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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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华绝代-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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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去欧洲怎么样她一直想去法国……”

    以邵震多年来当副官的经验;这么不少过二十个字的一句话;他便立刻心领神会——少帅这是要讨好少夫人;却奈何无从下手。

    “少帅;属下有点建议;你看看怎么样这么突然的就去给少夫人说去欧洲怕会有些唐突;不如……”

    “说来听听。”齐昱两眼放光。

    邵震不禁暗笑;不过就是平时你指挥我干过的那些事呗。真是关心则乱;轮到自己身上了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干脆学多少都还回来算了。

    “女人都喜欢些花花草草的;金银首饰之类的;不过;少夫人可能不太喜欢这些。少帅应该知道她平时最欢喜些什么;投其所好应该是没错的。不过;好像少夫人挺喜欢茉莉花的。或者是亲手做些饭菜之类的;从小事上关心;但凡是出自真心的;相信少夫人都能体会的到;然后再顺水推舟……”邵震顿住了;其实他更想用的是顺手牵羊。

    还是邵震明白事理;对这样女人还真的就是只可智取不可强攻;另外还要小火慢炖;来个温水煮青蛙。

    齐昱当然是个聪明的主儿;他才不会蠢到直接去给苏郡格送一捧玫瑰;他巧妙的在整个帅府前院的楼道花厅全部放满了茉莉花;凡是能搁的地方都没让它闲着。特别是花房里竟然还有一大堆的双色茉莉。苏郡格忽儿想起那年齐昱大冬天的为简奉仪拉来的一车绢花。

    苏郡格见到双色茉莉也不是特别惊奇;惊奇的是齐昱正挽着袖子和一位新来的花匠侍弄这盆茉莉。

    虽然算不上什么名贵的花草;但是难得这样的时节;南方乱的一塌糊涂他却能大费周章的从岭南给他送来这么多;还亲自上阵研习花草修剪。

    “郡格;你看着花好看吗”

    能不好看吗!可这话其实说的违心。

    那双色茉莉一株双花;莹白浅紫两相宜;再加上叶碧胜翠;香味清雅;确实让人喜爱。可与苏郡格平时所钟爱的那种能泡茶的那种却总不是一种感觉。新奇是新奇了些;可新鲜劲儿过了也就平常花草没什么区别。不过看在他费心讨好的份儿上;苏郡格还是点了头。

    齐昱笑逐颜开;“这花的名字更好;叫鸳鸯茉莉。真是又应景又讨巧;你说是吧”

    她的眉头一紧;他又在明示暗示;“鸳鸯茉莉”这名字还能再俗点吗前面两个字真糟蹋了后面的两个字。

    “是不是并蒂开双色的花都会前面加个鸳鸯那边的月季要不也改个名字叫鸳鸯月季算了。呵;如今我算是知道这鸳鸯火锅的来历了。”

    齐昱听出她的讽刺;便把嘴角抽到了一边;这女人太难伺候了。“嗯;也好。以后咱们房里的东西就都换个名字;床就叫鸳鸯床;还有鸳鸯枕;鸳鸯壶;鸳鸯杯……你说咱俩一鸳一鸯;凑得多合适啊!”

    苏郡格的脸上立马飞出红霞两抹。被他这几句话呛住实属意料之外;奈何自己也没有其他的言辞反驳;更不屑于争一时口舌之快;干脆走人作罢。

    在厚脸皮这件事上能赢得过男人的女人相信都是凤毛麟角;于是乎苏郡格也输得不算难堪;而齐昱则胜之不武;但他却抓住了苏郡格的软肋。后来几场戏和电影看下来;几趟街又逛下来;再陪着去几次教堂和济民会;这前路一旦铺好;后面的事情也就省心了。

    去法国的船票已然订好;齐昱在手里反复把玩;来回打量。他在想一个最合适的办法送给她;但心里又忌惮着她对闺房之事的恐惧;可大老远出一趟国要是不把这事办了;自己也太亏得慌了。

    可……还是智取的好……

壹零零·柳濛烟梨雪参差() 
苏郡格接过邵震奉命呈上来的两张船票时出神了半天;去或是不去;都为难。每日看着齐昱煞费苦心的如此讨好;自己其实也是明白的;要不就给他一个机会吧。怎么说也是结了婚的;那样的事情还不是早晚的但还是宜晚不宜早;最好没有。还又就是介意他之前的那些风流韵事;不是因为爱他;只是有些爱干净。可;活该;谁让当年自己给自己找头疼。苏郡格呀苏郡格你自己也闹不清怎么回事了吧当初你选他是因为他对你的不上心;外面彩旗招展;你也好抽空脱身;如今你又嫌弃他的风流韵事;让你觉得便是想爱也心中有刺。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别说外人说不清了;便是她自己也一塌糊涂的如一锅浆糊。

    最终苏郡格决定赌上一把;去!万一比自己想象的要强些呢怎么说也是嫁给他了;算是奖励他这么多日子来的积极表现吧。

    齐昱得知消息后当即在军部里仰天大笑。头回见少帅心情好到如此境地;而后整天的表情仿佛是天上下了蜜糖一般;笑起来都甜的腻人。

    至于帅府里;那跟过年一样;白琳拉着苏郡格的手也当着齐昱的面儿不住的交代;大抵的意思便是除了要一路小心最好是要添个小人回来。

    其余的小姐们则是转着圈的要礼物;先说好的想了再改;最后干脆递上了礼品单子。齐昱不由得头疼光是要买东西恐怕也要占去大部分时间;可以一想能和苏郡格一起逛街;有美在侧也就忍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对这样的消息欢欣鼓舞的;林嫣来给苏郡格饯行时就有些无奈。当然就是向着她哥哥的原因。可把这事一说给林承;他却不以为然;他们能去法国;我就去不成

    “人家去度蜜月;你也跟着”

    白了林嫣一眼;林承一本正经道;“谁跟着他们了;我是去看药品的。”

    林嫣吐舌头;鬼才信你!

    谁能想到;在临出发的几天时;齐昱把体贴入微;事无巨细的做事风格发挥到令人发指的地步。谁能想象得到在出发的头五天他把每天收拾的东西除了核对还要反复掏出来一一查看再重新收拾。苏郡格对于他这样的精神也是瞠目结舌;但想想自己也是头一回出国对于收拾行李实在不怎么在行;干脆乐得清闲由他去吧。

    千盼万盼可算是盼到这一天了;齐昱站在游轮上的那天顿时觉得身心舒畅;岸上一群送行的人真是碍眼;他这会儿就想怎么与苏郡格共度浪漫之旅呢;于是火急火燎的催促他们赶紧走人;惹得邵震濒临笑场;苏郡格也是一脸哭笑不得。

    在轮船上的初初几天也算新鲜;可没过两天便觉得无味了;眼望着茫茫大海;那种一望无际的无归属感让人空洞极了。苏郡格也无端生出一些迷茫;心情也就消极了一些。齐昱看出她的无聊;便宽慰了一些话语;“还有两天就要到了;别心急;晚上海皇大厅有party;到时候去参加吧。”

    又是舞会;苏郡格一脸排斥;“我不想去。”干脆直接的道出自己的想法。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半蹲在她的椅子前;说话的语气都轻软温和。

    “没有不舒服;就是觉得没意思;我不喜欢跳舞。”苏郡格缩了缩身子。

    “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好不好菏泽市最后一次;就这样最后一次;当我求你行吗”那可怜巴巴的德行确实让人不忍心拒绝;苏郡格唯有答应下来。

    到了晚上才知道;今天原来是齐昱的生日;难怪他会说要给他一个面子。自己丈夫的生日;她身为妻子却两手空空;为难的向四周看了看;瞅见邵震;小声责怪;“怎么不提前给我说一声”

    “少帅说是不让告诉您。”邵震更为难。

    灯光骤然亮起;偌大的舞厅中间齐昱着了一身白色的西装;款款向苏郡格走来;四周掌声响起。射灯投向苏郡格;她那一身浅粉色的纱质滚银色蕾丝边的迤地晚礼服立刻出彩;整个人都十分圣洁优雅。齐昱走到他身边轻轻执起她的手;浅浅一吻;而后转身对所有在场的人说道;“我与少夫人结合时过于匆忙;没有时间给她求婚;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希望在座各位能做一个见证;我要不上我的求婚仪式。”

    听得苏郡格一阵吃惊;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双手捧起她的手;“郡格;请相信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照顾你一生一世;永远不离不弃;相信我。”

    苏郡格杏眸眨了几眨;呼吸也不能自主;确实;齐昱的举动吓到她了。“呃……”她考虑自己应该给他这个面子与否;还有这样的假戏真做今后该怎么收场。

    最后苏郡格觉得自己最妥当的做法是点了点头;不同于当时在教堂里举行婚礼的时候这次她点头的幅度大了许多;应该是认真多了。然后不动声色的拉了他一把;这场戏很到家了。

    邵震适时的递上一个精致的锦盒;齐昱将它打开;立刻就有人惊叹;竟然是一枚大小如鸽子蛋的钻石;而且是略带浅粉被镶嵌在一条碎钻装饰的项链上;熠熠生辉;光彩夺目的在投射灯的照耀下令人不能直视它的光华。苏郡格也是见过好东西的热你;但面对这串项链上的粉色钻石她也没有能免去俗套的一惊;不是爱财;只是因为这枚粉钻的美丽;还有齐昱的能耐。

    这枚粉钻原来是西班牙皇室的宝贝;后来王室衰落了被人高价买下;几经转手;甚至有人说它丢了。它有一个十分美丽的名字——挚爱。苏郡格微讶之后浅浅一笑;他的用心良苦确实感人肺腑;齐昱将它戴在她的脖子上;四周立马欢呼起来;有人大喊:kiss!kiss!

    齐昱满眼温柔的看着佳人如此美不胜收;这枚粉钻也就她能配得起来;他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膛了;便将她揽在怀里额头上落下一吻。正在这时音乐响起;众人一起滑向舞池;裙裾翩飞;人影绰约;齐昱却拥着苏郡格一直在角落里;只踱着洗髓的小步来来回回。

    “不知道你的生日;我什么都没有准备。”苏郡格好似理亏了一般。

    “把你送给我就是最好的礼物。”齐昱埋首在她的发间。

    苏郡格突然身子一僵;齐昱知道她又想多了;连忙安抚;“放心;我没那个意思。”顿了顿;有道;“只要这样抱着你;我也足够了。”

    “谢谢你的项链;很漂亮。”

    “那份当然;能配得起你的一定是最好的。”

    这个时候的情话绵绵恐怕才是齐昱最累的;因为每一个字她都出自肺腑;发自真心;每一个字一出口都必须要做到;他都是掂量了几番之后才敢给她承诺。“等会儿还有更好的。”

    突然灯光一岸;而后又是一明;原来一区这么快就终结了。“下面有请今晚的主角;寿星老来切蛋糕吧。”

    齐昱与苏郡格共同切下蛋糕;便又引起了一阵欢呼。而后是今晚上最有意思的假面舞;趣味十足;不过也因为只带了面具没有换衣服而少了噱头。

    齐昱带了个鹰头的面具;为苏郡格挑了一只鸡的;“”我们是要玩老鹰抓小鸡吗好难看;还是只母鸡!”苏郡格十分不乐意;自己选了个白兔的这才可爱许多。

    “反正都是被我抓有什么区别”齐昱打趣。

    苏郡格懒得理他;便步入了舞池;说实话这假面舞她也新鲜。

    齐昱刚要伸手拉住她;却眼见着一只狼面具飞了过来将白兔带入了舞池中间。音乐响起;齐昱却有些发愣;抓兔子的原来不只有老鹰。

壹零壹·接松径寒云绿苔() 
苏郡格透过那面具中间露出的眼睛;一下子心就乱了。林承!

    慌忙中又踩了他一脚;霎时狼狈;“对不起。”

    “你还真不会跳舞啊”林承吃疼刚要缩回脚;却又害怕她重心不稳会摔跤;便结结实实的挨住了她踩得实在;还好这回不是高跟鞋的后跟。

    “你;我……”苏郡格真的是做贼一般的心虚;不自觉的看了一眼齐昱的方向;哪怕是隔着面具;她也知道现在面具背后的那张脸异地比面具前面画的那个鹰头还黑。

    “你还真不会跳舞啊我教你。”林承扶在她腰间的手猛地发力将她带到紧贴自己的胸前。

    “你别闹;你怎么会在这里的也要去法国”苏郡格语无伦次;她实在不知道从何问起。

    “你管我去哪里呢;现在专心跳舞。”林承煞有介事。

    “你非要弄得这么难堪吗”苏郡格有些急了;每次林承对她的举动都会逆了齐昱的毛;想想上回的事情她就后怕。

    “我就是想你了;多见一面是一面。”不再调侃;认真说话的时候还有些伤感的味道。

    “跳完这支舞你赶紧走吧;或者换个舞伴行吗”苏郡格不得不哀婉;“这船上大都是他的人;你惹毛了他有什么好处呢”

    “你怕他”

    “我怕他干什么啊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那你是在担心我”

    “林承!”

    “好;我听你的。”

    一是寂然;便是连音乐声也如停止了一般。苏郡格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她从未觉得一只舞曲竟然这般的漫长;长到甚至可以用生命来衡量。

    齐昱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小白兔”与“灰狼”起舞时;正琢磨对策;就有一个蝴蝶的面具不期而至;齐昱走神不自然的接受她的邀舞;与她一同步入舞池;却心不在焉的四处搜寻苏郡格的那只白兔的面具。她身边的黑色西装的身影太眼熟。

    “少帅;您不可以这么怠慢舞伴的;专心点。”声音甜美;轻柔带着些妖娆魅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齐昱被唤回神思的时候一转头差点将面颊撞到了她的红唇上;这只遮掩半个面庞的蝴蝶面具真的有些碍事。

    “抱歉;我还有些事。”他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抓他的“兔子”去;蝴蝶再美也不如兔子能当饭吃。

    然后送了这双手;好容易挤过去去抓那双手时;一曲恰好终了;“灰狼”正好将“白兔”的手放下;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才离开。

    齐昱早已沉不住气;一把扯下面具急切地问道:“那个人是谁”

    “我哪里知道;”苏郡格心想反正自己的面具还没有摘;他应该看不出来她在扯谎;“都戴着面具呢!”

    “走走走;不跳了;我带你去看好东西去。”其余拉着苏郡格往舞厅外面走;除了舱门他才觉得踏实些;谁出的馊主意戴面具跳舞。

    海上风大入夜甚凉;齐昱脱了自己的外套给苏郡格披上;刚刚在里面气氛紧张的不行;这会儿才算透了口气。夜沉海深;漆黑的天空中;略有几颗星子一闪一隐;就好像是被这海风吹乱的一般。苏郡格趴在栏杆上心里空空的;耳朵里传来轮船机械发动的声音;虽然有些聒噪;倒也解了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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