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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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茶皇后-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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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钟唯唯的手,亲热而和气地道:“挑件漂亮的衣裙,别让客人久等。”

钟欣然目光微闪,还真是相亲相爱啊。

重华分明已是怒发冲冠,立刻就要爆发,钟唯唯不经意一句话就能化解了这愤怒,果然是手段渐长,真是劲敌。

被遗忘的钟夫人低低咳嗽了一声,暗示钟欣然赶紧说出钟唯唯今天其实是和何蓑衣在一起鬼混了。

钟欣然警告地瞪了钟夫人一眼,表示不许她胡说八道,坏自己的事。

真是笨啊,重华又不是傻子,她已经揭穿钟唯唯今天所做的事情了,重华自己会去深究。

就算是钟唯唯心有怀疑,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怪不上她。

若是她再提起何蓑衣来,岂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让他们怀疑她别有用心?

那样,本来要闹掰的两个人一定会一致对外,找她麻烦的。

钟夫人心急如焚,却也只能忍了下来。

钟唯唯和钟袤打了声招呼,走回寝殿去换衣服。

她的衣服并没有和重华的放在一起,而是放在了暖阁的衣柜里。

小棠不知到哪里去了,她也不敢在这种当口问重华,免得招惹他的怒气。

用其他宫人伺候吧,她又不想明明很担忧很疲累,却要装得欢天喜地的,那样太累了。

一切亲力亲为,钟唯唯洗脸梳头,拿不准主意自己究竟是穿女官袍服呢,还是穿件精致华贵的宫装更好。

梅坞里,薛凝蝶带着宫人流水一样地把各种珍馐美味送上来,重华面无表情地起身,朝钟夫人和钟袤微微颔首:“稍坐,朕去更衣。”

钟夫人已经被满桌子见都没见过的菜肴给吸引住了,钟袤的心思则在又又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皇长子身上,谁都没心情去管重华到底要干嘛。

钟欣然追出去:“陛下。”

重华停下来,侧头,不耐烦地道:“师妹有事?”

钟欣然局促地绞着帕子,低声道:“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你觉得呢?”重华并没有和她多话的意思,回过头大步往前去了。

玄色绣金的袍袖在暮色里划出一道优雅霸气的弧线,闪耀得钟欣然瞳孔一缩。

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寝宫暖阁里,钟唯唯最终还是决定选一套漂亮的宫装,打扮得漂亮齐整些,钟袤看到会放心,重华大概也会高兴一点。

她脱掉身上的半旧衣裙,拎起宫装,准备往身上套。

低垂的锦帘被人从外猛地掀开,重华站在门口冷冷地注视着她,眼里的愤怒和嫉妒毫不掩盖。

天气太热,钟唯唯只着了一件很薄的纱制里衣,曲线毕露。

她略有点尴尬,连忙把宫装往身上套,假装若无其事地道:“很快就好。”

重华一言不发,缓步朝她走来。

地上铺着丝毯,他的脚步也很轻,走起来就像猫一样没有声音,钟唯唯却觉得,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她的心里。

她心惊肉跳,紧张得气都喘不过来,却又觉得自己问心无愧。

她瞒着他悄悄去见何蓑衣,是想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让大师兄把钟袤带走,以免惹出更大的麻烦。

不让他知道她去见大师兄,那是因为知道他醋海滔天,而她绝对做不到,因为害怕他生气就冷淡不理大师兄。

大师兄对她和钟袤是有照顾之恩的,特别是照顾了钟袤这么多年,她必须得承情。

不见一面,没有任何交代,就让人走,是个人都会寒心,那不是她做人的准则。

钟唯唯把胸一挺,直直地看向重华,准备和他对仗。

要吵要骂要打她都不怕,除了不得不隐瞒那件事之外,她又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重华突然朝她扑了过去。

钟唯唯猝不及防,往后一仰,刚好靠在衣柜上。

重华的手撑在衣柜门上,胸膛和她的前胸紧紧挤在一起。

他低着头,恶狠狠地瞪着她,呼出的气息把她脸上的汗毛都吹得竖了起来。

钟唯唯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我……”

她本来想说,我可以解释,我和大师兄是清白的。

但是重华并没有给她任何机会,他低下头,一口咬住她的嘴唇。

钟唯唯疼得“嘶”的一声,扬起拳头使劲捶打他,含糊不清地道:“放开我……呜呜……”

重华根本不理会她那点小力气,只管将她逼得紧紧贴着衣柜,半点动弹不得,肆无忌惮地吻住她,一点呼吸的空余都不留给她。

☆、274。第274章 陛下的怒火(3)

钟唯唯觉得自己就要窒息过去了,她大为愤怒,抬起脚就往重华身上踹。

重华痛得吸气,却不管不顾,整个身体都压迫上去,和钟唯唯的身体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

他恶意地用身体碾压着她的身体,想要激起她更多更激烈的反应。

描金镶嵌螺钿的华贵柜门又冷又硬,重华的身体火热滚烫,钟唯唯觉得自己面临的就是冰火两重天。

她无力地靠在柜门上,因为窒息而变得目光涣散。

这种时候,重华要做什么她都觉得不奇怪了,他无非就是想要宣示他的主权,想要吓唬惩罚她。

力量不是对手,反抗无效,随便吧。

重华却突然停了下来,钟唯唯靠在衣柜门上大口喘气,她薄纱的里衣早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衣领滑落到肩下,雪白的肌肤上还留着昨天晚上他留下的痕迹,宛若雪地里盛开的红梅,灿烂别致夺目。

重华微缩了瞳孔,把她拽起来,把她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脱掉,再给她换了一身干净平整的里衣,往她身上套宫装。

他把她拉到妆台前坐下,大声喊人:“人都死了吗?死到哪里去了?”

一个宫女探头探脑地摸进来,贼兮兮地从睫毛缝里偷看他们。不是别人,是原本应该在芳荼馆的小棠。

重华才和小棠一碰目光,小棠就乌龟似地缩了头,一个字都不敢多说,战兢兢过去给钟唯唯梳头。

重华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阴沉着脸道:“快一点!”

小棠怕他怕得要死,手一抖,就把钟唯唯的头发拽了一根下来。

钟唯唯龇牙咧嘴,重华粗鲁上前,“啪”地打落小棠手里的梳子,恶声恶气:“出去!”

小棠包着两泡眼泪,却不敢走,悄悄看钟唯唯的脸色,她怕重华会朝钟唯唯动手。

重华若要对她动手,刚才就不会停下来了,钟唯唯示意小棠出去,不要管她和重华的事。

小棠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去,重华阴沉着脸,低声骂道:“蠢货!”

钟唯唯严重怀疑他其实是在骂她,但是现在这情况,她如果回呛,铁定要吵起来了。

钟袤还在梅坞等着,她不想让钟袤担心,更不想让大师姐开心。

她假装没听见,低头把梳子捡起来,准备给自己梳个简单的发髻,重华却劈手就把梳子给抢了。

他动作夸张地抓着她的头发,神情凶狠,好像想用梳齿把她的头皮戳几十个洞似的,然而落到头皮上却很轻,一点都不用力,她也没有头发被扯到。

一下又一下,他的动作夸张、表情凶狠,仿佛每一下都是刺出去的剑,却很快给她梳了个很难看的发髻,再重重地把一枝珍贵的羊脂玉钗插到她的发髻上。

钟唯唯对着镜子看,她的嘴唇痛了那一下之后就过了,并没有发生红肿破皮之类的情况,她转过身,不眨眼地看着重华。

重华不耐烦地瞪她:“想干嘛?想吵架?想打架?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信不信我揍你!”

钟唯唯猛地抱住了他的腰。

她把头贴在他的胸前,一动不动。

重华沉默下来,原本有些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顺了。

他任由她抱着,既不回抱她,也不出声,而是安静地看着已经黑下来的窗外。

“咄咄”门轻轻响了两下,钱姑姑担忧地道:“陛下,客人还等着呢。”

重华假装没听见,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梅坞的那帮人全部都赶走。

心情不好,还要假装自己很开心,和卖笑的没什么区别,讨厌死了!

钟唯唯站起来,拉他往外走:“走吧。”

重华半垂了眼,松开她的手,转身往外。

钟唯唯追上去,他却越走越快,根本不想给她追上的样子。

钟唯唯索性不追,他爱怎么就怎么好了,她按着自己的速度来。

谁知重华又不干了,站在拐角处皱眉看着她:“你是想让你弟弟担心吗?”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钟唯唯低着头跟上去,这一回重华没有再甩掉她,而是和她一起走进梅坞。

钟唯唯还没调整好表情,已经听他谈笑风生地和钟夫人等人打招呼:“让师娘久等了,刚才遇到一点紧急政务,不得不耽搁。饿坏了吧?”

从来只有普通人等皇帝的,谁敢说自己等太久了啊。

钟夫人毕恭毕敬、起身行礼:“政务要紧,陛下勤政爱民,民妇十分欣慰。”

“是呀,我们并不饿。”钟欣然迅速扫了重华和钟唯唯一眼。

重华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来,钟唯唯的发髻却是让人见之难忘——她从没见过哪个女人梳这样丑的发髻!况且这是在宫中啊!

钟唯唯察觉到钟欣然的目光,立刻警惕起来,抬起手,优雅地抚一抚鬓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让师姐笑话了。”

重华闻声回眸,面无表情地给钟唯唯正了正头上的发钗,再牵着她一起落座。

无声胜有声,钟欣然虽然还在笑,表情却已经僵硬。

不用多说,能在皇宫里梳出这样丑陋的发髻,还能让钟唯唯顶着出来游行展示的人,除了皇帝陛下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

钟袤则是非常高兴,看样子二师兄对阿姐真不错。

当初他生了重病,阿姐要进京入宫,二师兄的愤怒痛恨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二师兄突然做了皇帝,他为阿姐担心得不得了,就生怕她会被二师兄打击报复,加上坊间传言,他更是担忧。

现在看来,两个人过得很好,太让人开心了!

又又也很高兴,看样子是不会吵了吧?

虽然他很想挤到钟唯唯怀里撒娇,但想想还是算了,就让阿爹和唯姨多牵牵手,只有好处没坏处。

案桌之下,重华松开钟唯唯的手,含着笑,举起金杯:“难得我们一家人团聚,我敬师娘一杯。”

钟夫人受宠若惊,钟袤却小声说道:“陛下,还有大师兄……”

钟唯唯这个弟弟,可真会拖她后腿!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就算钟唯唯和重华想要刻意回避大师兄的事情,也没法儿回避!

钟欣然开心得要死,却假装焦急地朝钟袤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275。第275章 陛下的怒火(4)

钟袤见重华和钟唯唯等人都不说话,急了:“阿兄身上带了伤的!我们在路上被人追杀,他为了护住我,腰间被砍了一刀,至今伤口还没好呢!”

他的本意是想告诉重华,不是他故意要让大家不开心,但大师兄真的是好人,对他很好很好啊。

他们在这里团聚吃喝,大师兄却一个人留在外面忍受痛苦折磨,这不应该。

谁对自己好,就要有难同当有福共享,这是钟袤天真朴素的想法,也是钟唯唯一直对他的教导。

但是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钟唯唯内疚又自责。

她之前看到何蓑衣腰间的血迹,看他神态自若,各种动作,以为他真的只是小伤。

完全没想到他不但伤得很重,还是为了保护钟袤才被伤到的,而何蓑衣当着她的面甚至提都没提。

重华想的却是,何蓑衣这个阴险的斯文败类又使贱招了。

之前跑得影子都不见,就连十三卫的人都找不到他,莫名其妙什么人会去追杀他和钟袤啊?

分明就是贼喊捉贼,苦肉计,就是想让钟唯唯觉得对不起他,觉得他好。

重华看向钟唯唯,果然钟唯唯脸上又露出了那种熟悉的“内疚加自责”的表情。

一股怒火自重华的胸间猛地蹿了起来,他恨不得大声把钟唯唯姐弟俩给骂醒。

这姐弟俩都是傻子吗?他们怎么就看不出何蓑衣是个不折不扣的阴险货呢?

然而经过这么多事,重华已经学会了隐忍。

他硬生生忍下这口气,大方地道:“钟袤不提,朕竟然都忘了,赵宏图,快去把朕的大师兄请来!”

边说边给赵宏图使了个眼色,示意千万别让何蓑衣进来倒胃口。

他不知道也就算了,当着他的面,决不允许何蓑衣见到钟唯唯!不然何蓑衣还真以为他是死人好欺负呢。

钟袤诚心诚意地道:“陛下,您真好。”

重华假惺惺地笑:“阿袤,咱们是一家人,大师兄对你好,那就是对朕好。就算是为了让你姐姐高兴,朕也要对他好一点才行。”

说到这里,特意看了钟唯唯一眼。

当着钟欣然等人的面,钟唯唯挤出一个笑,抱着他的胳膊说:“陛下最好了。”

掌心里的胳膊坚硬似铁,泄露了主人隐忍的愤怒。

重华以为她没看见他对赵宏图使眼色了,其实她看得很明白,因此他刚才的大方和善,其实都是装的。

钟唯唯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重华会对大师兄那样反感仇恨。

如果大师兄对她和钟袤不好,那她一定毫不犹豫地和他统一战线,但是大师兄对她和钟袤这样好,要她怎么办?

都已经告诉他了,她和大师兄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为什么就是不信?!她看起来就是一副水性杨花的样子吗?

因为两个人都是强装出来的欢乐,所以殿内的气氛怎么都活跃不起来。

钟欣然想表现得善解人意,便绞尽脑汁凑趣,却只得到几声类似冷笑的敷衍,她也恼火起来,决定坐等看笑话。

装模作样假装很恩爱,看你们能装到什么时候!

还是重华见过的风浪多,钟唯唯偏心眼儿,他可不能再把小舅子也给得罪了,笑眯眯问钟袤:

“和姐夫说说,有人追杀你们是怎么回事,这就派人去把他们捉拿归案,给你们出气!”

钟袤很高兴,断断续续讲了事情的经过:“……其实是这样的,阿兄带着我出了苍山,路上遇到长风镖局在行镖,他们遇到点儿麻烦,是阿兄帮忙解决的。

一问,听说我们要来京城,就让我们跟着他们一起走。在路上有人不断找麻烦,要劫镖,有一次下大雨,对方上来就杀人,估计他们以为我是镖局的人吧,想杀我,阿兄为了护着我,被砍伤了。”

重华皱起眉头,奸诈的何蓑衣!

若真是搞个什么有人特意追杀钟袤,他还可以引导钟唯唯好好想一想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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