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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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书-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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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终于真正确定了面前这个青年的身份,自然是夏家的嫡系。

    他也终于确定了那位大哥是真的已经不在了,面前这个青年无需也没理由骗他们。

    至于夏何从那团魂灵的“眼”中知道了什么,那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总之夏何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之后,只是笑了笑,笑意跟他的礼貌的笑容混在一起,没有人发现,也没有人注意。

    被藏在阴影处的总是布满黑色的锈斑的。

    花家主人是这样的,阴影处的那条独目鳣鱼也是这样的。

    而现在夏何眼睛深处的黑雾中也是这样的。

    既然被隐藏在深处,那自然是没有办法被人轻易看出来的。

    特别是对于这群没有眼睛,只会哀愁的魂灵而言,他们担心完自己的大哥,终于又想到了什么。

    “那二哥还在吗?”终于那位自以为什么都看清的穷酸书生又开口道。

    夏何当然知道他们口中的二哥除了那位常常伴在夏将军身边的那位花将军,对于那位花将军的下落他也是知道的,从花家主人的嘴里,从家里的书中。

    但是在这时他却故意诧异的问了一句。

    “二哥?”

    “就是那位夏将军身边的那位花将军,他说过要帮我们好好问一下的大哥的,问问他为什么”

    声音再响起时却是夏何在昏睡中隐约听见的声音瓷声瓷气,像个娃娃,说出的话也像是不懂事的小娃娃,还在惦记着百年前一个约定。

    还是一场阴谋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约定,而现在还没有发现那只是个阴谋的仅仅只有瓷声瓷气的男子,而另外两人想必应该猜到了些什么,百年的时间里要想破一个阴谋还是足够了。

    况且百年前花将军布下的那场阴谋本来就有许多的漏洞,百年以后,那些漏洞自然没有办法再遮掩花将军的野心。

    当那些野心和阴谋都暴露的时候,无论是怎样的圣人都没有办法平和的面对想要杀死自己的人。

    所以,不等那个瓷声瓷气的声音说完,穷酸书生就打断了他的话。

    “他还活着吗?”

    事实上除了那位瓷声瓷气的那位孩子,红雾中的另外两人也不清楚自己想要听到什么答案。

    所以他们问完那个问题,就没有再说话,只等着夏何的回答。

    夏何也没有立即回答,还是看着面前的红雾,似笑非笑,他之前没有看到那场戏,那时只有殷槐完整看了那场花将军精心导演的一场戏,但是他知道面前这些夏将军的亲信们肯定不是什么自然死亡,他虽然不知道花将军究竟是怎么让这些亲信甘愿留在花家的,但是他很清楚他们肯定是因为花将军才会死掉的。

    他也很清楚红雾中的另外两位魂灵也是知道的。

    他看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想了很久的结果就是他说了一句话,一句不是真话的话。

    “他还活着。”

    这是想了很久才说出来的话,正是因为想了很久,所以这句话才很可信,因为想的那些可能是因为顾忌。

    可是想了很久,想的那些可能是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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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睁眼说瞎话() 
第一百二十三章睁眼说瞎话

    睁着眼睛说瞎话,说的就是夏何。

    夏何睁着眼睛,眼睛很亮,像是装了一盏灯。

    夏何说着瞎话,瞎话很黑,像是从黝黑的泥泞中捡起的一句话。

    说的是瞎话,但是对于面前的那些瞎了眼的魂灵来说也许是真话,总是会有人把他说的话当成瞎话来听。

    因为瞎话里好歹还算是个好消息。

    瞎话被人相信,是那个瓷声瓷气的大汉,他不如穷酸书生一样读了很多书,也不如那位翠姐一样受了很多苦,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很简单的,只有他愿意相信的情谊,他就是一张白纸,所以他很乐意去相信夏何编的瞎话。

    “真的吗?那他帮我们问了老大吗?他为什么不进来?他是不是在外面等着我们跟他一起喝酒?”一连着三个问题抛向夏何。

    夏何注意到面前的红雾变换的只有一道身影,一位大汉的身影。

    瓷声瓷气的声音属于身影的主人,他当然还有另外的名字,但是夏何不知道,也无需知道,因为他很清楚面前这位大汉已经死了,等会就会真正的死亡,连现在这身红雾凝成的身躯也会真正的失去,那是真正的死亡。

    唯有死亡才能抵毁死亡。

    所以他要用魂灵的死亡来抵毁自己的死亡。

    这看上去像是很没有道理,也很没有逻辑的事情。

    但是夏何很清楚对于一些没有道理存活的魂灵,也没有逻辑去让他去相信百年的所谓情谊能维持很久,要说是依照百年的情谊,花家的主人应当是好好款待他以及她的妹妹,最后也不会死在夏何的手里。

    他不是不愿意去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情比金坚,只是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相信而让自己的妹妹陷入困境。

    他不是个赌徒,他不愿赌,所以他只好把所有筹码都紧紧的攥在自己手里,那样他就不用赌,那样他才能护好自己的妹妹。

    他是个天才,但也是个自私的天才。

    自私的他不免用些不地道的手段,比如他现在正在使用的,比如他之后要使用的。

    夏何想了很多,但是那位瓷声瓷气的大汉却没有想太多,只是像要见一见自己最敬爱的大哥,只是想见一见最疼爱自己的二哥,他只是想要再喝一口那天二哥准备的好酒,他只是想要再在战场上冲杀几个回合。

    而这些简单得单纯的愿望里面,最容易实现的就是想要见一见自己的二哥。

    因为面前这个青年很明显就是从外面来的,想来自己的二哥应该也能到这里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困禁太久的缘故,这个瓷声瓷气的大汉竟然还没有分辨出面前这个青年的真实身份,也还没有想明白百年前的那场最后的酒宴只不过是为他们准备的死局。

    夏何心中突然生出一点怜意,和无尽的感慨。

    怜意是对面前这个无知的瓷声瓷气的大汉,而感慨是对百年前的那位夏将军还有那位花将军。

    尽管有些怜意,但是夏何还是没有把怜惜表现出来,只是笑着继续道。

    “因为你二哥他不愿再见你们了呀。”

    夏何刻意把话语拖的很长,刻意在笑容里添了几分稚嫩,这样才会显得很天真,很幼稚。

    也是因为足够天真,足够幼稚,所以也足够让那个像是个孩子一样,没有长大的瓷声瓷气的大汉相信。

    夏何笑的很干净,回答的也很干脆。

    “可是,二哥不会这样的,他说他会永远跟我们在一起的。”

    瓷声瓷气的大汉还是很干脆的回答,他当然不愿意相信面前这个素不相识的青年,但是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却也是他即将接受他从未接受过的那些东西的开始。

    而一旦维持他一直清醒,一直存活下去的坚定的信念一旦开始崩溃,那他也是他真正死期的到来。

    只有撕开,恶狠狠的撕开表面,让他认识到支撑他度过百年的那些回忆里面其实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撕开,然后狠狠的摆在他的面前。

    瓷声瓷气的大汉似乎很是不满夏何的似笑非笑的语气,但他又什么也看不到,自然看不到泄在嘴角的一丝怜意。

    他还是不愿相信,或者是不敢相信。

    夏何只是站在那里,笑着,什么也没有说。

    接着就是极其压抑的沉默。

    沉默却也是另外一个肯定的答案。

    因为此间不仅有夏何以及那位瓷声瓷气的大汉,还有另外两个人,两个魂灵。

    他们一直都在,可是也没有说话。

    但是不仅仅是夏何,就连那个瓷声瓷气的大汉都在等待其中的某个人能够说些话。

    他们什么也没说,却也什么都说了。

    “你们怎么不说话,快点反驳他呀,快说二哥不是这样的人。”

    瓷声瓷气的大汉咆哮着,声音在空间中回荡,比起之前那些其他魂灵的咆哮声还要大上很多。

    可是这时的声音却是孤零零的在白色的空间里回荡,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反驳。

    就像没有人听见他的声音一样。

    诸君好运,今天的章节稍微少一点,没办法,我好像有些累,需要调整一下,对不起了各位,希望我还能慢慢写下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四章 院里闲谈() 
第一百二十四章院里闲谈

    “你说,百年前的那位花将军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这是一座大府,府里住着一个大人,只是他的名字叫做小人,叫做小人的大人物爱极了宝儿楼里的香甜糕点,所以他每天都会花上半个甚至是一整个时辰的时间去好好的品尝一下宝儿楼里的糕点。

    只是他品尝糕点的时间常常在晚上,衬着月色,闻着花香,品着入口即化的甜糯的桂花酥,泡上一壶南方的云雾茶,这当然是极美的。

    享受甜点的时候,那位大人物不喜欢别人在旁边,也不喜欢说话,可是今日,他挑了个不是往常的时间,也做了几件不是往常的事情。

    他在院里,没有花香,看不到月华,抬眼望去就连夏日里的艳阳都是蒙蒙的,像是罩上了一层纱,又像是蒙上了一层雾,看的不真切。

    而且平日里本应没有人的椅子上多了一个人,椅子与椅子并排,上面的人与那位大人也是并排坐着。

    那是一位少年,看上去就极其温和,极其讨人欢喜的少年,他总是笑着,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使他忘记了微笑。

    他是这座大府的客人,他从南边来,要到临安去。

    他是可亲的少年,可是却不是一个极喜欢糕点的少年,即便是喜欢也不是像那位大人一样的喜欢,只是一般的喜欢,至少不会像那位大人一样,每天都要来上一个时辰去好好品尝自己喜欢的糕点。

    所以他看着摆在两张椅子中间的桌子,他有些苦恼,上面只有各式各样的糕点,他数着桂花酥上的纹路,吃的很少,说的也很少。

    但是那位大人好像一点也没有看出少年的苦恼,只是慢慢的把香酥的糕点送进嘴里,吃的很多,说的也很多,那句关于百年前那个花将军的问话就是他说的问的很随意,像是只是甜点携来的一些碎语,当不得真,也算不得数。

    可是偏偏他身边的那个少年是一个很较真的少年,他把当不得真的话,算不上数的话都当了真,算了数。

    很认真,极其认真的想了很久,他听说过花将军的名声,那是一位有些讨人欢喜的将军,虽然他讨人欢喜的地方往往来自于另外一位比他更有名的将军。

    那同样是一位极讨人喜欢的将军,只是不讨那些个所谓名门望族的喜欢而已。

    但是那位少年也是那些望族的一员,可是却极喜欢那位将军,把那位将军当成自己的偶像,这跟很多人都一样。

    可是现在有很多人都仅仅只是听过那位夏将军的名声,而且也不是什么好名声,但是那位花将军却极少人提到。

    但是少年读过很多书,在一片像是明镜的湖边读过很多书,书里有很多人,所以他对于百年前的人并不怎么陌生,对于百年前的事也算不上一无所知。

    甚至因为某个可敬的老人,他对于百年前的事情还算的上是熟悉。

    但是那绝对不包括那个隐藏极深的事情的真相。

    少年沉默着,没有说些什么,也不知道面前这个已不是少年的中年人提到那个人是为了什么,只等着那位大人继续把他想要说的话继续说下去。

    那位大人不慌不忙,把桌上最后一点桂花酥放进嘴里,闭上眼,慢慢感受嘴里浓郁的化开的桂花的沁人滋味。

    就连之前萦绕在唇齿间的茶水的苦涩也丝毫没有办法抵御那种沁人肺腑的香味儿。

    反倒是混合着茶香的糕点香味显得更加绵长,久久徘徊在喉间还有唇齿间难以消散。

    就像是时间都被那份甜糯香味拉长了一样,过了很久都没有跨过那道香甜的时间,而那位大人也没有在那份香甜结束前说上一个字。

    自然那个百年前一直延续到现在的故事也没有从那位大人只有香甜的唇间道出。

    那些满是血腥与背叛的故事不适合在那些沁人香甜中泄出。

    终于,在灰蒙的天空变的更加昏暗的之前,在那份甜糯完全消失之后,在唇齿间的云雾茶的苦涩再次席卷重来的时候,从苦涩中泄出了一点甜意。

    可不是糕点的甜糯,而是鲜血的腥甜。

    “我认识他,他却不认识我。”

    这是一句废话,只有没话说的人才会说一些废话,接下来的一句话却不是废话。

    “但是他认识我家里的人。”

    家里的人,百年前的故事也应该是百年前的人,家里又是哪家?

    这位大人姓蔡,蔡小人的蔡,他的家里自然也是姓蔡,百年前的蔡家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蔡家,就像现在的花家一样的,渺小的不起眼的家族。

    可是,那位花将军却在当时却也是一个风云人物,可是一个是默默无闻的蔡家,一个是叱咤风云的人物,两者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

    若是硬要说点关系来,那就只有两者都属于同代了。

    终究还是同一个时代,所以那时的事情,蔡小人多少知道一些,况且他知道的一点都不少。

    “他不是英雄,却是一个枭雄。却是一个没有意思的枭雄。”

    世间称得算是枭雄的人本就不多,有意思的枭雄是哪种?没有意思的枭雄又是哪一种?

    那位义勇代表的花将军为什么是没有意思的枭雄?那你又算什么样的枭雄?

    这些都是问题,这些都是那位少年想要问出来的问题,但是问题在他嘴里徘徊了很久,也没有被他问出来,不知什么缘故,少年抬头看了一眼院子的西北面,西北方向什么也没有,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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