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可是听她爹亲口说的。”
四嫂子见根婶压根不信,有些急了。
“四嫂子,你慢慢说,这怎么回事儿?”
我这回也开口了,我手里还拿着他们家大丫头的衣裳在缝制呢!
“听说昨儿个,那二丫头贪吃,在谁家里头摸吃了地瓜,那地瓜可能粘了耗子药,这丫头吃了后回家就上吐下泄的,到晚上就快不行了。这回儿她大伯正去城里找医生呢!”
“这话说得谁信啊!”根婶直摇头,“莫说那二丫鬼机灵的很,人家给她东西吃都不拿,说她娘教的,不要乱拿人家的东西吃,就算二丫肚子饿偷吃了东西,但谁家的地瓜里会洒毒药?还这么不巧让他们家的二丫给吃了?”
“俺也觉得这事儿怪呢!”四嫂子露出狐疑的神色,“可这是她亲爹方才在溪头亲口说的,可不只俺一人听到了,还有其他好几个媳妇呢!”
“呸,”根婶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骆二那个闲汉的话也能信啊,满口跑油,游手好闲,欺压乡里,村里哪个不记恨她啊!”
“四嫂子,二丫头现在咋样了?”
我关心的是那可怜的娃,平日里没少挨她家亲爹的欺虐,现在还落得个这样。
“那丫头病情估计是真的,俺方才进村遇到她大伯了,见他行色匆匆地正往城里赶呢!俺叫了几声,都没顾得上应俺。”
“唉,作孽哟,这人八成是遭她亲爹亲爷毒害了。”根婶倒是看得透彻。
“嘘,”四嫂子四处张望了一下,连忙阻止道:“根婶儿,这话你可不要乱说啊!你还不清楚骆四老爷子那股狠劲儿啊!谁要是说话得罪了他们家还不得让他打上门啊!就是单他那老婆子也让人受不了,没骂个三天三夜不罢休的!”
“唉!”根婶直摇头,“可怜了那娃啊!”
“谁说不是呢!”四嫂子也跟着叹气,说着,她站起来,端起木盆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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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惨死()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这时有人在村子里喊。
很快,各家各户都开了门,有人跑出来问,“出啥事了?”
“快去骆四爷家看看吧,出事了!”方才大喊的那人着急地道,说着就往骆四爷家跑。
其他屋子里出来的人也都跟着往骆四爷家跑。我家的小院,三人听了喊话,放下手中的东西,也跟着跑了去。
没过多久,骆四爷家的院子便挤满了人,村里的老少爷们,大媳妇小娘子的都聚到了一处。
“咋回事儿啊?”有不知情的着急地问。
“他们家二丫头快不行了,要断气了。”有人答。
“昨儿那丫头还好端端的,今儿咋就要断气了呢?”
“听说是吃了什么毒药!”
院子里被围观的人挤得水泄不通的,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快让让,快让让!”四嫂子占着人高马大,用她肥胖的身躯硬是挤出一条路来,我和根婶一起随她也挤了进去。
只见屋子里,骆四爷正蹲在角落里,“叭哒,叭哒”地抽着旱烟,垂着头,沉默不语。
他家婆娘正坐在地上干嚎着。
“作孽哟,谁家杀千刀的啊!要害俺家二丫啊!他们家都不得好死啊!这么小的孩子也下手啊!俺诅咒他们家十八辈儿啊!”
那婆娘边嚎边拍着大腿,唱作俱佳地作着秀儿,我却看到她连眼泪都没有。
“哼,谁家会这么狠心害他家二丫,还不是他自个家干的好事!”
我听到旁边有人悄悄嘀咕,我转头望去,正是四嫂子的男人骆宏熊。
四嫂子听到自家男人的声音,赶紧挪过去,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话。熊四撇撇嘴,不肖地转头了,不再开口。
这时,那婆娘见有人围观,在地上干嚎得更起劲了。
“四婶子啊,你诅咒人家十八辈儿,不是连你自家也骂进去了吗?别忘了咱可都是同一祖宗啊!”有好事人看不下去了,在人群里喊道。
这话一出引来一阵哄笑,说得也是,大家都是骆家村的,别说往上数十八辈了,就是同辈的,都有点拈亲带故的。
那婆娘见有人起哄,干嚎得更响了,哭得那个叫惊天动地,熟不知大家都瞧见她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我不再去看地上作戏的婆子,抬头往屋里瞧,只见他家媳妇坐在床头,悄悄地抹着眼泪。
大丫头站在她身旁,怯懦地抓着她的衣角,角落里还有三丫头陪着小弟,怯生生地望着这一满院子的人,茫然得不知所措。
骆二站在床角,一脸悲切的样子,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芒。床上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光着脚丫,穿著破烂,这会儿,嘴角挂着血,面色青灰,双眼狠瞪,怒视着站在床头的骆二。
骆二见她一直朝着他看,便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却见那女娃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个跃起,拉过骆二的一只手,狠狠地咬了一口,骆二吃痛,一把将她甩了出去。
那女娃跌倒在床头,顿时咳出一滩血来。
这个意外惊呆了所有人,骆二媳妇连忙起身查看二丫,却见她咳了几声便断了气,两眼暴突,一副死不瞑目的惨状。
骆二媳妇顿时放开了顾忌,大声地哭喊起来,“二丫啊,你咋就这么走了啊,你叫阿娘可怎么活啊!”哭声凄烈悲怆,让众人都为之动容。
我转过眼,不忍再看,那孩子的样子太凄惨了,七窍流血,那样子分明中毒而亡,真是残忍,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下得了手?
“听说最近骆二在外头欠了赌债,被催债催得紧呢,是吧?”我听到身后有人悄悄地说。
“哪是赌债啊,我听说他偷了城里有钱人的钱包,被毒打了一顿,还被勒令他赔钱呢!”
“他们家哪有钱赔啊!”
“有没有钱赔谁知道啊!总之欠了不少钱。”
“村长来了,村长来了。”这时外头有人喊。
大家自觉地让开道,让村长进来。
“都围在他们家做什么?”村长颤颤威威地进来,挥了挥手,喝道:“都散了吧,散了吧!”
大家听村长发话,也都慢慢散去,各自归家。
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孩子,还有趴在孩子身上失声痛哭的骆二媳妇,摇了摇头,扯了扯身边的根婶,示意她回去。
“唉,真是作孽哟,老天会报应的!”根婶痛惜地拍了一下大腿,转身往外走。
回去的路上,走在我他们前头的两个男人,正是方才在我身后说骆二欠钱的人。我认得他们,叫阿象和阿西。
“阿象,你咋知道卓二偷钱被抓的事?”阿西扯着阿象问。
“那天我见骆二从城里回来,被打得鼻清脸肿的,便拉着他问咋回事儿,起初他还不说。”
“后来呢?”阿西继续问。
“后来我就拉着他回家喝酒,他便告诉了实情。”
“那么说是真的喽!这事怎么发生的?”
“事情是他当日在街上撞到了一个富家少爷,那少爷就说他偷了钱,将他暴打了一顿,还要他拿钱赔礼,不然就打断他的腿。”
“他哪有钱啊,卖了他都拿不出!”
“可不,后来他也无法,只好哀求着,立了字据回筹钱。”
“那这跟他二丫啥关系啊?”
“也不知他家天杀的谁出了主意,说将二丫毒了,再出来让大伙儿筹钱,说给二丫治病。
“呸,这哪还用得着治啊,分明吃了砒霜,一命呜呼了,这样歹毒的计,亏他们想得出来!”阿西啜了一口,愤愤然道。
“谁说不是呢,就算卖了那丫头,都好过毒了呀!”
“这是啥话,卖了娃就好吗,你当人家没想过啊,一个小丫头还能值几个钱,何况现在谁也卖小孩,他们打的是赚大钱的主意呢!”
“唉,可就害苦了二丫啊!”
“会遭老天报应的。”二人边说边走,渐渐走远了。
我和根婶在后头听着,心里一阵唏嘘。根婶牙根紧咬,恨得直痒痒,“作孽啊,这还是人吗?”
“婶子,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我扶了她一把,摇摇头,这世上不平的事还少吗?
。。。
第35章 警察()
清晨,曙色遍布时,田野,河流,丛树,屋舍,显现在淡青色的寒冷而清冽的大气里;小鸟开始不疾不徐地叫;早起劳作的人们发出种种声响,汇合成跃动的人籁。
鸟儿清鸣,清风微凉,老槐树下,小黑猫趴在石桌上,懒洋洋地晒太阳。
我在自家院子忙碌着,洒扫庭院,清扫落叶。
不久,就听见外头有人喊:“城里来人啦,来人啦!”
喊声一声大过一声。
我忙放下手中的扫把,走到院门外,朝着大路上张望。这时,隔壁的根婶听到动静也出来了。
“咋回事儿?”根婶见我正张望,便问。
“不知道,刚听见有人喊城里来人了。”我摇头。
正巧,四嫂子端着木盆过来,根婶忙拦住她问怎么回事儿。
“这不城里来人了嘛!”四嫂子很乐意有人拉着她问事儿,这显得出她消息很灵通。
她的脸上露出知道事情真相的得意神色来,接着说道:“前天四爷家的老大不是进城请人了吗?”
根婶点点头,“是啊,是啊!”根婶很乐意配合她,谁让这事纠着心想知道呢!
“后来,他是请来了一位医生,可人到的时候,二丫不是早死了吗?”她说着,面露悲切,也替那丫头可怜。
“这俺们都看到了,”根婶想起那惨死的二丫,也跟着抹了一把眼泪后,又催促她快讲。
“那医生见到二丫,断定是中砒霜而亡的。”四嫂子左右张望了一下,放低了声音道。
“还真是中砒霜死亡的?!”我喃喃地道。当时就看出来了,七窍流血,脸色发青,手指乌黑,症状很明显。
“城里的医生说了,中砒霜死亡,这是命案,须得报警。”
“报警?”根婶惊诧。
“是啊,这不,警察都来了,现正在骆四爷家呢!”四嫂子终于将真相接晓了。
“走,去瞧瞧。”我转身关上门,提裙就走。
根婶伸手一把将我拉住,“你去干啥,人家警察办事呢!咱怎么能去打扰!”根婶有些怕见官,民不与官争,能少接触就少接触。
“怕啥,好多人都去了。”四嫂子开口,“走走走,咱去瞧瞧。”她热络地挽着我向骆四爷家走去。
根婶见我们都走了,她也只好关了自家的院门,跟着去了。
到了骆四爷家,院子里果然聚了好些人,全村的男女老少几乎都过来了,连村长都恭恭敬敬地站在屋门口,等候着问话。
只见两名警察正在屋里搜查,一个法医正给二丫的尸体检查,骆四爷一家老小都站在院子里,垂着头。
平时里喳呼的老婆子,此刻也安静地守着自家老头子,时不时地低头,装着抬手擦眼泪的样子。村里的众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悄声地议论着。
“呸,这回要遭报应了。”有人在人群里嘀咕。旁边立刻有人扯了他一下,劝阻道:“嘘,别乱说话,小心被听见后有你好果子吃!”
“哼,自个干得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还不许人说啊!有本事堵了全村人的嘴,谁不知道这事里的猫腻啊!”刚才开口的那人愤愤不平地说。
“你知道就行了,大伙儿心里都明白着呢!不用说出来!”旁边之人劝。
“警察都来了,看他们怎么遮掩。”
“警察来了又能干啥,难不成将老二给抓啦?”
“这可难说,看他们怎么处理。”
这时,警察已从屋里出来,法医也验尸结束,正在收拾东西。为首的警察走到法医旁边,问了一句什么,法医轻声地跟他说。
那警察听完,便转身大声地对村长说:“法医验尸,初步判断为砒霜中毒而亡,村长叫上这家之人跟我们去一趟城里吧!”
村长唯唯诺诺地应下,连忙转身叫过老大,让他随他们一起进城去。
很快一伙人就要往外走,老村长颤颤悠悠地走过去跟警察打着商量:“同志,你看老汉都一把年纪了,走路都不利索,老汉就不要去了吧!”
警察仔细地打量了老村长一番,只见他白发苍苍,站着都摇摇欲坠,需要人扶,确实是走不了那么远的山路的样子,便点了点头道:“那你叫个人随我们去一趟。”
村长连忙叫来了熊四,吩咐道:“熊四,你随警察去一趟城里,要小心应话。”
熊四点了点头,应下了。
警察见有人去了,便喊道:“让开,让开!”
两名警察一前一后迅速出了四爷家的小院,法医随后跟着,跟上的还有骆四爷家的老大和熊四。
等他们走后,有人悄悄嘀咕:“怎么只带走了老大?”
“你还想带走谁啊?”有人质问,“老二吗?警察那只是带去问话。”
“问话咋不叫当事人过去?”那人不服气,又道。
“什么当事人,老大不是他们家的人啊,叫谁去了都一样。”另一个不肖地说。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聚在这干啥!”这时,村长发话了。
众人见没了好戏看,便都散了,各归各家。
我也随根婶离开卓四爷家的院子,她回头看了一眼骆四爷家人,只见那婆娘“卟嗵”一声坐到了地上,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看来被吓得不轻,她的眼里流露出一丝后悔来。老二像是被吓傻了一样,两只脚颤颤发抖,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
二嫂子则是搂着大丫和三丫,默默地垂着泪,无声地哭泣着。我摇摇头,没有再看下去。
回到自家的院子里,小黑还在石桌上打盹,我伸手抱起它,小黑“喵”地一声,在我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
我摸着小黑的身子,唉叹道:“二丫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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