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也睡熟了,女孩子在说着梦话。
于是张二狗翻身爬上了玉珠家的墙头,准备一个翻身跳进去。
他的身手很不错,可以说是轻如狸猫快如猿猴,飞身从墙头的这边跳到了那边。
但是他的运气不怎么好,跳过来双脚不是落在地上,而是掉进了孙上香家的猪圈里。
猪圈里有一头老母猪,老母猪刚刚下崽子不久,正在为一窝小猪喂奶。
张二狗的两腿骑在了母猪的后背上。
那母猪受到粹然一击,嗷地一嗓子翻身而起,吱吱乱叫,将张二狗给拱了起来。
张二狗双脚不沾地,老母猪托着他在猪圈里转了好几遭。
张二狗吓坏了,他想从母猪的后背上跳下来,可是又不敢。
张二狗喂过猪,知道母猪下崽子以后,为了保护猪崽有时候会下嘴咬人。而且攻击力一点也不比猎狗差,它会拼命。
张二狗的心悬在了嗓子眼,一下子抱住了母猪的脖子,裹紧了母猪的后背。
那母猪感到不得劲,在猪圈里又碰又跳,一下子将二狗从后背上掀了下去。
于是,张二狗的身体就滚倒在了猪圈里。
孙上香家的猪圈很脏,她一个孀妇家没有力气苲草垫圈,猪圈里到处是猪粪,深可盈尺。
噗嗤一声,张二狗的脚踩在了猪粪上,灌了满满一鞋口子猪尿,难闻死了。
偏偏他又摔一跤,身上的衣服全都被猪粪弄脏了,跟从茅坑里捞出来差不多。
他么的,真是倒霉。意外,纯属意外,张二狗自我解嘲了一下,翻身跳了起来,翻出了猪圈的矮墙。
他打算靠近玉珠的房门,用刀子将房门撬开。
窗户是不能进的,因为孙上香担心女儿半夜被人欺负,所以从里面将窗户削死了,根本撬不开。
刚刚靠近玉珠的房门,忽然不好了,孙上香屋子里的灯亮了。
刚才张二狗跳进猪圈,惊动了母猪,母猪来回一翻腾,吱吱哇哇乱叫,把孙上香也惊醒了。
孙上香点上灯,大喝一声:“谁?”
张二狗吓得浑身一抖,赶紧找地方躲藏,院子里特别空旷,根本没地方躲闪。
二狗一眼瞅到了墙角的厕所,于是闪身躲进了厕所里。
孙上香起来了,手里端着灯,后面披着衣服。
按照孙上香的估计,应该是老相好的来了。
孙上香在村里有很多老相好,分别是张大毛,张老三,李老四,王老五,赵老六……还有很多男人,她都叫不出名字。
但是这些男人每次来,都会给她暗号,跟地下当接头一样,暗号接通,她才肯打开屋门。
他们之间的暗号是狗叫,还有猫叫。
通常野汉子进来的时候都会学几声狗叫:“汪汪汪!汪汪汪!得儿汪汪……得儿汪!”三长两短。
孙上香也会在里面回应:“喵,喵喵,喵喵喵……”一短三长。
但是今天没有暗号,孙上香就知道不是自己人。
曰他娘哩,不会是新的野汉子吧?不懂规矩。
孙上香就警惕起来,知道有人进了院子,而且那人的目标很可能是闺女玉珠。
一股怒火从她的心里油然而起,于是孙上香开始来回寻找防身的武器。
找了半天,院子里啥也没有,最后,她的眼光落在了墙角的一把尿壶上。
那尿壶时间很长了,男人用的,因为接近了夏天,那东西在屋子里味大,再说随着年纪的增大,孙上香人老色衰,那些野男人最近也不常来了,所以尿壶废弃在墙角的位置一直没用。
孙上香腰身一低,将尿壶抄在了手里,一点点向着厕所靠近。恍惚中,她看到那无赖躲进了厕所里。
来到厕所的门口,孙上香没有立刻进去,姜是老的辣,她担心受到袭击,于是就问:“谁?死鬼,是不是你?”
张二狗在厕所里吓得几乎震精,大气也不敢出,只好含含糊糊答应一声:“恩!”
孙上香的耳朵尖,听声音更不像自己人,于是将手里的尿壶举过了头顶。
猛然,孙上香冲进了厕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张二狗的核桃脑袋砸了过来。
张二狗怎么也想不到孙上香会袭击他,被尿壶一击命中。
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哗啦一下,那东西被砸了个粉碎,紧接着一股黄黄的,难闻的味道直冲鼻孔。
他被砸了个满脸开花,他么的,竟然是尿…………
把张二狗吓得妈呀一声,抱着脑袋就跑,就像一条被门夹了尾巴的狗。
孙上香手里的尿壶碎裂了,她还没完,抄起一块擦过屁股的板砖,冲张二狗继续扑打。
灯光闪烁,油灯的光线不是很亮,也有点晃眼,她根本没看清是谁,只知道是无赖。
张二狗无处躲藏,在厕所里跟孙上香兜圈圈,眨眼的时间又挨了好几下。
这下好,他成释迦摩尼了,头上又多了好几块疙瘩。
无奈之下,他只好冲出了厕所,抱着脑袋直奔猪圈的矮墙,在矮墙上借了一把力,翻过孙上香家的院墙跑了。
张二狗一溜烟地冲上大街,找了个背风的地方,呼哧呼哧喘了好一会儿气才缓过神来。
今天,他终于领教了孙上香的彪悍,这娘们不好惹,我咋撞她手里了?
无赖逃之夭夭,孙上香将那块擦屁股砖扔在了地上,拍拍手道:“跟我斗,你还嫩了点,打不死你?”
孙上香这么一折腾,西屋的玉珠也醒了,女孩子听到了张二狗的惨叫,也听到了娘跟无赖搏斗的声响,女孩子同样披起衣服冲出了屋门。
玉珠问:“娘,咋了?什么声音?”
孙上香好像一个得胜的将军,脸上洋溢起得意的微笑:“没事,闺女,你睡你的,刚才进来个无赖,被娘赶跑了。”
“啊?无赖?怎么会有无赖,是谁?”
“没看清楚,闺女,你以后要小心点,千万不能被别的男人占便宜,要不然海亮就会嫌弃你的。”
玉珠点点头,吓得心里砰砰直跳。
现在,她是有家室的人了,是王海亮明媒正娶的媳妇,必须要为男人保守贞操。她可不想被别的男人占便宜,也不想舍去海亮哥。
玉珠说:“娘,好的,明天俺就把黑虎拉过来,让它给咱看家,无赖就不敢来了。”
孙上香点点头,端着油灯睡觉去了。玉珠四处瞅了瞅,没有发现新的危险,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自从这件事以后,玉珠多了心眼,果然将王海亮家的那条猎狗黑虎拉回了家。
每次回娘家过夜,她总是带上黑虎,回婆家的时候再把黑虎拉回去。
有了黑虎的警戒,孙上香家里果然安稳了很多,再也没人半夜跳她们家墙头了。
每天夜里,黑虎总是瞪着圆溜溜的獒眼,为女主人保驾护航。
黑虎非常精明,知道主人王海亮跟玉珠之间的关系,它做起了女孩子的护花使者。
张二狗失败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有摸进玉珠的屋子,还弄了满脑袋水红大疙瘩,痛得他呲牙咧嘴。
回到家以后,他咬牙切齿,不但恨王海亮,也开始愤恨孙上香。那种恨意就像彭拜的海水挤压着他的心脏,让他喘气都不匀。
妈的!老子不能认输,一定要把玉珠搞到手,不把王海亮的新媳妇睡了,誓不罢休!
接下来的日子,张二狗曾经两次到玉珠的家里去过,企图半夜爬过女孩的墙头,但每次都被猎狗黑虎拦在了墙外面。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张二狗两次爬墙,都是脑袋刚刚露出墙头,黑虎就一扑而上,翻过墙头一阵乱咬,把张二狗吓得抹头就跑,差点咬破白沟子。
这让张二狗更加气愤,跟黑虎结下了仇。于是拿了掺和上老鼠药的包子,远远地投了过来,打算将黑虎毒死。
但是黑虎根本没吃,闻闻就走了。
真正的獒狗是非常难训的,而且只吃一个人喂的东西,别人喂的饿死也不吃。
海亮离开以后,黑虎跟了玉珠,玉珠成为了它的第二个主人,除非是玉珠亲自喂。
这让张二狗更是气上加气,实在气不过,于是把怒气发在了王海亮家的那头猪的身上。
有天,他看到王海亮家的那头猪跑出了猪圈,于是拿起一把刀子过去,噗嗤将刀子捅在了猪脖子上。
那头猪挨了刀子以后吱吱乱叫,满街地乱跑,直到傍晚时分才拖着刀子回到了猪圈,第二天就流血过多死掉了。
那年月,猪是非常值钱的,几乎是一个庄户人家一年的收入,海亮娘不知道谁黑心她,气得哭天抹泪,拍着膝盖骂了三天街。
张二狗一直在不失时机给王海亮找麻烦,恼恨他抢走了二丫,也抢走了玉珠,疙瘩坡最漂亮的两朵村花被这小子给采了。
半个月的时间,他都没有靠近玉珠三尺的范围。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张二狗越是觉得珍贵。实在不行,他打算霸王硬上弓了。
第33章 牛不喝水强按头()
第33章牛不喝水强按头
终于,机会来了。
春末夏初烈阳高照,春庄稼已经播到了地里,并且生根发芽,正是除草的大好机会。
孙上香家里没有男劳力,地里的庄稼活就落在了玉珠的肩膀上。
当然,那些跟孙上香相好的无赖闲汉常常过来帮忙,张大毛跟王庆祥也不失时机帮着孙上香打理庄稼。
可总麻烦人不好,玉珠也经常下地。
春季的田野非常广阔,庄稼一波一波拱起,微风一吹来回地荡漾。绿油油的麦苗已经扬花吐穗,一眼望不到边,几十个人钻进去谁也看不见谁。
玉珠一个人在地里锄地,天气已经相当炎热,庄稼人早已除去春装换上了单薄的夏装。
女孩子的额头上淌出细微的汗珠,汗珠汇集成一条条小溪,流过她桃子一样润红的面颊,滴答在胸口上。
玉珠的衣裳早就湿了,薄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剔透的曲线。她的两只小辫子也一甩一甩煞是好看。
不远处是海亮从小玩大的两个伙伴建军跟建国。发现玉珠在地里锄地,就跟她开玩笑:“玉珠嫂子,你还下地干活哩?海亮哥哪儿去了?”
“嫂子,俺海亮哥整天不在家,你晚上憋得慌不?不如兄弟帮你暖炕吧?哈哈哈……”
建军跟建国是没有恶意的,婶子嫂,正该聊,就是说在乡下,小叔子跟嫂子斗嘴,侄子跟婶子斗嘴是家常便饭,谁也不会跟谁恼,这样显得亲切。
玉珠知道他们没有恶意,脸蛋一红说:“来吧,看海亮不打断你们俩的腿!”
建军跟建国就嘻嘻哈哈大笑。
天眼看晌午了,建军跟建国回家吃饭了,野地里只剩下了玉珠一个人。女孩打算锄完最后一垄再回家。
这时候,庄稼地已经没什么人了,女孩子一个人害怕起来。
张二狗埋伏在不远处的麦子地好久了,死死盯着玉珠好看的身材,哈喇子拖出去老长。
发现四周没人,他色心大起,爬起来颠颠凑了过去。
“呀,这不是玉珠吗?休息一会儿吧,瞧你累得。”
玉珠白了张二狗一眼,女孩子懒得搭理他。
她对他不感冒。
张二狗可不是啥好鸟,踹孀妇门,刨绝户坟,脱老太太裤衩子,往小孩嘴巴里灌沙子,在村子里除了好事啥事都干,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
玉珠拖起锄就要走,张二狗却叫住了她,说:“玉珠你慢着。”
玉珠没好气地问:“啥事儿?张二狗,有话说,有屁放!”
张二狗说:“玉珠,一个女孩子,别说话那么难听好不好?我找你真的有事。”
玉珠怒道:“到底啥事儿?你说不说?不说我可走了。”
张二狗嘻嘻一笑:“玉珠,你咋就跟了王海亮,那小子有什么好?不就是小村医,喜欢跟人看病嘛,整天摸人家的腚,不如你跟海亮散伙,跟我吧。
我爹在城里做生意,俺家有钱,早晚也会变成城里人,跟了我,我会让你到城里去享福。”
玉珠一听生气了,怒道:“张二狗你放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张二狗没生气,还是嬉皮笑脸,从怀里拿出一块点心,说:“玉珠,你看这是啥?见过没?这叫点心,可好吃了,我们家天天吃这个,只要你让哥哥抱一下,亲个嘴,这点心就给你吃。”
玉珠早上下地没吃饭,已经饿坏了,这时候是前心贴后背,看着香喷喷的点心,她咽了口唾沫。
但是女孩子一用力,啪嗒将点心打在了地上,怒道:“张二狗,回家抱着你妹亲去吧,姑奶奶不稀罕!”
张二狗发现软的不行,于是瞪起了圆溜溜的眼珠子,威胁道:“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王海亮是个什么好东西?他根本不在乎你,在乎的是二丫,这辈子除了二丫,他不会喜欢任何女人。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王海亮是不会跟你上炕的。”
玉珠忽悠一下举起了锄头,小脸蛋气得绯红:“张二狗你少血口喷人,海亮哥已经把俺给睡了,俺们两口子的事儿,管你屁事!”
张二狗发现玉珠软硬不吃,他的嘴角抹出一股冷冷的狞笑。
妈的,老子这就将你按倒,在麦地里把你睡了。
女人就这样,开始的时候总要装模作样,在男人的面前显示自己的清高,其实都很贱,当她们真正尝到男人甜头的时候,你要住手她都不答应了。
多年的经验让张二狗坚信这一点。于是他开始动粗了。
张二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了过去,一下子夺过玉珠手里的锄,扔在了地上,将女人紧紧裹住,扑进了旁边茂密的麦地里。
玉珠吓坏了,开始大声疾呼,可天过晌午,地里早没人了,她就奋力挣扎。
女孩子死死抓着自己的扣子,不让张二狗靠近,四肢乱踢腾。拳头打在了男人的脸上,长长的指甲抓了他个满脸开花。
张二狗恼羞成怒,伸手过来撕扯女孩的衣服,打算跟当初欺负二丫那样,将玉珠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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