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门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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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门杀手-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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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州城,离石板镇最近的大城市,那里才有足够的大夫和药物来解除瘟神的威胁。可是到了这里,他们已经乏了,双腿酸软得再也抬不起来,上了年纪的人,还有女人孩子都不愿意再走了。

    难民们在离水源不远的地方搭起了临时营地,生火做饭。骑兵营守卫发现难民的举动,连忙上禀统领——致果校尉齐霖。齐霖命人前去查问,得知这些人是从瘟疫横行的小镇里逃出来的,不由皱起眉头,又听说这些人在水源边停留,心中更是一紧:若是疫症从这些人上转入水源,不仅骑兵营难保,连下游的铁床弩队都不保。

    镇民的营地刚刚升起了温暖的火焰,奔逃了整日的人刚刚松下一口气,火堆上的水壶还没响。已有一队装备整束的士兵将这里团团围住。镇民们惊恐地站起来,胆小的妇人早已抱住自家汉子,全身发抖。一人从队伍中走出来:“你们马上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有个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开口道:“这黑天半夜的,官爷让我们去哪里啊,我们就住一宿,天一亮就走。”

    那为首军士厉声喝道:“不行,你们马上离开,这是命令,否则,格杀勿论。”

    顿时人群里就有人叫嚷:“你这是逼我们去死啊!不走了,打死也不走了。”其他人纷纷附和。

    为首军士立时将右手举起,身后士兵们齐齐将腰畔长刀拔出,刀锋闪着寒光,着实令人心惊。原本还吵吵嚷嚷的镇民,顿时安静下来。舍家出逃,本就是为了一条命,如果不是万般无奈,谁也不想真搭上一条命。

    “马上离开。”声音冷硬,任谁也能听出,他的耐性即将用完,这是最后通牒。若是抗命,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果。

    镇民们软了下来,唯唯诺诺,连忙收拾了东西,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向银州城走去,刚走了几步,那下令之人又喝道:“不准沿着水源走。”

    原本已经服软的镇民,又闹成一团。金璜远远站在人群之外,看着他们吵闹不休,“早日到银州城对你我都有利,不如,我俩出头破了这僵局?”高玄武抄着手也站在一边看热闹,见金璜没说话,又继续道:“顺着水源走要走七十里,若是抄小路,四十里,只是路险些。”她应了一声,大踏步走到人群前面:“各位乡亲听小女子一言,前方抄小路,只要四十里,就可以到银州城,到了银州城正好是天明开城之时,若是明日天亮才出发,到了银州城门口,兴许就被关在城门外,不如现在就动身。”

    “说的轻巧,摸黑赶路,谁受得了!”

    人群后有人高声应道:“我受得了,姑娘,我同你去。”

    有第一个人应和,自然就有第二个,有了第二个,就不愁有第三个。原本犹豫不定的人纷纷表示愿意连夜赶路,最后所有人都同意了。

    金璜领头举着火把走在前头,高玄武凑在一边:“姑娘你累了,我帮你照着。”金璜毫不客气的将火把递过去,压低了嗓子:“你响应的还真及时。”

    “那当然,有事君子服其劳。姑娘还有什么吩咐,高某在所不辞。”

    “闭紧你的嘴,走路。”金璜决定不理这个无赖,埋头走路。高玄武回头看看,镇民们虽然走的慢,但也没拉下太远,看来金璜并非一味意气用事,也顾着这些人的速度。

    高玄武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向前,心中暗道:“关内果然有意思,难怪老头子非让我来这趟。”

    黑暗中,传来金璜低骂声,他连忙赶向前,看着金璜在河边发愣,河上架着块破木板就算是桥了。“怎么不过去?害怕?”高玄武笑着调侃她。

    金璜难得没回嘴,伸出脚尖点了一下木板,木板应声断裂,落入水中,湍急的河流瞬时便将木板冲得无影无踪。借着火把那点光亮,她四处寻找合适的树木做为替代。虽然树不少,但是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她与高玄武踩着原木过河是没有问题的。但后面那些老弱妇孺可就过不去了。若不是需要这些镇民一同到银州城,真不想多管这事。手里只有短匕首,把原木削成普通百姓能走的桥,还得费一番功夫。她一肚子怨气的劈枝叶,耳边传来几声木头断裂的声音,循声望去,高玄武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已将几棵偌大树木劈成平整板材,抱到河上搭成桥,长短正好。

    “咦?”金璜起身过去,踩了踩,确实稳当。

    “你怎么弄的,这么快?”

    高玄武笑道:“你想知道?求我,就告诉你。”

    “谁希罕。你肯定是个木匠。”金璜蹲下身子,仔细看那木板上留下的痕迹。看着看着,脸上渐渐变了颜色,阴沉下来。火把在地上插着,高玄武不知道,金璜此时心中已起杀心。

    她站在河边,点燃两个火把插在简陋的桥边,看着落在后面的镇民一个接一个的走过来,直至最后一个老者过来,她开口问道:“老人家,您后面还有人了吗?”老者摇摇头:“我是最后一个,老啦,不中用啦。耽误大家伙赶路,真是……”高玄武向前一步扶住老者:“老人家,我扶您过河。”老人感激万分。

    桥很窄,老者走在前面,高玄武只能站在他身后,双手扶着他的臂膀,亦步亦趋,金璜走在最后。双脚落在对岸,老者又是连连道谢,高玄武挥手道:“老人家,您先过去吧,我跟这位姑娘还有点事。”

    目送老人走远,高玄武回头看金璜:“没人了,想动手就趁现在。”

    金璜面无表情,金色双匕首紧握在手中:“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高玄武悠哉游哉的抄手抱臂:“给你三次机会,猜猜看?”

    金璜双眉陡立,身形如魅影向高玄武袭去。

边塞叩关(五)() 
高玄武眼疾手快闪过致命一击,忙里偷闲还开口:“君子动口不动手。”金璜第二击又到:“老娘是淑女。”连接几招,高玄武均险险躲过,深觉这么纠缠也不是个事,正想着怎么脱身,又是一道金光已逼至眼前,仓促之间躲之不及,左脸颊一阵刺痛,顿觉得有热流淌下。趁着金璜杀招用老,他足尖猛点地,身形飘乎向后倒退几丈:“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就要打要杀,没便宜可占的事你也做,月黑堂是这么教你的吗?”

    金璜冷笑道:“我没空跟你玩猜谜。”说罢,双手一摆,竟又是进攻之势。

    “慢着。”高玄武从怀中掏出一物向她一亮,“这个你总该认识。”

    “看不清。站着,别过来,把东西扔过来就行。”

    黑乎乎飞来一物,金璜劈手接住,借着微弱火光细看,只见是个铜牌子,阴刻着一团花纹,见这花纹,金璜的双匕迅速消失在手中,她缓缓抬起头,不管是表情还是声音都当得起“淑女”二字:“原来是大漠帝行门少主,失敬失敬,小女子这厢有礼了。”高玄武这才慢慢向她走来:“金姑娘,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对非目标的同道出手,这么做,有违道上规矩吧?”

    金璜一脸娇羞抬起头:“你不觉得,今晚的月色很美吗?”

    夜空暗沉沉,隐隐有电闪雷鸣之声自云中传来。

    见她装傻,高玄武无奈挥挥手:“算了,赶紧跟上去吧,正事要紧。”金璜如蒙大赦,脚步如飞向前跑去,忽又顿住,狐疑状:“你不会是跟我抢生意的吧?”高玄武笑而不语,抬手轻轻擦去犹在缓缓渗出的血::“金姑娘如此犀利的身手,我怎敢与姑娘抢生意?”金璜心下一阵尴尬,僵直着身子,一步一蹭到高玄武身边,掏出布帕子递给他:“包上吧。”说罢又往前跑,好像他身上染着瘟疫似的。

    高玄武接过那布帕,传来阵阵金创药的味道,昭示这帕子的主人惯常受伤,在刀剑上讨生活。“不容易……”他低低自语。

    “啊?你说什么?”金璜回头。

    “没什么。”高玄武面上隐隐带着笑意。

    这条小路顺着走,就到了银州城背后那道山脉。此时,奔波了一夜的人们,站在高处,借着微露的晨曦,已依稀可见银州城郭。先到的人们激动的忘记身体的疲惫,挥着手臂大呼:“到了到了,前面就是银州城。”

    银州二字,是支撑这些人连夜赶路的力量,是生的希望。镇民们精神为之一振,扶老携幼,三步并做两步向城门口奔去。

    谁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被挡在银州城外。守门士兵听说他们是从石板镇来的,立马变了脸色,挎刀挡在门口:“将军有令,你们任何人不得进银州!”

    “凭什么不让我们进!”眼看只要跨一步就可以进城,却被拦在生的希望之外,任是谁也不会平静接受。士兵只知军令如山,哪里会回答凭什么为什么之类的问题,这些不是太平兵,个个手里的刀子都见过血伤过命。何况这里是距离边关最近的一座城池,若是以暴民二字冠上,更是杀之无罪。

    双方僵持之际,城里传来声音:“是什么人,在门口喧哗?”

    士兵连忙让开,上前禀道:“冯大人,是从疫镇来的百姓,他们要进城。”

    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被今上派来巡边的枢密使冯瑞慈,他已年逾六十,一派文士模样,当真合得上瑞慈二字。他皱眉道:“疫镇百姓难道不是我朝子民,为何不让进城?”

    边上有陪同参将道:“大人有所不知,石板镇这次疫病来的凶险,银州城里药草不足,何况眼看战事又起,所以……”

    “胡闹,这就是置百姓于不顾的理由吗!我看你们这些人,打仗打的只知血肉搏杀,不知人性为何!放他们进来!”

    镇民们听这位大官开口放他们进来,齐身下拜:“大老爷天恩啊。”

    见人人满脸感恩戴德之情,冯瑞慈心中得意,捋着胡须对左右说:“看看,这就叫民心所向。你们这些人,莫要忘了,民为重,可载社稷,失了民心,则失天下……”直说的周围一干人等低头不语。金璜高玄武到达时,所有镇民已被放进去,冯瑞慈满意的准备离去。他们想进去时候,又被士兵拦住:“你们俩又是哪来的?”

    金璜刚想说话,却被高玄武暗暗拉了一把,靠在他身上,心下顿悟,索性装出全身脱力状贴在高玄武身上,嘴里还哼哼唧唧个不停。

    冯瑞慈转头不耐道:“还用问,肯定是方才那些镇民一起的,你没看这女子走不动了吗,这才走慢了些,你们这些人,就是不懂人情世故。让他们进来。”

    士兵只得将这两人放进城,高玄武抹着眼泪:“大老爷好人啊……”

    金璜将脸隐在阴影里,全身抽搐个不停。冯瑞慈摇头叹气:“这女子病的很重啊,你快带她去求医。”高玄武连连点头称是,扶着她离开。

    进城之后,金璜向高玄武一拱手:“一路多有得罪,请。”转身离开,高玄武在背后笑道:“好歹也有同行之谊,若是想见你,我应该去哪里找?”

    “去月黑堂下单。”她头也不回,大踏步离去。

    银州城乃是西北城镇,终于不用忍受连绵阴雨,虽然风起之时,天地一片灰蒙蒙,不过比起周身湿答答的感觉,还是强了许多。金璜在城中走动,慢慢观察建筑与道路。游击将军府在城南,民房多在城北,这次的目标就是游击将军陈富华。既然有个大官在这里,那将军理应在银州作陪。下一步就是探探这游击将军府了。

    入夜,金璜将全身收拾停当,潜入游击将军府。

边塞叩关(六)() 
刚打了初更,夏日昼长,趁着太阳还在天上留着最后一丝光芒,将军府里的仆妇顺边,将悬挂的灯笼,悉数点亮。来之前,金璜已知边关有异动,将军高德兴必在关上镇守,正愁着以女子之身跑军营里杀将军,这件事实在是太有难度,没想到赶上钦差大人跑出来,将军在银州城作陪。比起洛阳任务,并不难上许多。心下大悦,只等人走宴散,将军喝个七八成,那时再下手,还不手到命除。主意已定,便静静隐在一边等待机会,当她发现席中有一张熟悉的脸之后,原本兴高采烈的心情又暗淡下来,那不是杜书彦么?他怎么来了?

    席间宾主觥筹交错相谈甚欢,哪知边上有人心情高低起伏,高德兴起身向冯瑞慈举杯道:“枢密使大人一路辛苦,末将敬大人一杯。”冯瑞慈说了些场面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高德兴又向列席第二位的杜书彦举杯道:“杜大人乃翰林修撰,来这边塞荒凉之地,辛苦辛苦。”杜书彦忙起身道:“将军护卫边关太平多年,下官不过舞文弄墨的书生,怎及将军劳苦功高。”

    “本朝丞相皆出身翰林,听闻杜大人深得皇上宠信,专替皇上起草诏书,年轻虽轻,却已身入文渊阁,日后还要请杜大人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杜书彦躬身道:“高将军太客气了,此番皇上遣下官随冯大人来此,乃是为了记录我朝边塞兵士奋勇之事,做书立传。这段时间还要仰仗高将军多多照应才是。”

    高德兴哈哈大笑:“先干为敬。”手到杯干,向杜书彦一照,杜书彦面露难色,也只得将杯中酒干了,只这五钱酒,直呛得他连连咳嗽,面红耳赤。席上众人哄笑一团,冯瑞慈笑道:“杜大人酒量不行啊,呵呵呵。”

    杜书彦拱手告罪:“下官失礼,且暂离席。”冯瑞慈挥手道:“快去快回。”

    到了背人之处,他方才长长舒了口气,与这些人打交道,实在是无趣之极,还要满脸堆笑,强打精神应付。若再不出来放松放松,脸都要僵住。

    想起临出京前,皇帝将他密诏入宫吩咐的那些事,心中更是一阵烦闷,高德兴贪污军饷数月不发,眼看着再不发饷,前方就要哗变,他还是不为所动,若非有人密告,只怕前方倒戈,宫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而这冯瑞慈昏庸无能,对外懦弱,对内强横,高德兴几句话一捧,就晕乎乎不知东南西北,原本说好今日查账,结果突然想起来在城里寻访,找了些明显是高德兴安排的百姓说话,这些人嘴里说出来的都是高德兴如何如何的好,如何如何的为民请命。冯瑞慈心中大悦,杜书彦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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