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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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那些事儿-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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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亮娘一努嘴:“你咋不去说?”

    王庆祥道:“我是公公,要顾忌脸面,有些话是不能当面说的,你是婆婆,这些话就该你说。”

    海亮娘想想也是,儿子跟玉珠再这么折腾下去,身子骨怎么受得了?房里事太过频繁,有孩子也托不住。

    不行,我要在他们两口子之间打道墙,实在不行,就睡在儿子跟儿媳妇中间,让他俩啥事也干不成。

第35章 不能自制() 
第35章不能自制

    海亮娘打定了注意,第二天早上起来,她就卡在了海亮跟玉珠的房间门口,等着儿子跟儿媳妇出来。

    太阳升起以后,王海亮房间的门终于开了,玉珠头发蓬松走了出来。

    玉珠是个勤劳的姑娘,没有睡懒觉的习惯,特别是成亲以后,要主动减轻公公跟婆婆的负担,早上起来必须为全家人做饭,还要浆洗衣服,打扫庭院。

    门推开,玉珠吃了一惊,发现婆婆坐在门墩上,跟门神一样杵在哪儿,女人吓了一跳。

    “娘,怎么是您?您这是咋了?”

    海亮娘发现儿媳妇出来,尴尬一笑:“玉珠,娘找你……有事。”

    玉珠问:“啥事,您说呗。”

    海亮娘还不好意思呢:“孩子,嫁给海亮委屈你了,娘知道你稀罕海亮,海亮也稀罕你,你们年轻人火力也比较大,可是……”

    玉珠噗嗤一笑:“娘,俺是你儿媳,也就是您亲闺女,有啥事您就直说呗,别这么吞吞吐吐的。”

    海亮娘还是尴尬笑笑,说道:“闺女,你以后跟海亮在一块鼓捣的时候……能不能小点声?一直那么折腾……对身体不好哩!再说全村人都要休息,会影响人家睡觉的。”

    玉珠的身子震了一下,小脸蛋腾地红透了,羞得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娘,不是俺非要叫不可,是你家海亮太猛……那种事,不叫出来,难受啊……”

    海亮娘是过来人,当然明白这一切,当初他跟王庆祥成亲的时候何尝不是如此?比起现在的儿子跟儿媳,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梁山是神山,孕育了健壮的女人,也孕育了大山一样勇猛的男人,男人野,女人更野。

    千百年来,大梁山的人祖祖辈辈都在这里繁衍生息,他们愚昧,但很善良,他们无知,但很淳朴。

    上帝为他们打开了一扇门,但同时又给他们关上了另一扇门。给了他们强壮的身体,却剥夺了他们无穷的智慧。

    因为经济跟教育的不发达,大山里封闭,晚上真的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夜里灯一吹,窝一钻,不干那个事儿,真的没事可做。

    玉珠听了婆婆的教训,羞得无地自容,身子晃啊晃,小辫子甩啊甩。

    海亮娘说:“叫就叫呗,但是……能不能小点声?娘不是在怪你,就是要你们有点节制,以后……五天一次,可以吗?”

    婆婆不是在命令,而是在跟她商讨,研究事情解决的办法。这种婆婆十分地开明,毕竟海亮娘也是有媳妇熬成婆婆的,知道当媳妇的苦楚。

    玉珠就点点头说:“娘,俺知道了,以后俺……会注意的。”

    “那就好,休息去吧,早饭我来做。”

    玉珠恩了一声,抬手捂住脸又冲回了屋子里,女人一脑袋扎在被子上,羞得半天没爬起来。

    王海亮也准备起了,发现媳妇扭扭捏捏的样子,十分奇怪,问道:“玉珠,你咋了?怎么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玉珠抬手拧了海亮耳朵一下,怒道:“还不是因为你?咱俩整天鬼叫,婆婆不乐意了……”

    这时候王海亮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知道自己太张扬了,感到后悔不迭。

    果然,从哪儿以后,海亮小心了很多,动作也轻柔了很多,玉珠夜里再也不叫了,跟海亮一块的时候,嘴巴里提前叼上了毛巾。

    这种不叫的感觉令她感到更加刺激,欲仙欲死,欲罢不能,几次差点晕死过去。

    女人竭力忍耐着,将手巾撕扯得丝丝拉拉响,身子比平时扭动得更厉害了。

    王海亮可倒了霉,因为女人不能自抑,双手来回地乱抓乱挠,十根指甲在他的后背上留下了无数的血道道,火辣辣地痛。

    ……

    1982年的夏初,经历了大半年的苦苦纠结,王海亮终于从二丫的惨死中挣脱了出来,跟玉珠成为了两口子。

    但这并不代表他忘记了二丫,现在他的心里同时容纳了两个女人,他爱这两个女人胜过一切。

    为了弥补对二丫的亏欠,他一直在行动,为大梁山修建小学,就是他对二丫做出的补偿。

    大梁山小学没有修盖以前,海亮做了大量的准备。

    他用采来的名贵药材还有捕获的兽皮换成了现金,足足四五万块。

    也到山坡上选好了木料,只等着五月收割以后,村民闲下来,壮劳力充足的时候,就可以动工了。

    老师的人选也定好了,一个是自己的媳妇玉珠,再就是大夯哥的妹子带娣。

    这一年,大夯哥的妹妹带娣也从乡里回来了。

    她刚刚初中毕业,因为上高中要走出大梁山,爬二百里的山路,大夯哥怕妹妹吃苦,所以就让她回家务了农,正好可以教孩子们念书。

    很快,到了五月收割的时间,地里的麦子熟透了,像是铺了满地黄澄澄的金子。

    沉甸甸的麦穗随风起舞,预兆着又一个丰收年的到来,后半年村民不至于挨饿了。

    大家做好了收割的准备,每家每户都是磨刀霍霍,镰刀磨出一道道亮丽的光彩。

    捆麦个子用的草绳也打成了捆,牲口喂得饱饱的,牛车驴车经过了特意的返修。

    那些在山外打工的村民也纷纷往家赶,准备收麦子。

    庄稼人就这样,民以食为天,粮食就是他们头上的天,没有什么比填饱肚子再大的事儿了。

    在外面挣多少钱也不顶饥,钱在大山里不是最重要的,不能让老婆孩子吃饱穿暖。

    因为大梁山没有路,什么样的好东西也不可能从城里带进大山。

    一年的收成就在这几天,割麦子是体力活儿,也是技术活儿。

    首先要用镰刀将所有的麦子割下放倒,然后再用草绳打成捆,利用牛车,驴车或者排子车将麦个子拉回家,摊在村头那个公用的打麦场上进行晾晒。

    经过十多天的晾晒以后,麦子就会变得焦黄枯干,等到用手一撮可以搓出黄灿灿的麦粒时,就可以用牲口拉上磙子碾场了。

    麦子经过碾场以后脱粒,然后就是扬场,就是把多余的麦秸跟麦皮用铁叉筛选出来,用风吹走,剩下的就是麦粒了。

    从小麦开镰,经过打捆回家,再到扬场放磙脱粒,一直到收仓入库,至少需要20天的时间。

    这二十天是一场战争,是村民跟老天在抢收成。

    必须要赶在大暴雨季节来临之前将所有的麦子收回家。要不然麦子就会被暴雨冲走,甚至发芽,一年的收成就糟蹋了。

    五月的扬场放磙,还有九月的摇耧撒籽,都是技术活儿,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放磙要使唤牲口,乳臭味干的毛孩子一般都要靠边站,老人们不放心。

    张大毛跟王庆祥都是使唤牲口的好把式,经验老道。

    可是今年割麦张大毛却发愁了,因为闺女二丫不在了。

    二丫的死等于是削去了张大毛的一条臂膀。他跟老婆大白梨一直沉浸在闺女惨死的痛苦中没有挣脱出来。

    这半年张大毛干啥也没劲,整整病了一个多月。

    他的老婆大白梨也没精打采,整天对着大梁山幽魂谷的方向哭,眼睛都哭瞎了,因为二丫就是从哪儿掉下去的。

    他们两个可就这么一个闺女,后半辈子没了指望,他们的斗志早就泄了,感到前途渺茫。

    自从二丫失踪以后,两口子不三不四的事儿再也没干过。

    眼看着别人家的麦子已经开镰,大白梨对男人说:“他爹,今年的麦子咋割?”

    张大毛怒气冲冲说:“割个毛?闺女没有了,收了麦子给谁吃?一把火烧掉算了!”

    嘴巴里虽然这么说,可他的手却没有闲着,还是磨好了镰,抗起了草绳,准备到地里去看看。

    刚刚走到地头,他就傻了眼,只见自留地里的麦子已经被人全部放倒了,打成了捆。

    王海亮在地里挥汗如雨,镰刀飞舞,王庆祥正在牵着牲口,用铁叉挑起麦个子装车。

    张大毛怔住了,他知道海亮在主动帮他。

    其实王海亮这人是非常记仇的,而且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但是他对张大毛却恨不起来。因为张大毛毕竟是二丫的亲爹。

    二丫掉进山谷以后,张大毛的痛苦一点也不比他差,老天给了他报应,他也是罪有应得,不能跟张大毛结怨。

    海亮发誓,就当自己平白无故又多了个爹,内心已经担起了照顾张大毛跟大白梨的责任。

    这些都是为了二丫。

    王海亮跟王庆祥一个收割一个装车,玉珠也过来帮忙。

    女孩子的力气小,只能干些力所能及的轻活儿,再说海亮也舍不得媳妇受苦。于是,下草绳的工作就交给了玉珠。

    三个人在地里帮着他忙活,张大毛没有怎么感激,但是也没有拒绝。

    他不吭声,拿起镰刀主动收割起来。

    张大毛刚刚四十出头,人到中年无论体力跟耐力都是如日中天。

    发现张大毛来了,海亮跟王庆祥都没有做声,还是玉珠先打的招呼:“大毛叔,你来了?”

    张大毛动作不停,只是发出一声闷哼:“恩。”

    玉珠说:“大毛叔,二丫姐姐不在了,你跟俺婶子年纪大了,以后家里有啥搬搬抬抬的活儿,您只管做声,我跟海亮都可以帮你。”

    二丫是好意,她之所以巴结张大毛,说白了也是为海亮。

    海亮惦记着二丫,张大毛是二丫的亲爹,巴结张大毛就等于是维护自己男人。

    张大毛还是低着头,只是说了声:“不必……”

第36章 喜凤嫂() 
第36章喜凤嫂

    四个人挥汗如雨,没到仲夏天气就相当炎热,地里像是下了一场火。

    四周的麦地里到处是忙活的村民,所有人都在沉浸在热火朝天的繁忙中。男人跟女人开着一切不伦不类的玩笑。

    很快,玉珠的喊炕成为了大家新鲜的话题。

    不远处的建军跟建国看到玉珠,两个小子咯咯咯地笑,说道:“玉珠嫂子,再叫两嗓子听听呗,你的叫声最好听了。”

    “嫂子,你每天跟俺海亮哥喊炕,嗓子都喊哑了,累得慌不?”

    “是啊,海亮哥把你弄得那么舒服,你叫起来真的好销魂啊。”

    玉珠的脸蛋红红的,使劲瞪了他们一眼,怒道:“闭上你们的臭嘴,想听叫声,回家娶个媳妇,抱着自己媳妇喊炕去……”

    小叔子跟嫂子打情骂俏,这在乡下是家常便饭,根本没人在意,所以王海亮也当做没听见。

    建军跟建国就喜欢跟嫂子斗嘴,以此为乐。

    一垄麦子割到头,是要喝口水休息一下的,建军跟建国就颠颠靠近了王海亮。

    建军问:“海亮哥,你真棒!每天晚上跟俺嫂子咋弄的?几条街的人都听见了,我对你好钦佩啊。”

    建国也说:“是啊海亮哥,给点经验呗,以后娶了媳妇,就不用取经了。”

    海亮知道两个小子在拿他打趣,眼睛一瞪道:“滚蛋!知道也不告诉你们两个,闷着去吧。”

    “小气劲儿,你不告诉我,将来我娶了媳妇,也不告诉你咋弄的。”

    几个年轻人在嘻嘻哈哈谈论着关于男女哪方面的事儿,张大毛跟王庆祥都没休息。

    两个人的老脸也红了,孩子们的话题他们不便插嘴。

    王庆祥嘴巴里叼着烟锅子,干得不紧不慢。

    这种慢条斯理一丝不苟,无论是效率还是速度,都不比年轻人差。

    人多力量大,一亩地的麦子,不到一个晌午就收割完毕,用牛车拉回到了村头公用的打麦场进行晾晒。

    王海亮先把张大毛家的麦子全部收割完毕,然后再帮着孙上香家忙活。

    一个女婿半个儿,孙上香也全指望海亮呢。将他们家的忙活完,最后才收割自家的。

    经过七八天的忙活,几家的麦子全部收回了家,也全部堆积在了打麦场。

    晾晒的这几天必须要时刻看着天,防备气候突变,也防备雷雨冲刷麦垛。

    一旦天气发生变化,麦垛要用草苫子覆盖,这样才能保住一年的收成。

    回到家以后,张大毛怎么也睡不着了,玉珠跟海亮的亲密,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现在他开始后悔,有种莫名的嫉妒。

    其实跟海亮在一起的不该是玉珠,应该是自己闺女二丫。

    早知道事情是这个结果,当初就应该答应他们的婚事。现在后悔也晚,闺女二丫也回不来了。

    那时候,我的脑子是不是被枪打穿了?干嘛阻挠他们在一块啊?

    二丫死了,自己绝了后,简直是不孝。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到那儿再弄个孩子出来呢?

    难道我张大毛要孤苦一生,晚年的下场在悲惨中度过?老子咽不下这口气啊。

    现在的张大毛迫切需要生个孩子,男女都行,儿子就更好了。

    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目前的他正在虎狼之年,正是兴致勃发的时候,时间还不算晚。

    可惜他的媳妇大白梨已经不能生了,自从二丫出生以后,大白梨的哪里就好像关闭了的闸门,再也不开怀了。

    他跟孙上香不错,可孙上香也不能生了。

    那该咋办呢,想要孩子,找谁去生呢?张大毛发愁了。

    他在炕上苦思冥想,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唉声叹气。

    忽然,张大毛想起了大夯的媳妇……喜凤嫂。

    ……

    喜凤嫂长得好,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七八岁。

    十年前,不满十八岁的喜凤嫂嫁给了村里的有志青年王大夯,那时候,大夯哥的身体非常健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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