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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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娇- 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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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也望向他时,他的目光中笑意更多了,炽热也更多了。一下子,恍如夏日的烈阳要把她晒干一样。

    即便是从小到大这样在一处,如今就是孩子都有了。

    阿娇还是会时常被刘彻这样火热的目光看的生出些羞意,毕竟有些时候愈是亲近熟稔,愈不好意思像刚大婚时没完没了地诉说起爱意。

    但刘彻不同,他就像不知道什么是害羞。总是会心血来潮地问她喜不喜欢他?她若只是点头都不成,必须明确地答喜欢他,才会停止对她没完没了的缠问。

    阿娇微微抬眼去瞟他,语气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撒娇。“我说完了,你怎么不说话?”

    他轻轻摇头,一把把她抱起来朝寝殿最里面的宽榻走去。低声暧昧地在她耳边说:“这么好的时光,这么好的你,光说话太可惜了。”

    刘彻温热的气息扫在她耳边,她想起就在偏殿睡着的两个孩子。一时又担心又羞恼地拿拳头去砸他,“让我下来,别闹。孩子在偏殿呢!”

    阿娇整个孕期,刘彻始终没有召幸后宫美人。他的闲暇时光全被学习医书和操心阿娇的起居占满了,根本就无心他顾。

    阿娇还纳罕,但一等她出了月子,刘彻立时整夜都缠着她,没完没了地要把这几个月的损失补回来。弄得她好一段时日跟孕期一样整日困倦,他却跟魇足的猫一样红光满面。

    如今孩子虽然都四五个月了,他却还是这样。时常不分地点不分时间地就要缠着她胡闹,阿娇十次里得有七八次应了他。

    “谁跟你闹了?正正经经认真的,知道吗?”他把她放倒在宽榻上,一脸戏谑地说。

    说话间,已经不由分说地去覆上阿娇的双唇。舌头灵活地撬开她的牙关,逼迫她和自己唇舌纠缠。

    阿娇被他吻的周身乏力,满面酡红。却还记着偏殿的兄妹俩,极力地去推他。

    只是她的力气太小不说,还怎么看怎么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刘彻又怎么会拒绝娇娇的邀请呢?他七手八脚地把手上所有的妨碍脱掉,信手扔在地上,彻彻底底地和阿娇坦诚相见。

    他接着又喘着粗重的呼吸,伸手就要去脱阿娇的衣裳。

    阿娇在他脱衣的间隙,从榻上坐起来就要下去。她有些咬牙切齿地道:“都说了,孩子就睡在旁边殿里。”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章 延缓(三更)() 
刘彻无动于衷,继续不由分说地把她推倒。附上去在她耳边满是笑意地叮嘱道:“那你就不会小声一点叫?”

    阿娇气结,立时就打他。

    刘彻任凭她打,对她的进攻却是丝毫未停。

    隆隆寒冬,殿内却是一片春意盎然止都止不住。

    等一场酣畅淋漓的欢愉后,刘彻终于满足下来。他先用锦被拢紧了阿娇,才下榻去慢条斯理地穿上衣衫,扬声要水进来。

    阿娇躺在榻上,微微滚着汗珠的眉眼间,还带着情…欲未退的娇媚。她裹紧了被子合上眼,半点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她实在也是累了。

    纵便她被她的阿彘什么都捧到手边由着她予取予求,什么心都不需要操。但阿彘成天累日在床笫对她的纠缠,还是没有人可以替她——她又怎么会叫人替?哪怕是累死,也得拼着自己来。

    将近而立之年的帝王,多的是无处发泄的旺盛精力。政事分去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却是只肯发泄在阿娇身上。

    帝后起居从来都在一处,恍如民间夫妻,时日久了宫人们早都习惯下来了。

    他从没有像前世的刘彻一样,被他宠过一夜的美人,有名分的没名分的数都数不清。

    纵便阿娇重回后宫,成为倾国倾城李夫人时,这样的局面也还是没有改变。

    但现今他宠过的那一只手数的过来的嫔妃和两个皇子,阿娇也没理由不平。

    那个时候,他和她都以为,今生今世她不会再回去了。

    但大汉,却需要继承者,需要皇子,需要公主。

    而等到阿娇回来后,他再没有踏进过后宫半步。

    不知不觉中,阿娇恍然发现自己竟就这么容易地得到了前世始终追逐的东西——完整的身心都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刘彻。

    她自然是开心,若是不为了刘彻,她又何必从海阔天空、自由自在的宫外回来。

    但同时她也禁不住有些怅然:前世时,是不是只要她肯去和解,刘彻也能变成现在的模样?

    这将永远没有答案,就同他为什么会选择卫子夫为后一样永远没有答案。

    好在他还是他,这就足够了。

    阿娇深深地吸了口殿中的沉水香,馥郁之气扑到鼻翼间,几乎要把她淹没。

    汤泉宫主事不知道皇后自怀孕后,就再没有用过带香气的熏香,还特意点了最名贵的沉水香。

    眼瞧着天子脸色一沉,就慌不迭地跪下,心下明白只怕又是犯了什么不知道的忌讳。

    阿娇笑着止了,“久也不闻它,还真有些想念。点着吧——”

    她含笑思忖时,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发出一声好似哑在嗓子里的声音。紧接着进来的,是抬着大大浴桶深深低着头的宫人们。

    等宫人们带上门出去后,刘彻才掀开锦被,把她抱进屏风后的浴桶里面去。

    温烫的热水一激,阿娇清醒了几分。她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取过浴桶上搭着的澡巾,随意擦洗起来。

    刘彻三五下把身上的衣裳褪去,要往另外一个浴桶去。却又临时调头回来,一脸玩味地提议道:“我进来帮你洗吧,娇娇?”说着就要去拿阿娇手上的澡巾。

    阿娇残留的几分倦意立时也去了,让他进来这不又是一场白日宣淫?她摇头拒绝,对足以能泡下三个人的浴桶睁眼说瞎话道:“太挤了——那不还有一个吗?你去泡你自己的——”

    刘彻见了她的惊慌,又有些好笑又有些得意。毕竟把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弄的时常哭求告饶,得意总是远远多于心疼。

    他也不闹她了,大步跳入另一个浴桶,啧啧道:“你就这点胆子,一唬一个准。”

    阿娇懒得理他,他现下是刚魇足,自然说是吓唬。

    她不说话,他却又接着欢愉前的话题漫无边际地说起朝事。

    对于一个满心都是天下的帝王来说,他放松下来也还是思虑朝廷上的那一堆事。只要不用立时拿出个周密的计划来,于他就已经是难得的惬意了。

    用一个人的双肩挑着整个帝国往前走,身前满是陷阱不说,身后都时不时会伸出手来拉拽他:即便不能一下叫他跌进深渊中万劫不复,跌的鼻青脸肿也是好的。

    刘彻即便心智过人,却又怎么敢真真正正地放松下来?

    何况时日一久,如此殚思极虑已经成了他骨子里的本能。男儿大丈夫,毕生所求不就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吗?

    他的美人——阿娇——他曾经以为永远地失去了,而如今能失而复得,他就更要给她更深的宠爱和空前绝后的尊贵。

    尊贵从哪来?还是从权柄来。

    江山于刘彻,若非要说这是个负担,也是个叫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负担。

    刘彻东拉西扯地,话题有时都跑偏了,还是阿娇拉回来的。

    洗浴完后,帝后两个只着了中衣在榻上歇息。

    刘彻揽过阿娇,也不知怎么地说起了韩安国。

    “这个韩安国主和的时候叫我恨不得立时杀了他,大战在前,动摇军心!如今气消了,我又想何必和他计较?就让他好好屯守渔阳,亲眼见见匈奴人的残暴再说话。他又上书说希望渔阳能暂停军屯,于春后恢复农耕——到底是老臣,又是一片为民之心——”

    刘彻本只是闲聊,阿娇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他。

    但说到韩安国上书请停军屯后,靠在怀里几欲睡去的阿娇打了个激灵,豁然睁开眼望向刘彻。

    刘彻的闲扯自然被打断,他顺着阿娇黑顺的秀发,疑问地嗯了一声,语音中有些吃惊不解。

    阿娇仰头急切地问道:“你同意了?”

    她怎么会忘?前世时这年秋天韩安国就会上书,刘彻允后不过半月,匈奴二万骑兵进犯辽西,杀辽西太守,杀掠二千余人,进围韩安国营垒。又攻入渔阳、雁门,各杀掠一千余人。

    弄得刘彻大为光火,措辞严厉地派使者去军中问罪韩安国。又令韩安国率军东徙,屯驻右北平。

    其时,匈奴的俘虏供言说匈奴将从东边进攻汉朝。

    韩安国倒是没有如刘彻所愿一样用生命去洗涮罪过,匈奴最终没有进犯右北平。但韩安国内心失意懊悔之下,不用数月便吐血身亡。

    时移事易,眼看都要翻过年了,阿娇还是没有听刘彻说起。还以为随着许多事的改变,这件事或许并不会发生了。

    毕竟,那是活生生的几千条人命,他们会哭会喊,绝望无助时绝对也祈求过天子能遣兵来救。

    如果能避过这样的惨剧,阿娇自然千万个乐意。

    只是如今听刘彻说起,她明白了:历史或许被什么阻挡住了,延缓了脚步,却还是来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四十一章 信任(一更)() 
前世时,这几千汉民死在了匈奴的战马下,用滚烫炽热的鲜血把马鬃染的腥红。

    而这世,如果历史注定还要重新再来一遍,她一定要拼尽全力阻止。

    那是人命,那是供奉她这个汉室皇后的人命!

    她等待回答的时间其实很短很短,但却因为焦虑不安好似度过了漫长的光阴。

    刘彻有些猜度地审视着她,“还没有,我预备着先晾一下他,等回宫了再批复他。那有一说就答应的道理?更何况,如今还是深冬,春耕还早着,晾他几天不碍事。”

    阿娇却立时就松了一大口气,出人意料地道:“阿彘,不能答应他!若是匈奴偏偏就从渔阳进攻呢?本来军屯令尚未解除,农人们皆集中受训,加上韩安国的驻军,出不了大事。但你若是答应了他,那就是等同于羔羊露出最柔软的肚皮,等着匈奴人持刀划开!”

    刘彻眼眸深处闪动着极为细微的光芒,面上却不为所动,宽慰阿娇道:“娇娇,不会的。一来,韩安国也是经过七国大乱的老将。虽说不愿意再带兵作战,但据守还是不成问题的。二来,春夏两季,为匈奴作战能力最强之时。秋冬之际,鲜有来犯之时。韩安国也抓着了几个匈奴俘虏,供说匈奴已经退回去休养生息。”

    阿娇还是摇头,刘彻前世一生煊赫威风,回忆起往事少有决策失误之时。但他到底不是神,而是人。同意韩安国在渔阳暂停军屯,就是他的一次决策错误。

    刘彻和韩安国都低估了匈奴的狡诈多变,匈奴单于身边可有一位汉人出身,却又毕生以与母国为敌为报复的中行说。

    汉室在他手里倒还真吃过不少暗亏,他也就是死的早,若健康长寿,刘彻和卫青对匈奴都要多费上几分力气。

    阿娇一直觉得,这次出其不意地进攻渔阳就是这个中行说的主意。

    到底还是汉人最了解汉人,何况这位还曾是宫中黄门,比常人见识广大。

    阿娇深吸了口气,道:“若这些俘虏也并不知道实情,只是故意放出来的诱饵呢?”

    刘彻的神情终于松动了些,微微沉吟着,还是没有说话。

    阿娇撑坐起来,预备着再从别的方面来说服他的时候。刘彻已经微微一笑,揽她入怀。不等她为难,就笑着应诺她。

    “战事历来充满突发和偶然,没有那么多做好准备等着守株待兔的的便宜事。但做些准备,到底不是坏事。我听你的,不同意停军屯。就是做了无用功,也不过是费些国库的粮食拨过去。”

    阿娇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容易就答应她,弄得她立时就有些哽咽,望着他又想笑又想哭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的万千感概,或许是为他对她这样在军国大事上都蛮不讲理的信任,也或许是为从前错过彼此真心的懊悔。

    原来,她和刘彻真的可以这样亲密无间。他对她永远没有秘密,永远疼爱她相信她。而她亦会冒着分说不清的头疼,把前路的隐忧告诉他。

    前世时,他抓不住她,只好把她禁锢在身边。而她也守不住他,只能用任性的反抗来证明他对自己的在乎。

    她从未试过和刘彻像现在一样自在舒适的相处,她禁不住庆幸,她花了两千年换来的这一辈子,怎么都是值得的。

    刘彻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立时就把心中那点对阿娇内心深处的秘密情不自禁的窥探抛诸脑后,搂住她劝慰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又难过上了。这应你不行,不应你还不行,可真变成一个娇娇了。”

    阿娇没有理他的打趣,扑到他怀里半响都不肯起身。

    刘彻满脸宠溺就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像晚上哄暠儿和元暶兄妹俩睡觉一样。“好了好了,这会不怕孩子笑了。可真是我的娇娇——”

    *****

    渔阳韩安国所部驻地。

    韩安国自上书天子请求暂时停止屯军,放农人们回去春耕后,就日夜期待着天子的回复。

    他相信天子会同意他的这一建议,天子虽在汉匈问题上和他意见相左。但天子的肚量还是叫他放心,一码归一码,天子不会在这样与民休息的问题上和他置气。

    不过,老也等不来天子的回复后。韩安国渐渐醒悟过来,天子即便能容人肯容人,到底还是有些久居上位的盛气凌人。这是故意要晾他!

    韩安国倒也不在意,左右现今还是隆冬,离春耕尚有一段时日,他有这个耐心等。

    这日闲来无事,又正是大雪纷飞。

    韩安国正在帐内和副将围炉小酌几杯御寒,忽听得外间滚滚而来的马蹄声逼近了军帐。

    他立时反应过来,是朝廷的信使来了。

    韩安国立时撩开帷帐,果见得是宫中信使滚鞍下马来。他疾步上前接了信使从怀里掏出的帛书,转身回帐迫不及待地展开。

    渐渐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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