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九岁的爱与痛》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十八九岁的爱与痛- 第3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可是,我知道他说的是不对的。

    “我,我妈回来了!”我挣扎了一下,从指头缝隙里露出来的眼睛看到了他手腕上的手表。

    “回来了吗?你怎么知道?”他慌忙放开我,扭头往窗口看去,“哪有啊,你竟然敢骗我!你知不知道差点吓死我?”

    “你看已经十一点了,我妈应该回来了。”说着这些,我觉得我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

    “时间过得真快,怎么就十一点了呢?我也该走了。”他好像有点意兴阑珊。

    “快到吃饭时间了,吃完饭再走吧?”我不愿他说那些事,可是我更舍不得他走。

    “今天不吃了。下午回去要考英语,于光亮的课还是别惹他。你放心,十月一那天我一定早早来。”没想到他的情绪倒是转变得快,我只不过说了一声‘我妈回来了’;只不过这么一会功夫,他竟然就跟刚才完全变了一个人。刚才热情似火,现在理智有礼

    “你,你不高兴了吗?怎么突然就说要走呢?”

    “怎么会呢?是真的今天下午要考英语,一开始之所以一直没说,是想让你多高兴一会儿。你放心,我舍不得你生气。我十月一一准早早来。”

    他明明说早早来的。可为什么竟然都没来呢?

    尽管心里六神无主,可是想到他没来,慢慢又联想到他每周辛辛苦苦来的情形。我尽量压制着自己的胡思乱想,平静着自己的思绪,拿出化学参考资料开始复习。

    中午吃完饭,我继续复习化学,希望能弥补一下上午耽误的时光,也希望他下午来的时候,能看到我的努力。

    正在又记又写,忽然听到好像有人在敲我的房间门。我心里一喜:来了!随手把书一扔,“嗖”地跳下炕,春风满面地打开房门。“怎么才”

    一个“来”字还没说出口,我就发现门外并不是我希望见到的人。“怎么是你?”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章 该来的不来(下)() 
“怎么,你以为是谁?你在等人吗?”郝宗山站在门口笑嘻嘻地说。

    “你怎么来了?”

    我的情绪一落千丈。这个人的脸皮可真厚,我就差明着撵他走了,难道他是真的不明白吗?

    “怎么,就打算让我站在门口说?”他依然满脸堆笑。

    我现在耷拉着的脸恐怕有二尺长了,他难道就看不出来?看来,爱情的力量真的能叫人的脸皮变厚。

    算了,反正我已经对他暗示过了,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既然他还是这么如飞蛾扑火一般,我也没办法。何况,人家也没有明说,我也不好给人家太多的难堪。

    我松开了拉着门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事相求。”郝宗山进了门,面带讨好地说。

    看他依然满脸笑容,说话也小心翼翼,我不好意思再耷拉着脸,尽量装着平静地说:“什么时候学会客气了?你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上忙的呢?”

    “你小学、初中时学习就好,听说现在更是成了才女。我在家没事写了篇小说,想请你给我修改修改。”他将手从他的背后拿出来,手里拿着着几张卷在一起的稿纸。

    “你别来臭哄我了,谁说我成了才女的?才女会连个大学都考不上?我是学理科的,结果理科也没学好,对写小说更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你还是另找人吧?”我尽量客气地拒绝道。

    “你本来作文就写得好,又读了高中,肯定比我强,我先放在这儿,你有空给我看看吧。”他说着,不由分说地把那卷稿纸放到了我的炕头,逃一样地回过头往门外就跑。

    “砰!”他的头重重地撞在门框上。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一声也没吭,一边用手揉着额头,一边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外跑。

    “咚咚”的脚步声到了院子里,他又隔着窗子转回头来对我说:“你有空再看,等你看完了我再来拿。”

    本来还想着是否应该出去送送他,可是,他跑得竟然那样快,我刚走到正间,就已经听到了他“砰”地关街门的声音。

    本来在家学得好好的,被他这一打扰,心又起空了。一诺,我多么希望刚才来的是你!你都说好了今天一定会早早来的,可为什么竟然没来呢?你有什么事呢?我希望你来。

    拿出日记,在上面信笔划拉道:一诺,你说好了今天来的,可为什么又没来呢?你知道吗?我很想你。虽然跟你在一起时我不好意思说这些话,可是,那仅仅是因为不好意思说出口,也是怕说出来以后你欺负我。实际上,我的心里已经把你当成我的爱人,我要相守一辈子的人了。我的心已经完全系在你身上了,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

    在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里,我甚至都没心思管院子里是阳光普照,还是刮风下雨;在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里,要么我一头扎进书里让问题麻醉我,要么瞅着书上的字都变成了你的脸。

    一诺,你知道吗?我虽然不知道你要的男欢女爱是什么,其实我是希望能给你的,反正早晚有一天我都是你的。我这辈子只能是你的。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情形,我不知道她(既然你觉得是美好的,我在这里就用这个‘她’吧)为什么会让你一次次地明里暗里地想要,可是,既然她能让你这么想,我怕我们一旦有了第一次,以后便会情不自禁地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们就会无心再学习,我们就会为了一时欢娱放弃了高考。你说过,当然我的心里也明白,一旦我们两人放弃高考,我们就只能在农村种地,那时候宝哥哥挑水浇园,林妹妹施肥撒种一诺,这种情形能想象吗?不,我绝不会拖累你到此地步!

    我,其实,心里愿意答应你,只是理智让我不能。我有时候很是庆幸,这么长时间了,我还能保持着这种理智。

    有时候我也想:人家郝舒梅为什么就能那么热情似火呢?是不是我人已经长大,心智还不成熟呢?我所谓的理智是不是实际上我还没长大呢?

    可是,我现在却知道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滋味。一诺,让我们都节制一下,等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你愿意怎样我都答应你。不,如果你真的放不下我,等我们考上大学也行呀。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

    不说你每周,不,现在不能说每周了,可是,至少是经常,你经常来给我送资料、辅导我、陪伴我;你经常开导我、爱护我、爱惜我这种种的种种我都牢牢地记在心里。不管将来怎样,我都是你的。我绝不会负你。

    放好了日记本,却觉得言犹未尽。是,我现在觉得我的语言能力真是匮乏得很,我无法表达我对他的炽热的心,我无法表达我柔肠百转的心。一诺,但愿你能理解我;但愿你今天的失约是真的有事耽搁了;但愿你今天的失约不是因为我的拒绝;但愿,但愿你这样辛辛苦苦地来真的只是为了我们的将来

    唉,语言能力!在金一诺跟前,我从来无法不着痕迹地表达自己的内心,郝宗山竟然还让我给他看什么小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一章 各人的眼泪(一)() 
郝宗山竟然拿着他的小说让我给他修改!如果他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么恐怕我得让他失望了。不对,我这是什么话?如果他是醉翁之意在于酒,我应该是更应该让他失望的。要不是我这人一向不好意思让人太难堪,我早就叫他别来了,哪儿会他来了我仅仅是冷落他而已。

    郝宗山走了以后,尽管极不情愿,我还是拿起他拿来的那几页纸,找到题目,从头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我不由得皱起了眉:这写的是什么?错字连篇,语法错乱我摇了摇头,耐着性子往下看,好不容易看了三页,却气得从来没骂过人的我想破例骂一次。

    我真是不想说,却又忍不住说,他在他虚构的小说里写的内容大约是这样的:

    男主人公(隐指的人是他)与女主人公(他心里想写的应该是我)谈恋爱——他倒是会做梦!——女主人公善良、聪明、美丽(可惜不管我怎样都跟他无关),男主人公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他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就他还配得上这两个词?傻大个一个而已!),他一开头就说男女主人公爱得如醉如痴(我跟他?就他那个死样?——满口黄牙,有一次到我们家,牙上竟然还粘着菜叶子——真是恶心)

    女主人公非常喜欢看书,男主人公非常喜欢收藏书(这点倒还是真的)。女主人公为了找借口接近男主人公,便常常假装去跟男主人公借书看(呸,呸,呸,我找借口接近他?只要他别像狗皮膏药一样整天粘着我,我就烧高香了。他到我们家来找我,如果不是我一贯为人善良,我早就撵他走了。我还找借口去找他?真是会做他的春秋大梦!)

    有一天,女主人公去他家还书,碰巧青山、绿水(他给小说中的两个配角起的名字)正在他家,青山正跟他一起对弈,绿水在一旁观战。绿水见我进去就打趣他说:“你的小情人来找你了!”(还小情人,真是恶心!)

    他在小说里写道:“我一听绿水这样说,嘴里骂他:‘绿水,你他妈的再胡说八道我立马把你踹出去!’同时心里暗骂道:‘不长眼的臭娘们,什么时间不好来,偏偏这个时间来?你他妈的看见青山、绿水在这里为什么还要进来,让他们说我的闲话?等他们走了,看老子不好好收拾收拾你!**的,你让老子丢了脸,给老子好好等着,你个小**,还不快滚!’”

    看到他满纸的脏话,想到他满嘴的黄牙,见他莫名其妙地咒骂,我恶心地都要吐出来了。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这么恶毒地骂过我呢。

    好像那几页纸也被喷上了脏污一样,我再也没办法看下去,将它们随手一卷、一抛,那卷纸画了一个并不优美的抛物线,跌落到我房间角落里的一口盛放粮食的大缸后边去了。至于他以后还写了些什么,我可实在懒得再看下去。

    虽然一时气愤,将他写的东西随手扔到了旮旯里,可也没狠心到把人家辛辛苦苦写的东西撕掉的地步——也许人家自己当宝呢。若他来拿,我就说是不小心掉到米缸后面了吧。

    叶落知秋,管中窥豹,虽然没有看完,我也知道他让我看他写的这些东西,目的不是为了让我帮他修改,他就是通过他写的东西让我知道他想跟我谈恋爱。

    哼,也不想想他自己是什么条件?

    在小学一个班时,他曾经当了几天班长,恰逢那一段时间学校上晚自习。那时候我们班和另一个班单独在一个院子里,院子前边是一个大水沟,厕所在大沟对岸的东南角上,离着教室挺远的。

    有一天晚上,雾很大,雾气凝聚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上,又“吧嗒、吧嗒”地不断地落在地上。天上不要说月亮,就连一点星光也没有,院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有同学想上厕所,他竟然故意让那些人一个一个去,否则,就不让去。吓得那些女同学宁肯憋得将腿在桌子底下搅来搅去,却连门都不敢出。

    班里最大胆的一个男同学一开始不服气,临出门时还装腔作势地唱着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结果,出了教室门,连水沟边都没跑到呢,不说早已经变调的歌声没有了,人也是吓得“哇”地一声又跑了回来

    这种人小时候就可以这么恶毒,现在竟然还在我这儿装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还恬不知耻地反过来说我追他?真是连隔夜饭都想吐出来了!

    偷偷做个美梦,说人家跟他谈恋爱也就算了。可是,就算是真去他家还书,就算恰好碰上有人在那儿,他凭什么就能够满嘴脏话呢?

    这要是谁瞎了眼嫁给了他,将来生活中有点什么不周不齐,还不得让他给骂死?看他平常在我面前装的还可以,怎么在文章里能够骂得这么难听?是不是他的心理本来就这么阴暗呢?这种人,可连朋友都做不得呢。

    就算我现在没有金一诺,就算不说他的黄牙,不说他的为人,可在我们村里,我们是同姓呀?就是他爸爸按辈分也得叫我大姑,我会下嫁给他?真是做他的春秋大梦!

    何况我有金一诺。

    一诺,我的恋人,我早就把我的心许给你了,我将来也会把我的身子献给你,我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用不着你给我打上你的印记,用不着你看着我,我就会替你好好地留着、守着,除了你,谁也别想染指;除了你,我是不会看别人一眼的!

    郝宗山,他算什么东西呢?不用说自己本身就这么龌龊,就算他是很好的,我也已经心有所属了!

    金一诺是我的,我更是他的,谁也别想改变。

    你看,人家于安明和唐思远多会看颜色,我只不过是在言语间暗示了一下,人家就知难而退,哪里像郝宗山?他就像一张黑乎乎、臭烘烘的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现在还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妄图希冀我去追他?

    不用说是他了,就算是金一诺,如果不是他一直小心翼翼、百般讨好,如果不是他在学校时常常给我的开解、安慰,如果不是他在复读这么紧张的学习环境下还顾着我,我又怎么会把自己的心毫无保留地送给他?

    郝宗山算什么呢,他这是把自己想象成了谁?以为自己是琼瑶剧里的富家公子?竟然还敢借机骂人,真是恶心到要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一章 各人的眼泪(二)() 
写了那么些狗屁东西,竟然也敢拿来给我看!真是的。我现在倒有点恨自己不会骂人了。不是吗?写了这么些东西给我看,就该好好骂他一顿,骂他个狗血喷头!

    可惜,我知道“狗血喷头”这个词,可是,却不知道要实现这个词所达到的效果该用哪些词句。

    好讨厌的郝宗山!我讨厌你!你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了!我非常非常讨厌你!——我在心里生气地叫着。

    算了,这种叫人讨厌的人越想越生气。我拿出金一诺上次给我送来的复习资料,从头“哗哗”地翻着。

    唉,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