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贤养成系统- 第258部分

　　　　到天池边，王珏第一次和李承乾单独说话的地方，那里早就准备好案榻和茶点。房遗爱自顾自入座，之后示意李厥坐到他对面来。

　　　　李厥遵从，忐忑地坐下，不敢先出声。房遗爱这种不着调的人，一旦严肃起来更让人害怕，大家都会想什么事儿能让这种人认真。此时的李厥也是这种心思。

　　　　“你可知此地是何处？”房遗爱问。

　　　　“南山顶，王县公和诸弟子的住处，是所有大唐学子都向往的地方。”李厥忍着不去左右张望，他总听李承乾和李泰感叹吹嘘，早就对这个地方向往且敬畏。

　　　　“不止。”房遗爱动手泡茶，给自己和李厥各自倒了一盏，“你应该听说过，老师第一次宴请圣上和诸位大臣在山顶竹林，之后在圣上的带领下亲自取得高产作物。而同一时间，老师和大师兄正是在此处对话。”

　　　　听到房遗爱说自己父亲的故事，李厥激动得小手捉紧衣衫，忍不住接话：“弟子知道，如今这件事情已是一个典故。父王在此处得到师尊的考题，苦思多日解除活字印刷法，成功拜得良师。可惜那时弟子未出生，如今只能设想，遗憾没看到当日盛况。”

　　　　啥盛况，一堆大爷大叔喝多了，又哭又笑。听说那时候的大师兄又叛逆又怂包，圣上和大臣们挖地挖得满手是血，第二天躺倒一片。

　　　　房遗爱在心里吐槽，面上做出向往的样子：“咱们百家派的桩桩件件事情说出来，都免不了让人心生向往。向往的同时，便会想要拥有。世家、外族，防不胜防。”

　　　　李厥身上显现出还不成熟的威严：“可是有人心怀不轨？”

　　　　“一直都有。以前有，以后也会有。如今圣上、师尊、大师兄尚在，这之后呢？”

　　　　“有我！”李厥回答得坚定。

　　　　“你？”房遗爱眼中不含情绪地打量李厥，“你还差得远！”停顿一下，不给李厥反驳的机会，继续说：“为师不能收你当入门弟子。原因有很多，首先圣上就不会同意。没有名分，为师依然愿意倾力教导你。今天为师传给你一物，乃我百家派内部书籍，当日大师兄拜师的时候老师便给了他此书。”

　　　　李厥的眼睛亮起来：“这件事我也听说过，皇祖父至今没见过书什么样子。”

　　　　“你也不能外传。”房遗爱从袖子里拿出《厚黑学》第一卷递给李厥，“没有老师准许，你爹都没交给你这本书吧？如今你已进入百家派，启蒙书院结业后虽不能继续跟着我学习，想来那时大师兄也会去求老师亲自交到你。”

　　　　听说能得王珏亲自教导，李厥整个人兴奋起来，很快又收敛住对房遗爱拜礼：“多谢老师提点！师尊很忙，平日还要多麻烦老师。”

　　　　“好说。”房遗爱起身，“给你书是第一件事，还有另一件事，你且跟我来。”

　　　　李厥连忙起身乖乖跟在房遗爱身后，比起先前对师长的尊敬，此时李厥对房遗爱多了亲近和感激。两人来到一片耕地，房遗爱指着耕地问：“你可知道这里为何开着一片地？”

　　　　“难道……当日皇祖父就是在这里取作物？”李厥猜测。

　　　　“没错！”房遗爱赞扬的看了他一眼：“之后，我们也经常来此耕作，明天开始下学后你也要来耕作半个时辰。君不可不识五谷不知百姓耕作之苦，否则大唐危矣。”

　　　　李厥目光坚定：“是！弟子定然不会懈怠！”

　　　　“除了耕作，为师还会单独给你授课，咱们只讲史。了解历史可知兴替、可知气候变化、可知人类发展，亦可知鲜血与仁慈。”房遗爱见李厥点头，继续说：“圣上在此取得作物，我等在此耕作，如今你也来了。这就是传承，一份让人觊觎的传承需要强大的人来守护，否则怀璧其罪的道理你该懂。为师最大的愿望，把你教导成能守护传承的人，你可想好要接下这份重担？”

　　　　“弟子想好了！守护大唐守护百家派，都是我未来该尽的责任，弟子甘之如饴。只希望有朝一日，弟子也能有资格站在这里跟晚辈说出同样的话。”李厥说着，对房遗爱拜大礼。

　　　　“好孩子，为师愿意相信你。”房遗爱一脸欣慰，话锋一转：“今天到此为止，你回宫吧，莫要让圣上担心。”

　　　　“是，学生先告退。”李厥离开，下山的路上，心中被不能拜房遗爱为师的遗憾占满。

　　　　目送李厥离开，房遗爱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仔细看就是今天如何行事的过程。什么步骤，进行时什么，房动作表情，房遗爱为此仔细准备好几天。他做这些只有小部分是为自己，大部分还是作为唐人和百家派弟子的责任。

　　　　又在田边站了一会儿，房遗爱拿着零嘴去自己的住宅找周齐。也不知道媳妇怎么样了，一天没见怪让人担心。

　　　　此时，程伯献刚跟程咬金和程处默叙述完今天上课过程。程咬金感叹：“王县公的弟子每个都不简单，往常真是小瞧房遗爱了。”

　　　　程伯献赶紧维护：“老师是性格使然，焉能因此去责备。孙儿已经拜师，祖父以后莫要言语不尊重老师。”

　　　　程咬金翻白眼不出声，看样子是憋屈到份儿上了。程处默赶紧接过话：“草草拜师可不行，咱们赶紧好好准备一番。当初我们几个都遗憾自己没玄学才华，现在我可比他们强，备不住我会生啊。”

　　　　“是这个道理。”程咬金看起来又一副牙疼的样子：“往后在朝堂上，我得对房玄龄再好点了。”

　　　　另一边，李厥半路遇到李世民派来找他的人，一行人赶回皇宫的时候，李总正在担心。看到孙儿完好归来，终于不再暗骂王珏和房遗爱。跟寻常家长一样，他也是问了今天求学过程。

　　　　出乎李厥意料，听说房遗爱让他洗盘子和打扫教室，李世民面上生气却没说往后不去做。再听到后面的天池边对话和那片耕地，李世民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往南山方向看，眼中尽是追忆，唇角微扬。

　　　　李世民问李厥想法：“你怎么看？”

　　　　李厥忍不住感叹：“房二叔是世上少有的智者！世人多误解，他却豁达着一笑而过，不愧是能在父王之后被师尊收徒的人。”

　　　　说完，脸上又有些不甘，似乎不愿意老师受委屈。

　　　　李世民无言以对，今天的房遗爱真的很出乎人意料。他知道，自从房遗爱站稳脚，王珏再没弄些事情帮他刷名望。也就是说，一切都是房遗爱做出。周齐引导不太可能，那女娃的才华更多显现在带兵打仗上。

　　　　可要说真看错房遗爱了，李世民绝对不认。过去多少次让人无法忘怀的事件，时刻提醒他不能被忽悠。不去看孙儿期待的眼神，李世民设法让孙儿不再纠缠：“你也得了那本宝贝书？快回去用餐看书，免得祖父忍不住向你讨要。”

　　　　李厥没客气，赶紧拜礼离开，他真的很怕皇祖父开口要书。孝道和答应过老师，太两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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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天开课经历的种种意外并没打消孩子们的积极性，有人还不知道房遗爱要收程伯献做入门弟子，依然想着以此为方向努力。还有人被家长嘱咐，一旦积分制度开启，立刻记下所有任务回家来商讨。

　　　　在没有网络没有电视的古代，炒名望的途径非常少，南山这里绝对是首选之地。

　　　　这不，已经有了第一天的教训，次日孩童们再来上课看到躺在书院外摇椅上的房遗爱，都远远冲他拜礼然后赶紧在上课时间前进门。

　　　　这让守株待兔的房遗爱直撇嘴，暗道孩子们都学精怪了，今天没人给买零嘴吃。

　　　　与昨天第一次开课不同，今天开始房遗爱都按课本来教授，只下午最后一节课开始夹杂私货。到下课前，房遗爱终于提起大家最感兴趣的事：“大家知道学院新推出的积分制度吧？从今天开始实行，待会儿你们会看到院子里有块黑板，上面写着可以做的任务。”

　　　　到底年龄小，房遗爱话落，孩子们忍不住小声讨论起来。

　　　　等学生讨论得差不多，房遗爱拍拍手吸引大家注意力：“行了，今天的课到这里。你们急着看黑板，为师急着看媳妇，咱们好聚好散明天见！”

　　　　除了李厥和程伯献由始至终看着房遗爱的眼神充满崇拜仰慕，其余孩童都对这么接地气的结束语接受不能。房遗爱也没理会，说完抬腿就往教室外走，学生们反应过来赶紧给老师拜礼告别。

　　　　程伯献跟在后面追上去：“老师，老师等等我！”

　　　　房遗爱停住，看到是程伯献追上来，露出笑脸：“怎么样，跟家人说了吗？”

　　　　“说了！家人都非常支持，祖父从昨晚开始准备拜师礼，兴奋得一晚没睡。”程伯献说完，看向房遗爱的眼神更崇拜，这足以说明老师的能力之强。

　　　　房遗爱惯来有些虚荣心，听未来弟子这样一说，大嘴立刻咧起来。似是想到什么，他话锋一转：“自家人，拜师礼不要太贵重，似我当年一般遵循古礼就可以了。若卢国公真心相交，我倒是有件事情要劳烦他。最近为师备课很忙，父亲恐我教书不达意，经常过来。他年龄大了，总是爬山折腾，为师心有不忍。”

　　　　房相虽说一把年纪，因有王县公的好药备着，身体也是棒棒的。老师这意思，应该是……

　　　　程伯献想明白，一脸严肃认真地回答：“学生明白，定不负老师所托。”

　　　　房遗爱面露满意之色：“嗯，为师就知道你聪慧过人，并非外人传扬那般。行了，你回家去吧，几天后休息日咱们再举行拜师礼。”

　　　　程伯献并未离开，而是犹豫着问：“老师，那黑板上的任务学生怎么选择？”

　　　　“咱们跟大部分人不是一个路子，什么写文书协助公务那些你不要去争。”房遗爱停顿一下，“若想做事，你师娘颁布了一个种地的任务，你去接了吧。”

　　　　“多谢老师指点，学生知道了。”程伯献虽然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让他种地，还是乖乖同意。想着老师对马师兄出了名的好，定然不会害他这个新弟子。

　　　　见程伯献拜礼离开没再多问，房遗爱对这个新弟子更满意了。

　　　　山上那块地原本是百家派弟子轮流去种，他的那份活儿李厥做了，媳妇怀孕不好劳累才发布任务。按王珏的意思是看缘分，看谁有运道能碰上跟太孙一起劳作的机会。房遗爱觉得他就是自家学生的运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房遗爱不似程咬金那般顾忌争储以及远离未来储君，整个百家派已经入了李承乾的坑，他本人跟李厥关系亲近不好撇清。李厥聪慧稳妥，他不建议一直看顾着，顺便给自家弟子找个靠山，一起种过几年地的情分不算小了。

　　　　再说学堂里的孩子们。房遗爱走了，他们再没顾虑，讨论的声音加大。部分人争抢着去院子里看告示，知道李厥身份的则不敢先他一步离开，更多心思是想看看太孙选什么事情做，咱能否借机搭上关系。

　　　　李厥还是很聪慧，他笑得恰当好处：“祖父常说不与民争利，我便不参加积分任务了。”

　　　　很多孩子恍悟，太孙怎么可能跟他们争抢机会。

　　　　李厥拿着自己的学具离开，他并没回宫，而是往山上去。从今天开始，他会按老师说的那样一边种地一边学习历史知识。

　　　　到山顶，不止房遗爱在，还有周齐也等在天池边。李厥第一次见周齐，赶紧拜礼：“师娘！”

　　　　闲聊几句，得知周齐是在等待帮自己做农务的人来，李厥稍好奇一下谁会陪自己种地，便将心思放在房遗爱的教学上了。

　　　　不久后，程伯献顶着虚汗小跑上来：“老师，弟子来了！”

　　　　李厥看到来人是程伯献，有些恍悟。他是老师入门弟子，讲史的时候应该会一起听，难怪接了这个任务。随后有点小郁闷与心塞，老师有入门弟子，他不是最重要的那个，小太孙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嫉妒。至于心塞，皇祖父说人生中最该远离的房二和程家人，现在都齐了，回宫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再说书院的积分任务，没标人数的任务都没申请限定：

　　　　1帮助吴村长制定一份完善的耕作计划。

　　　　2代替有孕的周娘子种地，一人为期一年。

　　　　3到晋江文学社实习，最少干一个月。

　　　　4长安令需要六个兼职小吏，时期为一个月。

　　　　5军营需要一些兼职文书，想做多久都行，受不了条件简陋的人慎重。

　　　　6协助刘郎君制造新物品，可能发生危险，慎重。

　　　　那些留下的孩子此刻热闹得很，看到旁人开始接任务，大家都知道赶不及回去跟家人商量。他们开始按自己的眼光挑选，由于能扬名的机会不少，任务需要的也不止一个人，不会过于出现争抢现象。

　　　　今天黑板上这些任务早就准备好，阿绿在里面参了一脚。自从西游后，他也是很无聊，突然想起现代的网络游戏。灵机一动，他决定来个现场版。

　　　　这不有的孩子领完任务发现要求组团去，只能站那等着。还有些孩子更精明，已经开始制造小团伙，直接席地而坐招收团队人员了。聪明的孩子都看出任务里面有门道，他们需要合得来又有能力的伙伴。

　　　　比如说第一条，帮吴村长制定计划。看起来没有最后三条惹眼，但如果做好体现的是治理地方的能力。也没说几个人完成计划，只要能成为最后被选中的计划，他们不在意跟人分享好处。至于找家人帮忙，提供书籍可以，提供更多帮助就不行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说能考上书院的孩子多少有点心气，他们不愿意求助作弊。

　　　　院子里由拥挤渐渐变得有序，没人注意到角落里藏着一只猪。

　　　　看到孩子们领悟到他的想法，院内情况已经向网友接任务摆摊模式发展，阿绿非常满意。自从西游后完成任务，他的生活顺当的同时也很波澜不惊。阿绿有点不满意，连房遗爱都收徒弟了，他猪大爷怎么就不行呢！

　　　　当然这个想法没对王珏说过，他想单干。先观察这些学子，再找个没有背景又能看得上眼的孩子从小培养。猪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