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蟾蜍火速升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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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蟾蜍火速升官记-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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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向她学习,是一个立起来的典型。有这一层光环,校长就不敢再随意对她说三道四。更让人们同情的是,她至今还是孤身一人,一个老女人是值得让人同情的。所以,龚老师身上虽有怪异的有悖师德的作为,的确和人民老师这一称谓很不协调,但作为一个全县广大教师学习的先进典型,校长也不好做出过多的举动。因此,校长除了偶尔找她谈话要她注意一下外,也没有采取进一步的动作。十几年过去了,龚老师的毛病也越来越重,但学校还是迁就着,忍耐着。

    “哎哎哎,小伙子,你讲了半天,怎么老讲什么公老师,母老师,这与摸奶有什么关系?扯远了。”武德打断了刘蟾蜍的话。武德的话中有一份迫不及待,他的话可能是听者的共同心声。

    “武总,您不急,这是铺垫,没有这个铺垫,哪来的摸奶故事?俗话讲,有饭吃不怕慢嘛。”刘蟾蜍笑着回答。

    “哈哈哈……”大家又笑了起来。

    “武总,想吃奶了。”那个年轻的老总及时跟进。

    “哈哈哈……”大家笑得更欢了。

    “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刘蟾蜍也是见缝插针,“那我接着讲吧?”

    大家默不作声,只是点头回应;孟铎敲了敲桌子,说道:“认真听,认真听,请别再打岔。”

    有了这样的民意基础,刘蟾蜍更增添了一份底气,又开始讲述他的摸奶故事——

    龚老师三十多岁,至今未嫁,坊间传说最多的一个版本,说这是她在省城读师范时的一段疯狂爱恋后落下的后遗症。

    据说龚老师在省城读师范的时候,她爱上了她的班主任。而这段死去活来的爱情因班主任最后时刻的‘弃暗投明’将她彻底抛弃而最终流产。

    为逃避那个伤心之地,在受伤的心灵稍稍平复半年后,龚老师主动申请到贫困山区去教书,她的支边申请正契合了国家支边的教育政策,她便很顺利地来到她目前所在的学校。

    龚老师到这所学校时,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哪么看,都漂亮迷人,追求她的人很多,而且都是镇里、县里有些来头的人物,但她总是一口拒绝,好几次将一些好事的媒人弄得尴尬极了。

    她的这种一贯作派,让人感到不可理解,不过时间长了,媒人终于发现她是油盐不进,来说媒搭桥的就越来越少了,当她过了三十岁的门槛,说媒的几乎绝迹了,转眼十几年的光阴像水一般白白地流了过去,属于她的男欢女爱的黄金岁月几乎是一去不回返了。

    龚老师她为什么再不谈恋爱?时间长了,坊间流传着各种各样的说法、各种各样的版本,特别是那些曾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一类,编造出很多低级下流的故事来诽谤她。但学校还是站在她一边的:因为她敬业,她教的学生参加镇里的会考总能为学校带来荣誉;因为她水平高,许多老师在业务上得到过她的指导。所以,一旦有人在编造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来诽谤她的时候,学校都会肯定地给予回击,辩说她的变态,她的歇斯底里,是她年轻时在省城师范读书时可能受到了刺激的结果,请予与原谅,请予包容。

    因有这样的保护,龚老师还是稳稳当当地站在讲台上,但她的毛病依然故我,甚至有所加强。可她的学生就遭殃了,成为她的学生,的确就可能成了一件十分不幸的事情,特别是那些学习不好的、吊儿郎当的学生。

    我刘蟾蜍不仅是一个读书最差劲的学生,也是一个虽不调皮但因学习成绩不好而各个方面都表现都有些格格不入的人。这两条,更能完完全全成就我成为龚老师平时发飙、嘲弄的首选对象。

    唉,我刘蟾蜍本来就自叹自己的命不好,又让我摊上了人见人怨的龚老师啊。这叫屋漏偏逢连阴雨、行船又遇顶头风。但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是无可奈何,只能是悲伤迷惘。因而,我也十分害怕并憎恨这个变态的龚老师。我视龚老师为恶魔,时时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将她吃掉。

    为了不去招惹我心中的恶魔,我平时总是小心翼翼,以不致于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难堪和羞辱。但那天当我听到上课铃声响起的那一此刻、而自己还在上学的路上,我已经觉得在劫难逃。因为,一个根本的事实是不能改变的,我的动不动就“发情”的母老虎班主任龚姓老师正站在教室的讲台上啊,可能她已经张开血口等待着她的猎物的到来。

    铃声停止了,它的余音还在空旷的田野中飘荡,但我的脚步早已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我一百个不情愿在这个时候跨进教室。我已习惯了悄悄的来,悄悄的走。老师们、同学们似乎已经早就忽视了我的存在,也习惯了我的悄悄的来、悄悄的走。

    唉对,大诗人徐志摩的名诗《再别康桥》中‘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任何一片云彩’的诗句,似乎用来描述我那时读书的窘况倒是十分贴切。这是我那时上学时状态最精到的诠释呢。

    倘若这个时候我站在门外,一声却怯生生的“报告”,肯定会转移龚老师和同学们的注意力。我会立马成为焦点,但我不能成为焦点啊。因为对于我来说,成为焦点就是一种痛苦,一种煎熬,一种羞辱。更何况,那天上午,龚老师要我回家将我的母亲、我的妈请到学校来有事说,我没敢跟我的母亲、我的妈讲呢。

    此时此刻,我刘蟾蜍站在杂草丛生的田塍上,徘徊着,痛苦地斗争着。恍惚之间,一个大胆的决定又从我的头脑中跳跃出来——旷课。这可是我以前曾经有段时间经常使用的一招,现在很少用了。其实逃课、逃学的念头从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就萌生了,而是慑于父母和老师的威严,我一直不敢随便作出逃学的决定。特别是有一次遭到了我爹刘一点不顾我死活的一顿毒打后,我至少又有大半年没有使用这一招了。

    但俗话讲,狗急了跳墙,人急了……人急了就胆大——胆大妄为、不计后果。保不齐天不怕地不怕、铤而走险就是这么逼出来的?呵呵,胡扯远了。

第九章 乱石岗是个好地方() 
既然被逼到墙角里,我已经是无路可走,唯一的选择就只能逃课了。主意拿定,我就原路折回。但走了一段,我又停下脚步。我想如果这个时候回去,我又要面对他的父母,还有我那躺在病床上终日很少出门的爷爷。

    爷爷的那双慈祥的双眼经常闪现在我的眼前,让我感到无限的温暖,特别是在我婆婆死后,我感觉爷爷的眼光更慈祥了。爷爷经常会抚摸着我的头对我的爹唠叨:你爹威武了一辈子,可你……唉,我们刘家香火不望啊,你要把毛毛好好地培养。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你的爹就是没有多少文化,当年有好多机会都错过了。跟你讲,没有文化,你的能耐再大最多算个小聪明,成不了气候。不然,你爹不是这样。你爹是靠小聪明威武了一辈子,也委屈了一辈子,遗憾了一辈子,你可不能让毛毛又成个只会耍小聪明的人。听了爷爷的话,我的老爹也只能是憨憨的点头。我知道,爷爷对我这个孙子寄予无限的希望,他那双慈祥的眼睛让我感到过无限的温暖。

    而此时此刻,我感觉我爷爷的双眼里似乎没有半点慈祥的光芒,他的双眼就像一对锋利的匕首闪着寒光向我刺来,让我毛骨悚然,浑身上下凉飕飕的。我打了个激灵,不得不停下脚步了。

    家现在是绝对不能回去的。不说躺在床上爷爷的眼神,就是家门口那棵老槐树上的知了在炎炎夏日下的叫喊声也会让我不能安宁地呆在家里。

    到哪里去打发这半天难熬的时光呢?我迟疑着,我很恓惶。唉对对对,离家不远的乱石岗旁不是有片茂密的松树林吗?那里白天少有人去的,可以在那里悠哉乐哉地消磨半天。嗯……不过那里散落着好多座老坟,够渗人的。怕什么怕?难道比去上课见到那个母老虎更让人害怕?去定了,去定了!唉,不过还有一系列的问题呢:晚上回去怎么交差呢?日后父母知道了我该怎么办呢?哎哟哎哟,现在顾不了这么多了,既然敢逃学,就顾不得怕父母、爷爷知道了,先把这半天混过去再说。

    主意拿定,我做了一口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绪,便向乱石岗走匆匆走去。

    想到马上就要到那片乱石岗去打发光阴,能在那里悠哉乐哉地躺在草坪上看白云飘过的蓝天,享受清风吹拂脸庞的畅快,我压抑愤懑的心情也好多了。

    我哼着歌儿,小跑步地向乱石岗奔去。

    午后的阳光更是灼人,我不愿在毒辣的太阳底下暴晒,看到乱石岗上那片茂密的松树林就在眼前,我的脚步更快了。

    一支烟的功夫,我就走到了乱石岗的跟前。这时,阳光炙烤下的树梢上跳跃着刺眼的白光,更增添了几分燥热,催促我尽快躲进这片茂密的松树林里去。

    这片乱石岗,在大白天去的人就少,若是遇到阴天,或者刮风下雨就更少有人去了。因为村里的老人讲了那里许多闹鬼的故事。因为说有鬼,一切变得可怕起来;因为心中有鬼,人们往往就自己吓自己了。

    但因为逃避能够成为不被班主任龚老师发飙、嘲弄的对象,这片长满茂密松树林的经常闹鬼的乱石岗,此时此刻,它并没有让我感到有多么的害怕。除了被逼无奈外,这可能与我太小年幼无知有关。俗话讲,无知者无畏嘛,还有一句话,叫初生的牛犊不怕虎嘛。

    走进树林,就走进另一个世界。

    树冠茂密的松树像一把把巨伞将树下的草地全遮盖起来,只有零散的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穿过来,才使本来阴森的树林里多了些许明亮的色彩。在茂密树冠的遮挡下,松树下的绿荫让树林里不是那么炎热,地下的草皮也显得格外的嫩绿。萋萋芳草,婆娑起舞。阵阵凉风不时吹过,让我感到十分的惬意。

    我站在树阴下空旷的草地上,展开双臂,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后,便顺势仰躺在草皮上。草皮厚而松软,躺在上面让人感到十分的舒服。透过茂密树冠的缝隙,我可以看到湛蓝的天空上飘荡着薄薄的白云。我觉得湛蓝的天空是多么的美啊。

    遥看了美丽的天空,我把注意力转移到周边的一切来。我发现离我不远处的两座坟墓上长满了青草,与远处的几座坟墓相比,青草既少而稀。我猜想应该是两座新坟。微风吹过,坟上的青草摇曳多姿,且彼此呼应,仿佛在告诉活着的人们,两座坟中的主人,生时缘分太深太深,在阴间地府还需互诉绵绵衷肠。

    这一块让我小憩的方寸之地,让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传说中恐怖的乱石岗,比我平时所呆地方要美好得多。

    在这般惬意的环境里,在这般让人放松的氛围里,我闭目养神,任凭清风吹拂自己的脸颊,任凭带刺的小草锥着我的大腿,任凭小蚂蚁在我的胳膊上恣意爬行,任凭任凭……

    这一刻,我突然希望时间能够凝固,天地停止转动,万物失去灵魂和生命。让尘世间没有纷争,没有烦恼,没有屈辱,没有嫉恨。一切的一切,都回归于本源,回归到爷爷常讲的盘古开天时的蛮荒时代……

    而本源究竟是什么呢?蛮荒是一种什么的景象呢?关于本源,关于蛮荒,这些让我想不清楚弄不明白的问题一下扰得我心绪不宁,让我感到烦躁不安。我突然觉得自己去想这些玄妙莫测的问题真是有些奇怪,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脑袋出了大毛病。我感到自己的一份无聊。为了排解一下心中这份憋闷,我闭着眼睛,使劲地摇晃着脑袋。

    而就在这一刻,我似乎感觉到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在飞舞,这立马把我从刚才的思绪中转移出来。

    我睁开了眼睛,发现一对连在一起的花蝴蝶在我的脸上方盘旋。于是我迅疾用手去抓、去赶。蝴蝶受到侵扰,便向两座新坟的方向飞去,然后在一座坟墓上转了几圈后便落在一根树枝上。两只蝴蝶很大,凭借飞舞时的惯性,在落到树枝的那一刻,将树枝压得不停地摇曳晃动。

    我的注意力被这对大大的蝴蝶吸引过去,看到这对蝴蝶,我想到了我死去的婆婆经常讲给我听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我知道梁山伯与祝英台在生没有成为夫妻,死后化成蝴蝶终成眷属。我觉得这是一个很美好的故事。看着落在树枝上随风摇曳的两支蝴蝶,我触景生情了:这两座坟墓中的人,莫非已经化成了蝴蝶,还在享受着前世未尽的姻缘?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想法,我突然觉得死并不是一件很坏的事情。我思忖:梁山伯与祝英台活着的时候,美好的愿望不能实现,而死后就能快快活活地在一起了;我刘蟾蜍读书没用,遭受到好多人白眼,特别是这个可恶龚老师对我的没完没了发飙和嘲弄,更是让我走投无路,一个迟到,就把我握逼得只能到这片乱石岗来与坟墓为伴。如果我死了,兴许能马上变得聪明起来呢,那将会是另一番景象吧。

    哎哟,死后的确是件不坏的事,但死确实一件可怕的事啊——我的全身冒起了冷汗。还有,如何死也是一件很不好办的事,在树上吊死?跳到河里淹死?拿斧头将自己劈死?喝药毒死?那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那是需要视死如归的胆量。我是没有这种胆量的。我刘蟾蜍感觉到头都大了,我的心绪也随之更加烦乱起来。

    这时,落在树枝上的一对蝴蝶飞了起来,而且是直接向我这边飞来,直飞到我的头顶。我屏声静气地盯着两只蝴蝶在我的头顶上不停地盘旋,一时不知所措。还好,两只蝴蝶在我的头顶上盘旋了一番,便很快又向那两座新坟飞去,并围绕着两座新坟转了几圈后,飞走了,消失了,无影无踪了。

    随着一对蝴蝶从我的视线中消失,我似乎从刚才的不着边的想象中回到了现实。

    这半天的光阴在这片乱石岗上打发消磨,晚上怎么办?想到这里,我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并用拳头使劲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以缓解心中烦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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