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停下脚步,用手示意了后面的属下,转过身去,直接向这美人儿走去,下手捏了捏,又用舌头去舔了舔。
那徐老翁直直后退着。
楚殇的手又用力了一点,眸子里闪过异样。
这人没带人皮面具,这张脸是真的,怎么可能?
而且那眼眸也有问题,又不觉多看了几眼。
相传公主云柯的眸子是能在一瞬间让人陷入幻境,类似于催眠。
虽然这几年低调了些,性子软,但也只是看着软,扮猪吃虎,并不是个好拿捏的主。
而面前这个人,貌似不似。
继而一路往前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让人把‘她’软禁在一个房间,然后又派人好生看管着。
绑住双手双脚,又点了哑穴,因为通常哑穴都会在两个时辰后自动解开,所以又让特地掐着时间。
做好表面的功夫,让他们以为自己是真的上当了,而同时又让人去调查真正的公主云柯藏于何处。
等五更天时才有凉州那边的探子来报,共来了个两个,中突提到了两个地方可疑。
一个地方是凉州云城腹地,风水最好的地带。
是秦沐然新创的宅子,说是那宅子当中有一个院子,里面有一个高手,凡是靠近的人全部都有去无回的被杀了。
而另一个地方则是凉州与塞北的交界处,段容止那里。
说是那里新来了一个高手,轻功了得,一直跟在秦沐然身边。藏而不露,恐怕那个‘秦沐然’就是真正的公主所假冒的。
目的就是掩人耳目。关键是,‘秦沐然’在与段容止进屋出来后,就一直居住在鸾凤酒楼。
鸾凤酒楼内高手如云,又是公主云柯的地盘,恐怕是躲在那里了。
楚殇听这话时,是从床上爬起来不久,在外厅的雕花小桌旁坐着,手里把玩着一只绯红,如同血色的玉杯。
里面盛有一点酒,眸子忽明忽灭,阴沉不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二十四章 酒楼变故()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太子出了城,让纠集而来的两千人马声势浩大的两百人一组、两百人一组向塞北赶去。
他自己则带了二十名亲近影卫往南边江东赶,江东那边的状况,其实不需要他带多少人马过去。
还是需要他本人过去,稳定人心才更为重要的。
沿途又知会了父皇以前的忠诚的部下,务必要保证边境的安稳,距离凉州近的,可准备粮草、军马,一旦那边需要,及时运输过去。
而距离江东近的,他则打算,有多兵马就纠集多少兵马,当初他父皇称霸这天下时,虽然做法有些阴险。
而且称帝后,朝廷中的势力又好像都被宁王等人给瓜分了。
但实则不然,父皇一些亲信、看好的贤者能人则都被派往了外边帮他守着江山,而宁王这号人,还有戚将军,虽然给他们兵权,让他们在京都德高望重。
但是宁王的兵养在京都,宁王的兵符却在父皇手上,戚将军的兵符虽然在自己手上,但是他的兵却是养在凉州。
各种提防,所以这五年来,他们刘家的江山才能得以安然无恙。
而此时,恰好是该用上场的时候。
云柯那边帮秦沐然整理好一些事情后,觉得闷,又担心秦衍那边的情况,看秦沐然反正他也不出去,就易容成他的模样,在二楼说书的包间里听着书。
身旁还有两位鸾凤酒楼的高手跟着。
这一天,是第三天。
正听到兴致盎然时,三楼,突然一声短促的银铃响,虽然只响了那么三下,但云柯瞥见周旁站着的两位鸾凤酒楼的高手,面色有异。
便欲起身,却被摁住身子。
云柯朝他们看了两眼,摇着手中的扇子,那寓意明显。
径直便起身走了出去,可还未到包间门口,云柯就被其中一名高手一拉,躲闪在了一旁,那名高手踮起脚尖,将她整个人的头部一挡。
掐指算了算,也算不出什么,她又不是算命的,但想来,有人已经怀疑到这鸾凤酒楼了。
等了半响后,一切安然,挡着她的那两人也都退了退。
当下刻不容缓,一个闪身出去,然后一个翻身往上翻,秦沐然那边出现刺杀,她身为随从,竟然没有及时赶去救援。
肯定会招人怀疑,所以眼下最好还是快速的看一眼,如若出了什么意外,当即她跑,还是能来的及的。
如果无事,那就还换回她随从的伪装。
进了门后,刚踏出一脚,却见里面多了一个人,此人也是做秦沐然的装扮。衣衫虽然不同,但却是往常秦沐然在江东时常穿的款式。
白色偏灰的料子,是那种不易脏,而且还微微的泛着黄,是一件旧衣裳,估计还是常穿的。
气质上模仿的也像,只是幸好临出门前,云柯是知道秦沐然所穿衣裳的,否则要把这两个人一同拉到大街上,肯定大多人都以为那个穿白色偏灰料子的是秦沐然。
在那两人间来回扫了下,关上门,走过去,在真正的秦沐然身边站立。
真正的秦沐然没有说话,假冒的那位倒是说了不少。还提了许多关于她的旧事。
莫非、莫非。
突然心底有某个弦动了一下,她知晓了。她这五年时间都是在皇宫中长大,熟知的人不多。
而且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赶到凉州的,也不多。
会想着找到她,却又不敢恣意动作,各方面都表现的恭谦有礼,不像是个坏人。
那这么个人,就只可能是楚宁远,又或者说是离经叛道的师兄萧恪。
云柯在一旁站着,只用耳朵听,眼眸却是平静,敛去所有的表情。
就是恪守职责的一个暗卫、随从。貌似有目光朝她这边望了一眼,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所以也并没在意。那两人又继续攀谈着,真正的秦沐然最后一恼火,将面前的一个杯盏往桌子上猛地一摔。
那小眼睛往上一旋、一转,一抛,竟然,有几分媚态。女扮男装小女子的做派。
这什么情况?
云柯无意间瞥见,脑子里急速转着,莫非,她这些天遇到的都是假的秦沐然。
又或者她跟前的这个是假的,被人偷梁换柱了?
随即更让人诧异的是,那个一上来就滔滔不绝的‘假秦沐然’竟然站起身朝她的方向拜了拜,然后请示般的:“请二公子将此人交给我,臣子一定会尽心保护公主。”
而后竟然不待云柯反应过来,从这个套房里的小书房尽然走出了两个人。
速度极快,可谓是轻功高手,上来,也几乎是没允许秦沐然说出任何一句话。
一系列涂涂抹抹竟然又被易容成了另外一个样子,还给带了面具,是蒙着面,像是影卫的一种。
速度极快,那人还不停的朝自己看,似是求救,而方才那位啰哩啰嗦的‘假秦沐然’则伸手做了一个辑,说了声:“还请借一步说话。”
眼下这人的身份是几乎是确定的,就是楚宁远。
先如今换了相府的私生子‘孟舒然’身份的楚宁远。关于这楚宁远,秦沐然虽然聪慧,但毕竟自幼便体弱,学到的东西自然是不能跟从小就着重培养,而且又懂武功的楚宁远来比的。
即便先前楚宁远得罪过她,但那件事说实在的,其实楚宁远并没有真的蔫儿坏。
不然当时在那种情况下,楚宁远就不可能只是骗骗她而已,让她自个以为自己是真的失去了清白。
而是会直接毁了她的清白。
略点点头,折扇在手掌中一敲,就往这套房内的小书房走去。
而真正的秦沐然敲见这一幕,竟然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但是内心里的愤怒还是有的。
咬咬牙只能任人将他换了另一身行头,这日后事情,恐怕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假秦沐然跟云柯一同走进那小书房后,闭上了门,才显露出自己本来的声音,一句:“对不住。”
话语是满满的深情,还有一丝隐忍。
云柯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毕竟隐藏在这里,她跟秦沐然就是一个合作者,而且凉州与塞北边界的防御布置也都是让秦沐然谋划的。
如今楚宁远出这一招,把秦沐然弄走,让人以为秦沐然就是‘她’,将其带入一个隐秘地藏起来,掩人耳目的保护着。
而她这边,以及凉州这边的情况,就只能与他商量。
即便已经没得商量,在这几日秦衍那边没处理好之前,他们都得在这同一个屋内共处。
可谓是踢掉她本来的同盟,而后他自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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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楚宁远的目的()
云柯淡淡吐了口气:“以前的事,我们就当一笔勾销了。我尊重你的立场,楚殇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但我还是希望,为天下百姓着想,不要做无谓的打算。”
毕竟云柯还是有点不确信,如果楚宁远仅仅为那件事而说一句‘对不住’的话,只要他的心还在守卫这片疆土之上,那便一切都不是问题。
可若是,他说的那句‘对不住’,是因为他与楚殇结盟了,帮助前朝逆反的话,那这件事情,说大也就大了。
‘假秦沐然’几乎是笑了一声,自嘲般的,还有点笑话她般的:“曾经我问你最讨厌的是什么人,你说是当年欺负过你的二皇子刘云楠。
你说那是个极坏的人,心机极重,我自然不会去帮他。”
云柯:“那我信你。”
几乎是一愣,楚宁远从未想过她还会对他说这句话,不过转念也就明白了。
立誓般的,举起一只手神色是极为的诚恳,就差以死明来志了。
他说:“我从未骗你,除了那次。”
云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哥哥既然已经重新重用你,我相信我哥。也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会为了天下而陷黎民百姓的生死于不顾之人。
而且楚宁远跟楚殇不熟,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的母亲又是亲姐妹。但是楚殇是前朝皇室真正留在最后面的底牌。
是打算继承基业,承担复国大任的。
而楚宁远不过是前朝皇室的一枚棋子,而且还是帮楚殇掩饰的一枚棋子。
云柯有七成的把握楚宁远不会投奔楚殇,就在于这个理。
但是在天下争夺江山的时机,一切天时地利人和,那是不能出一丁点差错的。
即便楚宁远存有投奔楚殇的心思,那她也会将这一切全部打散,让他为己所用。
楚宁远笑了下,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是一张属于他楚宁远的脸,不是方才伪装成的秦沐然的那张脸,也不是他在京城弄的新身份孟舒然的脸。
而是处于他自己的脸,公子如玉,不倾国也是倾城的,眸子清澈,是儒雅、白面小生的模样。
楚宁远:“那一天,对不住了。”
对不住。江山对于他来说,什么都不重要了。
喃喃的,云柯在意的,是他到底是不是楚殇的人,还是代表着他们现今朝廷,是真真切切的过来帮她的。
而楚宁远在意的,只有那一晚,他欠她的。
而这凉州与塞北这边界之间的防御,他在来之前就考虑过,这种小儿科的东西,他不在意。
楚宁远又去检查了那已经反锁的门,是背对着她,不敢去面对:“这次来,我是以你哥哥太子的名义。
日后回了京,因为避嫌,恐怕我们能见的机会也不多。我楚宁远平生没什么多大理想,但护一方百姓无恙,保一国平安,能做的,我还是会为之。
今日这事是有些对不住,但我帮你不是对那次事件的弥补,而是当年陛下对我养父的知遇之恩。
当年自从投奔你们刘家之时,我楚宁远便是刘家的家臣,前朝之事,他们视我为棋子,当用则用,不用则弃。
我自从未把那个从未养我、育我的前朝,当作一个家。”
而后又是一番慷慨言辞。
楚宁远虽是前朝皇帝之子,但是一生命苦。如果不是他养父相爷当了这当朝的宰相。那前朝皇室也不会让人将楚殇送到塞北,而一度想要拥护他。
但偏偏相爷是恋恩情的人,念当朝陛下的恩,即便不得已,一度相府都被划归与前朝的势力,但内里上,却还是为他们今朝服务。
楚宁远的生母本来也是与这当朝的相爷,是一对恋人,已然订婚,就差迎娶了。结果因为前朝的皇后突然死去。
前朝皇帝念及结发之妻,神色憔悴,在葬礼之上瞧见皇后的妹妹,也就是楚宁远的生母,有其姐姐的风范。
气质相似,而且容貌还有三分像。于是就强娶,纳入了宫中。
再后来,因为天下大乱,前朝皇帝对后宫也无法顾及,相爷便带着自己被抢夺过去的未婚妻私逃。
因为楚宁远的生母念及当时年龄尚幼的楚宁钰,楚宁钰是皇后,也便是其姐姐所生。
带出宫后,中途出了点意外,相爷只带着楚宁远逃往了自己距离京都较远的封地。
而楚宁远的生母,带着楚宁钰以及楚宁远的那个同卵双胞胎的弟弟楚博(吴玟)失散,逃到了江南,濒临江东的一个小地。
再之后,相爷遇到云柯的父亲刘勋,两人一见如故,便投靠了。
楚宁远的身份,父皇是一直都知道的,哥哥太子爷是知道。
但太子爷仍能对其信任,云柯听了楚宁远这一系列的表忠心,倒觉得是自己小气了。
太信不过人。
最后在书桌旁坐下,用手肘抵在桌子上,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他:“其实,我早就不生气了,也暗叹,那日,你还是对我保留一点朋友之情的。
而且今日,我信你。”
一副笑的云淡风轻的样子,但说的时候,却是格外的认真。
楚宁远看着她,骤然笑了。旁击侧敲的,她知道他的心结,能够原谅他,这已经是够了。
喜笑颜开的,随后便从身上拿出一份地图,讲解万一这仗打起来,他的应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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