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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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旗依旧-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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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杨氏的叫喊,大殿外的侍卫跑了进来,与大殿两侧的刀斧手一同朝着左可奔跑而去。

    重甲摩擦的钝响立刻在大殿中响起,不少的忠义之士埋着头颅,脸上露出了挣扎。

    江巽更欲要站起,却被一位大臣死死抓住袖口,低低的说,“将军,莫要冲动,汝若死,罗将军危矣。”

    江巽压抑住自己的愤怒,看着刀斧手和黑甲的侍卫赶上左可,扯住左可的袖袍朝后拉扯。

    左可在侍卫扯住自己的衣袍之后,他将手中的朝板重重的朝着杨氏丢去,正中杨氏的额头。

    杨氏大怒之时,左可仰头大笑,双目圆瞪杨氏,“吾若握刀,必砍汝于大殿之上,以振国祚,汝此般目光短浅的妇人焉可乱国?”

    侍卫前倾一步,抓住左可的双手,套着牛革铁靴的脚重重踢向左可的后膝,将他制服在珠帘面前。

    杨氏见后,她缓缓地从珠帘后走了出来,看着始终仰头的左可,以手掩着被朝板击伤的额头,怒视左可。

    “吾恨不能生剥汝皮,以振国祚!”左可怒极反笑,雪白的胡须随着情绪的变化,剧烈的抖动着。

    杨氏望着左可那双激烈怨恨的双眼,她夺过一刀斧手手中的斧头,朝着左可扬起的脖颈砍去。

    热血扬起三尺多高的血雾,这位玄国文人最后的风骨毅然倒在血泊之中。

    他的头颅沿着台阶而下,滚落在江巽的面前,头颅之上血迹斑斑,双目圆瞪。

    江巽不敢看,咽喉中有着抑制不住的哽咽,他将身子压低,身子微微的抽搐。

    那位年幼的王,目光惊惧的望着倒在自己王座不远处的无头尸体,他脸色苍白,吓得晕死在自己的王座之上。

    后人将玄国这最后的一位王称为“玄惠王”,是玄国在位时间最少的王,也是最为年幼的王。

    在左可死后的半天,邯郸城内哀嚎声连绵二十里不息,受到左可恩惠的百姓不顾重甲士兵手中的长戈,穿着素服在邯郸古道之上悼念左可。

    杨氏听闻之后,她重重叹了口气,以玄惠王的旨意命令罗轩出城作战,以证清白,打消了她欲夺回罗轩兵权,召回邯郸的想法。

    于此同时,江巽等一批在朝中的玄国忠臣,在经历了此事之后,也是逐渐的看清了如今玄国朝政的局面,如杨氏一日不死,玄国国祚将永远低迷。他们

    由此,邯郸城内也是变得暗流涌动起来。

    江巽亲自写了一封镀金的信函,秘密的派人送到长平之中。

    。。。。。。。。。。。。。。。

    长风猎猎,军营连绵几十里,旌旗飘飘,玄国不少的民众自愿将家中不多的粮食亲自送到虞泽营寨中来,盼望着虞泽能够率领虎狼之师将他们从深渊中拉出。

    烈马奔策,一位斥候滚鞍落马,朝着一银白色帐篷飞奔而去。

    “报!”

    帐篷外响起了斥候急促的嗓音,虞泽并同李子骞四人走出帐篷,从斥候手中接过信函:

    “楚之名将过涯配合大将李浩从塔格儿沙漠迂回出兵,杀向鲁国境内。鲁王亲自驱敌。在西处,派大将商邪平叛煌阳部落,大败于札达尔手中大将扎尔手上,鲁国势危,秦魏二国虎视,尔等行军当速!”

    这是徐州商盟醇和来的书信,李子骞几人看完,心中沉重,他们已被长平所拒三月有余,如还不能长驱而入,等待他们的是深不见底的冰渊。

    “报。”

    在他们心中泛起沉重感的时候,另外一名斥候翻身下马,跪倒在四人的面前,“玄国重臣左可已死,这是邯郸城内传回的书信。”

    虞泽急急从斥候手中的夺过书信,撕开。李子骞和项一鸣以及拓跋倩三人急忙凑过头去,目视苍白的信纸。

    “左可居然被杨氏砍死在朝廷之上了。”李子骞内心一震,转而大笑,“此乃东风,此乃东风,左可一死,邯郸城内必乱,大事可成!”

    豪爽快意的笑在风中传开,几人都是相视一笑,内心重重松了口气。

    当他们正要入帐骑兵之时,斥候骑乘的那匹徐州良马忽地倒地,大口大口的吐着白色的唾沫。

    此时,他们才发现,那匹骏马全身都是在痉挛,豆大的汗顺着马匹而下。

    “厚葬它吧!”虞泽看着那匹倒地,即将死亡的徐州良马,他低低说了一声。

    乱世中的消息,不知要累死多少匹这般的战马,他们如同上了战场的士卒一般,以命在搏运。

    (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八章 长平战役 十二() 
城池之下,乌压压的一片,战鼓擂动,杀喊声和战鼓的回音连成一片,震耳欲聋。

    项一鸣黑甲青氅,策马横刀于长平城池之下,仰头自带一抹张狂望着城头上的士兵。

    “又是此人,我今日定要砍下他的人头。”古郃在城头上望见项一鸣上挑的嘴角,他手中握着的双铁戟挥动,猎猎作响,“将军,吾愿砍杀此人。”

    “古郃,稍安勿躁。”罗轩在城池之上遥遥相视,当他看见五十列队的幽明重甲铁骑之时,他微微的变色,那是真正的铁骑。

    每一位骑士身上都有着肃杀之气,他们胯下的骏马更是出自秦国科尔沁大草原,在每一匹骏马之上都是负着重重的盔甲,像个勇士一般。

    那些士兵大部分是从死亡中挣扎出来的士兵,于二十年前左右,在越国叛乱中杀出一条血路的虎狼之师。

    “幽明重甲铁骑。”罗轩轻轻的念了念,语气之中有着感叹,“出城,迎战。”

    “将军?”白珀在一侧叫了声,有些不太明白罗轩的意思。

    “那般的铁骑,白将军就不想看看吗?”罗轩在说这话时,他已经转身,沿着石阶而下。

    白珀一怔之后,他看了一眼城池之下的铁骑,而后大步的跟了上去。

    城门大开,罗轩白袍黑甲,驰骋一头黝黑骏马而出,手中一杆长枪,乃是出自玄工一族的名师之手,名为“韵血”。

    在他的背后是套着火铜重甲的骑兵和步卒,蜂拥出城。

    李自骞望见罗轩亲自出城迎战,他微微的愣愣,那是他的师弟,出自同一个机构……战门。

    战门的战者在战场上相逢,必然是厮杀,伏尸千里的杀戮。

    “师弟。”李子骞在心中默念了声,握住墨尺的手愈来愈紧。

    两军压阵,快要消融掉的雪层被厚重的铁靴踩入泥土中。

    罗轩立于军马之前,他没有去看项一鸣,而是抬起手,长枪指向李子骞,目光深邃。

    李子骞见后,他的目光微微的闪动,策马出列。和项一鸣并排于马背之上,“贤弟,此战由我来。”

    项一鸣一愣,他扭头朝着李子骞看去,只见对方的侧脸之上无比的肃穆。

    “嗯。”项一鸣点了点头,挥动马鞭回到队列之中。

    长枪放下,罗轩在万军之前缓缓的抬起手,横握拳头,咧开一抹凄凉的笑。

    “战旗永存,战门李子骞。”

    李子骞见后,他回应,亦在万军之前抬手握拳,在心中默念道。

    两人同时放下手,互视一眼,转而同时嘶哑至破声的呐喊,“为信仰而战!”

    两匹骏马飞奔,踏雪无痕。墨尺的刀锋朝着罗轩的面门砍去。

    银白色的残影划过,罗轩手中的长枪在他手中一抽,枪杆抵住刀锋。

    李子骞于马背上身子前压,上下颌的牙齿崩紧,目视罗轩。

    罗轩双手握枪,面对着李子骞的目光,他直视而去,用力的抵着墨尺刀锋,双腿在马肚子上一夹。

    他胯下马匹在原地兜转后,忽地长嘶,脚步错乱,载着罗轩朝前跑。

    “你的刀折了。”

    罗轩双臂的臂膀用力,将墨尺推开之时,他握着枪杆的左手一推,而后松开。枪杆转动,他的右手握住枪杆,反身一刺,蓦然的说起。

    “它会饮够热血。”

    李子骞望着凛冽的枪头靠近,他冷言的同时,手中墨尺反手一打,将长枪拍开。

    两匹战马飞奔,又是回头载着二人再次战在一处。

    呐喊声雷动,一眼看不到的士卒手中长戈高举,咽喉似着了火般炽热,嘶哑的呐喊助威。

    项一鸣和拓跋倩几人看着挥刀的李子骞,他们都是心头震动。原来,那般儒雅豪爽的男人也有这般的模样。

    “将军!”白珀和古郃二人也望着罗轩,他们皆是没有见过罗轩这般不要命的打法,像头露出爪牙的狼。

    地上,铁蹄的蹄印杂乱交错的钩织在一块。

    马背上的二人目光一片猩红,刀枪相击又是快速的分开。

    半许,二人各自策马回到队列之中。

    “幽明重甲铁骑,第一纵队出列。”

    “虎豹骑,第一纵队出列。”

    两人同时在万军之前大喝,手中兵器挥动。

    这是他们二人刚才的约定,他们都想看看是幽明的重甲铁骑厉害点,还是玄国的虎豹骑厉害点。

    这是周国在时,七国之中最为让人闻风丧胆的两个重甲骑军师。所到之处,无往不利。

    铿锵的响动在城池之下骤然响起,战场之上氛围一片的肃杀。

    两军中的阵列中有着微微的骚动。

    在罗轩的后面,手持七米长矛的步兵方阵主动让开一条路。

    长平的街道震动,百余名手持极为长的铁枪,腰佩步卒腰刀的火铜骑军从城门内不远处奔出。

    他们是虎豹骑最为精锐的存在,候在大军之后,随时准备迂回,给予猎物最为致命的一击。

    李子骞望着奔腾而出的虎豹骑,他眸子中带着敬畏。

    在他的背后,黑甲持长戟的铁骑掠出,黑压压的一片。

    他们不同于其他幽明铁骑持长戈,他们皆是经过重重选拔出来的武卒,手持长戟,在乱战之时可以自由搏杀,为自己杀出一条路。

    这是幽明铁骑中最为特殊的存在,这一纵队,不需要配合骑军长矛,长戟的掩护厮杀,获得片刻的保护。

    他们是骑军中的死士,在前为自己冲锋的时候,也为后面的骑军杀出一条路。

    李子骞跃马长啸,一人一马率先冲锋而出,仿佛山呼海啸,战场上压抑的氛围被他完全撕扯开,气流变得滚烫起来。

    他后面的百余名重甲的铁骑跟着嘶吼一声,也不摆什么骑军的方阵,就这般如同野兽般的横冲直撞,喊杀过去。

    “诛千军兮扬军威。”

    “扬军威兮震诸国。”

    “震诸国兮无敌手。”

    “与子征战兮洒我热血,抛我头颅!”

    幽明铁骑一动,那套着火铜盔甲的虎豹骑也是立刻奔驰起来,漫漫白雪如灰。

    百余骑军前,罗轩先是一人放歌长啸,挺枪冲杀而去,唱完在他的背后,百余骑也是跟着放声大唱:

    “壮士披甲兮战四方。”

    “搭长弓兮射天狼。”

    “如若不归兮命茫茫。”

    那是一首无悔歌,是玄国名曲家钟子祁谱的曲和作词,名为《军殇》。

    在歌声响起的刹那,项一鸣微微的动容,这已是他第二次听到这般的歌了。

    在他片刻的失神之时,战马的嘶鸣已然响起,厮杀已拉开了帷幕。

第一百零九章 长平战役 十三() 
金属摩擦的声音与铁蹄击地,战马长啸声糅合在一处。漫漫长风,地上的雪片弹飞裹上溅射下的血。

    幽明铁骑在虎豹骑中往来冲撞,像头野兽般,猩红的睁开眼,要将它所看到统统撕碎。

    面对着幽明铁骑的冲撞,火铜下的虎豹骑立刻散开。从两翼中包抄分隔幽明的骑军,如同一只白鹤张开双翼,在再次收拢一般。

    李子骞立于幽明骑军队伍的最前面,面对着虎豹骑的骑阵,他笑了笑。幽明铁骑的每一位骑军都是一位死士,在没有其余兵器的配合,虎豹骑拉开的这张大网将会被撕得粉碎。

    长枪,斩马刀对于这支骑军起不到任何震慑的作用。

    李子骞挥刀,于马背之上长啸,反唱起玄国的战歌:

    “诛千军兮扬军威。

    扬军威兮震诸国。

    震诸国兮无敌手。

    与子征战兮洒我热血,抛我头颅。”

    战歌响起,李子骞策马径直朝着罗轩冲去。

    在他后面的所有黑甲铁骑,皆是握紧长戟跟随其后,完全没有去理会渐渐收拢的虎豹骑。

    罗轩遥遥相望逐渐奔来的李子骞,他手中的枪锋一沉,而后蓦的昂起,完全让对手看不出蓄力姿势。策马相迎,长枪一刺,将临近的李子骞避开。

    金戈之声顿时响起,当所有的幽明黑甲铁骑都向着一个方向冲去之时。虎豹骑的骑士们立刻作出调整。

    在罗轩两侧跃马而出十来虎豹骑的骑手,手持铁枪将罗轩护在中央。

    两翼缩紧,如同倒立的壶一般。黑甲的幽明铁骑见虎豹骑已然收拢。他们立刻散开,朝着四周不要命的冲击而去,手中长戟握紧或刺或砍。

    高大的马儿载着重甲的骑士们往来冲杀,被挑下的骑士被铁蹄一脚崩碎其厚重的甲衣。

    雪团滚滚,李子骞和罗轩二人于乱军中厮杀。蓟城一别后,再相遇,他们二人已然策立在了战场之上,成为了不死不休的敌人。

    乱世中的友情就是这般被血淋淋的命运所抓弄,纵然他们二人皆是看到了远方,可也无法阻止。

    他们二人瞪大了眼互视,蓦然间想起了他们各自刚刚相遇时的样子。

    那时他们三人皆屈膝坐于一老者的面前,那老者是战门的一个使徒,带着继承千年的战者意志而来。

    老者曾告诉他们,“一入战门,生死由己。勇者相逢强者胜,战者无畏。弱者或惧怕者可离开!”

    作为战门第二期的学生,他们皆是恭敬的一拜,以匕首划破自己手掌上的纹路,高呼,“入战门无悔,愿以命搏运!”

    李子骞与罗轩相视一眼,手中的兵器被各自拍开,传出铿锵之音。

    白珀望着不远处的战斗,他微微的变色。这般下去,恐怕这虎豹骑最为精锐的存在,今天就会全部折损在这里。

    在白珀担忧的时候,项一鸣和虞泽几人也是同样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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