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迩祭司笑了一声,然后转身看向拓跋焘,冲着他躬身施礼。
拓跋焘裹着毯子站在那里,当真不晓得该如何回应。
茶迩祭司说道:
“我乃柔然萨满祭司茶迩,望北魏天子当真能明白取之有道这个道理。待到他日,若是你们获胜,请善待柔然那些无辜的子民,毕竟他们也是这场战争无辜的受害者。。。。。。。”
拓跋焘沉默片刻,看了看陆安康,随即点了点头。l0ns3v3
第三十六章 罪名()
第三十六章
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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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牵连无辜?
。。。。。。
虽然是对手,但面对这样的要求时,陆安康也沉默了。
战争的残酷不是由那些无辜老百姓所造成的。
他们是受害者。
无论是战方,还是守方,他们都是受害者。
。。。。。。
茶迩祭司的话,让拓跋焘也有点若有所思。
这个女人在这一刻,用这样简单的一句请求,压住了两个男人对她的敌意。
她挥手一动,全身被火焰包裹,瞬间化作一只火鸟离开了温泉池,从洞顶飞出,消失在视线当中。
事后,拓跋焘在一众部下们的保护中退走了。
陆安康假扮的花木兰则说自己有事情需要处理,他注意到拓跋焘看待自己是狐疑眼神。
他显然开始怀疑些什么?
但他没有当场去问,而是选择了离开。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陆安康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花木兰的衣服自然就有些小了。
他挤着小衣服,一路绕着温泉池去寻找花木兰的踪迹。最终在温泉池上方的洞口那里,找到了正躺在寒风中睡得沉沉的花木兰。
只见她身上裹着一个毯子,她本该穿着自己的衣服的。
因为少变一个衣服,这样陆安康能维持时间长一点,可现在看来。
陆安康问道:“你打算睡多久?”
花木兰裹着毯子无奈的说道:“我衣服丢了!”
“是被人给抢了吧。。。。。。”
陆安康知道动手抢走了花木兰衣服的自然就是茶迩祭司。
这个女人当真是一个麻烦。
陆安康将衣服脱给了花木兰之后,便将里面发生的事情复述给花木兰一遍。花木兰听后,也是皱眉:“拓跋焘肯定该怀疑什么了?”
陆安康将这个难题交给了花木兰,他则是一路冲着茶迩祭司的方向追去。这个女人把自己的衣服拿走,陆安康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的。
为什么不放过?
毕竟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给女人抢去衣服了。
实际上,无疑是给自己找个借口离开罢了。
留给花木兰足够大的空间,让她自己去解决这个问题。
陆安康希望看到花木兰的成长,而非是一味的依赖自己。
也只哟足够成长起来的人,方才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存在。
这才是杂货店所需要的人才。
。。。。。。
花木兰穿戴好的衣服之后,便一路往军营回去了。
军营当中拓跋焘的审问已经在等待着。
即使是单独审问,花木兰也开始清楚了一个君王身边,到底布满了怎样的危险。
拓跋焘的大帐之内。
花木兰双膝跪在那里,拓跋焘看着花木兰,随即问道:“你没有什么要交代吗?”
在回来的路上,她已经准备好了说辞。
即使这说辞并非是最完美的,但也是说辞。
“末将有罪!”
花木兰直接回答道:“昔日张有德作乐时,末将为了生存不得不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办法?”
“什么办法?”拓跋焘质问道:‘送女人吗?’
花木兰摇头:“那是底线,末将做不到!末将做的是冒领军功!”
拓跋焘瞪着花木兰。
花木兰言道:“北境遍访一直被柔然那边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一旦有失,遭殃的将会是北境几十万的黎明百姓。想要靠张有德那样的人守住北境,完全是笑话。可是张有德在朝廷中的背景深厚,末将动摇不得。。。。。。所以,末将和先师便跟他做了一个协议。”
花木兰将昔日陆安康与张有德做的交易脱出。
用每一次的战果来交换士兵。
原本只有几千兵马的花家军在经历了十数次战斗之后,也就成了眼前这五万大军。
五万大军或许打败不了柔然的根骨,但是用来守护北境的安危。
一旦遇到敌情,他们至少能拖到朝廷大军来援的时候。
至于茶迩祭司的恩怨。。。。。。
花木兰说道:“这得从先师带我几次闯入柔然大营说起才对。。。。。。在对付柔然军队方面,我们用了很多见不得人的办法!”
“如何见不得人?”
拓跋焘狐疑的问道。
“比如。。。。。。。”
“假扮成冒于去调戏柔然部落首领的女人。。。。。。。”
“假扮成儿子去调戏老爹的女人?”
“没错!为的是使得他们父子失和。事实上,我们所做的效果真的达到了。柔然部落首领对此事大发雷霆,那冒于到了都不晓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那个茶迩祭司应该早就已经猜出来是谁在背后搞鬼了。”
“那茶迩既然猜出来,为什么没有告诉冒于?”
“冒于好色,为了维持血统纯正,竟然要跟自己亲妹妹结婚。那茶迩祭司与冒于妹妹冒婵关系密切,自然厌恶冒于。而且柔然内部斗争十分严重,先师便是注意到这一点,所以才去恶意搞破坏的。也是因为这些事情,冒于才会一怒击破了张有德大营,他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但肯定跟我们北魏有关。所有,他将怒火发泄到了张有德身上。。。。。。”
“那当时你们在哪?”
花木兰沉默。
“我们就在附近!”
花木兰说道:“先师拒绝出兵!”
“为何?”拓跋焘质问道:“你们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同胞流血死亡?”
“陛下。。。。。。”
花木兰磕了一个头,然后郑重说道:“先师是修行人,凡间事他本就是顺其自然。最主要的一点,我也赞同他这样做。”
“为什么?”
拓跋焘听言,他的拳头下意识的抓得紧紧的。
花木兰语气坚定并且沉重的说道:
“以少换多!”
拓跋焘大怒,案前随手抓来一个喝水的铜杯,狠狠朝着花木兰额头砸了过去。
“以少换多?”
一时间,鲜血四溅。
外面护卫们就要冲进来的时候,拓跋焘冲着他们大吼道:“都给我滚出去!”
他的愤怒继续蔓延着。
拓跋焘震怒的看着花木兰,花木兰在那里挺直了腰板,说道:“用五万的废物换取朝廷对北境边防的重视,我觉得我师父做的对。”
“那都是命,难道你师父就没有一点仁慈之心吗?”拓跋焘问道。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仁慈之心。”花木兰大声回答道:“他才让自己背上罪名,来提醒陛下,北境的边防出了问题。难道要等到柔然大军突破北境防线,几十万军民被屠杀殆尽,一路袭击到您的脚下时,您才去反击吗???”
第三十七章 被夺走的异形果虫()
第三十七章
被夺走的异形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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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
拓跋焘全身紧绷的神经像是瞬间被泄了气一样。
他不得不承认,从某些方面来说,陆安康和花木兰的办法的确是一个办法。
正是因为张有德队伍出现了大败,方才有了之后。。。。。。
朝廷,天子,御驾亲征。
他们用少数人的牺牲换来的北境几十万人的安危。
是没错的。
拓跋焘沉默的坐在那里。
事实上,当皇帝的他也应该清楚在面对选择的时候——
他必须要用最少的牺牲来换取最后的胜利。
实则是因为问题还是出在了根本上。
张有德这样的人在北境作威作福,连花木兰这样真心实意,有能力,有理想的将军都得屈居在他的贪婪下。
是时候该整顿一下朝纲了。
。。。。。。
另外一边,一路追着茶迩祭司的陆安康。
近乎是以裸奔的方式奔跑在北境的寒风当中。
严寒渐渐袭来,刺得人骨头都是冰冷的。
尤其是深夜降临时,这种感觉越发严重。
即便是连陆安康这样的人都开始打冷颤了。
还好,那个茶迩祭司在前头停下了。
明显是在故意等陆安康。
“汉人就这么不讲究?”
茶迩祭司看着近乎全裸的陆安康:“还有,你光着身子追了我一路。。。。。。不冷吗?”
“一想到前面有你这个火炉在,我自然就不冷了!”
陆安康站在那里,盯着他自己的衣服。
茶迩祭司没有多留,将他的盔甲给扔了回来。
陆安康迅速的穿好了衣服之后,顺便问了一句:“还是因为上次我放了那个女孩的原因?”
“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懂得尊重女人的男人。”茶迩祭司说道:“这一点,我会记得。”
女权主义者?
陆安康惊奇的看着茶迩祭司。
惊奇的不仅仅是她的话,而是她的思想。
她内心那维护女权的思想。。。。。。。
在这样一个时代,是备受压迫的。
女权这个词最早出现在西方国家十九世纪,主要追求的是两性平等,追求两性平等权。到了二十世纪中后期的时候,女权思想运动进步一延伸,但核心思想还是没有变,还是追求两性的平等。
用通俗的话就是说,男人做的事情,在西方,女人也可以做。平等。
而传到了东方的大天朝就变成了,男人能做的事情,凭什么要我们女人做?
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导致了几千年的女子们都沦落到了底层。
她们试图反抗,却总是被事实打败。
陆安康渐渐松下了自己的肩膀。
因为他相信一个因为女子而跟自己放弃直接冲突的萨满祭司,有着她不同寻常的想法。
茶迩祭司很好奇的问陆安康:“你们汉人是否还有跟你一样的人?”
陆安康点点头:“很多。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一些像我这样的人。。。。。。。”
茶迩祭司言道:“可惜。。。。。。你们的君上不是汉人。”
“你为什么非要强调汉人跟不是汉人呢?”
陆安康笑道。
他本打算就此离开,可惜的是他嗅到了茶迩祭司手中盘旋的异形果虫:“你。。。。。。”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帮这个女孩呢?”
茶迩祭司笑道:“竟然连这种东西都寻觅出来,是要做什么?”
在茶迩祭司的眼中,汉人的确有很多地方是她所欣赏的,但也有太多地方是她所看不透的。
就如同陆安康帮助花木兰女扮男装一样。
为什么?
她需要一个理由。
因为她毕竟是柔然那边的人,极大的可能会因为这样的一个举动影响到她们柔然的安危。这个根本她必须要捍卫。
陆安康晓得异形果虫易手之后,就再难以起到效果。
再把它抢回来,已经没什么用了。
陆安康果断的转身离开。
只留下茶迩祭司一道背影。
。。。。。。
她望着陆安康离去的方向沉默着。
许久。
只有那一句:“你忘了我了吗?”
将军!
我的殿下!
。。。。。。
那仿佛是这世间最久远的记忆,
那记忆中只有她的一双眼,一双眼里只有那一幅久久不曾消失的画面。
。。。。。。
一场梦。
我梦到了你,但不知你是否也梦到了我?
一缕轻柔,卷带着半点思念;一声轻叹,还念着半点留恋……
几声轻咳,手绢上沾上了几点殷红。
“郡主,我……们回去吧。”
“郡主,军队已经走远了……”
“郡……主……”
眼眸邃邃,一点精芒略过。带着一丝忧虑,带着一丝哀愁。
“让……我在看几眼……”
……
江山如画,却只有黑白两色。
在我眼里,那白、非白,那黑、也非黑。
远处的烟尘依旧未散,但却已不见了那军队的影子。我还是忍不住的强睁了下眼睛,但是远处已经没有了半点人烟的事实告诉我。他已经走了,带着他的军队又一次的出征了……
他是一个将军。他总说保卫国家是他一生的职责,但是……他却没有说过、保护我也是他一生的宿命。
我曾经问过他。如果我们能生在一处没有战争的地方,如果我们能生在一个只有我和你的地方,如果……那里没有你要保护的江山,只有我……
我告诉他。或许在很遥远的某一处地方就有一个很像你的人、一个很像我的人,又或者是我们在上辈子就已经认识……
他淡淡的笑了笑,继续听着我唠叨。
如果是那样,你还会不会……
我会永远的保护你。无论是上辈子、这辈子、还是下辈子。他是这样告诉我。
所以他这次出征为的还是我。
仰起的目光渐渐的开始下垂,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脚下。
。。。。。。
在那遥远的时空彼岸。
一个名叫南山福利院的地方。
那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
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魔鬼。
他疲惫的躺在办公桌上面。。。。。。
他陷入了沉睡。
这时,忽然有一声呼喊传来:
“江哥。。。。。。”
那声音是那么的熟悉!
熟悉到这样一个冰冷的魔鬼都一下子从梦中清醒过来。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办公室,快速的离开,望着眼前月夜下的南山。
望着那遥远的时空彼岸。。。。。。
到底是谁在一直呼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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