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蟾蜍火速升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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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蟾蜍火速升官记-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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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锐迅疾冲了过来,将那位女同学拦住,很猖狂地说道:“嗨,你还帮他,来打抱不平?”

    “你还想怎么搞,告诉你,老师马上会来,你这种野蛮的行为会受到制裁。”那位女同学正气凛然地回应。

    此时有部分同学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嘴里在嘀咕着,声援那位女同学。

    张锐一掌将那位女同学推开,大声嚷道:“呵,想怎么搞,有本事都出来单挑,告诉你们,谁敢惹我张大爷,谁就会跟这个癞蛤蟆一样。”

    此时,班主任吴老师终于出现了,学校的保安也跟着进来……

    这一恶性的伤人事件很快就有了处理结果:张锐因损害公物、行凶打人,严重违反了学校的纪律,被学校开除了。

    刘蟾蜍因伤得不轻,先是被送到医院治疗,又回家由他的母亲王惠照顾,调养了一个月,才重新回到了学校。

    而这个故事仿佛就此结束了,但事实上并没有完结,刘蟾蜍后续的梦魇才刚刚开始——

    张锐被开除后,就回到了家里。但他的父母是不会让他从此就呆在家里,因为他毕竟才十四岁。通过熟人的辗转帮忙,张锐又到了另一所中学去读书。

    虽然在这次恶性伤人事件后,刘蟾蜍的父亲因气愤不过,用重重的一巴掌对张锐进行了教育,算是稍稍解了恨。但他的一巴掌不能将深藏在张锐身上的顽劣之根拔掉,它时不时会跑出来招摇一番的。只不过张锐领悟到没有书读的痛苦,所以没有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了。可以说,刘蟾蜍父亲的一巴掌,只是加深了张锐对刘蟾蜍的仇恨。他把这份仇恨埋在心底,他不会善罢甘休。

    虽然张锐与刘蟾蜍已经分属不同的学校,但两所学校的距离也不是太远,他们两个冤家还是有经常碰面的机会。而这种碰面的机会,就出现在他们每周星期六放学回家时,彼此必须经过一条相向而行的重叠路段上。

    在放学回家的路上,不知是天意安排还是张锐刻意为之,刘蟾蜍基本上都能遇到他的“仇家”。这个时候,刘蟾蜍总是有意避让,但张锐总是要闯过来,将刘蟾蜍用力撞一下。跟着张锐的伙伴也乘机摸摸刘蟾蜍的头发,然后迅速跑开后就是一阵凯旋而归的浪笑。张锐哪一次若不想撞他一把了,但他总会带着他的一伙同伴向他吐唾沫,或者编一些顺口溜来嘲弄他。什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癞蛤蟆***;什么没得胆,没得骨,癞蛤蟆吃了天鹅肉;什么蛤蟆丑,蛤蟆癞,蛤蟆的妈妈没得改(方言:绝了的意思)。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刘蟾蜍那次在课堂上当面质问张锐那是职责所需,其实他本是个性情比较温顺的人,一个规规矩矩的人。而他的爷爷,包括他的父母,都信奉与人为善。平时教导他的时候,也是教他好好读书,不要惹祸。但那次是一个意外,是一种义愤的力量让他在那一刻情绪激动,也让他惹祸上身,而且没完没了。

    张锐的不断骚扰,他已经无法忍受。

    刘蟾蜍本想回家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父母,但觉得让父母知道后会让他们终日为他担心。最主要是,在刘蟾蜍被打之后,他的父母从多方打听,已经了解清楚张锐的过去。人们告诉他,张锐生性顽劣,从小就非常地调皮,在小学的时候就经常惹祸,老师也把他没办法。但他天资聪颖,又争强好胜,若哪件事不顺他的意,他就会没完没了。再加上他的父母,主要是他的母亲对他十分袒护和溺爱,若班主任老师没有给他安排职务,他的母亲就会去找班主任老师,说他的儿子那么优秀,为什么不安排一个干部让他当当?最后班主任老师也是招架不住,一想,张锐虽然顽皮,劣迹不断,但他学习成绩在班上数一数二,符合当下的一切成绩为上的社会风气,也就依了他和他母亲的心愿。所以在学校里,一直担任着班里的干部,担任班长的时间很长。

    刘蟾蜍也从不同途径知道这些,所以他认为将张锐侮辱他的事,即便是告诉了他的父母,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作用,而且还会给自己的父母带来更多的伤心和烦恼。那次,自己的父亲刘一点用一巴掌教训了张锐后,张锐的父母也是没完没了,说要与刘蟾蜍的父亲拼命,旁边的人也在指责他的父亲,说小孩子打架,哪有大人出面帮忙的?弄得他的父亲刘一点好长时间下不来台。最后还是他的父亲刘一点不得不在张锐的母亲面前认了错,这件事才算有一个了结。

    刘蟾蜍很乖很懂事,他不想给自己的父母带来麻烦,他没有将张锐侮辱他的事告诉自己的父母,而是选择默默地忍受。

    为了尽量逃避张锐给自己带来的羞辱和痛苦,刘蟾蜍在周末放学选择回家的时候,他往往是先离开学校,然后在路上找一块平坦的空地趴在地上做作业,估计张锐已经走过了他们经常碰面的路段后他再上路,而回到家里往往是天黑了很长的时间了。

    有几次,刘蟾蜍的父亲刘一点担心他的安全,就会沿着他上学的路去接他。而往往是刘蟾蜍到家了,他的父亲刘一点才来到了他的学校,一问他的班主任才知道,刘蟾蜍已经很早就离开了学校。

    刘一点带着怨气回到家里,刘蟾蜍就会很难为情地向父亲刘一点做解释。当听到儿子是在路上做作业才回来晚时,刘一点的脸上怨气也就消失得差不多了。想到自己的儿子读书一直很优秀,给家里带来了很多的安慰,刘一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他的母亲王惠会反复唠叨:天黑了外面很不安全,以后要早点回来。刘蟾蜍总会点头称是,但他这种周末放学回家黑夜进家门的情形并没有发生多少改变。好歹刘蟾蜍也没有出什么事,他的学习一如既往地优秀,时间越长,他的父母也习惯了,也再不那么担心了,也接受了这个现实。

第三十九章 刘蟾蜍越哭越伤心() 
刘蟾蜍这段忍辱负重的日子直到他初中一年级快结束的时候才画上句号。

    那是个仲夏时节,一年级的下学期已接近尾声,同学们都在抓紧时间复习,准备期末考试,而他们的班长刘蟾蜍已经有两天没有到学校上课了。班主任吴老师很着急,第三天骑着一辆破旧的人力车经过沿路打听才找到了刘蟾蜍的家。

    到了刘蟾蜍的家里,才知道他病了。班主任吴老师问刘蟾蜍的母亲王惠:“刘蟾蜍怎么病了?”刘蟾蜍的母亲王惠答道:“也说不出个什么病,不痛不烧的。”刘蟾蜍的母亲王惠拉开了蚊帐,“蟾蜍,你真的不想读书了?”

    “啊,什么啊,不想读书了?”班主任吴老师的两眼盯着刘蟾蜍,表情显得惊讶。

    刘蟾蜍看到班主任吴老师已经站到自己的床前,便从床上坐了起来,但把头低着,不回答班主任的问话。

    刘蟾蜍的母亲王惠在一旁催促:“蟾蜍,为什么不想读书了?老师在问你呢。”然后把头转过来,对着刘蟾蜍的班主任吴老师,一脸的无可奈何叹道:“我都问了他无数遍,他就是这么个闷着不做声,唉,快把我急死哒。”

    “刘蟾蜍,你书读得好好的,你是一个读书的好苗子,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班主任吴老师俯下身来,用手摸着刘蟾蜍的额头,“是不是受委屈了?告诉我。”

    班主任的话似一只利剑戳到了刘蟾蜍的心里,他痛楚难抑,便突然放声大哭起来,眼泪夺眶而出。

    这一下,把在一旁的刘蟾蜍的母亲王惠弄得手足无措,赶忙拿来毛巾给他揩脸,并急切地问道:“儿子,儿子,你怎么啦,快告诉妈妈。”

    刘蟾蜍似乎愈发悲愤,越哭越伤心了。

    班主任吴老师看到眼前的一幕,并没有与刘蟾蜍的母亲王惠一起来劝导和安抚他,而是将刘蟾蜍的母亲王惠从刘蟾蜍的卧室里拉到堂屋里,然后对她说:“你的儿子一定受什么大的委屈或打击了,或者遇到了他无法承受的什么事情。”

    “受什么委屈或打击?”刘蟾蜍的母亲王惠瞪大眼睛望着班主任吴老师。

    “你想,你儿子的学习成绩这么好,又是一班之长,他有什么理由就不想读书了呢?”班主任用手指哭声传来的方向,“你听听,你儿子哭声,是一种受到什么大委屈后的宣泄啊。”

    刘蟾蜍的母亲王惠被班主任吴老师的说法弄得如坠五里雾中,急得直搓双手。她又准备回到刘蟾蜍的卧室里去,班主任吴老师将她拉住了。

    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刘蟾蜍才停止了哭泣,只是偶尔的抽泣声传到堂屋里来。这个时候,班主任吴老师才与刘蟾蜍的母亲王惠走进了他的卧房。

    见到班主任吴老师和母亲王惠进来,刘蟾蜍赶忙用蚊帐的一角拭去脸上已经风干的泪痕。

    “刘蟾蜍,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心中肯定藏着许多的事情。你告诉我,告诉你妈妈,我们会为你做主的。”班主任吴老师语气很坚定,眼神也很逼人。

    刘蟾蜍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好歹他止住了哭泣,在老师和母亲的不断安抚中,他始终带着一副悲伤的表情,将近一年来受张锐欺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听完刘蟾蜍的讲述,班主任吴老师和他的母亲王惠都十分的愤怒,他的母亲王惠骂道:“张锐,你这个小杂种,老子千刀万剐了这个小杂种,老子明天就去找你学校的老师。”

    “妈妈,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更不能上学了!”刘蟾蜍的眼神充满了哀求。

    “大嫂,刚才听了刘蟾蜍讲的这些,我觉找了他学校的老师也不是最好的办法。张锐的顽劣是出了名的,这我们都知道。就目前张锐对刘蟾蜍的骚扰大多都停留在口头上,并没有像那次对他的身体有什么实质的伤害。即便是找到他的学校,学校也最多是再教育他一番,对张锐,学校也不会有采取更严厉的处罚。这样一来,反而会进一步加深他们的矛盾,之后他们还要经常在同一路上面对。也许事情会弄得更复杂。”班主任吴老师这样分析道。

    “那、那怎么办呢?就让那个小杂种无法无天?”刘蟾蜍的母亲王惠还是愤愤不平。

    “张锐当然要对他进行教育,但我们可以采取其他的方式,到时候我可以到他的学校找他的老师谈谈。”班主任吴老师安抚着刘蟾蜍的母亲王惠,然后接着说道:“就目前的情况,我倒有个建议。”

    刘蟾蜍和他的母亲王惠都看着班主任吴老师老师,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刚才听你讲,刘蟾蜍的爹不是到广州打工去了吗?”

    “是啊。”刘蟾蜍的母亲王惠不明班主任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脸的疑惑。

    ‘那你可以搬到镇上去,租个门面做点小生意,还可以照顾他。”班主任吴老师说出了他的建议。

    “搬到镇上去?搬到镇上去?”刘蟾蜍的母亲王惠喃喃自语,刘蟾蜍也觉得班主任吴老师的建议很有些意想不到,如果这样去做,会给家里带来不少的麻烦,浑身有种不自在。

    “这有什么奇怪?我们学校附近有很多家长租房,边做小生意边照顾伢们读书,两全其美。”

    听了吴老师的解释,王惠母子俩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班主任吴老师看着他们母子俩没有了先前的异样反应,便接着说道:“刘蟾蜍的爹到广州打工去了,反正也就你一个人在家,你到镇上正好也能对蟾蜍有个照顾,又可避免他再受张锐的欺负。更何况你们家到镇上有十多里地呢。”

    刘蟾蜍的母亲王惠脸上露出难色,顿了顿,说道:“家里还有几亩水田呢。”

    “哎哟,田可以请亲戚帮助看着,农忙时回来帮几天忙不就得了。”班主任吴老师有些激动了。

    刘蟾蜍的母亲王惠没有马上表态,愣在那里。

    “好吧。你们先想想再做决定。”班主任吴老师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后接着说道:“反正孩子读书是大事,更何况刘蟾蜍的确是个读书的料子啊,千万不能误了他的前程啊。”

    刘蟾蜍和他的母亲王惠一直把班主任吴老师送到村口。班主任吴老师又一步三回头地向他们叮嘱了一番后,才跨上人力车而去。

    班主任吴老师走后,刘蟾蜍的母亲王惠便给远在广州打工的丈夫打电话。面对儿子刘蟾蜍所面临的处境,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无可奈何,也只好同意了。接着,王惠又去找刘蟾蜍的爷爷商量。

    最最疼爱孙子的爷爷在知道孙子的悲惨境况后,也是万分的痛心和愤怒,急着要去找那个小逆子张锐算账。在王慧强力地阻拦和晓以利弊后,爷爷才悻悻地点头同意暂时咽下这口气。

    对于媳妇要到镇上陪孙子读书的事,爷爷也爽快地同意了。爷爷说家里的几亩地他这把老骨头还能应付,说媳妇农忙时回来帮帮忙就行啦。有爷爷的鼎力支持,不久,刘蟾蜍的母亲王惠就来到了刘蟾蜍读书的小镇上,租了间小房子,并在一个编织袋厂找了一份事做。这样,做到了照顾儿子和挣点小钱两不误。

    从这以后,刘蟾蜍的学习生活才安顿下来,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他的初中学习时光。

    刘蟾蜍的母亲王惠回忆起儿子的这段痛苦的过去,心中又激起无尽的愤怒,她暗自叹道:儿子搞成今天这样,就是那位老医生所讲的“后天受挫”——肯定是那个该挨千刀的小王八蛋张锐一手造成的啊。

    回想起这些,刘蟾蜍的母亲王惠不知默默地流过多少泪,她甚至想到去找那个叫张锐的小子算账,但她转念一想,这个事情已经过去了四五年了,儿子都上高二了,而张锐欺负儿子的事还是儿子读初一的时候发生的。

    而自她从接受了班主任吴老师的建议,搬到镇上陪儿子读书后,儿子就不用周六放学回家了,也就没有再遇到过张锐。儿子的噩梦不就此了结了吗?现在是时过境迁,你去找那小子算账说得清楚?只怕是到时候“羊肉没吃到,倒惹一身骚”啊。更何况我们刘家都是本分人家,哪是那个顽劣之徒的对手啊?

    在诅咒张锐那个顽劣小子的时候,刘蟾蜍的母亲内心也感到无比的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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