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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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记事- 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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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太后又这么说,让他更是不快。

他几乎要发作,忍得很辛苦。

“怎么,难不成你……”太后见朱仲钧变了脸,似有怒又有愧,顿时就误会了,以为是朱仲钧不能。

儿子不能,以后怎么抱孙子?

这是大病啊。

“可是真的?”太后急起来,没等朱仲钧回答。继续逼问,“洞房那夜,小七不是落帕了吗?是自从那之后,才不能的吗?”

朱仲钧一开始不明白太后说什么。

直到这么一句,朱仲钧才清楚过来。

太后以为他不能尽丈夫之事……

这个误会,很伤男人的尊严。

却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朱仲钧想,反正太后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的,承认就承认,没什么丢人的,只要太后不找顾瑾之的麻烦。

他依旧没有开口。只是低着头。默认了太后的话,将计就计。

太后却吓得不轻。

她无力坐在椅子上,久久不知该捡哪句话来说。

过了半晌,朱仲钧才解释:“原本也还好。只是洞房那夜。有人看着。我紧张。早早就……”

新婚那夜,是顾瑾之太过于紧张,所以朱仲钧尚未发泄出来就退出。将元帕交了出去。

旁人却不清楚到底是他们谁的原因,只知道那晚结束得很快。

朱仲钧正好拿来做借口。

“……打那之后,再也不能了。”朱仲钧几乎要哭,“母后,小七说此事关乎体面,不宜张扬,等我们出去了,她悄悄弄药,治好我的病。如今弄药,需得经过太医院,才能进这内宫。小七怕人人知晓,让我难堪。”

太后微微回神,脸色苍白。

她没想到,那晚不过是派了人服侍,就把朱仲钧吓成那样。

她很不解。

“两个嬷嬷服侍你们,你怕什么?”太后问,“难道你之前行事,都没人服侍吗?”

朱仲钧就看着太后。

太后也正疑惑看着他。

朱仲钧道:“母后,我和小七之前是清白的。要不然,新婚之夜的元帕,怎么见红?”

“哀家当然知道。”太后道,“小七是大家闺秀。哀家是说,你在庐州那么些年,跟前没个服侍的?”

她是问,朱仲钧在庐州那么多年,有没有和其他女孩子睡过。

府里那么多年轻的女孩子服侍。

哪怕是最近一年去庐州,朱仲钧还带了寄绮。

“没有。”朱仲钧立马道,“母后,我只喜欢小七,其他人怎么入得了眼?既然都看不上,岂会让她亲近我?”

太后惊愕得嘴巴几乎合不上。

感情洞房那日,不仅仅是小七的第一夜,也是仲钧的?

怪不得他紧张成那样……

太后也听闻,那晚仲钧一百个不愿意有人在场,他当时就很怕。

是小七说,既然是规矩,还是应该遵循规矩。仲钧最听小七的话,这才同意的。

如此一想,反而是宫里规矩的错儿?

“这……”太后不知该说什么,“你怕什么?这又有什么可紧张的?”

话虽然如此说,想到仲钧是第一次和女人行房,被惊吓着了也是可能的。

每个人的第一次都分外紧张。

太后不是男人,她也不知道男人是否如此,所以她不能分辨仲钧说得是真是假。

况且,就算都是男人,难道都反应一样?

太后又怎么没断定没什么可怕的。

事情深入了解下,居然让太后心惊胆战。

“母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朱仲钧无奈道,“可小七说,这非大病。她专门翻了药书,说很常见。若是轻的,十天半月自己就好了。若是吓得狠了,开了方子吃药,七八副药也能好。小七是神医,她说的话我相信,母后。”

太后想说什么,朱仲钧却抢着继续道,“母后,这件事,您让我和小七自己处理吧。您若是吩咐其他太医,我只怕更……”

太后心里,的确有叫其他太医试一试之意。

可想到仲钧脸皮那么薄,第一次不过是有人看着,他就落下病根。

要是叫外人去治他,他岂不是病上加病?

“好,你叫小七来。”太后道。

她要亲自叮嘱顾瑾之。

朱仲钧道是。

他从坤宁宫出来,急急忙忙回了曦兰殿,找顾瑾之。

顾瑾之却在景和宫德妃娘娘那里。

朱仲钧又急匆匆赶到了曦兰殿。

顾瑾之刚刚用了午膳,也是准备回曦兰殿的。

朱仲钧找到她,两人回了宫。

到了曦兰殿,朱仲钧忙把自己跟太后的对话,都一一告诉了顾瑾之。

“太后若是问你,你就往严重上编。阳|痿|症你是很清楚病情的,胡乱诌一通,说得严重点。”朱仲钧道。

第352节主动

顾瑾之脚步微停,看了朱仲钧一眼。

朱仲钧则催她:“快点走,母后等着咱们……”

顾瑾之微微咬了咬唇。

她停顿片刻,才跟上了朱仲钧的脚步,随着他到了坤宁宫。

太后脸色很不好看。

朱仲钧也讪讪的。

顾瑾之低垂着头。

太后把人都遣了出去,问了顾瑾之,关于朱仲钧的详细病情。

惊吓不举的男性病,顾瑾之前世没看过。

幸好太后不太通医理,顾瑾之又能结合西医的论点,扯了一通。虽然不至于精确,却也挑不出毛病。

太后脸色更加阴晦。

“王爷这病,多久能好?”太后问。

顾瑾之沉默。

片刻,她才道:“……王爷原本就是轻吓,不妨事的。再过五六日,必然能好的。”

她说得很肯定。

朱仲钧偷偷瞟了她一眼。

他想,现在她深埋在羽睫底下的眼波,定是闪动着下艰难决定的痛苦。

朱仲钧不想她如此为难。

前世,他在这个年纪,正是为顾瑾之牵肠挂肚的暗恋时候。

那时候,他想都没想过自己能有幸拥有她。

他以为,顾瑾之定是要嫁给钱詹的。

而现在,顾瑾之是他的妻了。

比起前世,提早了十年。

和十年相比,朱仲钧觉得等几个月甚至半年,他都赚了。

“母后。宫里的床我谁不习惯。”朱仲钧道,“要是能回到王府,怕是会好些……”

王府别馆的房子,他也不常住的。

如今,他却用这个做了借口,足见他真不想住在宫里。

太后眼眸一敛,道:“胡闹,大婚在宫里住三个月,这是祖宗定下来的规矩。”而后,她看了眼顾瑾之。“小七。你开了方子,哀家叫人取药。”

顾瑾之道:“母后,王爷只是轻症,用药反而不好。若是能让王爷心情愉悦些。三五日也该好了。”

她让太后顺着朱仲钧的心意。

顾瑾之也想出宫去。

太后没有像往常那样。立马答应。

她觉得顾瑾之和朱仲钧这次的婚姻。经历之事太多。虽然顾瑾之的事被瞒下来,却不乏有人知晓。如今不合规矩就出宫去,引人猜疑。又给顾瑾之和朱仲钧的声誉添了口舌。

“小七,王爷小疾,劳你费心调理。”太后道,“既然你有把握,哀家就放心交给你了。只是,到底只是小疾,也不必声张。”

这是叮嘱顾瑾之别说出去。

顾瑾之忙道:“母后,小七谨记。”

太后这才放他们离开。

可到底心里不安。

太后很担心,万一好不了呢?

那岂不是要断子绝孙吗?

再回想仲钧年轻的生命,六岁就摔傻了,而后就去了庐州,远离母亲和宫廷;好不容易好了,又被皇帝忌惮;等要成亲,心仪的女子又出事,差点就毁了婚事。

大婚也成了,如今又这样。

他带得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明日请了紫微真人来,哀家要替仲钧批命。”太后道。

紫微真人是白云观的主持。

白云观的道士都有道行,看向算卦最准。

仲钧刚刚出生的时候,先帝就曾请高人为仲钧批命。

命里只说,仲钧一生荣华富贵,无甚大才。

先帝当时感觉有点失望。

太后也觉得那道士批得不准,只是审时度势,说了些合乎时宜的话,讨先帝开心。

他大概不知道,先帝是希望仲钧的命更好些……

那时候,先帝最疼仲钧的,恨不能将江山留给仲钧。

后来仲钧傻了,先帝才断了这个念头。

太后却对仲钧没有寄予厚望。

能平安到老就足够了。

假如有什么灾难,应该请道是做场法事化解。

“是。”成姑姑答应着,出去喊了常顺,让常顺去安排。

太后想了想,又喊了成姑姑进来:“先别忙去请紫微真人。先去告诉皇上一声,说哀家想给王爷和王妃算卦。皇上若是准了,再去请。”

成姑姑道是。

####

顾瑾之和朱仲钧从坤宁宫出来,回了曦兰殿。

“都出去,这里不用服侍。”顾瑾之一回来,就对内殿的内侍和小宫女道。

她脸色不太好,内侍和小宫女连忙都退了出去,避之不及。

等内殿大门一关,顾瑾之猛然从身后,紧紧环住了朱仲钧的腰,将脸深埋在他的后背。

她搂得很紧。

朱仲钧明知她是感动自己在太后面前对她的维护,仍是故意曲解道:“怎么了?没事,那只是搪塞太后的,我又不是真的不行了。你放心,不会让你做活寡妇了。”

“别胡说。”顾瑾之嘟囔一句。

她声音有点沙哑。

说完,她的头埋得更深,搂着朱仲钧也越发紧。

朱仲钧就从面前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低声笑道:“感动啦?”

“嗯。”顾瑾之道。

“不公平。”朱仲钧却道,“这世道太不公平。什么时候起,两个人最私密的事,也要拿到旁人跟前去讨论?这原本就不公平。我只是将不平之事,尽量描补几分。你这样感激我,我受不起。”

身后的顾瑾之搂得更紧了。

过了须臾,身后才传来她含混不清的声音:“受得起……你死鸭子嘴硬,我知道你对我好。你受得起,我承你的情……我以后对你好。”

我以后对你好……

对于朱仲钧,这是句很美的情话。

他用力将顾瑾之拉过来。

顾瑾之眼睛红红的。被朱仲钧拉得有点踉跄,一下子就跌入了他的怀里。

他搂着顾瑾之的腰,轻啄着她的额头,柔声道:“你说你以后对我的,可不能撒谎。你答应我,不管出了什么事,我们夫妻一心解决它,哪怕吵架甚是打架,我都让着你。你不准一转身就走了,不理我……”

顾瑾之的心。像落入沸水里。表面上烫破了皮,起了一层烟,心里却寒冷依旧。

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她没有把握,却又不愿意此刻扫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她只得钻到朱仲钧怀里。将头埋在他的胸膛。来躲避她无法回答的难题。

“好不好?”朱仲钧没有被她糊弄过去,他凑在顾瑾之耳边,追问着她。

顾瑾之的心。慢慢被热水融化,一时间动情,脱口而出道:“好!”

朱仲钧就将她抱了起来,笑着道:“好,可是你自己说的。顾瑾之,以后我听你的话……”

顾瑾之破涕为笑。

朱仲钧又不是顾瑾之养的宠物,他动不动就表达自己会听话,让顾瑾之啼笑皆非。

难道她对朱仲钧的要求,仅仅是他要听话吗?

顾瑾之回想了两人相处时闹别扭的过程,似乎只有朱仲钧听了她的建议,她才会不那么生气。

原来真有出处……

可那时候,她和朱仲钧的相处,在感情上并非爱人,连朋友都算不上,仅仅是两个异世的灵魂相互依靠。

她想让朱仲钧听话,不过是让他维护顾瑾之的利益罢了。

“不必说听我的话。”顾瑾之道,“我并不睿智。为人处事,你比我更娴熟。我……我以后跟着你。”

朱仲钧大笑。

当天晚上,两人想躺下,着太后时刻关注他们是否行房,顿时兴趣全无。

朱仲钧觉得诡异,越想越不舒服。

他问顾瑾之:“你怀榕南之前,我妈问过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吗?”

“没有。”顾瑾之道,“那时候科技那么发达,为什么不能怀孕,查一查就知道了,不必要谈那么尴尬的话题。况且,榕南性格急……”

榕南性格急,早早就来了,顾瑾之和朱仲钧结婚之后,度完蜜月就有了榕南。

来得那么快,没叫旁人操半点心。

而现在,没什么科技,传宗接代又是婚姻里的头等大事,如何不急呢?

只是,这种事直接被外人问,顾瑾之的感情和朱仲钧一样糟糕。

两人躺着,朱仲钧也没什么感觉,又睡不着,他就和顾瑾之聊天。

“你刚刚嫁过去的时候,我妈有为难你吗?”他问顾瑾之,“太后是个很开明的婆婆,对你也好,这叫爱屋及乌。我妈对你好不好?”

他第一次问顾瑾之前世的婆媳关系。

婆婆对顾瑾之,说不上刁难,但冷漠不喜也是有的。

直到她晚年,被顾瑾之治好了两起病,她才渐渐对顾瑾之改观。那时候,顾瑾之都和朱仲钧闹翻了。

“还好……”顾瑾之道。

婆媳关系,哪有什么绝对的对错?

好不好看缘分。

没缘分的事,顾瑾之不想多谈,徒添不快。

她想着太后白天的话,又想到自己真该放手一搏。像前世克服恐高症,被钱詹拉去蹦极一样。

只有最直接对面恐惧,才能战胜它。

如果一直往负面情绪控制自己,那些负面情绪,迟早又要毁了顾瑾之的婚姻。

现在,她已经是王妃了,医者不能成为她的事业。

她没有事业,如果婚姻再失败,人生该是多么惨淡?

顾瑾之的手,顺着朱仲钧的胳膊,抚上了他的胸膛。

她摸到了朱仲钧中衣的领口,手就顺着领口,滑了进去。

她触到了朱仲钧胸膛温热的肌肤。

第353节失火

顾瑾之尽了努力。

她的手,摸索到了朱仲钧身上。

仿佛一只雀儿落在肩头,朱仲钧一动不动,生怕惊扰得那雀儿又飞了。

他全由顾瑾之做主。

顾瑾之吻住了他的唇。

男人和女人那么点事,顾瑾之并不陌生。

她知道怎么继续。

手探到了朱仲钧衣领的边缘,用力就能将他的衣裳褪去。

上次,顾瑾之褪了朱仲钧的衣裳,然后就不了了之。

一样的把戏,不足以玩两次。

这次如果主动脱了他的衣裳,就不能再退缩。

顾瑾之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她犹豫着。

朱仲钧明白她的犹豫,一个翻身,就将顾瑾之压在身上。

他吻了吻她的面颊,低声道:“今天我也没什么兴致。你的心意,我知道。我不争朝夕,长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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