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命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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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命不放-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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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没有,”她没打算同情景北齐,“所以只能等她死了之后在这里懊恼后悔自己当初的举动,可是后悔有什么用,什么都无法改变,而你也不可能永远活在过去,等你把她忘记,你日子还不是会过得好好的。不是我说景北齐,你现在这样,有点假惺惺。”
“是么?”景北齐语气并没有发生改变,“她活着的时候,我本就从没有认真过,现在——或许你说的对,等到我不再感到后悔,她也就是我人生里一段略有起伏的小插曲。”

“所以你现在悲伤个什么劲,快去找女人吧,她们在床上绝对可以瞬间把你治愈,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忘了她。”这点子虽然不适合现在的氛围,但绝不会不适合景北齐这样的人,花心大萝卜就因为一个死去的女人而回头是岸,这种可能性虽然有,但不会发生在景北齐身上,他是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还是事业有成的成功男人,又不是才二十多岁的小年轻。
景北齐嗤笑一声:“你可真会安慰人。”
姜意然摇头,“这是两码事。如果是值得安慰的人,我会说另外一番话,但你在我看来并不怎么值得安慰,你只是暂时不能接受现实罢了,毕竟严格算起来是你造成了缪渺的死,当然,一个巴掌拍不响,缪渺自己性格上肯定也有问题。只是人死了,她即使有不好的地方,也比不过你这毫发无损的人。”

“说完了没,说完了我就回去了。你放一万个心,我姜意然不会告诉任何人这件事,过了今晚我就把它给忘了,我可没有随随便便参合进别人生活的恶趣味,你也好自为之吧,权当是买了个教训,以后对女人要有起码的关注度,别老不放在心上,缪渺性子弱,可你不可能每次都遇上像缪渺那样的人。”姜意然也没想说教,毕竟景北齐也比她大了不少,盐吃得比她多,只是总得有个结语,说成这样也是让他放心,不至于给老江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她还没来得及动,景北齐率先站了起来,双手抄在裤袋里,微微低着头往回走去。

她发现,他的身形比来得时候摇晃得更厉害,或许不再仅仅因为喝醉酒的原因,她的话可能戳到了他心里某个角落。
她叹了一口气,既然都到了这一步,她还是走到底好了。

她赶紧站起来,走过去把他扶住,问他:“是我没履行好指责,本就该只是个收音机结果对你妄加评论。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去吧。”
“你说的没错。”

作者有话要说:

、十四 他是景北齐(3)

他是景北齐(3)

“你说的没错,错都在我。”景北齐从包里掏出一张房卡,“我在酒店有房间。”
姜意然接过房卡,把景北齐扶回了房间。

把人放到沙发里,姜意然总算松了一口气。

“谢谢。”景北齐后背紧紧贴着沙发背,仰头盯着天花板,突然问,“你真没话想要跟我说?”
姜意然本来在活动肩膀,景北齐如此一问,她立刻停止动作,眼神变得警惕起来:“怎么,你不相信我?”
景北齐回答地斩钉截铁:“不信。”

“喂,你有点不可理喻吧你,”姜意然往后退了两步,瞪大了眼睛,朝着景北齐吼道,“我一开始就叫你不要跟我说,可你偏要跟我说,我好心好意听你说了,也告诉你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能做的我都做了,你就轻轻松松两个字‘不信’?拜托,我都把你送回房间了,你居然还怀疑我?别闹,一会儿老江还要找我,让我走,成么?”

景北齐并没有立刻回答,似乎是在思考,这让姜意然越发不安,她把能说的都说了,他要是还不放过她,她就只能走为上计了!

下一秒,姜意然转身拔腿就往门口跑去。

“江谦。”
她的手马上就要摸到门把手了,猛的浑身一怔,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就是逃脱不得的魔咒。
这段时间,她拼了命阻止这两个字进入脑海,相关的所有符号都打上了封条,他为什么非要说出来,让她前功尽弃呢?

“看来我猜对了。”景北齐一脸得意地站起来,朝姜意然走过去,“说说吧,我也帮你保密。”

“你就是农夫怀里的那条蛇!”
话音刚落,她全身就没了力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一边倒去。

还好,景北齐及时从背后将她抱住。

姜意然声音也变得无力:“干嘛非想要知道我那些破事儿,和你告诉我的那些根本就不等价,你就别逼我说出来了好不好,要不以后你要我干什么我都听你的……”

这依靠非常陌生,但总比没有来得好,不至于摔倒在地,不知道要话多长时间才能重新站起来。

“我要你跟我上床你也乖乖脱、光躺在床上等我?”景北齐把人带回沙发坐好,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我也只是试一试,没想到还真猜对了。说好了交换就必须交换,你心安,但我没法安心,并不是等不等价的问题。”
“那……”她还在迟疑,咬着下唇想了想,试探着问,“那,那我说了,你能给我出出主意么?”
景北齐干脆地回答:“没问题。”

姜意然陷入了回忆,把自己对江谦感情由始至今毫无保留全都告诉了景北齐——这个完全陌生的人。
有些话,她本想藏在心里一辈子不对任何人提起;有些话,她很久之前就想对人诉说,可是现在,对景北齐,她毫无保留。

不是因为信任,而是,破罐子破摔。
与其把那些永远的无法坦言的话留给“永远”,倒不如放下戒备告诉一个和她完全没有关联的人。

做出决定,只是转瞬之间。

“第一次见他……”
……

**

姜意然不得不承认,把话全部都倾倒出来后她轻松了不少,呼吸变得顺畅,浑身也有了力气。

整个过程,景北齐只是静静的聆听,听得很认真,有时脸上还会出现若有所思的表情,但没有说一句话。
等到姜意然说完了,他才开口问:“你后悔了么?”
“我不知道。”姜意然诚实回答。

自从发生那件事情之后,她只顾着去愤怒、去回避,完全忘记了去想下一步要怎么做,她只是安慰自己说等一切过去了就好了,可是,真的过去之后呢,或者,会过去么?

她后悔了么?
虽然事前信誓旦旦说不会后悔只求问心无愧,可那都是她和江谦两个人的事情,安珀的意外出现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一时间脑中信息量太大,她也就无法准确的感受出自己的感受了。

“暗恋这种事情我没体会过,也就不多说,但有一点我必须告诉你,你太把那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当回事儿了,你所在意的,或许在他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你看到了他的好,而在他眼里,你就只是一个没有特殊意义的存在。再说你的告白,其实你对他有所期待,你想要听到你想要的答案,就算你为失败做足了准备,那也只是准备,你,没法接受。第三个人的出现只是让你有了借口可以理直气壮推卸责任,以找到平衡,从而你就可以理所当然不面对现实,保护自己那颗看似强大实则脆弱的心。”景北齐忽然将手掌覆在了姜意然眼睛上,“你闭上眼睛好好的想一想,如果那天他前女友没有出现,而他给出了否定的答案,你会是什么反应,之后你对他会采取怎样的态度。”

姜意然乖乖闭上眼睛,可是,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来。

想象有用么?
又不能真正退回到事发当日,一切都是虚幻的,她想出来的能和她切身经历的一样?

“不要慌,慢慢想……”

突然,快要进入状态的姜意然被一阵响亮的铃声给拉回了现实,她倏的睁开眼睛,拿开了挡住自己视线的手,从包里把手机摸出来一看,是江锷打来的,他找她了。

她接起电话后就用抱歉的口吻说:“老江,对不起,我还是溜了,因为刚才我有个朋友打电话给我,说我另一个朋友失恋了心情非常不好,我现在正在赶过去的路上,今晚可能会很晚才能回家。对不起,我食言了,可是事出突然,我也没办法,我不是故意的,你能理解的,对吧?”
江锷信了,只叫她一个回来的时候小心点,如果太晚了住在朋友家也行,要是想回家最好打电话叫家里的车来接。

景北齐眯着眼睛,眼光异常诡异诡异,“居然不走?”
“啊?”姜意然还沉浸在刚才编谎话的紧张当中,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两秒后终于明白,“干嘛要走,你还没告诉我接下去要怎么办呢。我可告诉你,别忽悠我,想是一码事,真正面对那是另一码事,我也不想听你分析,我只想知道,你觉得,我接下去该怎么做!”
“我不能指导你,因为我无法替你做任何决定,而我只能引导你,接下去怎么做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无关。我看你也不像是会依赖别人的人,脑子也不笨,为什么……”

景北齐还没把话说完,姜意然就低着头打断他:“没自信——之前受的刺激强烈了点,所以现在连前方的路该怎么走都不知道了,更别提和他要如何发展了。”
“是你想得太简单,感情的事情急不得,你是觉得自己默默付出了三年,什么都不求,还把自己本性给憋得够呛,结果却变成这样,那你为什么不明确表示自己的态度,非要偷偷摸摸呢,男未婚女未嫁,想要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就自己去争取。”

姜意然瞬间醍醐灌顶,两眼放光,可是转念一想,眼神又黯淡下去,要是江锷知道了,推波助澜是必然的,要是他们父子因此又……

“你在顾虑什么?”
姜意然一不留神就把心里想的给说了出来:“他和老江的关系一直就很紧张,我夹在中间费了很大力气他们才稍微缓和一点,要是我这个平衡点没了,他们肯定又要吵起来……”
“如果顾虑太多,那你注定什么都干不成,不试一试,你怎么知道结果。”景北齐对眼前这个越发纠结的女人有些词穷。

姜意然因此而陷入了沉思,眉心紧皱,双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不自主绞在一起,景北齐没有再打扰她,起身去了洗手间,其间还接了个电话。

等到他出来,看到原本该是坐着的人已经倒了下去,蜷缩成了一团,眼神空洞,精神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姜意然又一次把自己绕进了走不出的死循环,因为她无法权衡出轻重,要她正大光明对江谦出手,有太多的因素要考虑,而且她不得不往最坏的结果上想,走不出来,她就只能一直想下去。

“你还要想多久?”景北齐提高了音量。
姜意然被成功拉了回来,双眼聚焦后呆呆的看着景北齐,嘴唇微张,但没说话。
“这样,看你一时半会儿也想不通,我把号码告诉你,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找我。”

景北齐决定这样做,也只是转瞬之间的事情。
他也希望是自己眼花了,刚刚姜意然绞着手指的表情和缩成一团那一脸空洞茫然的模样,他仿佛看到了缪渺的脸——她紧张无措的时候也会绞着手指,想不通事情的时候也会缩成一团一脸茫然。

过去的,无法挽回,现在他能做的,就要尽力而为。

**

姜意然和景北齐,就这样建立起了关系。

他们是朋友么?
姜意然并不这样认为,因为她很清楚的明白,用以维系他们之间联系的并不是朋友间该有的信任,而是彼此最脆弱的部分,他们比朋友更加容不得背叛。

那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姜意然没去深究过,也不想去深究,因为不重要。只要景北齐可以在她想要把自己最不想被人触及的那部分暴露出来的时候守在她身边就好,她并不需要他安慰,他也不会安慰她,她只是在绝大多数人面前太过“无坚不摧”,忍住了太多原本该被合理正常发泄出的负能量。

是,她给了自己太多担子,太多责任,可是,如果她不担负起来,眼睁睁看着在意的人受到伤害,她做不到。
很多事物她无法拥有,是早已无法改变的事实,但起码她能通过自己的努力避免他人失去,即使跟自己无关,她也觉得很满足。

而对于景北齐来说,姜意然是他身边女人里的一个特殊存在,他不会想和她在床上交流,也不会对她产生与“爱”有关的感情,她更像是一个有生命体征承载他秘密的容器,他必须保证容器的完整,必须保证容器的安全,他也要关注容器的状态。
——还有一点,他没有对姜意然提起过,是她会让他想起他的渺渺,已经无法再抱在怀里的渺渺,看着她好好的,他心里负罪感,会得到些许的缓解。

很久之后,姜意然告诉他,那叫移情。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 她和他的缓和(1)

她和他的缓和(1)

之后没过几天江谦就回了国,可他似乎很忙,姜意然一直没找到机会,过了差不多又一个星期,姜意然觉得自己的雄心壮志都快找不回来的时候机会总算来了,江谦终于按时回家吃晚饭了。
于是她就在吃饭时当着江锷和姜云的面对他说:“你拒绝了我不要紧,从今天起,我要追你,直到你答应我为止!”
紧接着,她又对江锷非常郑重地说:“老江,我希望你不要插手这件事,你只会帮倒忙,这一点你应该非常清楚。”

一时间,餐桌上的氛围变得格外微妙。

作为事件男主角的江谦表面上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就像姜意然口中的“江谦”另有其人与他无关。
姜云则吃惊地瞪大了双眼看着女儿,虽然丈夫有和他提过,但她都没当真,因为她并不觉得女儿会喜欢江谦那种个性。
江锷心里别提有多激动,激动到觉得咀嚼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明明还有大半碗的饭没吃完也放下筷子急匆匆离了席,走过姜意然身边时拽住了她的手腕,把她一直拉到了书房。

坐进皮椅里,看着站在书桌前的姜意然,江锷脸上快要笑开了花:“你说你,起先一直死不承认,现在突然想通了?不要我插手是什么意思,怎么,是怕我因为你跟他又大吵起来?”
姜意然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最后还是觉得直接说出来好些:“我知道,我说喜欢他正合了你的意,可是感情这种事情得看缘分,勉强不得,你就在一旁看着什么也别干就行了,你是长辈,提出的要求就算不被采纳也还是会有很大的影响,江谦他并不是不在意你,只是烦你早年该管的不管,现在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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