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四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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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四千金-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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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表姐也没有么?”宋春娘乃是宋家布庄半个当家人,想要买个镯子还是拿得出钱的吧。文月月对宋夏娘的话表示了怀疑。

    宋夏娘心里翻着白眼,那也得宋春娘有那个品味去买才行啊翻完白眼又继续诱导小白兔。

    “你也知道我大姐,心思不在打扮上,哪里会想起买这个。我再仔细看看啊,这镯子偏绿,你的肤质又不够白,怪不得乍一眼看不显好呢。其实这镯子不是你的款。戴在手上倒显得你手腕更黄了。”

    文月月最介意的就是肤色,一提起这个就是心中之痛,加之宋夏娘又说得头头是道,不免就信了三四分:“可是,方才我家店里的掌柜说,这个镯子很适合我的啊。”

    宋夏娘摆出鄙夷的样子,“你也说了,那是你家掌柜,试问,哪家店的下人能不说自家东家好话的?也就是你单纯,才会相信了。难道我的话不比那掌柜的话可信?”

    宋夏娘穿衣打扮是郾城公认的好,她都说不好看了,十之**就是不好看。

    文月月再没疑虑了,本来满脸的高兴顿时变成了失落,“可是,这镯子我已经从店里拿了,再送回去是不是不合适?”

    宋夏娘暗笑,再接再厉说道:“要不这样吧,我把之前爹爹送我的镯子换你的镯子,我那个镯子更为通透,你戴着肯定好看。”

    宋家的东西必然是好东西,哪里是自家店里的首饰能比的。文月月喜不自禁,随即又想到,宋夏娘可不是个大方的人,怎么突然舍得送镯子给自己?莫非有蹊跷?

    “二表姐,无缘无故要跟我换镯子,你该不是骗我的吧?”

    没想到小白兔还变聪明了。宋夏娘只得耐了性子说道:“我怎么会骗你呢。我那镯子太通透,而我肤色偏白,戴上就惨白惨白的,不好看。正好看到你戴着镯子,就想着那镯子会更适合你。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算了。就当我没提过。反正我首饰多,白放着个镯子也不可惜。”说着扭着个小腰作势要离去。

    到手的鸭子要飞走,文月月哪里舍得,急忙抓住她,“二表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这镯子必是比不得二表姐的,怕你吃亏太多,让舅母知道了,可不得数落我。”文月月说话时,眼神躲闪,一看便知不是真心之语。

    其实宋夫人对宋夏娘没什么好态度,就算宋夏娘吃了亏,只要不惊动到宋老夫人和宋老爷,她才懒得管呢。文月月说这话,明显的已经心动了。

    “母亲那里我自会摆平,你就别担心了。我那镯子虽然精贵,确实不适合我,不然也舍不得跟你换了去。”

    “二表姐对我最好了。”得了承诺,文月月小鸡啄米般点着头,急忙卸下手镯放到宋夏娘手里,生怕她反悔,“这镯子就给你了。”

    宋夏娘嘴角微微一翘,顺势把镯子撸到手腕上,翠绿的颜色映衬得她的手腕更加肤如凝脂,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文月月不得不承认,这个镯子更适合宋夏娘。

    宋夏娘也很满意,放在阳光底下照着转了转,随口说道:“回头我让喜儿把镯子送到你们府上哈。”

    “不用这么麻烦,过几天我大哥会去你家,你让他帮带着回来就行。”

    文济生要来?这是要干嘛?

    宋夏娘疑问道:“大表哥是来找我姐么?”

    文月月摇着头:“不知道,他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在忙啥。”

    “哦。”宋夏娘对文济生没啥兴趣,文月月说不出个所以然也不再追问。

    两人互相道了别,就各自分开了。

    宋夏娘看着手腕上的镯子,越看越喜欢,还好自己机智聪明从文月月手里换了来,不然戴在她手上岂不是暴殄天物?

    宋夏娘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满意极了,不自觉就哼起了小曲。

    同行的丫鬟喜儿却有些担忧:“小姐,文家可是开首饰店的,回头要是姑太太她们发现,您给月表小姐的镯子没那么好,一个不高兴寻到夫人那,岂不是要招夫人训斥了?”

    当头被浇了盆冷水,宋夏娘停止了哼曲,瞪了喜儿一眼,“你刚才有听到我说过,这两个镯子是等价的么?没有吧?那既然没有,总是要分个好坏的,文月月自己愿意拿好的换次的,能赖我么?”

    喜儿想了想,那倒也是,自家小姐聪明伶俐,还没在夫人那里吃过亏,这次应该也不例外。这么一想,便也释然了。

    主仆两高高兴兴地继续逛街。殊不知,方才的一幕幕都被坐在对面酒楼二楼临窗位置的俊俏公子看到了。

    那公子乃是京都崇贤将军府的小公子,名唤邓岸迁,自小随着家中父兄习武,练就了一身好武艺,眼神听力可不是一般的好。所以,宋夏娘与文月月互动的整个过程,完全就被他看在眼里,听进耳里了。

    对于宋夏娘的忽悠,邓岸迁颇觉得有些玩味。

    虽然他出身武将家庭,但是家中管教甚严,身边的嫂嫂姐妹都是安安静静,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像宋夏娘这样花言巧语,巧舌弹簧,说着歪理还理直气壮的女子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禁有些惊叹了。心中暗道,也不知是谁家的姑娘,养成这般刁钻的性子。

    邓小公子正自琢磨,对面的老者倒是发话了。

    “郾城虽然是兖州最繁华的都城,比之京都还是差了不少,看着衣着穿戴甚是精致的姑娘,张口却都是诌人之词。想来家教也是极差的。也不知老太太作何打算,居然想到这么个民风不好的地方小住,真真是难以理解。”这老者是家中的王管家,做管家之前乃是邓家老爷麾下的一名小统领,耳目之力不在邓岸迁之下,自然也是将宋夏娘的举动看在眼里,看不顺眼之余再加上不理解邓老太太南迁的决定,吐出来的都是牢骚和不满。

    邓岸迁撇撇嘴,对王管家的以偏概全并不赞同,却也不能否认,宋夏娘的言行确实不符合京都大家闺秀的标准,不过,他对这种出格的行为并不厌恶,反而有些好奇,甚至觉得有趣。

    也许,邓老太太的决定是对的,郾城这个地方确实有不同于京都的诱人之处。

    邓岸迁有了点小期待,拿起一旁的包袱,站起身道:“王管家,咱们还是赶紧出发去看院子吧。”

第七章() 
一转几日过去,文济生上宋家拜访,文夫人也一块来了,拉着宋夫人议论郾城这几日来的各种新鲜事。

    “嫂子,东陵巷里那座大宅子卖出去了你晓得不?”

    宋家小公子这几日身体不适,宋夫人忙着照管,每天衣不解带的,哪里有时间搭理谁买房谁卖房。好不容易今天宝贝儿子痊愈了,才有了点心情见客,对于文夫人口中的大新闻自然不知道。

    文夫人不禁得意,居然能带来第一手新消息,可不得添油加醋,多说几句。

    “听说,那宅子是被京都来的大户官家买的。来谈买卖的是个极为俊俏的公子,年方十五,还未议亲,是那户人家的小少爷。如今郾城上下但凡家里有未出阁女儿的,都巴望着正主儿们正式搬来之后上门拜访呢。”

    年轻帅气,家世良好,还未议亲,可不就是香馍馍嘛。

    宋夫人本来还兴致缺缺,这下子精神起来。

    虽然大女儿已经定了亲,可还有小女儿没着落呢。宋冬娘年方十三,刚刚及笄了,正是议亲相看的年龄。

    既有了心思,宋夫人不免细细问道:“那公子不过才来买了个宅子,怎的就知道他还未议亲?”

    文夫人就等着宋夫人张嘴提问了,叽里呱啦说了起来:“那卖宅子的牙行,当家娘子是个好事的,看见这般好颜色的公子还能不多问几嘴?这可不,就把家世身份都问出来了。我跟那牙行娘子还算是惯熟,她便把打听到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哦,那户人家姓甚?在京城做的什么官?”

    “那家人姓邓,当家的乃是御封的崇贤将军,虽然只是京都的官场新秀,但是手握重兵,深得圣心,几个小辈也是出众的将领,前途无量。那邓小公子听说不仅武艺超凡,还熟读兵书,比之前边几个哥哥更为优秀呢。今年秋天还要参加武状元考试,要是中了个状元,直接就能当统领了。”

    “既是如此,怎么十五了还没定亲呢?”武将世家跟一般家庭还不一样,男丁成年基本就要跟着去军营,为了能及早留下子嗣,定亲成亲都较早。像邓岸迁这般年岁还没议亲的,真是罕见。

    听得宋夫人如此细问,文夫人自然意会,介绍起邓家更加卖力:“邓家老太太心疼小孙子,不舍得他太早去军营,加之邓小少爷也欲先立业再成家,上头几个哥哥也都成亲生子,邓家对他议亲也就没这么急迫。”

    说到这,邓家能打听到的情况也说得差不多了。文夫人揣摩着宋夫人的心思,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虽然郾城不少姑娘夫人们都属意邓家小少爷,可是官家门槛高,哪里是随随便便的人家能进的?那些瞎凑热闹的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上赶子上串下跳的也不嫌丢人?像我,虽然家里有个月姐儿,却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叫做高攀不起,也不起那门心思省得自讨没趣。要我说啊,满郾城也就咱们宋家能够格攀这门亲事。家财万贯,又是皇商,面子里子都具备了,再加上冬娘娇憨可爱,妥妥的将军夫人范儿。”

    这话可真是要夸到宋夫人心坎上了。

    明知文夫人的话带了夸张,宋夫人还是很受用,掩了笑意假装自谦:“这事儿连影子都还没有,你可别瞎说。况且,咱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说是皇商,不过是进贡了点布匹到织造局,哪里是能跟正儿八经的官家相提并论的。再说了,冬娘相貌才情都一般,又是个实性子,要是以后家里公婆妯娌处不好,受了委屈,我可是心疼呢。”

    还说是八字没一撇呢,都想着以后公婆妯娌相处了,可不就是心里惦记上了嘛。

    文夫人也不点破,仍自奉承道:“瞧嫂子说的,别人家姑娘但凡有点拿得出手的,谁家不是使劲儿在外显摆,博个好名声的,哪像嫂子,明明是个好女儿,非得这般那般贬低,我都替冬娘冤屈。要说这人吧,姻缘可真是天注定的。这不,大好一个俊俏公子从京都过来,可不就是月老大老远给冬娘牵的红线嘛。”

    宋夫人听得甚是愉悦,前几天积攒下来的疲惫一扫而光,嘴上虽是叮嘱着小姑子不要胡说,可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

    这厢宋夫人妯娌聊得开心,那厢文济生却有些尴尬。

    宋春娘常常要会见各个布庄的掌柜管事,因而在宋老爷的书房旁边单设了一个小会客厅,专为她所用。

    此时,宋春娘正云淡风轻地坐在窗户边上,百无聊赖发着呆,等对面的文济生走下一步棋。棋面上,宋春娘所执的黑棋已经吞噬了绝大部分棋盘,胜算基本在握。

    文济生手上握着个白棋,犹豫着不知道该下哪里。

    能不能干脆利索一点啊

    宋春娘心里暗叫,自己明明已经让了他好几子了,可还是下得一团糟,最要命的是,还总是举棋不定,一盘棋下了快半个时辰,简直是浪费时间。

    这也是宋春娘不喜欢文济生上门的原因,每每一来总是缠着要下棋吟诗或者做对子,偏生此人才智一般,没两下就被压制下去。

    如果换作其他男人,只怕早就羞愧得不敢再来了。可是文济生最大的优点就是坚韧不摧,越挫越勇,越勇越挫。

    就比如下棋吧,每次下必输,每次还总要厚着脸皮要下棋。简直让人抓狂。

    若不是看在以后要结为夫妻的份上,宋春娘才懒得陪他耗时间呢。

    可是,以后还要相处一辈子呢,难道每天都这么过?

    宋春娘想想就郁闷。以前留在家做守灶女也就算了,毕竟是让人家间接入赘,也不用要求太高。可是现在要嫁出去,文济生能撑得起自己的天空吗?宋春娘隐约头疼,这才是她由守灶改为出嫁最为烦心的地方,而不是众人所以为的失去了宋家当家人的地位。

    宋春娘心里烦闷,尽管面色还是淡然,可是周身散发的气场,让文济生更为紧张,脸上的冷汗也低落了下来。

    宋春娘不自觉皱起眉头。这可是她最喜爱的棋盘。是可忍孰不可忍。

    宋春娘没法假装淡定了:“表哥,我还约了布庄的管事说事,要提前做准备。要不咱们改日再下?”

    得了个下台阶,文济生也松了口气,再这么呆下去,他也要窒息了。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文济生咧出个憨憨的笑容:“没问题,表妹你先忙,我就回去了。”

    说完,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直到回到自家门口,文济生还是没回过神来,郁郁寡欢。

    老实说,文济生是喜欢宋春娘的,小的时候是觉得这个表妹与众不同,不像别的姑娘那么娇滴滴,等长大了就变成敬佩,欣赏,所以,当文老爷文夫人要给他和宋春娘定亲,相当于变相入赘宋家时,他也没反对,而是有种幻想变现实的惊喜。

    可惜,惊喜没多久就消散了。巾帼英雄的男人不好当,压力太大,不管他怎么努力,似乎总是连宋春娘的脚趾都够不上。

    文济生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深刻怀疑自己能否俘获芳心。不过,他的哀怨没持续多久就被文月月打断了。

    “大哥,二表姐的镯子你帮我带回来了吗?”文月月雀跃地拉着哥哥的手,满是期待问道。

    显而易见,文月月久候多时,不然也不会文济生前脚刚踏进门就被逮着了。

    文济生从衣袖里掏出镯子,放到文月月手上,“拿好了,也不知你怎么想的,我给你挑的镯子比这不知好了多少倍,怎么就换了呢?”

    文月月欣喜地戴在手上,转来转去看个不停,嘴上也不忘辩解:“你知道什么啊,贵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合适。再说了,宋家的东西能差到哪里去。”

    文济生不懂小姑娘们的审美品位,反正文月月喜欢就好。

    不过看到文月月爱不释手的样子,文济生情不自禁又想起了宋春娘,那个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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