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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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种田:扑倒摄政王-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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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娃继续埋首痛哭,毫不理会。

    “公主殿下,你……你的鼻涕蹭我手了。”

    最后这句抱怨很有效,凤翎停止了“呜咽”,抬起头,愤愤瞪着神官。

    荀朗这才发现,她根本没有哭,只是干打雷不下雨的虚张声势。

    “野狸猫”眼珠一转,咬牙切齿,目露凶光“你敢告诉她,我把你偷吃的事情说出去。”

    神官一脸痛切,十分“恼怒”。

    “殿下真是跑来陷害我的?”

    “你?”凤翎立了眉,愤愤然爬过去收拾食盒,准备跑路,“好心当做驴肝肺,早知道不帮你了。”

    :

第186章 第 186 章 死生之约(四)() 
“翎公主,你不是在帮我。复制址访问 :辟谷服气是不能吃东西的,否则会坏了道行,惹恼天神。”

    吃货不理神官的大道理,一边收拾食盒,一边往嘴里塞馒头,鼓着腮帮子嘟嘟囔囔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是天塌地陷了也不能耽误吃饭啊。”

    荀朗当然不是真心说教,他坐在对面,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好玩的“狸猫”。

    “姐姐说的不对,你也做得不对,名声又不能当饭吃。干嘛这么折腾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吃饱了,有力气了,才好寻姓鸿的报仇雪恨。我们同仇敌气。把那些姓鸿的奸贼全都宰掉。”

    “翎公主……”

    “恩?”

    “错了。”

    “什么错了?”凤翎停了手,一脸诧异地望着荀朗。

    “那句话,应该叫做‘同仇敌忾’。”

    “是吗?”女娃翻了翻眼,十分不解,“可我记得那个字是……”

    荀朗凑过去,用指头沾了碗里残留的汤汁,在松木的盒盖写了个“忾”字。

    他写完了,自怀里掏出绢子,边擦手,边有些得意道“公主殿下,臣早说过,你认字不能只看半边啊。这个字念做忾,是愤恨的意思。”

    “哦……”凤翎红了脸,盯着那字看了好一阵,咬了咬唇道,“算你学问大。”

    凤翎站起身,提着食盒要离开。

    “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呢?”

    话一出口,荀朗后悔了,从来说话做事三思后行,偏偏这一回,见她要走,他竟不假思索地问出了这一句。

    “什么?”

    凤翎站住了,转回头,尴尬地望着他。

    “我是说……”少年面红耳赤,赶忙找补,“是不是臣有哪里做得不周到,得罪了公主?叫你……这样讨厌。”

    “我……我没有……没有……”凤翎低着头,脸蛋红得像熟桃,声音轻得像蚊子叫。“我不曾讨厌你。”

    荀朗讪讪地拱了手“对不起,是我……莽撞了。多谢公主舍粥……”

    “我……我……喜欢……”

    荀朗的话说到一半,却听见她嘴里传出了了不得的字眼,他住了嘴,一瞬不瞬地盯着女娃。

    朝阳初升,神堂内格外寂静,仿佛连二人的心跳声也能听见,一下一下,又急又重。

    荀朗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

    期待什么呢?

    连他自己也不敢细想。

    突然,吃货抬起了头,绯红的脸扯出尴尬的笑,朗声道“我喜欢你次煮的桂花羹。等你演完了饿肚子,一定要再煮一次。我们和姐姐一起吃,好不好?”

    “哦……”荀朗愣了半晌,喃喃道,“哦……桂花羹……好……知道了……桂花羹。”

    二人正在窘迫,却听外头传来了三声轻轻的叩门声。

    “是谁?”荀朗立刻回神,紧张地望向门口。

    凤翎听了叩门声,忖了忖道“哦,没事。是鸿昭。”

    “他也进了超然台?”

    “我让他帮忙把风来着。有他在闹,才能够吸引那些羽林的注意啊。”

    “他帮你把了五天风?”

    “哎。”凤翎点点头,叹了一声。

    “怎么了?”

    “我刚想起来,鸿昭他……也姓鸿啊。”

    “那要不要也宰了他?”荀朗笑笑地走近了,送她出去。

    “留着吧,宰了他,下回没人给我们把风了。”

    “哦。”

    凤翎突然在门口站定了,垂着头,又唤了一声“子清。”

    “恩?”

    “求你……别再难过了。你难过,姐姐也会难过,我也……不好受。”

    她轻轻说完这句,不等荀朗反应,便慌忙闪出门,逃离了神堂。

    望着阖的门扉,荀朗发了愣,原来煌煌帝都,还有她看见了他锁在神堂的痛苦与悲伤。秘密被揭穿了,他反倒长出了口气,压在心里整整一年的痛竟然真的缓解了一些。

    她是个痴儿,不但不知道应该好好在台下看他表演,还贸贸然钻到台来用白面馒头搅了他的好戏。

    能呆在这个痴儿身边真好,至少在她面前,他不用继续忍耐。

    超然台有他最痛苦的回忆,也有他最甜美的幻想。他在这座神堂偷偷流过泪,也在这座神堂偷偷喝过粥。只有在超然台里,神官荀朗才是一个有活气的人。

    荀朗没有料到,今时今日,当他在漫天飞雪,第三次来到超然台时,另一个姓鸿的男人,会奉“翎公主”的诏命,持剑守在超然台外,挡住他的去路。而那只活泼泼的“野狸猫”,却躲藏在阁子里,拒绝他的求见,生死不明。

    鸿煦手握剑柄,傲然看着阶下的荀相,默了一阵,发现他虽然跪着,却态度坚决,不肯离去,便又问了一次“荀子清,你果然要来逼宫吗?”

    逼宫?

    超然台本来是他的地方,怎么这姓鸿的却在这里小丑跳梁?

    愤懑涌心头,荀朗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把准备好的谦卑说辞全都咽了下去。

    既然人家已经先坏了博弈的规矩,一开口明火执仗,没有还价。荀朗也没有必要再与鸿小公子拉扯君庄臣恭的礼节了,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逼近了殿阁。

    金吾卫们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眼巴巴看着两位贵人在漫天风雪里,争锋相对。

    他们虽得了天子诏命,要护卫西苑,不得放任何人进出,可此番来的人是荀朗,是曾经日日与天子厮混,青梅竹马,肝胆相照的荀朗。

    如果荀朗闯宫,他们仍要执行诏命吗?

    他们虽宿卫皇宫,却毕竟是蚩尤人,金吾将军慕容彻犹在城外未有消息,荀朗还与他有过师徒名分,如果他们贸然搀和到这些东夷人的纷争里,只怕会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鸿煦看出了羽林的犹豫,他没有后退,挺身挡在了前头。

    荀朗朝前又进了一步,肩膀触到了鸿煦的团龙锦袍。

    感觉到内里的坚硬,荀朗驻了脚步,冷冷“呵”了一声,轻轻道“帝君殿下……既然义正辞严,雌威赫赫,又何必内罩铠甲,畏畏缩缩?”

    雌威?

    鸿煦的美目里燃起怒火,这个道貌岸然的奸贼果然把他看做一个没有用处的“妇人”。

    荀朗退了半步,拱手朗声道“烦请殿下放行,臣此来是为拜见……我家主公。”

    “你家主公?”鸿煦的飞龙剑终于完全出了鞘,“荀朗,这里不是崖州府,本宫守护的乃是天下人之主。”

    荀朗尚未答话,听后头一阵兵戈脚步之声,轰隆隆如同滚雷。他微微扭头,只见黑压压一片乌云翻墨,数百个顶盔掼甲的羽林郎正从宫巷甬道缓缓逼近。

    守苑的金吾卫握紧了兵器,他们陡然明白,与他们一向不睦的东夷羽林此番是来替丞相扫清障碍的,而他们这些外族宿卫是障碍的一部分。如果天子有了不测,荀朗可以把弑君的罪名栽倒蚩尤人的头,而把自己完全撇清。

    蚩尤金吾们终于醒悟,事到如今,除了拼死一战护卫天子,再也没有其他选择。

    鸿煦的唇角泛出冷笑,面对着黑云压境的敌军,他倒反而有些痛快,镇宫石兽终于要在今日,与阁的天子一起玉碎宫倾了吧?

    “敌军统帅”荀朗脸的忧虑却更加浓重,他一咬牙,转身对着逼近的羽林卫凛然喝骂道“圣驾在此,何敢惊扰?”

    这一声斥责来得太过突然,数百人顿时停住脚步,死死望着台的相国,噤若寒蝉。

    天光晦暗,铁骑突出刀枪鸣,顿时化作了东宫西阙悄无言,唯有风雪声回荡在暗夜宫阙间,如同呜咽。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预备着即将到来的血战。

    “她可还好么?”

    荀朗的眼布满血丝,焦躁得犹如一头凶兽。

    鸿煦没有回话,荀朗分明从他沉痛的眉眼间看出了端倪。他又一次试图推开帝君,向里头闯去。

    飞龙剑横在前头,寒光闪闪,十分凶悍,却被丞相徒手抓住了。

    荀朗的眼里终于闪出杀意。

    “鸿远之,这里不是你的澜苑。请你守好本分,莫要相逼。”

    鸿煦没有想到荀朗会做到这种地步,本能地将剑往后抽了抽,剑刃竟然丝毫不能动摇,鲜血顺着闪闪寒光滴落到雪白的御阶。

    鸿煦冷冷笑道“荀子清,有意思。终于真人露相。”

    羽林卫因相国受伤重新躁动不安起来,眼看玉石俱焚在眼前。

    “荀相”

    忽然一个宫娥自殿跑出,高声喝住了即将暴怒的潜龙。

    荀朗转过头,认出了来人,那是天子的重瞳医女白芍,脸色苍白,神情凝重。

    “陛下有旨,请你入内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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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第 187 章 死生之约(五)() 
荀朗接过白芍手的笺奏,看了一眼,顿时变了脸色。 他捏紧了纸片,心口酸热,竟连气息也有些凌乱了。

    “现下如何?”

    白芍瞥了瞥御阶底下一触即发的刀兵,没有答话,只是死死盯住荀朗,一瞬不瞬。

    荀朗明白了她的顾虑,识相地压低了声音。

    “可是……起了热症?”

    “你如何得知?”白芍没有想到,她眼的半吊子巫医竟能有这样的见识。

    “果然……”荀朗双眉拧紧,竟不顾礼仪,赶了一步,因为急于入殿,甚至还推了白芍一记,“快领我去,迟则生变”

    那口气凶恶粗鲁,全没有半点风雅。

    二人正要入内,却听远处,一人自羽林阵跑出,高声喝道“丞相不可”

    众人定睛看去,是个年方而立的青年士,白面无须,青色官袍,眉眼柔和,原来是相府长史薛公琰。

    金吾兵知道这薛大人手无缚鸡之力,从来只是一副嘻嘻哈哈的佞臣嘴脸,不想他会出现在这种要命的地方,便有些惊诧,竟也忘了拦阻,由着他跑到了御阶。

    荀朗不曾想到,连自己手下的这支笔杆子也同羽林郎们一起,干犯宫禁,跨过宣政门,逼进了后宫。看来崖州众人确实是孤注一掷了。

    事情紧迫,荀朗不想理会,仍自顾往前去。弱的薛长史此刻竟陡然长了英雄气概,赶前去,一把抓住了荀朗的胳膊,急切道“丞相难道忘了和鸣殿故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表情复杂。

    荀朗望了望鸿煦手里的飞龙剑,心一凛。

    百年前的仲春时节,末代帝俊宇恪正是以天子暴病,需要侍疾的借口,矫诏,将当时的承恩公沈钦诓进丹穴山夏宫,加以诛杀。

    薛公琰的方很好,百年前的沈钦与今日的荀朗多少有些相似。

    沈钦家道落,沦为庶族,祖祖辈辈都在南疆耕读。他不似那些炙手可热的世家子弟,可以躺在祖辈的功劳簿大吃地皮,偏又怀有志,不肯屈。所以在客卿幕僚的职位,头破血流地奋斗至二十五六岁,辅佐了两任刺史,却依旧家未成,业未立,落魄潦倒。

    为他人作嫁衣裳的日子终究是难熬的。正当他茫然无措时,偏遇了难得的机会宇恪行新政,不拘一格选拔人才,在原来举荐拔擢的基础,加设了科考。沈钦自恃才高,日夜兼程赶到京城应试,却名落孙山。直到看见了考的名单,发现个个俱是长安世家公子,这才明白,科考也不过是朝廷扔给庶族学子们一根没有肉的骨头,由他们争先恐后地啃掉牙。

    于是大彻大悟,不再奢求功名,依着神话张羽煮海的典故,取了个“煮海生”的别号,放浪形骸于诗酒欢场,最后竟凭着高亢悲凉的风,误打误撞在诗词歌赋闯出了名堂。

    也是机缘凑巧,天子在一次元夕饮宴听了宫娥演唱的沈钦诗词,觉得有趣,便下令召见,想要问一问这沈煮海“能不能煮死天龙,抢出龙女?”

    这本是天子的一句戏言,可是,像所有话本里的风月故事一样,戏言引出的却是货真价实的姻缘。

    情感战胜了门第,穷酸生以其卓然风姿赢得了惠帝凤宁的专宠,被破格拔擢入了后宫。

    那个年代,后宫干政的危险性还没有完全体现出来,各位男宠仍有辅政的职责和机会。所以沈侍君歪打正着,竟此一路平步青云,甚至……入阁拜相。

    可惜,史册不是话本,这段风月佳话并没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宇恪深恨自己一招行错,自毁长城,便想要修正错误,除掉这个混进内廷的庶族蝼蚁。

    那沈钦恩宠正盛,志得意满,接了侍疾诏命也未曾怀疑,仍是同往常一样,只身入了惠帝的寝室和鸣殿,此落入宇恪的圈套。

    沈侍君被埋伏其的刀斧手捆缚于天子驾前。宇恪给他定了谋反的罪名,并向惠帝请旨,要求赐死。

    照理说,沈钦不过是个没根没底的寒门,天子羲和不可能为了这么个角色得罪皇夫帝俊,可是偏偏这一回,无能了一辈子的昏君凤宁,却一反常态地显示出了人君骨气,抵死不从。

    这实在出乎宇恪的意料,他早习惯了妻子的乖顺,受不得这突如其来的悖逆,恼羞成怒之下,竟当着凤宁的面,亲自将沈钦枭首。侍君的一腔热血溅到了天子的寝衣,生生在素白罗裙染出了殷红桃花。那件寝衣本是天子为了讨好帝俊而特意换的,那是他们新婚之夜时,她所着的衣衫,只穿过两次,这,是第二次。

    惠帝受此打击,性情大变,表面曲意逢迎,暗地里却决意废君,想要重夺权柄。

    宇恪不是酒囊饭袋,早已发现危机,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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