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岩冷眼看着她难受得扭曲的容颜,若有意味道:“第二件事,每天喝一碗这样的‘药’,而且,这‘药’会一天比一天苦,每次喝完‘药’,半个时辰内不得吃或者喝任何东西。你可以放心,这‘药’虽然没什么裨益,但也无害。”
“……”香瑟瑟汗颜。
就是单纯的折腾,对吧?
这些鬼‘门’的人都是这么任‘性’,喜欢不按常理出牌吗?
“如何?”柳岩冷声问道。
香瑟瑟下意识狠狠抓紧被单,这点苦跟失去在乎的人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她要那些人付出代价,最惨痛的代价!
许久,她的‘唇’畔处忽然浮起一丝妖冶的笑意,回想之前的一切,突然发现这碗苦‘药’很滋味。
“好。”香瑟瑟郑重点头。
“还有七天时间,你若拿不到冰魄,本座会让你七孔流血而死。”
留下狠话,柳岩便从窗户离开。
“哎……”
香瑟瑟突然喊了声。
脚踩到窗柩上,正‘欲’一跃而去的柳岩猛然收住内力,险些没直接摔了下去,许久,平衡下来,才气定神闲扭头瞥向她。
纳兰北峰收到桃儿派人送来的口信连忙赶回客栈,来到香瑟瑟的房间却不见她的踪影,只嗅到难忍的苦涩‘药’味。
“桃儿!桃儿!”纳兰北峰心急如焚喝道。
在隔壁歇息的桃儿闻声惊醒,匆忙赶过来。
纳兰北峰回过身睨向她责问:“嫂子呢?你不是说她回来了吗?”
“夫人她……”桃儿指向她的‘床’,没看到她,微愣,“咳”顿时又被这苦味给呛着了。
纳兰北峰快步过去拿起放在案头的‘药’丸,嗅了嗅,再转向桃儿试探问道:“这是什么‘药’?”
“啊?”桃儿被他问得哑然,愣愣摇头回答,“我没有给夫人熬‘药’。”她再指向案头剩下的饭菜说,“我只给夫人端了些食物。”
纳兰北峰侧头看向桌上饭菜,再仔细打量房间的东西,见没有挣扎的痕迹,又把目光转落打开的窗户,他下意识走过去探眸往大街扫视过去。
柳岩带着香瑟瑟悄然潜入冰雪殿,应她的要求,将她带到凌霜城主夫人的墓地。实质上,他潜伏在凌霜城许久,也来这冰雪殿查探了几回,但就是没有找到墓‘穴’所在及其入口。
不过,后山有园,园中景‘色’唯美,绿草繁荫,百‘花’鲜美,蝴蝶翩飞,莺莺鸟雀立于琉璃翠檐上,亭子里有一樽年轻‘妇’人的白‘玉’雕像。
这年轻‘妇’人容貌似仙,笑容温恬,手捻帕子托着茶杯靠在石桌上,慈爱的目光落在‘花’丛中两尊玩耍的小童子‘玉’像处。
他知道亭中这年轻‘妇’人就是夜惊天的妻子,或者,这墓‘穴’的入口就在这园子里。
香瑟瑟听闻亭中有座白‘玉’像,让柳岩将她带到亭中。
柳岩站在亭外,看向细细抚‘摸’‘玉’像的她,这‘女’人的容貌与这与‘玉’像比较相差甚远,然却一点都不逊‘色’,尤其是她嘴角那抹笑,浅浅的,温恬,与‘玉’像相差无几。
见她抚‘摸’‘玉’像许久,他试探问道:“如何,可有发现端倪?”
香瑟瑟青葱白指正好勾勒着‘玉’像的‘唇’弧,轻作点头道:“她笑得很甜。我虽然看不见,但也感觉到这亭子外肯定有树,草长莺飞,处处热闹。修建这园子的之人,定是最爱她之人。”
柳岩轻抬眸,这亭子外的确栽种着一棵树,是海棠。树荫宽大,将整个亭子都收在了树荫下,庭外百‘花’盛放,蝶舞莺飞,好不热闹。
他眸‘色’微紧,迫切问道:“与墓‘穴’入口有何关联?”
香瑟瑟轻摇头,若有意味低念:“只是感叹爱她之人却又是害她至深之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把她雕琢得最美,尸身保存得最完好,又如何?她早已离开这世间,却又因为一颗冰魄,死后不得安宁。究竟,这是爱呢?还是因为愧疚而负累于她?”
柳岩听见这话浑然一震,冷漠的目光缓缓凝聚杀气,紧握拳头盯着她冷声责问:“你这是想劝本座放弃冰魄?”
香瑟瑟不慌不忙浅笑道:“我只是好奇,这冰魄,是逝者想要的呢?还是生者想要的?不愿让她入土为安,要么恨她入骨,要么欠她太多。”
“自以为是!你只剩七天的时间!”柳岩留下一句话狠话,便拂袖离去。
另一边,纳兰北峰搀扶着身体虚弱的夜如昼往他的寝室走去,嘴里还忧衷地念叨着:“我将那‘药’碗拿去给城中郎中检验,那郎中说这‘药’配得极险,无论是那种‘药’材多一分或少一分都会成剧毒,必死无疑。我想,能配出这么刁钻的‘药’定然是黑面鬼,所以嫂子……”
夜如昼突然反手抓住他的手肘。
纳兰北峰旋即警惕起来,四下张望,并没有发现危险,意‘欲’收回目光却看见在回廊里‘摸’索前行的香瑟瑟。
“是嫂……”他才刚开口,夜如昼忙提起手来示意让他别作声。
‘侍’‘女’来到香瑟瑟的跟前,恭谨道:“姑娘,我们少城主要见你。”
香瑟瑟微笑不语,柳岩拍拍屁股走了,她只能自己‘摸’索前行,被逮到是早晚的事。
第175章 承诺 三年之约()
她皱眉掩着鼻子,这家伙还真跟鬼似的,无声无响地带来一碗这么可怕的东西。'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喝了。”
柳岩也不顾她此刻的脸‘色’有多难看,直接把碗放到她的跟前。
香瑟瑟苦闷蹩蹙眉心,纠结了会,才接过‘药’碗,‘药’虽苦但温温的不烫嘴,她强忍难受,一骨碌这比苦胆还苦百倍的东西灌下去。
“咳咳……”香瑟瑟竭力捂住嘴巴,愠闷把碗递还给他。
柳岩看了眼被喝得滴‘药’不剩的‘药’碗,接过‘药’碗若有意味道:“你这‘女’人的确不简单,比我想象中厉害多了。”
香瑟瑟懒得跟他打哈哈,双手捂着嘴巴,扭曲着脸跌坐在软毯上。
“你早知道路以煜埋伏在那里?”
闻言,香瑟瑟眉心轻动。
“抑或是你猜得出我并没有真正离开?”
听到这,香瑟瑟才意识到他指的是昨日的事情。
柳岩单膝蹲下来,把碗搁在地上,若有意味低念:“路以煜被墓‘穴’机关重伤,踉跄逃跑,也是你意料之内的事吗?”
昨日丢下她之后,他并没有离开那墓园,因为察觉到路以煜的气息,所以他故作离开潜藏起来,看路以煜是否能将墓‘穴’找出来并打开取出冰魄。
过了许久,他便看见夜如昼牵着这‘女’人来了,而且夜如昼还打开了墓‘穴’,将她带进去。他心想这‘女’人真是神通过大,别人费尽心思都无法进去,这个‘女’人不消多会功夫就大摇大摆进去了。
待夜如昼抱着昏‘迷’的香瑟瑟离开墓室不久后,埋伏在那里路以煜根据‘门’路‘摸’进,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就浑身是血的从墓‘穴’里逃出来没了踪影。
这让他深刻的意识到,要拿到冰魄,除非夜如昼愿意,否则,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没想到这‘女’人心思如此缜密,每一步都算得‘精’准,包括人心,这‘女’人聪明得可怕。
香瑟瑟没有说话,压下‘胸’口的难受,‘唇’畔处浮起浅浅的笑意。
的确,昨日她察觉到路以煜的存在,因为他独有的‘阴’寒气息。
但是,昨天的一切都不是她算计的,而是葛叶犯。
葛叶犯说,按照夜如昼对他母亲的思念情况来看,要取得冰魄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何不反其道而行之,劝柳岩放弃夺取冰魄。
他还说,路以煜正埋伏在墓园里,先劝说柳岩,柳岩或许会生气但绝对不会离开,因为他会察觉到路以煜的存在。
他迫切想得到冰魄,不会放过一丝机会。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制造机会让路以煜尝试打开机关,再让柳岩目睹连路以煜也无法破解的机关,这样,柳岩自然会放弃夺取冰魄。
为什么葛叶犯那么肯定路以煜肯定无法破解机关呢?
据他解释,夜如昼绝对容不下任何人打他母亲遗体主意的人,他肯定也会察觉路以煜埋伏在附近,他打开机关,无非就是想引骗路以煜进去,再对付他。'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所以,昨日柳岩突然找上她,她就按照葛叶犯所说的试图去劝说柳岩,正如葛叶犯所料,柳岩并没有真正离开。
她便试探着去找夜如昼,本想故意跟他说路以煜就埋伏在墓园里,让他打开墓园引骗路以煜进去,给他一个教训。
但万万没想到,她还没开口,他就主动提出来了。
正如葛叶犯所料,夜如昼是早就想对付觊觎墓室的路以煜了。
整件事如他所算计的分毫不差,让她意识到这个葛叶犯比她想象中还要可怕城府还要深。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下,所有的人和物都只是他棋盘里的棋子。
他既然是东鄂国的后裔,那么,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复国?
“你若死了,希望如何安葬?”
忽然听到柳岩低沉的声音。
香瑟瑟回过神来,莞尔笑道:“我怕脏,不要被埋在黄土下。怕冷,不要在冷冰冰的宫室孤零零地躺着。更怕化成一堆骨头,太恶心了。一把火将我烧成灰,撒在风中多好,自由自在,或许,还能涅槃重生。”
“第三件事……到时候,本座会找上你的。”柳岩若有意味低念。
“你不取冰魄呢?”香瑟瑟试探问道。
柳岩缓慢站起来,轻迈两步,沉声道:“柳儿她……喜欢安静。入土为安,或许是我能给她的唯一东西了。”
昨日经香瑟瑟一提,他才意识到究竟有多少人在觊觎这个冰魄,而墓中的主人又因为这个冰魄遭受了多少‘骚’扰。
夜如昼造就如此犀利的机关还终日提心吊胆墓‘穴’被打开,冰魄被夺遗体被毁。
若日后死去呢?谁来守护这墓‘穴’?
更何况,冰魄保护的只不过是一具不能言语没有思想的尸体,若把时间‘花’在她再也不可能感知的事情上,倒不如,多为她办点事实,或者,她还会有在天之灵,入梦相会。
许久没了声响,她猜到这柳岩又悄无声息地跑了,若不是这渗人苦涩味道,她还真以为活见鬼了。
忽然后脖子一凉,便昏阙过去了。
淡淡的桃‘花’香‘骚’扰鼻子,香瑟瑟轻‘激’灵,触电般手扶着侧额坐起来。
“醒了。”
旋即传来葛叶犯的声音,香瑟瑟脸‘色’微沉。
看见她黑了一张脸,葛叶犯无奈笑问:“怎么呢?救了你还不高兴?”
香瑟瑟应‘激’‘性’地反驳:“我好好地在夜如昼的房间呆着,你这是绑架,休想我给你浇‘花’,推你散步!”
葛叶犯无奈低笑,原来这‘女’人突然条件‘性’地惊醒过来是纠结这个,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若昨晚不是他从深山里把她抱回来,她早就成了狼虎的甜点。
昨夜夜惊天也不知道动了什么坏心思,将她打晕仍在豺狼猛兽遍布的深山里,若不是他及时相救,恐怕她连骨头也没有了。
“嗯,这次算本座的,无须回报。”他轻拂衣袖上的灰尘,莞尔笑道,“但是,我助你拿下了小黑,如当初的‘交’易,你需替我办一件事。”
“我什么时候拿下他呢?”香瑟瑟不以为然反问。
葛叶犯理所当然说道:“他需要你办的第三件事,你一定办得到,你也必须办到。所以,毫无悬念。”
香瑟瑟拧紧眉头,她讨厌这种时时刻刻活在被人设计好的牢笼里的感觉,冷声问道:“你想让我替你办什么事情?”
“待你回到苍月国后,本座自然会告诉你。”葛叶犯低沉应声。
香瑟瑟轻嗤低笑,冷笑道:“看来,自从我入了你的眼,就注定摆脱不了作为你棋盘中的一颗棋子。”
葛叶犯转动木轮椅来到‘门’边,看向屋外凋零的桃‘花’,莞尔笑道:“不过是各取所罢了,你又何必介怀谁是棋子,谁是下棋的人。”
香瑟瑟笑而不语。
沉默了会,葛叶犯突然低念:“纳兰褚旭想见你。”
香瑟瑟恍然一愣,似乎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葛叶犯侧头看坐在‘床’上她,淡然笑道:“本座与他做了个‘交’易,便答应了他这个请求,带你来见他。”说罢,他便转动轮椅沿着回廊离开。
香瑟瑟听着木轮椅碾着竹排远去的声音,回响某人的名字,脑袋‘混’沌一片,许久,耳边传来一个深邃而久远的熟悉声音。
“瑟瑟……”
香瑟瑟动了动‘唇’,终究没有应他。
见她不言不语,纳兰褚旭走近两步稍稍俯身靠近她,提起手来却不敢碰她,他拂袖坐到她的旁边,不再去看她。他最害怕看她这副冷漠得跟陌生人似的表情。
沉默了许久,他目无焦距看着前方,眸底深处散发着睥睨天下的冷光,凛然道:“瑟瑟,我要拿下都狼国的皇位,甚至……这天下。”
香瑟瑟依然沉默不语。
纳兰褚旭偏头看她,恳切问道:“你愿不愿随我回去?”
香瑟瑟没有回应。
他忽地冷嗤一声,把目光落到‘门’外,轻声低喃:“原来……你把我们的定情信物都扔了。”
香瑟瑟闻言,几乎是本能地‘摸’到自己的脖子,这下才发现猫眼链坠不见了,她猛然一慌,想着不知在哪丢了。
但回心一想,丢了也是好的,情已断,留着那无用之物可用?
“我们……打一赌如何?”
再次听见他的声音,香瑟瑟指尖微动,始终没有说话。
“我们不必刻意去找,若还能遇见它,那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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