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九岁的爱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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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九岁的爱与痛-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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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这种叫人讨厌的人越想越生气。我拿出金一诺上次给我送来的复习资料,从头“哗哗”地翻着。

    唉,一诺,你不是说这个星期只有六天吗?你不是说今天你一定会早早地就来吗?

    你又为什么没来呢?你不知道我想你吗?你不知道说好了来,你却没来,我有多担心你吗?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今天会没来呢?

    我垂着头,一张一张细细地翻着他给我整理的复习资料,一张一张抚摸着他抄写的各科题目。多么清秀的字体,多么温馨的东西

    一诺,快来吧。我快被那个不知道进退的人气死了。

    其实,我知道他上午没来,下午也是不会来的。

    他今天不会来了。

    十月一这天他没来。

    十月一以后的第二天是星期天,他也没来。

    唉,这两天他至少该放一天假的吧?可他竟然没来。我的心慌慌的,像丢了一样,也许就是随他而去了吧?

    这种他说来却没来,他应该来却没有来的日子真难过。我一天到头昏昏沉沉,没情没绪的。

    我白天会想他,晚上会梦见他。翻开书仿佛看见他托着腮静静地瞅着我,合上书好像听到他轻轻地对着我“嘻嘻”地笑

    一诺,你为什么没来呢?你说好了十月一会早早来的,可是你为什么会失约呢?你不是说你是千金一诺吗?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你爸爸说你了?老师发现你经常星期天往外跑了?

    唉,你为什么竟然没来呢?

    我心烦意乱地翻着书可他明明说过,他十月一会来的。

    他不但是十月一没有来,十月一以后的第二个星期天他还是没来。他竟然一连两个星期都没来。

    我发现,我竟然会掰着指头计算我们没见面的天数了。

    今天又是星期六了,我热切地盼望着他明天能来,可是我又很怕他明天不来。

    下午,吃过午饭,正当我一边思念着他,一边逼着自己学习物理时,我家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来人之一是郝舒梅上次回来时提到的李仕强,她的那个阳光雨露杨春雨的朋友,那个银行行长家的公子——李仕强。另一个我不认识。

    李仕强是一个很清秀、很白净,也很稚嫩的小孩,他在学校时比我低两级,我上高三时他才上高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也让杨春雨给笼络到了手下。

    在学校时,有一次我和郝舒梅一起跟他走了碰头,他跟郝舒梅打招呼,郝舒梅曾经给我介绍过一次。可是,从那以后,我并没有见过他,我对他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

    强逼着自己打起精神招待他们。

    慢慢地,我从李仕强断断续续、支支吾吾的话语里听出来,他今天来竟然是想跟我交朋友。哈哈,真好笑,一个小屁孩,更何况是一个银行行长家的公子,竟然会心血来潮地来我家要跟我交朋友!

    跟他一起来的那个人可比他成熟多了,看起来年龄也大点,也许是来之前他们已经商量好了,那个人竟然跟在旁边一个劲地敲边鼓。

    且不说我现在已经有了金一诺,就算我的心是自由的,难道我不知道齐大非偶吗?我从来没想过找一个家世比我家好得多的人。

    我打起精神问他:“小李,如果你不介意,你能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吗?”

    “我虚岁都17了呢。”他挺了挺身子,好像这样他就能更像个大人似地。

    “哦,这么说你上学比我还早一年呢。”

    “我爸爸妈妈希望我早点上学,所以就把我早早送去学校了。我在我们班里是比较小的。”他老老实实地回答。也许不明白我的用意,他不自然地挠了挠头。

    “那你今天来我家,你父母知道吗?”我笑着问他。

    他羞涩地笑了笑,答非所问:“我的朋友跟我说,你是一个好女孩。她说‘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是杨春雨还是他的朋友忽悠你的?”

    “她不让我跟你说。”他为难地说。

    “好,不说就不说吧。可是在我的心里你还是小孩呢。你看你的年龄跟我的弟弟恰好一样,你现在才上高二,你们班里的所有同学处好了都是你的好朋友,不是吗?不过,朋友要交,可你更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既然你的父母对你寄予厚望,你就更应该给他们争气。可别像我们这几个,明明一个个都不笨,今年却没有一个考上大学。你可不知道,我们一个个现在心里可后悔着呢。”

    尽管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就讨厌别人的谆谆说教,可是,我还是拿出循循善诱的语气。

    本来以为这样说了,他们会生气,说不定掉头就走,没想到李仕强却说:“姐姐,你说的很对。我以后可以认你做姐姐吗?”

    “好啊,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的姐姐。当然了,既然做姐姐,我就得承担一点当姐姐的责任,你也得好好听姐姐的话呀。”

    我的有意拿出一副老气横秋、倚老卖老的语气,估计着什么话他们不愿意听,我就说什么。

    李仕强频频点头,我真不知道他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就这样会察言观色,会讨好人。

    “那你从现在开始听姐姐的话,把你的所有精力都用在学习上。等你考上大学,你愿意交多少朋友都行,好吗?今天不是星期六吗?学校应该不星期吧?你们怎么没在学校里呢?你知道,咱们学校的校规有时候好像有点不近人情,你们可不能学着逃学,更不可别跟社会上的人交往,让学校的老师抓住什么把柄,行吗?”

    姐姐?我才不想做他的什么姐姐。如果让金一诺知道了,还不知道要闹出怎样的风雨呢。等下次见到郝舒梅让她好好劝劝他,说实话,做思想教育工作我可真不在行。

    “我知道了。姐姐。”他规规矩矩地回答,完全就是一个老实有礼貌的乖小孩,哪里有一点银行行长公子的跋扈呢?

    “你现在还跟杨春雨有联系吗?”

    “嗯。他转学到黑龙江,做高考移民去了,在那儿考大学录取分数低。前天我刚刚收到他的一封信。”他乖乖地回答。

    那份小心翼翼地样子,让我的心里一阵柔软,刚才还在心里跟自己说,自己是在那儿应付差事,可现在我差点真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一章 各人的眼泪(三)() 
“人家是银行行长公子”我赶紧提醒自己。

    “你今天的作业写完了吗?你看,天快要黑了,早点回家吧,我们乡村的路可不好走。回家晚了你父母会担心的,对吧?”我开始撵他走了。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就住在银行的家属院,我们俩一边玩着,半个小时轻轻松松地就到家了。”李仕强跟他的朋友站起身,像个乖宝宝一样有礼貌地说,“我真想在你家再玩一会,不过,既然姐姐说了,好吧,姐姐,我们走了。我以后还会来看你的。”

    送走了李仕强他们,返回房间。

    想了一会,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怎么说的?竟然会出现今天这一出,一个小屁孩也跑到我这儿来演戏。一定是舒梅或者是她的那群狐朋狗友在他跟前说过什么了。

    可是,杨春雨不是已经到东北去了吗?他们几个人现在应该聚不到一处的,李仕强这个小孩这次是受了什么刺激?算了,不用想了,官二代闲着没事找刺激而已。

    第二天,吃过午饭,觉得头昏脑胀,看了看还不到学习的时间,就在房间里歪着打盹。

    忽然,房间的门被轻轻地、有节奏地敲了几下。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怎么这次是下午才来呢?

    跳下炕,刚准备去开门,脚沾到地了,又收了回来。哼,说好来却不来,害我整天心神不定的,这次不能让他看出我很焦急的样子。

    我回到炕上坐正了,将摆放在炕上的书随手拿过来一本打开,看了看确定自己没有拿倒,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在意的样子,扬声说:“进来吧,门没关。”

    “怎么,没午睡吗?”郝宗山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中。

    “是你?”怎么会是他呢?明明知道是午睡时间还来,真讨厌。

    “怎么,不欢迎?那么你以为是谁呢?”门被轻轻地推开,郝宗山走了进来。

    “你整天不用帮你家里干活吗?”我没有接他的话。

    这个人怎么脸皮这么厚?写出那种狗屁不通的东西给我看,竟然还有脸来。他这次自己来拿走了也好,省的放时间长了把我家的粮食熏臭了。

    “我是家里的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活我姐和我妹她们就干了。”我心里一阵腹诽,就听他又小心翼翼地问,“你有空吗?”

    “你有什么事?”这个人真烦,我有没有空关他什么事?可千万别让我当他的面给他修改。

    “我想跟你说件事。”他忽然换了一脸的兴奋,兴冲冲地说。

    “嗬,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呀。怎么,跟我有关系吗?”我心里撇了撇嘴,瞧他那个得意样。

    “嗯。有!我叔叔给我在新华书店里找了份工作,让我明天就到西王母镇的新华书店去上班,等我干一段时间业务都熟悉了,他说,他会将我调到咱们县里的新华书店。你替我高兴吧?从今天开始,我也是国家正式人员了。”他兴奋地、迫不及待地说着,高兴得脸上放光。

    “哦,这还真是件好事。”我由衷地说。

    一个农村孩子,能够得到一份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工作已经不容易了,更何况还是新华书店这种地方,他又从小喜欢收藏书籍,这个工作可是真的适合他。

    “你不高兴吗?”他将屁股拍在炕上,离我能有二十公分的地方坐了下来。

    “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我不是说过是件好事了吗?这份工作真的挺适合你的。”一边跟他说着话,一边悄悄地、不动神色地往炕里移了移。

    “我是说,我是说”他脸上的喜色黯淡了下去,忽然扭扭捏捏、吞吞吐吐地说。

    “你要说什么呢?”真不喜欢他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不出脓不出血的性格。

    “我以为你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他低下了头。

    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很替你高兴呀。这份工作真的很适合你。不但工作轻松、干净,而且以后还有机会看很多书。不但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还可以提高自己的个人修养,提高你的写作水平,真的是好事呀。”

    “我高兴的不是这个。”他的声音中有一些失落。

    “哦,当然了,比在农村种地挣钱要多。”我淡淡一笑,这个人还真俗气。

    “也不是了。我,我是说,我是说,我以后就可以配得上你了。”他说着,一下子拉住了我的手。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想法。

    忽然间又感觉到手一紧,我赶紧将手一甩,将脸一板:“你高兴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没想到他却反而又往我跟前靠了靠:“我说的是真的,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吗?现在我不用种地了,我在你的面前再也不用自卑了。而且我也有能力养活你了。答应我吧,我做梦都想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我一边迅速站起身,往窗边上退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炕上的他,一边听着他滔滔不绝。

    “你怎么竟然可以这么想呢?难道你不知道你应该叫我什么吗?连你爸爸都应该叫我大姑的,你比我矮了两辈,按照辈分你应该叫我老姑的。因为咱们在小学里是同学,才没有按照辈分叫,你现在怎么竟然会有这种想法呢?”我好不容易等到他言语中略微停顿了一下,赶紧拒绝。

    尽管心里很讨厌他,可是还是找了这个借口。一时间,我也想不出别的借口。

    “我没想到你心里竟然也跟世俗的人一样。现在都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了,你怎么还论辈分呢?”他垂头丧气地说。

    没想到他倒是把这个借口当真了,不过如果他能就此不再纠缠我,管他怎么想我呢。我必须得快刀斩乱麻了。

    想到这里,我对他说:“好了,你没听说过吗?‘各人各得眼泪罢了’。我比你大两辈呢,从咱们出生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你和我没有一点可能。各人有各人的缘分,我跟你的缘分只能是同村和同学,不可能再有别的。”

    “你说什么眼泪?难道我找到这份工作,惹出你的伤心事了吗?”

    “你这是什么话?这与你的工作有什么关系呢?你找到这样的好工作,作为同村的同学我自然是替你高兴的。”唉,跟他说话可真累,如果是跟金一诺说,他肯定不用我解释,“我刚才说的‘眼泪’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从来都没听过吗?”

    “什么‘各人各得眼泪罢了’?不知道我跟你说我找了份好工作,正说的好好的,你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仰起头瞅着我,语气好像是说不出的委屈。

    “也许你忘了,刚才不是说到你要到新华书店时我才说那句话的,而是”实在不想提他那个让人倒胃口的想法,可是看他胡乱指责,给我乱扣罪名,心里却又实在生气。

    他怔了一下,大约是在回忆刚才我说那句话的时的情景。

    “我想起来了,”他摸了一下头不好意思地、兴奋地说,“刚才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气,却被你的什么眼泪打断了。你看,我现在也有了好工作了,你是不是要考虑一下了呢?只要你点头,我马上让我妈找媒人来你家提亲。”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一章 各人的眼泪(四)() 
我心里“呵呵”了两声,这怎么就连找媒人提亲的话都说出来了呢?刚才不是还标榜是什么二十世纪末了吗?

    我面色一寒,打断了他的话:“我考虑什么呢?我刚才不是已经说明白了吗?”

    这个人,我给他留面子,不想让他难堪,他却这么冥顽不灵。

    “你刚才已经说了?你说什么了?”他犹自茫然不解。

    “我刚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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