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当时太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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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当时太年少-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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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卉听出她语气中的犹豫和低落,笑着安慰,“我之前也是你这种心理,很久没见到队长之后会害怕万一在街上遇见怎么办,有一次看见一个很像他的背影,我并不是急匆匆的跑上去拍肩膀,而是转身跑走了。”想起当时的自己,苏护便觉得好笑,她说,“我当时超怕见到他的,这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见了,所以紧张吧。”

    她说,“没事,你也别太紧张,指不定他没请到假,回不了家过年。”话音刚落,苏卉便愣住了,她说的是什么话啊!

    不是要安慰顾紫吗?真的是越说越乱。

    苏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心虚的连呼吸都放得轻缓,耳朵注意着那一端人的反应。

    许久,那边才传来顾紫似笑非笑的一句话,“也是,指不定他没回来。”

    苏卉顿时尴尬的想挂电话,但是又不能真的把电话挂断,她想随便扯个话题来转移顾紫的注意力,刚好耳边传来火车上的售货员说话的声音,她脑子快速一转,笑道,“等我考上外地的大学我就可以坐火车去学校了,长这么大还没坐过火车感觉好丢人呀。”

    顾紫知道苏卉在转移话题,她并没有像继续刚刚的话,便附和道,“你家人都是一个省市的,没有出远门的理由,没坐过火车也正常。”

    售货员从顾紫的身边走过,她侧身相让,看向窗外,问道,“你想去哪里读大学?”

    苏卉很不好意思的说,“不告诉你,我怕你骂我。”

    闻言,顾紫便猜到了,她说,“队长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对吧。”

    苏卉笑了,“知我者莫过于顾紫也。”

    顾紫无奈的摇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轻轻的笑了,她说,“人生是你自己的,别依附于别人。我高中为了景文跑到南方小城去,大学我想去自己喜欢的地方。”

    她说,“我比较自私,要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我不希望自己的前半生都是跟随景文而活的,就算我十八岁之前是为了他,十八岁之后即使我还喜欢他,我也要为自己而活。”

    苏卉默然。

    顾紫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伴随着火车轰鸣声,“纵使你再喜欢他,也要为自己考虑,你要明白一个事实”

    “万一他不喜欢你呢。”

    “你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吗?”

    “你的付出可能会成为他的困扰。”

    挂了电话之后,苏卉面向窗户坐着。看着窗外,陷入深思。

    000

    放假的日子很无聊,若是以前苏卉一定是跟廖颜言玩去了,而现在她跟廖颜言关系尴尬。就算无聊到数手指头,苏卉也拉不下脸去给廖颜言打电话约她出去玩。

    这天上午,苏卉坐在客厅陪妈妈看《还珠格格》。

    广告时间,苏妈妈侧头看向苏卉,不解的问,“你这几天怎么没去找颜言玩,整天窝在家里,是不是吵架了?”

    “没。”苏卉有些心虚,她还没跟家里人说过她跟廖颜言产生矛盾的事,两家的大人是旧相识,苏卉不想破坏了大人之间的关系,便扯谎说,“她最近学习好认真,都不怎么出去玩。”

    苏妈妈一听,无比感慨道,“真是比不了,寒假了颜言还在抓紧时间学习,你看看你,整天不是睡觉就是看电视,你什么时候才能想颜言一样懂事呢。”

    苏卉最怕的事,就是妈妈拿她跟廖颜言比。

    原本心里就很不服气,再被妈妈这么一说,苏卉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她站起身,不冷不淡的说,“我睡觉去。”她快步朝房间走去,身后的妈妈不满的说,“还睡?再睡要变成猪了。”

    苏卉走进房间,将房门重重的甩上,似发泄般。

    郁闷的坐在书桌前随意拿起一本书来看,这一看便看了好些天。这些天里苏卉吃完饭就躲房间里看小说,没怎么去客厅看电视。

    这天上午,苏卉窝在床上里看书,沈泰森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陪我去书店?

    苏卉拿着手机开心的想尖叫,丢下书便跑到衣柜前试衣服。

    不一会儿,床上地上都丢满了衣服,苏卉换上了裙子,在镜子前转了两圈,满意的走了。

    这是寒假的日子里第一次见沈泰森,苏卉有些害羞,刚开始有些拘谨,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放松了。

    俩人去的是老书店,苏卉看着坐在柜台后始终低头看书的老板,内心依旧充满好奇。

    她曾跟顾紫谈论过书店老板的身份,这个至始至终一直迷恋于手上书本的成年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到底是什么书让他移不开视线。苏卉的好奇心已经快要溢出胸膛了。

    她想去问老板到底在看什么书,但是又不好意思。盯着老板老半天了,始终没有盯到他提起头来,苏卉无奈的转身去找沈泰森。

    沈泰森在习题书柜那边,苏卉朝他走去。

    刚走过去,还没站定呢,沈泰森抬头一看是苏卉便笑着说,“走吧。”

    沈泰森买了几本练习册,苏卉什么也没买。从书店出来,俩人一起去路边吃了东西。

    苏卉心里有事,筷子在碗里拨来拨去的,没什么食欲。

    沈泰森抬眼看她,不确定的问,“你心情不好?”

    苏卉略微迟疑的抬头,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欲言又止,“我妈嫌我在家无所事事,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不想一个人学习,我的朋友大部分都是理科生,学习聊不到一块去,而且放假了大家似乎都不怎么愿意提学习的事。”她有些为难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队长,你要是去自阅室或者图书馆的话,能不能告诉我,我去跟你偶遇。”她看着他,眼神中满含期待。

    沈泰森笑了,伸手摸摸苏卉的脑袋,“别来偶遇。”

    苏卉愣住了。

    “一起去。”他接着说道。

    苏卉顿时笑了。

    心里美滋滋的,终于可以在寒假里找到个合伙常理的借口跟队长见面了。

    好开心。苏卉心里欢呼雀跃着。

    吃完东西他们骑着单车到处逛了逛,直到天色渐暗俩人才说要回家。

    分别时,沈泰森说,“明天我去学校打球,你要不要来?”

    苏卉笑着说,“来。”

    第二天苏卉在学校里遇见了蔡俊新,俩人站在篮球场边闲聊了几句。

    就在苏卉忍不住四处张望时,背后有人迟疑的喊了一句,“苏卉?”

    苏卉缓缓回头,看见了喊她的人,顿时满脸惊讶的看着他,呢喃一句,“队长?”

058。好久不见()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不爱你了,你却来到我身边。

    事隔经年,再次见到沈泰森,苏卉脑海里呈现的不是以前她暗恋他时的过往。那一瞬脑海里闪过的画面全是她高中时的记忆。顾紫微怒骂道“没长眼啊”,庄木东生日时他们仨在广场上唱歌,廖颜言拉她去篮球社面试高中时期出现过的那些人,此刻在苏卉面前一一闪过,最后,沈泰森微笑的脸庞定格在苏卉的面前。

    她很庆幸,他再次出现时,她已经能放下过往,不再喜欢他。

    心很平静,像是一潭死水,他再也惊不起她心中的波澜。

    苏卉的目光很坦荡,没有想象中的震惊,没有后悔,没有遗憾。

    不知道有没有听过这样几句话:很多我们念念不忘的事,在念念不忘中被我们遗忘了。那些因为情绪而激发的情感,在平静之后显得单薄无力,脱去“初恋”的外衣,他只不过就是个很普通的高中学长。

    苏卉的脸颊缓缓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她的目光始终飘忽不定,焦点难以集中在他的脸上。

    这一刻苏卉才知道,当你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某件事时,其实你已经在慢慢的淡忘了。无论多深刻的记忆,最终都抵不过时光的磨蚀。

    近十年没再见沈泰森,面对自己青春时暗恋的篮球少年不知不觉间已成为了成熟的男子,面对他满脸的惊喜,苏卉只能沉默的望着他,就这样与他对望着。

    无所谓时光,无所谓记忆,无所谓那些伤害,眼里只有那个在她少女时期徘徊不去的少年。

    沈泰森站在十米开外的花圃外,身着深灰色的大衣,里衬是熨帖的笔直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庄重又严肃的打扮。

    上大学的时候,学校每年都会展开一场辩论赛,大一时,苏卉曾被舍友拉着去看过一次。

    那场辩论赛的主题是——该不该为了爱情放弃面包。

    在场的六人中,三女三男,全是正规笔挺的正装,那是苏卉第一次看着陌生人的脸幻想沈泰森穿上西装会是怎样的一幅场景。

    场上讲到激烈处时,反方二辩选手站起来,苏卉看着那个男生,脑海里却全是沈泰森的笑脸。那时的她,已经有一年多没见到沈泰森了。

    那时,她以为时间会使她忘记那些令她不开心的事,可是到头来才发现,只要是关于他的所有事,全是开心的,全是深刻的,脑子里有一块石碑,上面刻满关于沈泰森的所有。

    此时的苏卉,终于见到穿正装的沈泰森,却没有当时那股子期待感。

    她知道,是时间将一切淡化了。

    苏卉的眼睛在他的身上飘来飘去,最后落在那张她曾日思夜想的俊脸上。

    他成熟了好多。

    这是苏卉的第一个想法。

    褪去青春期稚嫩的外表,他曾是翩翩少年,但那段时间她不在,此时的他已过而立之年。

    ——可是,他始终是我记忆深处令我魂牵梦索的少年。

    苏卉看着他,缓缓的笑了。

    礼貌而又疏离,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沈泰森看着她那冷漠的表情,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有些局促的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了,心有些慌乱。

    “苏卉。”他开口,用成熟且有些沙哑的声音对苏卉说,“好久不见。”他想扯出一个微笑来,可牵动嘴角时,发觉嘴里很苦涩,心里有一丝隐隐的抽疼,他笑不出来。

    他本是不相信自己看见的那个背影就是苏卉,就像他跟了一路,却还是不敢叫住停在海报前转身离去的女子。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喊出那个萦绕在他记忆深处的名字,他以为一切已经过去了,没有人能够改变事实。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那段记忆,放下了他的爱情。

    面前的这个成熟女人,是他少年时的梦。

    她不知道,自己曾是他的梦。

    就像他不知道年少时,自己于她而言是个多么美好的存在一样。

    苏卉静静地凝视着他,动动嘴角却说不出话,她转头向远处的廖颜言看去,而此时的廖颜言也看过来,于是俩人四目对望。廖颜言眼里带着些许的担忧,苏卉忽然感觉到一股电流穿过身体流向心里。

    她重新扭回头,眼睛里已恢复一片平静,就像她在办公室里下属跟她找招呼时那样,脸上只有淡漠的疏离,礼貌而优雅的一字一句轻声说,“好久不见,学长。”

    多年以来,这是苏卉再一次叫他学长,也是相识这么多年来,少有的几次喊他学长。

    从前她只喊他“队长”。

    从前,她不爱叫他名字,不爱叫他学长,更不爱叫他社长。

    从前,在顾紫死之前,她一直都是叫他“队长”。

    只属于她一个人的队长。

    再见时,她已经能面色沉着平静的叫沈泰森一句“学长”。她想,或许那段往事真的是随风飘散了。她浅浅的笑着看他,那笑意始终未达眼底。

    沈泰森微微抿嘴,有些遗憾,更多的是悲哀。他想说“苏卉,你不是说过不叫我学长,要一辈子叫我队长吗?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在心里,现在为什么要改口了?”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声音,他不能将心里话说出来,他的理智与自尊心不允许他低头或皱眉,更何况她已经是一副满不在乎的面孔。

    他张嘴,声音有些沙哑,“你”他苦涩的笑着,“你过得好吗?”

    苏卉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很浅,与沈泰森记忆里那个爱笑的女孩不一样了。她轻声说,“很好。”

    她看着他的眼睛,已经能够淡然面对事实了,她浅浅的笑着告知他一个事实,“我快结婚了,你呢。”

    沈泰森震惊的看着她,眼神闪过一丝惊慌,而后苦涩的笑了,“我也快结婚了。”

    到头来,他默默暗恋的女孩要结婚了,而他还没将心里埋藏了十年的话说出口。

    到头来,她要结婚了。年少时初初爱慕的男孩也将成为人夫。

    大家都长大了。

    若说十几年的光阴带来些什么,又偷走了些什么,每个人的回答都不一样。但苏卉和沈泰森的答案或许是大同小异。

    时光带来教会他们学会爱的人,却偷走了他们相爱的时间。

    俩人就这样沉默的对望着,四周静悄悄,栏杆下的学生打篮球嘶喊的声音不复存在,身边走过的人谈论的声音随风消散,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

    假想周围的所有人都消失了,他们又回到了初初相识时,相对站在校园里,只是从前相对而笑的小欢喜没有了,现在相对而视各自内心都很复杂。

    对望的时刻里,苏卉的脑海闪过很多关于沈泰森的画面。

    她的脑海里闪过沈泰森对她说,“同学,你还好吗?”那是在综合楼第一次撞见他时,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苏卉,为什么你会选我。

    ——因为你篮球打得好啊。

    ——苏卉,对不起。

    很多很多关于他的记忆,一股脑涌现出来,再次看见他时,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段时光,而今脑海里跳出的画面都在诠释着她一直没有忘记的事实,她只是潜意识里以为自己忘记了。

    她以为自己忘记了,所有的事情也就过去了,消失了。

    然而不是的。

    沈泰森的脑海里是苏卉向他告白那晚,他拒绝时内心的疼痛和不舍与此时的心酸相互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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