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鬼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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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鬼书-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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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有一万九千余七十一人,后来死在大名城一人,死在荒原上两人。

    死在大名城的那人在大殷和荒原的民间都没有什么名气,但是大殷的皇帝知道那是一位极善于隐藏的高手,大荒的王知道自己许多有名的将领死在一个不知名的人的手里。真正了解那个人的人还是他的兄弟们,他是他们的三哥,除了大哥和二哥以外最亲近他们的老大。

    他叫做七湖,七是七里黄花不拢香的七,湖是平地幽静辟一湖的湖。

    可是他死了,死在了大殷一座小城里,百年前的大殷没有叫大名府的雄城,因为他们不需要这样一座城来镇守他们的北疆,他们的北疆还在更北面,在那片荒原的边缘有一条河,河流蜿蜒的地方是一座城。

    那是一条小河,但是那不是一座小城,可是现在那条河还在,可是那座城已经不再。

    就像那些红花代表的那些将士一样,都已不在。

    世间很少有人知道七湖的名字,但是很多人都知道另外两个人的名字。

    那两个死在荒原上的两个人。

    一个姓夏,夏花灿烂的夏,一个姓花,夏花灿烂的花。

    这是两个很有名的人,百年前很有名的人,不管是在大殷还是在大荒,都有很多人听过他们的名字。其中那位夏将军还要更有名些。

    但是不管他们多么有名,在这里,在那些魂灵,在那些红花的眼中,他们只是大哥,只是二哥。跟七湖是三哥一样,跟四哥五哥也一样。

    还有很多人把他们叫做大哥和二哥,从七湖开始往下,足足有一万九千余六十九人。

    他们也不是一直这么叫,只有在荒原上征战的时候他们才这么叫,但是到了人前,他们都唤大哥叫做夏将军,唤二哥叫做花将军。

    除了大哥二哥,就连三哥,都没有人再做将军,因为一位将军只有一位裨将,他们中只有一位将军,所以也只有一位裨将,但是他们仍然是将军的朋友,兄弟,家人。

    所以他们一直有一个名字,被冠以夏姓,被大殷那些贵人们换做夏家军,只是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二哥总是会皱起眉头。

    所以二哥更喜欢他们的另外一个名字,被那些大荒的英勇善战的荒人们叫出来的名字。

    北狼。

    北狼有一万九千余七十一人。

    可是这里只有一万九千余六十八道人影,或者说是鬼影。

    “他真是老大家的人?”从那些红色的不断变化的人影中传出一人说话的声音,瓷声瓷气,好不痛快。

    他当然指代的是夏何,因为现在只有一个人,一个被他们以为是人的修鬼者。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鬼影,回答他的就是另外一道鬼影,说来也是稀奇,因为再次出口的还是一道由之前的鬼影流转联通的另外一道鬼影,可是却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通过他的声音就可以判别出来,那是宛如翠鸟鸣啼的声音,好似是一女子的声音。

    “当然是,那鬼鱼都说是了,那当然就是。”语气中很是厌烦,不是对自己的兄弟的厌烦,只是对那条鱼的厌烦。

    只是说过这句话之后,很久都没有人再开口说话,甚至连鬼影红雾的变化都停滞了几分。

    过了许久,才悠悠传来一声叹息,却又是另外一人的声音。

    “我们什么时候还要靠那条孽畜来判别大哥的后代了?”

    说的是叹息,自然话语中满是化不开的惆怅,说话的好像也是一位书生,自有一种没有功名加身的穷酸味。

    他才刚刚说完自己的感叹,就被另外一个人给反驳回去了。还是之前俏皮的女声。

    “书生,好好的为什么要提那位害我们命丧黄泉的家伙?”

    声音中满是嗔意,却没有人没有听出来话语总的哀伤。

    “翠啊,提那家伙的不就是你吗?”

    还是那位书生,只是这次话语中的无可奈何愈发明显。

    “不是我,是那家伙,是他说这小子是大哥家的。”

    女子将责任抛给了之前那个瓷声瓷气的家伙。

    “翠姐啊,不是我说,平日里你提到老大的次数可比我多多了。”

    瓷声瓷气的家伙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但也不敢在那位翠姐面前多说几句话。

    “哼,还不是在咒他不得好死。”翠姐着实是一个牙嘴利索的小主,嘴上饶不得一点亏,只顾得把话顶回去。“谁让他害的我们这些兄弟们都死在他手上。”

    “可是翠姐,那天你喝酒还是喝的很开心啊。”

    说这话的是瓷声瓷气的大汉。

    “可是翠啊,你还真的相信那是大哥设下的局?”

    这是穷酸书生说的话。

    诸君好运,说好的补更,但是可能下一章得晚点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天妒的英才() 
一百二十一章天妒的英才

    “不是他,那还是二哥不成?”语气中虽然还是一副凌冽的味道,但是更多的不是愤怒而是淡淡的幽怨。

    幽怨这种情绪本应出现在久别夫君的闺怨女子心里头,又怎么会出现在红雾中那位明显不是普通女子的巾帼心中,但是另外两位却没有一丝惊讶的意味,或许只是因为他们生活的太久,知道的太多的缘故。

    幽怨终究还是幽怨,就像被缠绕在闺房铜镜上的红绳,绕了一圈又一圈,舍不得松开,也不会松开,红绳和幽怨都是丝,缠的越久,缠的越紧。

    缠的越久,缠的越紧,越不容易挣脱。

    缠绕在红雾中那位女子心头的那条红绳又怎么仅仅用久来形容,百年,或者比百年还要更长的时间里,那圈红绳就已经套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心头。

    百年前,以及百年后,若是还有明天,若是再过上一百年,这根红绳应该还在,那份幽怨应该犹存。

    可是红绳牵着的那头,却已经不在了,在看见百年里,她和他们都想了很久。

    “可是他为什么不来救我们?”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因为那个问题他们也不知道答案,因为那个问题他们也想知道答案。

    这个问题对于大荒上的那些荒人来说,那些年长的荒人,还有那些败给夏将军的那些大荒将领的后代们都知道,那位传奇的夏将军在到了大荒不久就死了,只在一座城市里留下了他的血脉。

    后来,在大荒的无尽荒原里出现了一座城,那座城里有一位将军,横空出世,但是却有一个令荒原上的将军又惊又敬的姓氏。

    这对于荒原上一些稍微有些地位的荒人来说,都不是什么秘密,真正的秘密只有最近发生在夏城的那座夏府里的事情。

    可是就算如此对于这些百年都不知外界世事,囚禁在一方草原中的那些夏将军的亲信们,这些就都是秘密。

    即便是秘密,但经过百年的研磨,一些遮掩真相的东西总会被磨碎些,磨碎那些表面的虚假之后,显露的就是秘密本身。

    但是秘密之所以被称作秘密,不仅仅是因为它埋的足够深,或许还因为寻找秘密的人不是真的想要揭开秘密本身,因为解密有时本身就是一件带人以痛苦的事情。

    那样叫做自己骗自己。

    “可能”穷酸书生的声音再次响起,但是不等他说完,他的声音就被另外一个声音淹没。

    “因为,他已经死了。”那声音很大声,不是刻意的大声,但是对于周身那些有些暗淡的色彩而言,却显得很是大声,但是声音很直白。直白不是坚定,因为对于真正的事实,不用刻意的坚定。

    还有因为那是因为像阳光一样自信的青年,所以,他说的光明正大,光明正大也是一种直白。

    但是这份光明正大的直白还是那团红雾凝滞了半分,那是惊讶。

    惊讶的不是他话中的那个人的死,而是在他们看来已经死了的人又活了。

    夏何还那个样子,笑着,没有冰冷,没有恭维,也没有亲近,事实上,他已经猜到了那团红雾已经那些红花的身份。

    可是他还是没有刻意的亲近,甚至连欣喜都从他的眼中看不见半分半毫。

    那是他对陌生人一贯的神情。

    哪怕是从名义上应当与他亲近的陌生人也是这样。

    不仅他知道,红雾中的众人也知道他是值得他们亲近的后辈,因为他的祖父或者曾祖父就是他们的老大,是那位夏将军。

    只是他们虽然都被红雾吞噬,虽然他们都看不清身形,但红雾里的他们还是有些不同,而且因为那位被穷酸书生唤作翠,被瓷声瓷气的大汉叫做翠姐的女子又格外有些不同些。

    或许不同是因为她是一位女子,或许不同是因为她心头系着一根红绳,所以相比较而言,他更关心的不是有人死而复生,而是死而复生的那人嘴里说的那个死掉的人。

    “他什么时候死的?”女子声音中的幽怨已经听不到了,只有担心,还有一些不知意味的嫉恨。

    “刚到荒原不久,等我的曾祖母生下我祖父不多久的时候。”

    夏何说的很平淡,像是在谈论到另外一个跟他好不相关的人一样,但他还是笑着,从躺着到了坐着。

    坐着看着面前的白光还有红雾,红雾里的魂灵。

    魂灵依旧在变化,变化了很多人,又变化成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看不清面容,但是看上去就很美丽的女人。

    美丽有时候只是形容一种气质,那位女人就是一位很有巾帼气质的美人。

    “他为什么死?”

    美人问话,自然会有人答。

    “人都会有一死。”

    这是夏何的回答,也是一句废话。

    “但是他不是普通人。”

    闻名大荒,闻名大殷,闻名整块大陆的人当然不普通,非但不普通,还是一个天才,一个带军打仗的天才,一个修行上的天才,一个旷世的天才。

    “他是天才,但是天妒英才。”

    这句话里的语气终于不再平淡,很是惋惜,惋惜那位夏将军,还有惋惜他自己。

    他也是天才,他也是天妒的英才。

    但是这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是天才,只当做他的惋惜是对那位夏将军,但是仅仅只是惋惜,却没有崇敬之类的情绪,这让一些人生恼,红雾中一直不只有一个人,或是三个人,而是有很多很多的人,那些人虽然不像穷酸书生他们一样保存了自我,但是他们都保存了一些刻骨铭心的东西,比如对于那份对将军的爱戴和敬意。

    所以夏何话语中缺失的东西就是他们所珍贵的,所以红雾中多了很多声的咆哮,咆哮声震天动地,咆哮声好像要把整个天地翻过来,把流逝的时间拉回来,把沉没在时间长河里的那个人给叫回来。

    夏何还是只是看着笑着,声音很大,但是他也不惧,因为他不惧那些只知道愤怒,只知道挽回的声音,那些脆弱的,没有能力改变任何东西的声音。

    还是一样的,诸君好运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两个计() 
第一百二十二章两个计

    声音即将鼎沸的时候,终于又传出来了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位女子的声音,只是声音很是疲惫,似乎镇压住那些咆哮声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了一样。

    “你怎么证明他已经死了?”

    夏何瘪了瘪嘴,什么也没说,他不认为自己能劝一个不愿接受现实的人接受现实,他也没有必要去证明一个人是不是死了。

    死了,就是死了。

    魂散了,尸身化作荒原的一抔黄土,衣冠冢里还葬着那人的衣冠,家里的灵堂多了第一块灵位牌。这些都是一个人死了之后的仅存的能够看得到的东西。

    可是那些夏何都拿不来,现在的夏城是不是还在,当初的夏家灵堂是不是还安静的燃着香,连这些他都不知道,更何况夏城里的夏家灵堂里的某个灵位是死是活。

    当然,世间的谣言有时又是真相,但是这些被禁锢住的魂灵又怎么会知道外面的消息。

    夏何是天才,天才却也不是无所不能的,至少,天才就没有办法预言自己的生死福祸。

    所以他也不知道面前这些百年流传下来的古老的魂灵对于他而言是福还是祸。

    女子不知道夏何正在暗暗揣度他们之间的关系,却也没有再说话,红雾仍然在变化着形状,变换着人影,但是却没有了说话的声音,那些咆哮声也好似已经消失了。

    红雾里的所有好像都已经接受了,或者只是知道了他们敬重的老大已经死去很久的事实,正在慢慢消化着。

    白色的空间里没有了一点声音。

    夏何一双湛湛有神的目光还是盯着那团红雾,好像在仔细看那团红雾究竟是些什么,是真正的雾,还是无数的花,或者还是

    夏何不知道的是,在他仔细盯着那团红雾的同时,红雾里的某个魂灵还有藏在某处的鳣鱼也在仔细的盯着他。

    红雾中的那些魂灵没有眼睛,但是他们仍然懂得如何去“看”,因为他们本身就是魂灵,魂灵既是神魂,于那些高深的修行者而言,神魂也是可以看人的,甚至比简简单单的用眼睛去看去盯还要来的精细仔细些。

    魂灵中恰好有一些修行者,其中一个修行者恰好实力还很精深,所以比起夏何的单纯用眼睛看,那人看的更加仔细些。

    他看的很仔细,他从夏何的脸上找到了一些铭刻在血脉里的样子,也就是那些与他们的老大极其相像的一些特征。

    最后,魂灵中那人的感知停留在夏何的那双眼睛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感知与夏何的目光相撞就是一种对视。

    终于夏何看见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而魂灵中那位精于感知的高手也“看见”了他想要看到的东西。

    他见过那双眸子,百年前就已经见过了,在那位将军打过一场好仗之后,在那位好酒但是不易醉的将军喝上一钟好酒的时候,都会有那样的眸子。

    他终于真正确定了面前这个青年的身份,自然是夏家的嫡系。

    他也终于确定了那位大哥是真的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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