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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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你等着-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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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反正这坑已经挖完了,冷就冷吧,一日两更完结了它




13

13、告白 。。。 
 
 
  在厕所外拦住了胖子,田文西跟他共事三年,知道他爱赌也爱买彩票,常常向自己借钱。
  不过当内奸这种事,逼他急了也未必不会做,但说真是他干的,田文西怎样都不太情愿相信。
  他拉住胖子,问他当天留守的事,往进步巷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的事,问他为什么存折里突然多出那么多钱。
  胖子脸变得铁青,支支吾吾的不肯说,田文西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比澄清事实更重要的,即使他不追问,根据话梅的报告早晚也会查到他头上。不过他还没时间问清楚,就见前领导甩着手上的水出现在胖子身后,表情就像有人欠了他几十块钱,显然听见他们对话。
  说什么都没用了,田文西眼睁睁看着几个人把胖子拷上带走,自己被前领导踢着屁股催去干活。
  
  杨逸波的墓在个山上,据说是风水很好的,家里人疼惜他,死后也不愿意他受委屈。
  安泉穿着自己的防雨帽衫椅在栅栏上,田文西记得杨逸波也有件差不多颜色差不多款式的帽衫,他喜欢把帽子包在头上,箍出脑壳的形状。杨逸波的头形很好看,和这小鬼的一样。这让他有种故人坟前遇到故人的错觉。
  “安泉。”他叫道。
  安泉别过脸冲他笑笑:“大叔,你来的好慢。”
  田文西将手里的一把花放在一堆有些枯萎的白菊花旁边,安泉奇怪的蹲下来戳戳那把挂着水珠的满天星:“诶?通常你这样的不是应该送白玫瑰的么?”
  “就算不顾及我,也考虑考虑他家人的看法吧?人都走了,送什么他都看不到了。”
  安泉撇撇嘴又直起身,用鞋轻轻踢着脚下的积水,雨点落在水面上打起涟漪,映着扭曲破碎的现实。
  “你的事,我们都查到了。”田文西语气平平的说。
  “你是警察嘛,查到是应该的。”
  “你有案底,和警方好好合作的话档案……”
  田文西没说完,安泉突然插进话来:“我太爷爷原来在村子里就是个锁匠,所以我爷爷也是,爸爸也是。”
  “我不知道有没有遗传这种东西,反正老爸早就死了老妈对这个根本一窍不通,没人教我还是学会了。”
  “其实我很早就热衷于开锁了,各种各样的,机械的电子的大的小的。最早是老妈藏宝贝的箱子,然后是邻居的家门,日记,橱柜。门或盖子那边总是另外一个世界,我很好奇。他们谁攒了私房,偷养了情人,存着多少钱我都知道,没我开不了的锁,不过我从来只是看看,没拿过他们一根针。”
  “那是我找的第一份工,老板又矮又挫又色又贪,他们咬定是我偷了公司的钱,因为保险柜上有我的指纹。我说它原本就是空的,可没人信,所以他们就打我,把我锁在桌腿上,打的我眼睛都睁不开,还不让我上厕所。后来老板跟他情人闹别扭露了马脚,证明钱是他们贪的,才放我走,我讨厌他们。”
  “不过大叔不一样。”
  
  田文西抬头,正对上安泉热切的眼神。安泉眉眼勾着,笑容很温暖,温暖的深处有些什么非常灼热,他害怕烫到似的的背过身。
  “总之,你能配合我们的话,以前对你不公平的事,档案那边我们会协调做一些修改。”
  他努力维持着语调的平稳,可安泉还是自说自话:“大叔是个好人。”
  “这样对你以后就业也有好处。”
  “我也有点喜欢大叔了。”安泉向他靠过去。
  “跟,跟我回去吧。”田文西没听到似的迈下了台阶,无声的躲开靠近的身体,下了五六级又补充:“内奸大概已经找到,回去把整个事情交代清楚,然后等我们捉到老马蜂,你就自由了,我也可以恢复以往平静的生活。”
  
  回到警亭时,胖子已经被人带走,据说始终不肯承认。前领导给指定了两个人给安泉做笔录,安泉说田文西不在的话他不说,于是田文西又被前领导踢着屁股扔到桌子跟前旁听。
  安泉是死者阿轮顾来开锁的,他说有个箱子忘记了密码,硬来的话会伤到里面的贵重物品。安泉很快搞定了密码箱,不过他讨厌阿轮不信任自己派人看着,所以偷跑出来,钻到阿轮的皮卡上睡觉。
  阿轮开车的时候没发现他,他觉得好玩,就没显身,直到现场。
  “我就从这绕到这儿,遇到了田警官,然后翻墙过去,再从这爬到房子上面的。”
  安泉在地图上画出他那天行进的路线,在田文西所在的位置画了个圈,圈的起始和结尾有点向内扣,画的时候盯着田文西,田文西生怕他会众目睽睽的把它描成个心形,冒了一身冷汗,这小鬼继续说:
  “我那天只是好奇看看老板来这干什么,不是去偷东西的。”
  “你放心,没做过的事我们不会冤枉你。”前领导笃定的说,末尾瞪了眼田文西,用眼神说话:“行啊臭小子上班时间偷懒耍滑,警笛这么响都没吵醒你哈?”
  “警笛都响了说明已经有人处理了嘛……”田文西低头。
  
  “我到的时候他们气氛挺紧张,我老板跪在地上,好像是说他偷了那个人的东西企图叛变什么的,那人还说只要他交出来就不杀他。接着那人的手下递给那人个电话,他听了以后貌似很生气,一刀就抹了我老板的脖子。”安泉接着叙述说,“临走时他还交代手下,别忘记把钱打到那警察户头里。然后没多久,你们就到了。”




14

14、陷阱 。。。 
 
 
  让安泉认了老马蜂的照片,又问了几个细节,田文西无心听下去,只想快点脱开关系。作完笔录,前领导和几个核心成员开了个小会,看小孩的差事扔给田文西。
  安泉见他处处回避,自从墓地回来就没正眼看过自己,深深叹了一口气:“大叔,之前我说没有我打不开的锁,是我太自信了。”
  “这有个锁。”安泉突然伸出指头戳在田文西胸口上,“我打不开。”
  田文西被点了穴似的僵住,然后僵尸一般艰难的避开黏在身上一阳指,他退一步安泉就进两步,马上就无路可退时,前领导携众手下的出现营救了他。
  
  “我送他过去吧,顺便想回家洗个澡。”
  人未到,话梅的声音先到。
  “工作呢,穷讲究什么?”前领导推门进来,安泉识趣的收回爪子。
  “人家是女孩嘛,臭烘烘的怎么见人?”
  “行了行了。”前领导又拨出一堆文件,和车钥匙一起给她,“顺便拿去归档。”
  话梅乐呵呵的领命,“小安跟我走,我们证人保护科的同事会确保你的安全,那边住宿和伙食都很好哦……”
  她牵起安泉的手,安泉舍不得似的一直看向田文西,直到他整个人被带上车,消失在荒草间的简易公路上。
  
  “愣什么呢!”前领导拿文件夹敲在僵尸头上,“跟我过来,我有话问你。”
  田文西神情恍惚的钻进了面包车,里面灌满了烟味,领导也不好当,郁闷的时候没少在这放废气。本以为会跟他说,证人这条线做的不错,抓内奸也干的很好,再接再厉,目标是远大的任务是繁重的,接下来围捕老马蜂的行动还会继续,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诸如此类,没想到前领导开口却问:
  “这里就你跟胖子最熟,跟我说说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田文西惊异之余,告状似的把胖子好赌好色懒惰怕事的缺点掰着指头罗列了一个遍,不过……“即便如此,我还是有点不相信他就是内奸,真的是他?”
  “他的确最有嫌疑,我们来的时候他最积极,行动的时候他有通话记录,行动以后他的账户突然多出这么多钱,不过他还没认罪,也不肯交代钱是哪里来的。”
  田文西捏着自己脸,他也找不出理由反驳,前领导点起一根烟做沉思状,然后又诈他,“你发现了电话记录可疑,所以去跟胖子通风报信……同谋还是知道要嫁祸朋友感到内疚?”
  田文西一激灵:“喂,虽然我很不争气,不过不用怀疑我吧?你们行动我根本不知道。”
  “我是说,我一直想不通。”前领导貌似在努力寻找措辞,“不是你,你也说过那小鬼一直不肯告诉你案发现场的事,你怎么会未卜先知有内奸的呢?”
  这问题问的稀奇,田文西无语:“敢情这还是机密?你都拉我入教了,我不能知道?”
  “少废话,跟我说是怎么知道的。”
  “话梅。”
  话梅怀疑有内奸,线索不足不好汇报上级,和同事之间交流交流也正常,“她有没有告诉你是什么时候什么事让他开始怀疑的?”
  田文西更不明白了,“难道不是你让她跟内奸的这条线的么?”
  “我?”前领导嘴张的能吞掉一只大象,田文西很少见他有这个表情,好像也发现了什么一样:“那你也没有派她跟过证人这条线?”
  “靠!”
  
  多日连战昏昏欲睡的特查组立刻迎来了一次混乱,前领导揪着手下使用各种手段围追堵截,还有个没眼色的小子反问他,“为什么给那么多单位发话梅的资料啊,找她直接打电话不就结了?”当场被赏了一个爆栗。
  千钧一发时,他们在一架直飞俄罗斯的航班上拦下了乔装的话梅,成功逮捕归案。
  话梅报告里ic卡电话记录被证实是伪造的,胖子打电话的时间距离围捕行动也没那么近,而且记录上并没有那么多通电话,甚至有可能骡子一干人根本没用过这部电话,目的就是把发现疑点的责任推给田文西。一般职位低年纪轻的警察都好大喜功,这样话梅就可以置身事外,取得时间逃走。她只是没料到田文西和头以前共事过,默契还是有这么一点点的,这么快就把自己暴露了。
  胖子成功脱罪,田文西亲自道了歉,胖子也没怪他,偷偷告诉他其实钱是他二舅的叔父的三女儿的,拿他当人头户,自己也有钱花是因为帮忙所以抽取了点好处费,她的离婚案正在关头上,即使被冤枉,他也不能出卖家人。
  
  误会解开了,不过田文西还是高兴不起来——
  话梅开的车在城西郊外的树林里找到,从路上的监控看,车在这里至少放了三个小时以上,车里没有人,有挣扎的痕迹。
  安泉被带走,不要说被带到城南城北,就是带到另一个城市,时间也足够了。
  
  田文西呆呆在坐在面包车门边,听着各种消息各种猜测各种耳语,心里象揣着一个滚筒洗衣机难以平复。
  如果自己不那么放任小鬼那样作弄他,如果自己不那么聪明跟着他留的线索跑,如果自己坚持不说出心里的秘密,如果在杨逸波墓前自己不那么决绝,如果他说自己心里有锁时不再逃避,如果能坚持继续保护他而不是推给别人,结果会不会不同?
  安泉倘若真的凶多吉少,自己又会怎样?麻木了,还是会变成另一个噩梦?
  田文西不敢想。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有点忙




15

15、老马蜂的爱好 。。。 
 
 
  三年来田文西头一次因为加班彻夜未归,找人根本无从找起。但是证人笔录已经出来并签了字,对于老马蜂这种虱子多了不怕咬的幕后黑手来说,警察追踪不到他,多个证人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定要置安泉于死地?
  是杀人灭口?是对警力的威吓?还是别有所图?
  
  他们漏掉了什么?
  
  天朦朦亮,田文西曾在这里经历过三百多个日出,平静又热闹的进步巷和大片待开发的荒地。多半值夜班的人会裹个被子睡到换班的人到,田文西每每这时候却总是醒着。
  日出代表着希望、新的一天和又一个开始,他可以获得片刻宁静,在自我麻醉中暗示自己给过去画个叉。然后太阳会越升越高,城市开始喧嚣,但他的困扰还在,日子还在反复着继续。
  
  此刻田文西却很想睡去,睡醒了发现这只是场梦,或者可以不记得安泉这个人。
  起风了,空地上的杂草随着摇摆,第一缕阳光就这么穿透草叶照在警亭的铝合金板材墙上。有些警员始终扛不住了,传来一阵阵的不算轻微的鼾声。
  转机往往发生在这种最为普通的时刻,屁兜里一阵震动,灵动的音乐响起,田文西摸出来,杨逸波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自己的名字。不管对方是谁,能够主动联络说明这边还存在有价值的东西可供交换,总归是件好事。
  前领导无声的问了句是什么,田文西把手机给前领导看了眼,冲信息组的小孩招了招手,然后对周围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按下免提键。
  “喂,安泉?”田文西刻意的放慢语速。
  “想他活着,就把他的背包带过来。”那边抢道,声音是经过处理的。
  “不知道丢哪里了,而且我拿到了要怎么……”
  对方显然不想跟他废话:“20分钟,我会再打电话。”
  然后就剩了嘟嘟声,信息组的警员站起来摊了摊手,“时间太短。”
  前领导背着手转了两圈,很快做了决定,“准备设备,给我找个身手好机灵点的人来。”
  “不用找了,让我去。”田文西说,“我要求佩枪配车。”
  “你真行?”前领导有些狐疑。
  “我以为逸波的仇不用我操心,结果三年了你们也没搞出动静。”田文西冲前领导咧咧嘴,笑的很张狂,一如三年前杨逸波在的时候,前领导会意一把文件敲在他脑门上。
  “臭小子,敢挖苦我?不过程序上呢……”
  “由不得程序了,老马蜂肯定已经收到话梅被捕的消息,也肯定知道你这个老对手的联络方式,你看,他不打她的电话,也不打你的,甚至没打警局任何一个电话,偏偏打给我,为什么?与其他们中途要求换人,不如早做准备。”
  老马蜂认为这个消极了三年的前刑侦科警员最弱,或者想顺便侮辱一下昔日的敌人,前领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而且我答应过保护安泉,他才跟我回来,现在变成这样,我想亲自补救。”
  
  他们在田文西家里找到了安泉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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