声对他说道:“这事儿你要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能说,就是家里老婆也别说,要不然你们一家老小的性命都难保了。”

    他有些慌恐的回道:“小人知道了!”

    我说,“你先回去吧,明天按照咱们定好的来!”

    他回了声,“是!”,离开了园子。

    我忽然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心情终于舒畅了些。

第一一零章 惠觉寺之行() 
风小了,可外面的天依旧阴沉。屋里的光线还很黑暗,我睁开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忙碌。曾经有一刻,我感觉她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所以此时看见她,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微妙。

    “王妃你醒了!”她到了榻前,服侍着我起身。她的脸色很差,就像是重病的病人。不仅嘴唇发白,就连眼角那块红斑都有些发白。

    “你怎么了?是得病了吗?身体不好就去歇着,不用过来伺候我了。”我猜想她家里可能是发生了巨大变故,才会这样一幅憔悴的病态。

    她笑了笑,说道:“奴婢没事,只是连日奔波太过劳累了而已。”,说完后却转过身咳了两声。

    她的身体状况绝对不像她表面上表现的这样轻松,但她平日里话少,既然她不想说即使我想问也问不出来。不过能再看见她,我心里是高兴的。

    早膳后,王府里数十辆马车排成了长龙,在兵卒护拥下浩浩荡荡前往惠觉寺。王府女眷出行虽然没有皇帝出行那样气派,不过仍然能有万人空巷的效果,毕竟东方勋这个王爷,为皇朝的所做的贡献巨大,可谓居功至伟。民众对于他的崇拜,一点都不亚于皇帝。

    两侧人如潮水的情形,出了青龙门才有所改善。脑子里事情太多,昨夜我根本就没有睡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做了一晚上的梦。此时在车轱辘咕噜咕噜的转动声和车轴吱呦吱呦麻擦声,正好成了一首很好的催眠曲。在它的作用下,我的大脑陷入了瘫痪,马上就瞌睡起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马车停了。雪蝶轻轻叫醒我,已经到了惠觉寺的山门前。下了马车一看,惠觉寺果然宝相庄严气势雄浑,特别那块金匾,即使在这样阴沉的天气里依旧不减光彩。而它身后的蒙荫山古朴苍翠,头顶上还隐隐有些白,就像有个白色的帽子扣在上面。大概因为这两日气温低,山上已经下过雪。这里的气温的确是更低一些,只要张口出气就是一团白雾。

    山门前到处都是乞丐,到处都是臭味。有些年老体弱的倚着墙壁,看着奄奄一息。由于近日突然降温,死了很多衣食无着的人,惠觉寺便在山门前施粥,这样一来每天就会涌来上百衣衫褴褛的人。那些已经走不动的干脆在山墙外住下,每天靠着寺里的施舍,能活一日是一日。

    东方勋跟丽妃走在最前面,已经快进山门了。我呵了口气,又搓了搓双手,然后紧紧裹了裹身上的夹棉披风,慢慢向山门走。周围那些爱美又干净的夫人们已经忍不住开始埋怨了。

    “这惠觉寺是怎么回事?亏得还是先皇钦点皇寺呢!明知道今天北王府的人要过来,还弄这些东西在这里脏眼。”

    “就是!臭死了!”

    ……

    她们正毒舌的开心时候,有个身材瘦小的乞丐突然从前面冲了过来。她一边跑一边回头向山门前张望,慌乱中不小心撞到了苏盈柳的身上。苏盈柳尖酸刻薄的声音马上就响了起来,“唉吆!你个死叫花子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吗?”

    那叫化子回头看了眼,脚步不仅没停下,反而更快了。我看了他满是污渍的脸一眼,只觉这个人好像很眼熟。也许只是我以前见过的人而已,我也就没有太在意,转过脸继续向山门走。

    相反的,染香的反应却很大,她一见了这个人的脸,马上就跟在后面追了过去。众人都急着进惠觉寺,所以染香的动作,谁都没有看见。

    到了殿前,东方勋领着众人进香的时候,才发现染香不见了。一会儿,她的女婢先过来跟东方勋通报了下,说她有些私事要处理,夫人们掩着嘴偷笑了几声。

    上过香之后,东方勋就走了。剩下这一群莺莺燕燕抢着求签,丽妃自然也求了,而且是最最不好的下下签。她拿着签,本来红润的脸突然就变得煞白了起来。忙去让法师解签,法师支支吾吾没敢说的太透,只说有血光之灾。就这样还被丽妃身边的女婢一阵骂,说他根本不会解签。

    法师只好说了句,“签上虽然有危险,可是娘娘是大富贵之人,定能逢凶化吉。”

    丽妃的心情这才舒畅了些,带着夫人们去禅房听大师讲经说道。本来能听大师传经是件好事,可跟这些人一起未必就能听的明白。我不愿意跟着她们掺和,就决定在寺院里四处转转。惠觉寺供养的佛像众多,我一个殿一个殿拜过去,慢慢就转到了寺院的后面。

    到后面建筑就越来越稀疏,慢慢就被花木掩盖,一条长长的青色石阶攀着山慢慢向上,竟不知是通向哪儿。我有意想要沿石阶上去看看,可身后跟着的雪蝶一直在咳嗽。要她不跟着我是不可能的,以她现在的身体跟我去爬石阶也不可能。我假说自己口渴了,让她去帮我找点水过来,她一点怀疑都没有就走了,让我有种内疚感。

    她走后,我让正在扫地的小和尚给她带个口信儿。别等到她一会儿回来找不到我,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之后,沿着石阶慢慢走了上去。

    初始时,两侧种了些花木,慢慢就只剩下些高大的落叶乔木和松树,杉树之类的。山间的林子里,落叶满地,世界上虽偶有几片落叶,却仍能让人感觉到一尘不染。我回头看了看那个正在打扫的小和尚,心想不会是他扫的吧!

    前面一片树木遮住了眼帘,也就是在此处石阶突然转了个弯,景致也变得大为不同了。那无数密密麻麻的粗大青竹,不青不黄的叶子在风的吹拂下,沙沙作响。和着叮叮咚咚的琴声,竟像是在吟唱佛语一般。

    我早听说过心法大师就隐居在惠觉寺后山的竹林中,难道这琴声是由他所出?琴本来就是陶冶性情的东西,想来这样清透慧智的琴声也只有大师能够弹得出来了。这一百多岁的老佛爷,我只是听闻过,此时心里不禁起了想见他的念头。都说佛能够洞察前世今生,也许我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些启示也说不定。

    这样想着,追着琴声过去,路线也早就偏离了石阶。琴声恍恍惚惚,捉摸不定。所幸有它的指引,我虽入了竹林,却不至于迷失。那柔和寡淡的琴声,在耳中愈发的清晰,原本密实的竹林忽然变得稀疏起来,最后竟然空出了大片的空地,就在那空地之上的一块巨大白石之上,身着青衣的男子盘腿而坐,他腿上放着的古琴在他纤长手指的拨弄下,琴音就像清泉叮咚一样流淌了出来。

    远远一望,他的衣袂飘飞,脑后没有束起的黑发也凌乱的飞舞着遮住了脸。这个人肯定不是已经一百多岁的心法大师,而且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悄悄走到大石下,倚着大石坐在厚厚的落叶上,静静聆听那洗涤心灵的琴声。只是在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内心深处有些东西在蠢蠢欲动,就像是尘封已久的记忆正在被唤醒。

第一一一章 掉入陷阱() 
视线一片模糊,我摸了摸眼角,一片湿润。果然,又做梦了。梦里的我依旧在那棵开满白花的树下等着那个貌似东方勋的男子,虽然时间和年代不可考,那张脸几乎是一模一样,但直觉告诉我那人不是东方勋。我几次三番的做着这个梦,现在它已经不像是个梦,更像是一段被尘封的记忆。

    只是一眨眼的瞬间,我已经坐在一张矮桌旁,后面的墙壁上的禅字刚劲有力似乎透进了墙皮,又像是要透进人的心里。在我面前,一个手拿佛珠白眉长髯的老和尚,正合着双目盘腿打坐。

    他面貌慈善,眉宇间有股自然的透彻,一看就是位的道高僧。虽然他的面色红润,不显老态,可目测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我暗暗猜想,难道他就是心法大师?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疑惑,他睁开眼,和蔼的对我说道:“老衲心法!”

    大师就是大师,连我在想什么都知道。

    面对这位高僧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的眼睛,我忽然觉得自己无言应对,也许有时因为自己想问的太多,脑袋太乱,憋了半天,只说出个,“大师有礼!”

    看见我的局促,他哈哈一笑,“施主不用紧张,贫僧吃素,吃不了你的。”

    从大师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真是毁三观!我扯了扯嘴角,“大师真会说笑。”,开始觉得这位大师好像不怎么靠谱。

    “万物皆空,老衲的话,也不过是山林中吹过的一缕风而已。过就过了,施主不用放在心上。”他好像能够看透我心中所思所想一般。

    我一阵脸红,忙跟他道歉,“是小女狭隘了,还望大师海涵。”

    他笑着摆了摆手,“你这样说,倒显得老衲狭隘了。老衲就是比平常的人多活了那么几年,也没有长出三头六臂,也没参透多少佛法,只是个普通僧侣而已。你来找我定是有问与我,不必跟老衲客套,更不需要紧张,有问直接问就是了。”

    高僧就是高僧,清透啊!我定了定神,就问道:“大师知道我是谁?从哪里来吗?”

    心法大师看着我笑道:“魂是你魂,身是它身,可以说你还是你,也可以说你不是你。”

    我竖起大拇指,“大师真乃高人!那大师你看看,我怎么才能回去呢?”

    “时机未到,若时机到了,即使你不想只怕也不得不回去!施主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大师的话说的非常玄妙。

    我完全听不明白,追问道,“请问大师,那怎么才能算时机到了呢?”

    “施主不是无因而来,自然不会无果而去。等一切因果了结的时候,就是时机成熟之时。”他的话依旧很玄妙。

    “大师说的因果是什么?”我又问道。

    他满含深意的回道:“因果就在你的心里,这要施主你自己参悟,老衲不能多言。”

    心里?经他点悟,我猛地就想起了自己常做的梦,“大师,难道是和我的梦有关吗?”

    他回道:“有时候梦就是梦,有时候梦未必是梦,却像是被世人遗忘了的东西。”

    心法大师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我过来果然是跟自己这个梦有关系。只是这个梦还有些支离破碎,到如今我还没找到脉络。

    我又看向心法大师,赫然发现他的身形好像模糊了很多,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眼睛里有东西吗?我揉了揉眼睛,再看他还是迷糊,而且比刚才更模糊了。

    “今日机缘已尽,老衲要回去了。另外老衲要奉劝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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