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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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引-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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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纸来放在我收银的抽屉里,我连那草鬼婆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啊。我也不想听命于她啊,本本分分开个小客店,赚点小钱也够养家了。可是她给我一家老小都下了大蛊,我能怎么办?”

    “那好,那我就在你这店里住下,等乌各下次来找你的时候,我来替你招待她。”薛尹就跟他耗上了。

    “姑奶奶,别说我不够格见她。就连她要找的人,也已经被带走了,你觉得她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吗?”老板巴不得给她嗑头了。

    薛尹冷冷一笑,“呵,既然你也知道你没有利用价值了,早晚一家老小的命也都会没了的。如果你替我办成了一件事,我就帮你解你全家的蛊。”

    “你的蛊虽然厉害,能比得起乌各吗?”老板反倒对她不屑起来。

    薛尹凑到他跟前:“麒麟蛊知道吗?”

    老板一听,脸色骤变:“你会使麒麟蛊?”

    薛尹并不多解释,从背包里翻出来一个乾坤袋:“这里头有个小鬼,是广西的,你让走阴的替我问一问她的生辰八字,我要把她带回老家,找人给她超度。”同时递给他一张纸和一张照片:“你这店人来客往,找人最方便,照片上这个女孩子,替我留意着,见到她就通知我,打这上头的电话给我。”

    “能使麒麟蛊的人,就能救我全家的命,对吗?”老板哆嗦的接过她的东西,似乎看到了救星。

    “我不像乌各,我现在就可以为你解蛊,条件是你必须帮我做这些事。”薛尹是医生,她始终没有忘记过自己的职责。

    “好好好!我一定替你办好这件事。”老板激动的发起抖来,一边将薛尹往自己家里带。

    孙亦恬在首长的帮助下,最后锁定江南齐家,应该属江西一带,但具体落户已经不可考。只能由孙亦恬带首长的介绍信到江西姓氏颇盛的齐姓之地去寻找,由当地派出所帮助查找户籍登记,得到最终的所在之地。

    “孙小姐,这景德镇姓齐的人那么多,叫齐玉麟的也不在少数,你就一个名字让我们帮你查,这不是为难我们吗?”孙玉恬最终锁定目的地为江西景德镇,已经在当地派出所里查了一个上午了,这里的户籍警本不打算理她,但碍于首长的介绍信,也只好卖个面子给她。

    但这介绍信的面子在卖了一个上午之后,也不好使了,毕竟军队和市政是两套系统,互不干预,要不卖面子,也拿他们没法子,所以这些人也就不乐意帮忙了:“如果孙小姐还能提供一些别的线索,或者提供户主给我们,也许我们反倒能查是更快些……”

    “我只知道她爸爸是懂看风水的,还会些医术,算是个走脚郎中,平时帮人家看看风水,看看病。”孙亦恬对齐玉麟的了解也没多少。

    户籍警翻了白眼:“这不是跟没说似的吗?懂看风水的人到处都有,还走脚草医?走脚草医是什么?不在正规医院挂牌的游医。又是风水,又是草医的,指不定是个摸科打混的江湖骗子。我看你就是来忽悠我们的!”

    “你!”孙亦恬被他搪塞了,怄了一口气,却没办法发;就又埋头想了想,回想起自己和她们从钟楼出来之后,在薛尹舅舅家被齐玉麟在脑门上拍了一掌,吐了个半死。期间,有听到齐玉麟报过父亲的家门。

    “对了,齐桓晋,她的父亲叫齐桓晋!”孙亦恬回想了半天,总算是想起来了。

    户籍警这下也松了口气,知道了户主的名字就好办多了;于是,便把景德镇所有叫齐桓晋的户主调了出来,再查到父女关系,闺女叫齐玉麟的人就少了。

    “齐桓晋……妻子和儿子因为已故户口已经注销,还有个女儿叫齐玉麟,对吧?”户籍警眯着眼看电脑屏幕问她。

    “还有个哥哥吗?”孙亦恬想凑过去看,被推开了。

    “差不多了吧,这户人家早就搬走了,户口迁到外地去了。”

    “迁到哪儿去了呢。”

    “额,湘西,不只是他们一家,连同齐桓晋的哥哥齐桓恈一家也一并迁走了。”

    “湘西?”孙亦恬一怔,自古湘西就是产蛊盛地,他们家无故迁到那里去,应该没的理由才对,于是又问:“一起迁走了,为什么呢?是什么时候的事?”

    “五年前,至于什么原因这里没写,只知道代办人是他齐桓恈。如果你想知道原因,可能到他们的老家去问问当地人更好些。”户籍警给她提了个建议,

    孙亦恬也就不再追问,跟他要了齐玉麟老家的住址,直接前往。她照着得到的地址到了一个颇为偏远的大村子,那里看上去古朴安静,与世无争,座落得离闹市颇远,依山傍水。她再往村子深入走去,走了一段大路,迎接她的是一座村口的牌坊,村庄就显得莫名的庄严了。

    她有些犹豫了,她在村口张望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个把人,因为这里太过安静而让她感到了莫名的压力。

    她踟躇着要不要进去问问,旁边转出一个枯老头来,问她:“你是干什么的呀?”

    孙亦恬吓了一跳,心里发起慌来:“我,我是来找人的,找齐桓晋。”

    “搬走啦。”枯老头喃喃的往里走。

    孙亦恬还想再问问他,他却一直往里走,也只好跟上:“您知道他?”

    “这里都知道,早前这附近几个庄子的病都是他看的,还帮人看看风水,那些请他看过风水的人都发了财搬到外头去了。”枯老头不紧不慢的说着。

    “他这么厉害?那他们家也是发了财搬到外头去了?”孙亦恬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往里走。

    枯老头老眼扫了她一眼,冷哼:“他?天机泄太多,有财没命,有命没财。他克死了老婆儿子,就搬走了。”

    “老婆儿子?您知道她有个女儿吗?”孙亦恬问起了齐玉麟。

    “知道,五年前,他儿子死后,他就带着自己的女儿一起搬走了。”枯老头走进了一栋门楣庄严的房子,明清风格,透着一阵重重的香烛之气。

    孙亦恬愣在门前,心头沉沉的,感觉自己好像曾经来过这儿,惭惭有些喘不上气来;见枯老头进去上香了,赶紧追进去继续问:“这是你们齐家的祠堂吗?”

    枯老头点点头,递给她一柱硕大的黄香:“来者是客,入门先敬柱香吧!”

    孙亦恬立在案前,看着上头摆满了齐姓一族的牌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更盛了。她心头上莫名的沉闷感,叫她发慌,慢慢觉得这祠堂变了样,里头站满了姓齐的人,她一个外姓被从侧门推了出来,叫她跪在这地上。

    “你屈还是不屈?”齐姓领头的长者问她;“你把曼儿藏去了哪里?”

    “不屈,我们没有错!”她仰起头来,倔着脸。

    长者就恼了怒,拉来一把狗头砍刀,一把将她的头给跺了下来,那血直接喷到上列牌位上。

    孙亦恬被这一幕吓了个趔趄,抓香的手心冒了一手冷汗;大口大口喘上了气,这才惊觉原来是得了幻觉。这下心里就更加惶恐了!她发觉自己似乎对这个祠堂有着一股特别排斥的惶恐,越靠近,越害怕。

    “怎么了?”枯老头看她一头的冷汗,接过她手里的香,插到铜鼎中去了。

    孙亦恬回了回神:“好像来过……老先生是这里的人吗?能不能跟我说说关于齐桓晋一家人的事?”

    “你为什么要打听他呢?”枯老头上过香又往外走去。

    孙亦恬又只好跟上:“五年前,我曾见过他女儿齐玉麟,是在一辆列车上,后来这辆列车失事了,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是她女儿帮了我。后来,她女儿告诉我她父亲失踪了,现在连她自己也失踪了,我想来这里看看有什么线索,可以帮忙找到她。”

    枯老头走到祠堂门口的一棵老槐树下,眯着眼看她:“五年前?”

    “嗯。”孙亦恬走到他身边停下,等着他的下文。

    “齐桓晋是这一带有名的风水师。相传齐家是一脉传承的灵力巫师,世世代代为麒麟咒术的传承人,麒麟咒术原出祝由,能借符咒禁禳来治疗疾病,是以‘巫’‘医’相结杰的巫蛊之术。但是传到我们这一代,几乎已经是绝迹了的。我们姓齐的人家都认为,上祖传承的咒术因为烂用而透支,或者有能力的人多是只识巫不识医,泄漏天机太多,也不能以医术求治世人做为弥补,早就已经不灵验了。如果再勉强使用,必遭反噬和天谴。

    可是,上祖传承的东西又必须按照族谱的指意,一定要有传承,所以,齐桓晋便成了这个传承的人,同时他也开始以行医做为弥补平衡。”

    “那么后来呢?他行医济世,应该所有平衡才对啊,可是为什么您刚刚说他克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呢?”孙亦恬听得入神。

    “祝由之术源从黄帝,齐姓一脉传承至今,是他齐桓晋一个人短短十数年行医就能弥补的?谁传承了衣钵,谁就得担起这些积累的天罚。所以,他身边的人无一个善终。妻子难产死后,五年前儿子也在祝融庙烧死了。”枯老头对着长天叹了一声,似乎也在为这个悲情的人感叹一声。

    孙亦恬也受了感染,心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齐玉麟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她再定了定神,因过头来问他:“老先生跟齐家有什么关系?”

    “这里有一半人是得了齐桓晋点的风水发了财搬到了外头,而有一半人呢是不愿意做传承人逃到了外头。我无亲无故,只是过恰巧也姓了齐,要有天谴也只报应在我一个人身上。所以,就由我来接任了齐桓晋而已。这祠堂也就打理了刚刚五个年前头罢了。”枯老头说得何其轻描淡写。

    孙亦恬心头震撼无比,竟然有人可以把听起来这么沉重的事,看得这么风轻云淡,觉得实在有些不可能思议,更何况还有齐桓晋一家的下场在前。

    枯老头见她面色沉重,反笑笑:“要占一卦吗?虽然可能不一定灵了。”

    “啊?”孙亦恬有些吃惊,又说:“可以吗?我想问一问齐玉麟的下落。”

    枯老头从老槐树根底下的树洞里掏了一只龟壳出来,罐了两枚铜钱,念着咒语抛了数回,撒到地上,再用槐树杈子就着地上的黄泥画了几笔,指掐算天干和地支。

    鼓捣了一阵,眯着眼瞅了孙亦恬一会儿,再现摸了她手骨;头骨;下颌骨;;随后在她劲上抹了两指黄泥:“她命相漂浮,无依无傍,如得有情人帮扶,才得脱出苦海。怪啊,怪啊。”

    “既然她要有贵人相助就能脱出苦海,为什么还说怪呢?”孙亦恬被他抹了一把泥巴在脖子上,觉得有些别扭。

    “不是贵人,是有情人,宿世的姻缘,上辈子被斩掉的红线,缠在了脖子上……”枯老头讲话模棱两可的。

    孙亦恬越发听不懂了,“能说得明白些吗?还有方位呢,我还该去哪儿找她?”

    “看到祠堂上那一角了吗?”枯老头指着祠堂外的飞檐,“前夜下了大雨,被雷劈断了……”

    孙亦恬就着他说的地方望去,确实断了一截,可更加莫名其妙了。

    “你脖子上有血迹。“枯老头喃喃了一句。

    孙亦恬赶紧摸了自己的脖子一把,却只有一手黄泥,并不见血,心里开始发怵:“先生到底看到了什么?”

    “血即是红线……宿世的姻缘没有断绝……自会相见……”枯老头喃喃的往祠堂走去,再不说别的了。

    “喂,干嘛的呀?”一个声音嚷了一声。

    孙亦恬一肚子的狐疑还没有问完了,就看着枯老头走了,还在想要不要追上去继续问,却被这一声打断了。原来来的路上停了一辆轿车,车里探出个脑袋来。

    “哦,来找人的。”孙亦恬答着,觉得这白色的轿车跟这个村子挺不搭的。

    “找谁啊?”那人又问了。

    “找齐桓晋父女。”孙亦恬指了指枯老头的身影:“刚已经跟老先生打听过了。”

    “他们家五年前就搬走了,大概因为一家人死了一半,得了心理病了,搬到外头看病去了。这老头的话不能信,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没一句话正常话。”那人不屑老头的为人。

    孙亦恬又懵了:“您是?”

    “这里的村支书,这边都是旧房子了,大家伙都在附近盖了新房,住在旁边的新村子里呢。那个老头的话你别信,他一个孤寡老头没儿没女的也没钱修房子,就专门帮忙打扫祠堂的,大家就都接济他吃的,一天到晚神神经经的,没一句可信的。”白色轿车的人否定了枯老头说的任何话。

    “那您有齐桓晋家人的联系方式或者新的住址吗?”孙亦恬想看能不能从他这里得点什么信息。

    “早没啦,搬走后就跟村子没有往来了,估计早就死在外面了。”村支书给了她一个这样的答复,开车准备走了:“你也别呆在这儿了,一会儿这老头指不定还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可帮不了你。”

    “那他们家的老宅在哪儿,我能去看看吗?”孙亦恬不死心。

    “呐,看到没有上,上面白色的那栋。”村支书指着一条小路,直通到那头山脚下,几处芭蕉丛掩埋了半身的屋子;“还是别去了吧,早就没人了,荒废了太久到处都是蛇虫鼠蚁的不安全。”

    孙亦恬远远的看去,感觉到莫名的阴森,又想到了刚刚枯老头的行径,心里犯了怂,心里悻悻的扯袖子把脖子上的黄泥给擦了去,白了一眼那老祠堂,从来处回去了。

15。星尹十五() 
方星暸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浸在冰冷的水里。这是一个水牢,焊了一个铁笼子浸在水中,将她用铁链牢牢的锁在里面。水里味儿很重,好像是些混杂着的草药味。

    她脸上有些许的擦伤,但并没有什么其它更重的伤。她扯了扯手上的锁链,结实牢固,并不能靠她一己之力扯断。她环顾周围,发现只有一片黑暗,眼睛适应黑暗后显露出这个地方的大概轮廓了——简单的水牢,除了这个笼子和水池外,什么也没有。

    “喂,有没有人?”她试着喊了一声。

    接着,听到了一声开门,一个走进来的脚步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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