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九岁的爱与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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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九岁的爱与痛-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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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仰起头,勉强绽出一个笑脸:“不要这样说,你我之间又没有银河。况且有鸿雁,你可以给我写信;有交通工具,你可以去找我呀。”

    话是这样说,可我知道,毕业之后,不同性别的两个同学要再见面是很难的。我肯定是没有勇气去找他的。

    一时间,我们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金一诺轻轻地拥住了我。我挣扎了一下,便没有再反抗。

    一年了,我天天违背他的心意,违背自己的心意,真的很累。

    我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说出我很久以来就想问的一个问题:“金一诺,你说实话,这一年里你跟我交往,为我做了那么多事,到底有没有耽误你的学习?”

    “每天有你在我耳边‘哼哼’教导,我敢耽误吗?”

    一丝丝的热气吹在脸庞,如同一只被焐热了的羽毛轻柔地扫过。

    “人家不是跟你开玩笑,人家是问你真心话呢。”我娇嗔着。

    “本来就是真心话呀。你怎么会耽误我的学习呢?你不知道你给了我多少鼓励,多少信心。就是为了在你面前表现自己,我也得逼着我自己使劲地学习呀。”

    “我看你有时候并不高兴。”

    “小傻瓜,那是为了骗你的同情的。谁叫你心肠总那么软呢。”

    “没想到你这么‘坏’。”我觉得很不自在,在他的怀里轻轻动了动。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呀。难道你没听说吗?我还有更坏的呢,要不你现在就来试试?”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章 高考前的约会(下)() 
他的胳膊增加了力度,他的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磨蹭着。我的心慌乱了起来,不好意思地将手遮在了脸上。

    “你真的这么狠心?难道我追了你一年,你就没有一点感觉?”

    他的胳膊用力夹了一下,声音里透出些许失望。

    “不,不是,金一诺你,你说,你真能爱我一辈子吗?”我有点语无伦次。

    “我发誓”他举起一只手,神情不复刚才的柔和,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赶紧打断他:“看你,又来了!一个大男子说了就是说了,总不能出尔反尔,你动不动发的什么誓呢?”

    现在的我怎么还会忍心要他发誓呢?我的心恐怕早已是他的了,问一句只是想试探他一下,也只不过是想给自己的心塞颗定心丸罢了。

    没等他说什么,我接着说:“不过,说实话,我知道我自己是绝对不会言而无信,可谁知道你呢?你实在是太优秀了。我怕你考上大学以后就会忘了我。”

    他没再提发誓的事,反问了我一句:“你不是说,如果我考上了,你就让我来选择吗?”

    “那你是希望咱们谁能考上呢?”

    “我希望你能考上。”他毫不犹豫地说。

    “你”心里有块地方变得更加柔软。

    “我是说真的。那样我就别无选择,只好任由你赖上我了——我记得你说过,如果你考上了,你就一定嫁给我。”

    一时间,我心情荡漾,有点意乱情迷,仿佛我和他投生的时候,脚上就有道道红线把我们绑在一起了

    他的唇向我靠过来

    这是我的初吻啊

    电光石火间,我那颗什么时候都不能集中精力的心,让我又想起他爸爸的女儿。

    我睁开刚刚微微合上的眼睛,不合时宜地问道:“那你爸爸的老同学的女儿怎么办?要是她也赖上你呢?”

    “你怎么又提她?”金一诺脸一沉,声音明显生硬了起来,却又是信誓旦旦地说,“我说过,我要是跟她有什么关系的话,我怎么会告诉你呢?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你提外人干什么?我的名字叫金一诺,千金一诺,我说过的话就如板上钉钉,你整天担心什么呢?”

    然而,我的心却伤感了起来。提到那个以为早就丢在脑后,却实际上一直在心头萦绕不去的、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女人,我的心又开始揪紧:古往今来,有多少女子一片痴情,却落得个摧心折肺、追悔莫及的下场?

    “痴心女子负心郎,老话就是这么说的,我怎么能不担心呢?”我轻轻地把脸用双手掩住。

    “你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金一诺放松了胳膊,仍然瞅向我的眼睛好像有点激动,“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这一年里,我对你的心你就一点都没有感受得到?你每次都推三阻四难道就是怕我骗了你?难道爱情是过家家?”

    我拿开了手,紧张却又含情脉脉:“你反映别这样激烈,我只是有点担心。毕竟这关系到你我的一生啊,只要我们今天互相承诺了,我们以后就没有机会再反悔了!我们是同学,是受过教育的人,我们决不能言而无信!可是,历史上、现实中,反目成仇的例子却太多了。”

    也许我真的像他说的一样不解风情,在这种氛围中,我竟然还能把话说的这么诚恳而郑重。

    这是我的心里话。

    而实际上,我的内心深处又是多么渴望,他能明白无误地跟我说,我的担心是多余的,直至地老天荒,他都会永永远远地爱护我、呵护我

    “牵萦,我”金一诺看起来真的很激动,他松开了拥着我的胳膊,“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苍天作证,我爱郝牵萦!如果我金一诺日后做出对不起郝牵萦的事,就叫我这辈子永远考不上大学”

    “金一诺,谁让你这么胡说的,你说得太严重了。你不该拿前途发誓。”我伸出手将他一把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的誓言让我仓皇失措,他的誓言让我热血翻涌,他的誓言让我差点热泪盈眶。他竟然拿拼搏了十多年的事情来发誓!

    我非常感动,大脑里残存的那点理智,内心里那些许的担忧,早就一下子跑到爪哇国去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呀,他竟然为了这件事两次跪在我的面前,可见他是真心的。而我却还不信任他

    终于,我那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没有忍住,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他重新轻轻地拥住我,这次我没再做丝毫的挣扎。

    我乖乖地蜷缩在他的怀里,希望这就是天地间的永恒。

    他将我额前的乱发慢慢地、轻柔地给我抚到了脑后,极慢地低下头去,嘴唇对上了我眼角的泪珠。

    “不,不要。”我又一次拒绝了他。

    “你真的这么狠心?到了现在你还不肯?”

    我还是有点又慌又羞,可我的心正跟他紧紧地贴在了一起。现在我的拒绝更多的是溺爱、心疼:“我不愿意你第一次吻的是我的泪水。”

    这一个“吻”真是难以出口,声音轻地好像是舌头在我的嗓子眼里滑了一下。即使说得这样轻,我还是羞得再也抬不起头来。

    金一诺的右臂使劲箍住了我,左手掏出手帕擦了擦我的眼角,嘴唇再一次靠了上来,不由分说地在我的眼角、腮上触了一下。

    我一下子浑身绵软,手臂再也无力去推开他。他炽热的嘴唇在我的耳边喃喃地道:“答应我好不好?答应我好不好?我想亲你?”

    “我不会。”我意乱情迷地说。

    可是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拒绝的能力了。

    “我教你。”他的声音是那样轻柔,像有一根鹅毛在轻轻地扫着我的心。

    我已经迷失了自我。

    他的手指在我的唇上轻轻地摩挲。

    他的唇对上了我的唇,轻轻地在上面碰触、滑动,蜻蜓点水般。我却觉得那么热,热得我希望有点水喝,希望一股细细的水流不断地流过我的咽喉

    “总有一天我会娶你。”他略略地将脸抬高了一点,呢喃着。

    那一瞬间,我认为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我不再是一个自由的少女。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也不想再说什么。只希望那一双臂膀再有力些,再用力些,榨出我积久的郁闷、担心,装进我的痴情、爱恋,让我的心挤到他的胸膛里跳动。

    是的,他肯定会娶我;而我,也肯定会嫁给他!

    他忽然一下子轻轻地抱起了我。

    不知是天色本就没有黑透,还是哪里透过来了一丝光,我看到了他那离我很近的脸,他的闪着亮光的眼睛,那刚刚露出一点头还没必要去刮的胡子

    他抱着我向来路走去。

    “你要到哪里?”被抱着的我有点微微气喘,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送你回去睡个好觉。明天就要去看考场了,好好养精蓄锐,为我考个好成绩。”

    他是关心我的、他是真心爱着我的,他的名字真的叫金一诺!一直以来,我心里都在忐忑不安,怕他会有什么“企图”,原来他要求的真的只是这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十一章 情为何物(上)() 
可是,我却一时难以睡着,毕竟天还早,远不到睡觉的时间呢。

    不知道其他同学是不是都在教室里临阵磨枪,也怕有人问起我“失踪”这段时间去了哪里。我有点心怀鬼胎,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朝着教室走去。

    教室里面灯火通明,可只有两个男生在整理书本。地上的书扔的到处都是,几乎没有地方下脚。弯下腰,略微扒拉了一下,原来,这些还都是我们往日朝夕相对的书本呢。

    “这都是谁的呢?这是怎么回事?不准备要了吗?”我捡了一个书本略微稀疏的地方站住了脚步,好奇地问。

    王双抬头看了我一眼,说:“破釜沉舟嘛。”

    “将书本扔得到处都是就叫破釜沉舟?”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呢。

    “纵使不是破釜沉舟,也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反正都一个意思。”长相粗豪的王双对着我耐心地解释道。“这些都是那些平常学习不错,力争今年榜上有名的尖子生扔的。说实话,我也想扔呢,谁还愿意留着这些再与它们相伴一年?这叫‘不破不立’,讨个好口彩。”

    王双在我们班里的成绩属于中等偏上,比我的成绩还略有不如呢。他正在把他的课本整理、打包,也许也是做了一颗红心,两种准备吧。

    其实,仔细想想,我们班里现在成绩靠前的,前十名里好像也只有三四个应届生吧?要不是金一诺今天晚上跟我说,我以前真还没注意到这点呢。我一直以为,同学都是一样的同学。

    看来我还真是幼稚,这种把自己逼上绝路,让自己背水一战的事情我更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只是按部就班,随着时间的脚步走到了今天,走到了高中毕业,当然,明天还准备踏上去安泰县城参加高考的路。

    书本,今天下午我和金一诺出去之前就已经收拾好了,该装书箱的装进了书箱,该打包的也打起了包。只留下了一本英语书放在枕边,想着在出发前还能再翻翻。

    不管今年能不能考上,不管我用不用再复习一年,要我舍弃我高中用了三年的东西,我做不到。

    明天就要去县城了,现在即使是临阵磨枪也未必能亮了。这里满地的书,就像刚刚唉,反正乱七八糟的,置身其中实在叫人伤感,还是回宿舍看看吧。

    对了,我高中三年的作文该要回来了。

    前些日子,班里的张臻远忽然跟我要我以前写的作文。高中三年,每个学期上交的作文本发下来后我都保存着呢,已经装订在一起,厚厚的一大本。

    张臻远拿去以后,好多同学也都想看。现在已经不知道传到哪位同学的手里了。

    不得不说,我们那时候能够看到的资料好少啊,班里竟然连本作文选都没有。否则,大家又何必传看我的作文呢。

    “晓琳,你知不知道现在我的作文本在谁的手里?”回到宿舍,我问坐在床上看书的贺晓琳。

    宿舍里就贺晓琳一个人,其她的同学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看来,有秘密的不光我一个人呢。当然,她们中更多的也许是趁着再也不用上晚自习,今天晚上回家了。

    贺晓琳眼睛盯在书本上,头也不抬地说:“我也不知道,你去问问张春丽吧。如果她们宿舍的看完了,你正好快点拿回来,我还没捞着看呢。”

    “怎么还没看完呢?”我一边嘀咕了一句,一边向外走。

    贺晓琳在我的身后说:“我今下午去跟她们宿舍的要,她们说,她们昨天晚上才从男同学手里要回来,等看完就送过来了。”

    我一听,赶紧收回向外走的腿:“那我还去要个什么劲?岂不是叫人笑话我拿着当宝了吗?”

    “本来就是宝嘛。”贺晓琳转了转她的脖子,眼睛仍然没有舍得离开课本。

    “你快看你的书吧,连你也学会笑话人。”

    “谁笑话你了?你的作文经常被老师当范文读,还不是宝?人家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咱俩都差点睡一个被窝了,后天就进考场了,我却连半个字都还没捞着看到呢。”交谈了这么多,这次贺晓琳总算舍得抬起头来看着我了。

    听贺晓琳这样说,我却赶紧低下了头,又用力搓了几下脸,好不容易才把心头的笑意压了下去。

    想起那天的情景我实在是忍不住笑呀。

    去年冬天,有一天清晨,天还不大亮,朦胧中,我感觉身上特别沉重,有种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我还以为是睡在我身边的贺晓琳把她的大腿压在我身上了呢,正准备朝着她的腋窝里使劲挠一下,让她也睡不成。谁知道我一睁眼,自己差点笑出声来:贺晓琳妈妈给她做的那床八斤重的大被子整个的盖在我的身上,我自己的被子不知道什么时间被我蹬到了脚下,贺晓琳就穿着一个小背心,一条花内裤,仰面朝天睡得正香呢!

    我又内疚,又好笑,赶紧把她的被子轻轻地给她盖到身上,然后才把我自己的被子拉到自己的身上。

    那时候,我们的住宿条件实在是太差了,一间宿舍,住着一个班的女生,睡觉几乎连翻身都困难

    正想那件好笑的事呢,贺晓琳奇怪地瞅着我:“使劲低着头干什么呢?被我表扬得在那儿偷笑?”

    我借着她的话头赶紧点头:“可不是?能被未来的哲学家表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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