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仙,宠妃别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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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上仙,宠妃别乱动- 第3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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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有人包下了。他出多少银子,都会有人比他高出一百两。富可敌国?哼——就凭他!”

    “是。”老鸨突然被她不可一世的气势震撼,顿时没了脾气,唯唯诺诺。

    站在高丘上,俯瞰一座广袤庭院。

    何等的荣耀门楣,才能在这长安城里,建一座如此奢华庞芜的宅院。

    再看它布局严谨,戒备森严,昨日跟踪持剑的男子,正是进了这里。

    “阿克拉,你留在这等我。”异族容颜的男子,吩咐身边仆人。

    “少子,阿克拉奉命保卫少子,不敢疏远半步!”

    他笑着回答:“这里的戒备,不是你能闯入的。你跟着我只会添加我的麻烦。”竟然是嫌弃他成为累赘。

    “是!”阿克拉只好遵命,谁叫自己技不如人。少子师门,轻功独步天下,当然不拘。忖思间,原本身边的银色人影,瞬间已飞出数丈之距。

    避开了灯火辉煌的主室,绕过人声喧哗的庭院。男子几乎将整个司马府逛了一半,未被察觉。但是也没有找到他的目标。

    西北,一处院落,暗谧无声,烛光零星。同样的亭台楼阁,湖水树林,同样的雕栏画栋,此处为什么没人居住?

    男子的心里产生好奇,率性而往。准确地探入主房。透过窗前明月,果然屋中空无一人。锦帐银钩挽挂,云被折叠整齐,不似有人入睡的痕迹。

    深目扫过周边,一间普通之极的卧室而已,不见惊喜。转身出了卧房,入了对面的书房。满室高高低低的书架、书台,堆满了竹简和帛书,还有羊皮卷的地图。

    书房的角落,有一张红木架案,上面放置着一剑一刀。

    男子眸光掠过长剑,正是令火女的佩剑,惊异落在那把刀上。墨绿色刀鞘,精铸图腾纹饰,直背弧刃,镶环金柄。

    他伸手抓起,沉沉的重坠。缓缓拔开,精冷钢面上,篆有“径路”二字。

    男子猛然一惊:失踪多年的匈奴神刀,竟然这样不起眼地藏在书房角落?如果他没有记错,十多年前,他曾经见过此刀。当时它被佩戴在,一个叫句帝戈的匈奴人身上。

    十六年前,句帝戈被人暗杀,径路刀也同时失踪。原来是他!

    他又怎么会拥有令火女的佩剑,那是一把代表了身份的象征之剑。

    他百思不解,欣慰不虚此行。将宝刀轻轻放回原处,炯炯目光即刻被墙上一副题诗画作吸引。

    层渲幕染的桃花林海,一身黑衣男子,剑指凌空。笔触细腻端详,构图层次分明。附上左边一手篆体配诗:

    一剑横空落星寒,传声漠北复征蛮。

    黄沙百战趋白首,风尘荏苒身无安。

    来年三箭天山定,将士长歌雁门关。

    抛却功名封侯印,终了此生入云海。

    “画出自女子之手,这诗定是男人所配!”黑暗中,他为那诗中的蕴势而感慨。房子的主人究竟是何等人物?

    出了书房,不屑再四处打探,今夜收获颇为丰富。转道西北,准备离开。

    银影在林间飞驰,惊讶地发现竟有一道,山泉涌现汇成的溪流,缓缓流淌。更为吃惊的一幕:溪边有一位女子在浣洗,将手中的木桶装满了溪水。

    男子心恍,莫非是这林间仙子?一丝捉弄的想法油然而生。

    他摘下一片树叶,食指轻轻挥弹。叶片划破夜色宁静,极快的速度飞向蒋何凤。击中了她头上,唯一一个挽髻的发簪。脆声叮当落地,丝发曳泻如瀑。

    蒋何凤惊耸回眸,四下寻找,除了叶声夜色,空无一人。隐在密处的男子目睹着月光下,一抹惊艳。凄迷的眸中渐渐幻若震惊:“是她?”

    蒋何凤受了惊讶,再不敢久留,原先对黑暗的恐惧,骤然狂增,提着木桶,疾步离开。

    “你是楼兰的公主。”他目光落在她一身粗制布料的服饰上,“却在这里,做着卑贱的奴婢?”

    她的心里恐慌加剧,因为他的了解,和对他的无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他俯身,褐凝的眸瞳印上柔软,“真的不记得我了?那么,你还记得千泪泉吗?”

    蒋何凤努力回忆着,这双与众不同的眼睛,脑海中渐渐浮现,曾经跟随父母畅游西域诸国。三年前,在龟兹国境内,发现一处悬崖绝壁下的泓碧泉水,当她欣喜地跑到潭边,却被一颗突然坠入潭水的石头,激溅起的水花,吓了一跳。

    抬头寻找元凶,发现在潭边的悬崖半壁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石窟。其中之一的洞里,竟站着一个少年,手中捏着的石块,正准备继续扔过来。

    两人就在那时相识。后来经由龟兹国王解释:他是三王子白竟波,个性顽劣,被责令长期在石窟里苦修。

    “原来是你!”蒋何凤终于想了起来,淡淡回应。

    “去年春天发生的事情,给你的心理造成莫大的伤害。当我赶到楼兰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你的踪迹。你就这样凭空消失,没有想到,你会出现在长安。蒋何凤,跟我回西域吧。”他的眸凝着她的黯然,断定她在此生活的并不安好。

    “不!”她拒绝,紧张地攥紧手中的衣角。

    “我带你回龟兹,而不是楼兰——”

    “我哪里都不去。”蒋何凤截断他的话,摇头说出,“我只想留在长安。”

    他的眼神冷下去,没有温度只有怀疑,加重了语气:“为什么?你愿意留在这里,做着卑贱的奴婢,都不愿跟我回去?”

    “是!我不会随你回去的。龟兹也好,楼兰也好,西域已经没有我的家了。”蒋何凤否定他的提议,明确自己的态度。

    白竟波侧目不解:“既然无家,何处不为家?你执意留在长安,难道这里有你的眷念?”

    “我…我有未完成的心愿。很快,我想我会离开的。”

    “你——住在这里?”白竟波问出的话题,连自己都不能相信。

    蒋何凤苦笑一声:“不,不是的。我只是帮别人照顾这里的花草。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游历,是我修行的功课之一。”他有些失望,距离上次见面,已经相隔三年。曾经犹如玩伴一般的熟捻,已被陌生疏远替代。而他,竟不能将此行的真正目的告诉她。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蒋何凤依然紧张地躲避,慌不迭地退出。

    “蒋何凤——你忘了浇水了。”白竟波唤来她的驻足转身,“呵,我帮你浇好了。你走吧。不过——我会每天此时来看你的,顺便帮你浇这些花草。”

    “谢谢,竟波。”蒋何凤露出的笑容,一如三年前恬美,仿佛找回了那份感觉:记忆中时常捉弄她、戏耍她,一旦她真的生气,就会千方百计讨好她、哄笑她的白竟波。

    自从董晟向老夫人提出要娶蒋何凤之后,整个董府似乎已经将她当作少夫人看待。虽然还没有正式成亲,大概是要等到作为父亲的董扩从云南归来。

    但是那一句喜讯,已经让董府感受到了喜气,甚至将皇上责罚的苦役,也暂时撇在一边。只是在没有正式得到赦免之前,蒋何凤依然是住在下人房里,每天不需要再做什么苦累活计,由着她挑些简单的事情,帮个忙搭个手。除此之外,她几乎又恢复到往昔的自由轻松。

    看到长辈们对蒋何凤解了禁,府中其他小姐,也敢来找她联系。最是云夕觉得她一个人孤寂,常常遣丫鬟柳儿来后院找她,借口是过去帮忙照看湘儿。实则也是给她机会离开后院。

    所以,几天来,蒋何凤已经在几个庭院里走遍,惟独不曾进过展园。并不是有人不让她进,而是她自己不愿,有些胆怯、有些失望,有种莫名其妙的忧伤。

    白竟波居然真的每晚,如约而至,只是在林间驻足,看着她汲水,返回小屋。陪着她一起,为经受炎夏的花草浇灌水露。然后,并肩坐在门口的木阶上,聊着儿时的趣事,说着往日的欢笑。

    只是苦了每晚守侯在高丘青松下的阿克拉,不明白少子为什么,每晚都要独自进入府里,待上半个时辰,回来的时候,就会一脸悦色。

    虽然很好奇,但少子不说,他不敢多问。

    这一天午后,蒋何凤正陪着云夕,守着午睡的湘儿在水榭纳凉。丫鬟带着董晟找到她。

    “蒋何凤,大中午的,你看晟哥热得都快成水人了。你快点过去吧,别让他着急了。”云夕取笑着蒋何凤,她慢吞吞地递过手中羽扇,这才离开水榭。

    “晟哥,正午的太阳这么烈,你怎么还跑来找我?”蒋何凤发现他果然是大汗淋漓。

    他不说话,拉起她的手,牵着,疾步走到柳树荫下,站定,用袖子擦擦汗水。

第451章 长公主病情加剧()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蒋何凤从他不安的神色中,猜测出不祥,“是不是叔叔——?”

    董晟摇头:“不,不是!是蕙辰长公主——”

    “长公主怎么了?”听到她的名字,那个和董紫枫的夫人之间加了等号的名字,蒋何凤心中咯噔一惊。

    他深呼吸一口,平缓了急喘:“只是接到了军报,说长公主病情加剧。”

    “不是说,由你爹带她去找巫医了吗?”善良的人,不愿面对噩耗。

    “恐怕是来不及的。听四叔说,我爹走的匆忙,直接从未央宫驾车离开长安,甚至都没有和家人告别,一定是不想耽误时间。而这份军报送抵长安,所禀之事,也已经是十天之前。”

    “难道说,情况很不妙?”蒋何凤心中隐隐疼痛,那可是等了董紫枫三年,好不容易等来婚礼的女子啊。在如花的幸福,尚未璀璨之前,竟自然凋零吗?

    董晟点头:“我是来向你告别的。半个时辰之后,我将奉命去云南,恐怕要日夜兼程,赶在十日内到达。”

    “那么着急?你是去做什么呢?”蒋何凤有点不甚明白。

    “去…去送皇上亲写的悼文。”董晟终于还是告之她真相。

    蒋何凤惊骇,小脸刷白,嘴唇不禁哆嗦:“什么?长公主……已经——?”

    董晟艰难地点头表示肯定。

    “不,这不可能是真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叔叔、叔叔说过,他们将要成亲的,他要娶她的。叔叔——他会伤心的……”她的泪迅速蕴满了眸眶,一如自身失去亲人般痛楚。

    董晟挽手将失神的她揽进怀里,安抚道:“生死由命,或许他们真的没有夫妻缘分。只是长公主走得太早,太可惜了。而且,她还留了遗书,拒绝扶柩回京,坚持葬在云南。蒋何凤,我马上就要出发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会很快回来的。记住不要揭穿我们之间的秘密谎言,否则,我会对你放心不下的。”

    蒋何凤忍着眼泪,吸吸鼻翼,泫然说:“晟哥,你一路小心,多多保重!”

    他放开双臂,深深地凝望一眼,然后,毅然转身离开。似火的骄阳,在他脚下烙出一团阴影。

    玉门关。

    一望无垠的戈壁风光,蓝天、黄漠、绿草构成了一逼辽阔壮美的神奇画面。

    炽热炎夏,恍若南地极旱,炙热逼人的火日,烤焦沙地,悠悠然天际竟出现虚无缥缈的海市蜃楼。

    “子洛,吩咐将士就地休息,避开当空烈日,稍候再行军。”董紫枫勒住马驹缰绳,告诉身边副将。

    “是,将军!”子洛领命,即刻传令下去。

    交待完毕,回到董紫枫身边,突然看见马背上的董紫枫神色痛苦,身形摇摇欲坠。

    “将军——你怎么了?”子洛连忙下马,冲到董紫枫马下,将他扶下战马,细看之下,心中骤惊。他的脸色黄绿泛黑,眼神中满是痛苦不堪,额际冒出豆大的冷汗。

    子洛一手扶着他,一边大叫:“来人,支帐!”

    “不!不用!”董紫枫虽勉强出声,仍然充满威慑,“不需要。将士都在承受烈日,我身为主帅,岂可贪荫。”

    “可是,将军。你是不是中暑了?”子洛心急。

    董紫枫挣脱子洛的搀扶,走近战马,竟是费了数倍之力,才艰难地跨上了马背。全身犹如虚脱一般,倾伏其上。

    “将军,你要去哪里?”子洛非常不放心。

    “我去寻找一处故地,去去就来,你安顿好将士在此休息。”董紫枫说完,长鞭策马,朝着一处山丘疾驰。

    晴空烈日,骏驹载着董紫枫翻过山丘,远离了军队的视线。

    他终于支撑不住,收住缰绳,黑马长嘶停立,惊讶地回头看着主人,从背上滑落下来,重重地跌落在沙地,激起一阵尘烟。

    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了——侵骨的痛,万蚁噬心。

    起先是约摸隔了五天,发作一次。接着是,相隔三日。

    从刚开始的全身发寒酸涩,四肢虚脱无力,然后开始疼痛。一种犹如皮肤被撕裂成细条,血管被斩成寸断的痛楚。他以为自己的忍耐,可以对痛苦毫不在意,以为和时常在沙场上刀来剑去的外伤一样。

    可是这一种痛,却是他从未有过,未曾经历过的。竟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啮骨、剜心、吸髓、吮血、断筋、裂肤……令他难以忍受,痛不欲生。

    双膝无力地跪地,双臂抖颤地抱紧着痛麻的躯体。生,是苦;执着,亦是苦——这一场生不如死的苦,磨灭着他的意志。

    纵使早经千锤百炼成铮铮铁骨的他,亦不自觉地痛吟出声,那一声属于男性的,狂野且压抑的嘶吼……昏厥,仰面朝天……

    一刻钟之后,董紫枫的意识渐渐清晰。睁眼,刺目的红日高悬。他本能地抬臂遮挡,才感觉痛楚已经完全消失。起身,牵过一直守候身边的战驹,全力以赴才踏上马背。拖着一身病体,缓缓前行,翻越土丘。

    董紫枫努力平复着心绪,恢复到平时的状态。他不能让别人发现他的病痛,不能验证了谣言的准确,更不能动摇了戍边将士的军心!

    “将军——你没事吧?”子洛远远迎上来,关切尽显。

    董紫枫淡拈一笑:“好了,我们准备出发,日落之前,抵达玉门关。”

    夏夜,缺月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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