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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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秘事-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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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出个三长两短,只怕”

    她冷冷地横了春大娘一眼,都这般境况了,还不知收敛些,莫说武郎,只怕,假母也是容不得她了。若有心人将今日始末传扬出去,她要想在平康坊吃这碗饭,也是不能了:“姊姊真是糊涂,与那倭奴逞什么口舌之利。若四娘有个好歹,说这些又有何用?姊姊还是快些去寻假母的好!”

    春大娘怔了怔,待回过神来,脸色一下子变得灰败起来。放下酒盏,站起身,一跺脚,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春二娘呆了半日,收回目光,发现武敏之依然坐在那里,执着酒壶自斟自饮,姿势优雅得很,神情淡然得很,似乎刚才那些话,都不是他说的。

    或者,他的话中其实并无深意,他的确是想看这些男子在娼门中大显身手?

    春二娘怔了一怔,突然高兴起来。

    “姊妹们糊涂,郎君们又多饮了几盏,倒让武郎看笑话了。”春二娘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脸上刻意露出竭力掩饰的哀伤表情。

    武敏之顾自饮酒不语。

    春二娘愁眉道:“也不知道四娘此刻究竟如何了。不过武郎放心,奴之前见情势不对,已悄悄地遣了红线去与四娘报讯,四娘应该早已躲起来了。”

    她留心看了武敏之一眼,见他仍没反应,一时有些摸不透他的意思,讪讪地又接着道:“这些人倘若寻不着她,自然没趣儿,兴许一会儿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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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暴民() 
春四娘并没有躲,那些人,自然也没有散。

    春四娘当时正与绿珠对坐投掷双陆,听了红线报讯,绿珠急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春四娘捏着两粒骰子,静静地望着红线,心里虽直叫晦气,脸上倒是毫不慌张。

    “倭奴?”春四娘眉头一皱,原来是小日本的祖宗,“红线你刚才说那倭奴姓什么,可是安倍?”

    难怪这副德性。

    红线一怔,忙点了点头。

    春四娘表面虽镇静,却也盘算了半日。

    就这倭寇一人,她倒不怕,怕的是人多势众群情激动。她在网络上见识过暴民的厉害,明明素不相识,只因一语不和或者心情不爽,甚至什么原因都没有,就呼朋引伴对你进行无休无止的围追堵截,语言很黄很暴力。

    而且这些人的典型特点是不走正常路,网络上有句话怎么说的,对了: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跟你**制;你跟他**制,他跟你讲国情;你跟他讲国情,他跟你讲接轨;你跟他讲接轨,他跟你讲政策;你跟他讲政策,他跟你耍流氓。

    虽然这话说的并非网络暴民,不过其行事,也差不了多少。

    隔着电脑屏幕,春四娘亦豁出去了,真正是越占越勇,没吃过什么亏。但她到底是个正常人,在键盘战中体会不到快感,反而留下了心理阴影,她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敢上网,至今想起仍心有余悸。

    躲到一千多年前的大唐依然免不了躺枪,她这是何等运气?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落”么?

    或许老天有眼,早看出了她是穿女,心中不爽特地借此收拾她这个异类来的?

    不对呀,前辈们身为异类,可是连上至天子下至王爷都要顶礼膜拜小心巴结的,灭门深仇都是可以烟消云散抛诸脑后的。总之,我什么都不要想,只求穿女妹妹你红颜一笑。而这一颦一笑,是要引得这个朝代都要抖三抖的,是要改变无数人的命运甚至历史走向的。

    到了自己,虽不是她们那么靠谱,天子是没见着,王爷也没见着,身穿么,仇人自然也不可能有。她是平常了些,可也是有无数达官贵人如痴似狂争相喝彩不肯离场要求加演三场的。没想到这些男人如此贱,翻脸无情不说,居然视一个屁也不是的小日本为意见领袖,要来打她这个同胞出气

    难道是这面具遮挡住了她身上的的穿女风彩,所以令她的魅力大大地打了折扣?待会儿自己要不要摘下这面具,露出自己的穿女真面目,让这些愚蠢的古人后悔颤抖跪拜臣服?

    到底要不要?

    春四娘问了自己两声,便忍不住笑了。

    原来在这些男人眼里,她不过是拍卖会上的商品罢了。跟着别人举举牌子叫个价,未见得是有多喜欢这商品非要占为己有,不过是为了向其他竞拍者显示老子有钱罢了。

    至此,她因虚荣而滋生的对前辈们的信任彻底坍塌了。

    一个有正常思维的穿女呢,就得做正常的事儿。以为凭自己的穿女身份,啥也不做就可以遇佛杀佛遇鬼杀鬼,太把自己当回事儿,是不行的,得当心自己变不了佛先变成鬼。

    她可不想变成鬼,所以面对一群来势汹汹的男人,不慌不忙地伸出纤纤玉手,揭下面具,再“回眸一笑百媚生,大唐佳丽无颜色”这种事儿,她是绝对不会做的。

    并且她绝对相信,“大唐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这种狗血事件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倒是这款面具,是靖公主同款,小巧精美,在多部电视剧中有过客串出场,也许男人们对这面具的兴趣更大,想拿去讨佳丽欢心也难说。

    到时候一群男人在那里拳脚并用你推我挡哄抢面具,留下她一个人鼻青脸肿血肉模糊地在一边躺尸,这种镜头回放让她情何以堪?

    况且这可不是网络暴力,而是活生生的现实,不是删除屏蔽拉黑,最后一按关机就可以躲过这一劫的。

    绿珠见她表情奇怪呆坐不动,急了:“娘子还不快些寻个地方躲起来,难不成真要等在这里任他们欺辱不成?”

    娘子初来不知道,她可是见过那些人的禽兽行径的。平日看着吟诗作对再斯文不过的人,发起酒疯来,可真是比假母发起狠来还要厉害十分。

    “躲?这院子就这么大,能躲到哪里去?我若躲了,让他们将这院子里翻个底朝天不成?再说,躲得了今日,能躲得过明日?若他们今日得了手,保不准没有别的人看我不顺眼,明儿也来上这么一出。难道我要一辈子躲着他们不得见人?”春四娘冷笑了一声。

    她将骰子丢进骰盅,站起来拍拍手,对绿珠道:“玉娘房**着的那块彩板,快些去借过来,我有用处。顺便告诉玉娘一声”

    她望了红线一眼,红线忙低了头。

    春四娘顿时明白过来,继续吩咐绿珠:“玉娘尚且不知道这事儿,你让她快些派几个得力的护院仆役过来。”

    绿珠虽不明所以,却毫不含糊拔脚就要走。春四娘又叫住了她:“回来。”她转头对红线道,“我与绿珠另有要事,还是劳烦红线帮忙跑这一趟吧。”

    红线应了一声是,小跑着去了。

    “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你我可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红线身上,万一他们在路上撞上了呢?一颗红心,两种准备,你先随我去书房。”春四娘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这边,武敏之与春二娘刚行至月亮门,就看到一个人影一闪,躲进了左侧回廊的廊柱后面。看衣着应该是院儿中的小婢子。

    “是谁,为何鬼鬼祟祟的?”春二娘喝了一声,“还不快给我出来。”

    就看见红线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先对武敏之一礼,再低低地叫了声“娘子。”

    春二娘一怔,不由问道:“你躲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让你去与四娘送讯的么,她可曾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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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护主() 
当了武敏之,红线作贼心虚,头也不敢抬:“婢子已经去过四娘房中了,是四娘命婢子去假母房中,取那块写着先皇先后忌日的彩牌。四娘有没有躲起来,婢子却不知道。婢子走时,她正与绿珠说话呢。”

    “平时也没见她关心先皇先后的忌日,这般时候了,却取那彩牌作甚?”春二娘呆了一呆,武敏之却目光一闪,似乎明白了四娘的意思。她却不便问他,只得按捺住心中疑惑,转头又问红线,“四娘既叫你去取彩牌,你不快快去取了交与她,为何躲在这里?可是偷懒!”

    红线忙道:“婢子不敢。婢子原本一路紧跑着要去假母房中的,远远地看见一群人冲了进来,在月亮门口与护院争执了一番。他们人多,护院没拦得住,反被打伤了。婢子,婢子害怕,怕他们连婢子一并打了,只得寻了个不显眼的地方,躲了起来。看他们走了,才要出来,没想到娘子与国公就过来了。”

    春二娘瞪了红线一眼:“你可曾看见了假母?”

    红线拚命摇头。

    按理说,春大娘去了这许久,春玉娘应该早就得知消息,领着一众护院前去保护春四娘了。就怕春大娘心中不平,与红线一般,动了歪心思。

    春二娘不敢多说,只喝令红线快去取彩牌,顺便催催假母。红线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开了。

    春二娘望了武敏之一眼,见武敏之没什么反应,她想了一想,对他道:“大娘真是糊涂了,想是未与假母说得清楚。红线这小婢,年纪小经不得事儿,经此一吓,只怕话都说不利索,更难说清楚了。事情紧急,还是奴亲自去一趟吧。”

    武敏之看了她一眼,随口喔了一声,抬步便往里去了。

    春二娘望着他施施然的背影,莫名地,心里有些乱。她不敢多待,返身出了月亮门,红线果然鬼头鬼脑地躲在外面。

    春二娘领着红线行至无人处,红线殷勤地扶住了春二娘,得意地一笑,对春二娘道:“娘子慢些走,虽然与假母送信要紧,却也别为了个春四娘,累着了自己。”

    春二娘挣开她的手,沉着脸道:“你干的好事!”

    红线一怔,仔细望了春二娘两眼,似乎不明白她为何要对自己发脾气。

    春二娘一挑眉毛,放缓了语气,笑道:“四娘虽然风头正盛,可她为人素来谨慎,却并未得罪于你。你这般使小坏对付她,却是何苦?大娘糊涂,你更糊涂。难不成没有四娘,大娘的境况便会好些?你更不能比大娘,不过是一个小婢,便没有四娘,哪里就有你的出头之日了?”

    红线紫涨了脸,忍不住反驳道:“婢子跟了娘子这许多年,婢子是什么人,娘子莫非不清楚?婢子若有私心,天诛地灭不得好死。这话婢子本不该说,可娘子也实在太好性了。周国公本是娘子多年交好,如今竟不顾娘子脸面,公然为那四娘出头,置娘子的脸面于何地?娘子难道不恼?婢子知道娘子心里难受,只是不敢表露罢了。婢子蠢笨,不能替娘子分忧出气。婢子也不知道四娘要那彩牌何用,不过想着,她吩咐婢子的事,总要拖上一拖,别让她太称心如意了才好。”

    春二娘忍不住一笑,旋即又绷紧了脸,喝止红线道:“糊涂。你们这点小心思,以为别人看不透么?你只道为了我好,别人会怎么想?”别人倒不打紧,周国公只怕要以为是她暗中授意。

    红线却颇不以为然:“娘子,你好歹是都知娘子,又不是大娘般无人问津,何必要如此委屈自己?况且婢子原本胆小怕事,腿脚慢些,莫说那四娘,便是周国公与假母,想也没甚话说。况且又不是婢子自己献殷勤主动请的差事,四娘放着绿珠这般伶俐的不用,偏要差遣婢子这个蠢笨的,却能怪谁?况且婢子也不是她的婢子,她自己的婢子放着不用,偏要用娘子你的,真误了事儿,怎能反过来怨婢子?更没有为这个就怨上娘子的道理。”

    春二娘沉吟了好一会儿,慢慢笑开了:“是啊,连红线都知道,何必要委屈自己”顿了顿,她看了红线一眼,正色道,“罢了,知道你是为了奴好,奴记在心里便是。闲话少说,还是快些去寻假母吧。若四娘真有个长短,让这院儿沾上了血光,难说不会惹上官司。到时关门大吉,看你们上哪里讨生活去。纵然没有惹上官司,这事儿若传扬出去,这些贵人原本是讨乐子来的,岂有不嫌晦气的?到时人人避讳,致门庭冷落,任你是谁,是都知娘子还是春四娘,还是你这等小婢,谁的日子都别想好过。”

    红线呆了一呆,她心思简单,哪里想得到这层。她回过神来,“哎呀”了一声:“娘子莫急,你慢慢来,让婢子先去寻假母报个讯儿吧。”说完便飞快地跑开了,这一次自然再不敢偷懒使坏。

    有了她这话,春二娘当真不急了。她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才返身慢慢地往春四娘房间的方向走了过去。

    春四娘此时正握着笔,在一张粗白布上笔走龙蛇。

    绿珠念,她写,写的是先帝后的忌日。

    虽然早已接受了事实,心情还是有些复杂。

    便回想起了那日初进春宅,随春玉娘参观办公场所并进行入职培训时,春玉娘指着帝后忌日彩牌,对她说得郑重:“我儿记不得自己父母忌日不打紧,这些个日子,可务得记清楚了。”

    帝后忌日,举国同哀,一应娱乐活动都得停止,平康坊当然亦不例外。

    春四娘左右看了好几遍,脸色有些发白,忍不住问道:“没了?”

    春玉娘不解地反问道:“不知我儿是何意思?”

    春四娘咽了口口水,困难地道:“往下呢?”

    春玉娘一怔,待明白了她的意思,忙道:“没了。”

    “没了?”春四娘的脸色更白了。

    刚到太宗文皇帝,文德皇后,怎么就没了?高宗与武后呢?

    “真没了?”脑子里有惊雷滚过,震得她不但脸色雪白,连脑子里也一片空白。

    春玉娘被她的话唬了一跳:“我的儿,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不盼着当今帝后么?四娘这么聪明的人,为何说出这番话来?倘若被有心人听了去,可怎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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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痛斥() 
春玉娘回到自己房间后,在屋里转了半日,又抓住绿珠,旁敲侧击了一番,确定自己果真如项少龙一般穿错年代无疑后,春四娘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声:卧槽。

    原来,此时是总宗元年,即公元668年,跟开元盛世尚有近五十年的时光。

    春玉娘握着一枚李四郎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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