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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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目-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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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手弹了她口脑勺一下,笑了,“你想得美。”
——
吃完饭去了趟医院回来,过了中午时间,ben问她要不要吃饭,岑晓表示不用了,人直接进入他房间,躺倒睡着了。
晚上醒过来的时候,听见从浴室那边传过来的水声。
看到他换下来的衣服丢到地上,走过去时,她鼻子灵敏地捕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拿起衣服来,结果嗅到领口那里存留的烟火气息。不像是香烟味道,倒像是烟花爆竹燃放后的焦味儿。
该不是剧组的人帮他庆生了?
她自责地想,不仅来得着急什么都没有准备,还因为实在撑不住,躺在床上睡大觉,连他人回来了,竟都不知道。愧疚地在心里正谋划着,等下要说点什么,做点什么让他开心。
顾惟野已经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下半身缠着黑色的浴巾,上面不着寸缕。看到她眼睛睁着大大地坐在床上看着自己,他先是愣住,接着很快笑了起来。
不由自主地痴望了半天他的紧实身材后,她慌忙上移视线,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脸上。然而要命的是,他的头发还在滴水。水珠直接打在他腹肌的轮廓上,往下滑啊滑啊,最后被浴巾阻隔,总算隐没了踪迹……
福利来得太凶猛,岑晓的难为情达到最高级别。想起早晨他说让自己适应夫妻的相处方式,就没有别过头,只把目光不动声色地从他身上挪开。
“不知道你醒了。”他简短解释,脸上笑得无害。
她不理他,下床推开柜子,取了套衣服慌张递给他后,就像只灵活的袋鼠噌地一下子跳到被子里,拉严,说:“我是不会偷看的。你快换上吧。”
“没关系。”怕她闷到,顾惟野拉开一点被子,“你来看就是了,我不介意。”
她快哭了,也快要流鼻血了……顾惟野,咱别闹了好不好……!
——
有过好几次同床而眠的经历,故当他掀开被子,从后面隔着衣料贴过来时,她没有感到不妥。
“对不起。本来打算到了这边的宾馆,好好收拾下自己,再穿得漂漂亮亮的像个公主一样出现你面前,跟你说声日快乐的……”
“嗯……没关系。”他很累,快要睡着了似的,下巴抵在她头顶的发旋上,说:“我不太重视生日这回事的。”
听了他的话,稍微心安,“你回来这么晚,是不是……剧组里的人有帮你庆生?”
“没有。”顾惟野躺平,胳膊垫到她颈后,轻轻一勾就把她带到了面朝自己的方向,“是剧本里有场戏,我饰演的角色陪他心爱的女孩放烟花,需要在夜里拍,就到了现在。”
哦,怪不得他换下来的衣服上有爆竹味道。
“这么浪漫的场景,你们该不会有吻戏吧?”她手纠结地扯被罩,明明好奇而忐忑,却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口气问。
“有什么办法。”他睁开眼睛,一侧嘴角轻拢,似抱怨,但口气很平淡,“最近几年写剧本的女孩子好像越来越多了。”
屡见不鲜的浪漫桥段是女性作者最为热衷的,看多了古言小说,她也只知道这点。
“那和别的女生接吻时,你会不会很享受?”今天她嘴伤了,平时他们在一起最亲密的活动无法进行。想到在他生日的这天里,和别人在良辰美景里共渡良宵,即便是拍戏,仍然很不是滋味。
“不会很享受,”他如实地说,“但作为专业演员,我会很投入。”
“我还以为你会说,你把别人当成我,才能进入状态,稍微的演进去那么一点呢!”她有点失望。
“小笨蛋。”笑着把往远处床边上滚的她,扯回到自己胸前,“你是你,其他是其他人。我为什么要把别人当成你?”
“为什么不能?”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会好过点的。
“就像饰演过的多数角色,爱着他们的意中人一样——顾惟野这个角色,也只爱着岑晓。”他嘴离她的耳朵很近,有细微的热气轻刺着她的耳廓边缘,热乎乎痒酥酥,“你对他来说,独一无二,无可取代,所以你让他怎么把别人当成你呢,嗯?”





、第47章

嘴里就像尝了一颗她最喜欢的九制陈皮,开始酸得满口津液,嚼食到最后,甜反而把酸全压下去了。她知道无法期待有一天,能从他口里听到黏腻的情话,可是正因为他不擅长,不经意说出来的,反而更让人感到真实。
岑晓轻轻叫了声没有得到回应,有些惊讶。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么快就睡着。凑过去,想亲他的侧脸,可是太暗了,没找准,一下子挨到了他下巴上,那里肉很少,她的香肠嘴被撞得生痛。
她看到顾惟野睁开了眼睛,“吵醒你了?”是他太浅眠,还是根本没有睡着,岑晓辨别不出,“快睡吧,我不动了。”
“好,那你别动。”
“嗯……”她喃喃的话音还没落下,他反倒动了……
他轻轻搂住她,两人之间好像在进行一场难度很大的拉力攻防战。上面好不容易应付得游刃有余,却难防他在下面点火,以至于节节失守。
“我本来都要睡着了。”他喘着气没再动,佯装不满的口气很戏谑。
就是亲了他一下,居然被百倍奉还不止。她大脑早已一片空白,说不出话来。
“过来亲亲我。”仍在情动中,他微弱的声音如梦呓,轻轻拨动她心口的某根弦。
她伸长了颈部,半途竟被他挡住,“我忘记了。”顾惟野小声笑,小声有点破音,“你的嘴巴。”
她讪讪地僵在那儿,不是被他笑话而难为情,是惊讶自己刚刚怎么主动了……
“今天跟你说话态度不好,是因为紧张你。”他恢复到正常话题,责备的口气问她,“光我知道你就晕倒了两次,那我不知道的呢?”
“没有了。居然全都让你碰到。”她吐舌在心里抱怨自己好倒霉。这一次的事情还不知道要被他念多久。
“确定?”
“好吧,还有一次。”她想了想决定坦白自己的糗事,“高中军训,教官嫌我们班学生太皮,罚我们站军姿十五分钟,站到第十二分钟时,我晕倒了……”
“那你就该在一不舒服的时候,就告诉教官你不舒服。”都这么久的事了,他居然还要纠正她的做法。
“可那时候,人人都不可能舒服啊。”烈日之下,即使她的身体素质比别人差一点,因为不想搞特殊,所以一直都忍着。
顾惟野被她的话噎了下,捏着她的下巴说:“那以后要多爱惜自己一点。就当是为了我。”
“好。我会照看好自己,不会再稀里糊涂地忽略身体的感受。”岑晓吐了吐舌头。
不为了自己,也会为你。
**
定的六点半的闹钟,第二天醒过来,身边除了床塌陷的一点点痕迹,早没了他的影子。伸出手碰了碰他曾经躺过的位置,岑晓心里莫名温暖,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在洗漱后起床坐车去古城。
惠风和畅的大理,光线充足又不闷热,有让人心旷神怡的好天气。
多半天的时间里,除了完成计划内的拍摄,她还尝了烤乳扇,喝了三道茶。走在亦古亦今的街头,即使知道这里绝大部分是后期人为建筑的景观,却不妨害她的一份好心情。
下午两点,她完成了所有工作,坐车去向那个近年来闻名遐迩的渔村,双廊。
去渔村途中有一段路,车就沿着洱海开。
透过玻璃窗,能看到灰蓝色的水域上掠过的不知名水鸟,还有三两骑行的人,及站在路边波斯菊旁拍照的年轻人。不是多么出挑的景致,但却能带给人少有的安宁。
下了车,岑晓就分不清哪是哪了。
她误打误撞走进一条巷子,意外遇上一户白族的人家在办喜事。看到一整盆、一整盆沿街摆设的食物,及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男女老少坐围着小矮桌坐在路边吃喝的模样,她一下子就被这种欢喜的感觉给带安静了。
离开巷子,她边问边走,终于在半个小时后找到了渔村的繁华地带。走进那家慕名已久的甜品店,点了一碗招牌的杨枝甘露,正一勺勺地品尝时,接到了顾惟野的电话。
“还在古城里,还是已经回宾馆了?”他问,“今天收工得早,可以找个地方,陪你坐坐。”
她先是遗憾地告诉他自己现正身处双廊,然后又透过电话说,“我现在回去吧。”
顾惟野说不用,“你先在那里随便逛逛,我很快就能到。”
——
双廊有一家依着洱海水域而建的青旅,非常有名。门前有木条拼成的码头,上面摆着白色的长条桌子。
尽管桌上的小盆栽虽然被水上飘过来的风吹打得不怎么精神,不过依然很萌很可爱。
太阳下山前一小时的光线很优美,难得码头这里一个人没有。岑晓兴奋地拾级攀登上铁架和木头建成的高台,远远眺望山影和水迹相交的地方。山影重重,水波渺渺,好像一副写意的山水画,水上为数不多的渔船已开始向岸边驶回。
当把视线收回来,就看到有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过来。
他穿着宽松的洗水白牛仔裤,蓝的发白的衬衣解开了最上面两粒扣,带着帽子和墨镜,只露出下面的半张脸轮廓。站在她所在的高台下面,望上来时,嘴角也跟着上扬。
“就站在那里不要动!”光线已经不足,来不及调整别的,只把光圈变大,为了防止画面虚晃,她把机器放在木头支架上按下快门。
等到她盘腿坐在地上,倒退看效果时,他已经攀上来。在她旁边,蹲下身子,单膝抵地,伸手扶住她的膝盖,查看她的伤口。因为用的药很好,她腿上的伤口结痂,只剩下嘴还有点肿。顾惟野松了口气。
这时下面的小码头上突然出现了对合影留念的小情侣,岑晓有所顾忌,建议,“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宾馆吧。”
“不急。你去前台问一问,看这里是否还有房间。如果有就直接订下来。”他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信用卡,递到她面前,“密码是“67****”
她不接,也没想到他会告诉自己完整的密码,“我有带钱。”
“我知道。”他笑了下,“不过付钱的事,男人来做会比较好。”
本来是没有房间了,但有一个提前预定的客人因为有事没来住,所以他们意外得到了一个阁楼套间。房间位于两条巷子的交汇点上,看不到洱海,唯一的好处是很安静。
他们买了很多吃的回到房间吃,等到笑着闹着,互相喂着一点点吃完,天也黑了。
“是洗澡睡觉还是出去兜兜风?”他把装食物的快餐盒和袋子扔到垃圾桶里,“如果要去兜风,恐怕要走远一点,我的车开不进来,停在村外。
“我懒得走了。”其实更多的是体谅他工作的辛苦,她说:“我知道青旅主院里供应甜品,我们去点一些,就坐在水边吃怎么样?”她懒懒地靠在他身上提议。反正天也黑了,就算那边人多一点,只要低调一点,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他是顾惟野。
“好主意。”他在她头顶轻轻拍了拍,牵着她的手出门。
有一大帮年轻人在青旅主院聚餐,他们一边烧烤一边和新认识的朋友大声谈笑。顾惟野看了她一眼,轻声问岑晓是否想加入?她立刻摇了摇头。
顾惟野要的是一小厅冰镇啤酒,岑晓则要了一份焦糖布丁。因为掌柜的老婆一直盯着顾惟野看,岑晓怕他不自在,就让对方等东西做好了,送到外边的小码头那里。对方答应后,他们牵手离开。
坐在木栈上,他扶着她先坐下去。天黑透了,而他有轻微的近视,坐下去时不小心有压到了些她的裙子,不过两个人都懒得再调整位置。
“今天拍得顺利吗?”
“我尽力了。”岑晓叹了口气,用食指来回摩挲着他衬衣袖口的硬边,“古城很难拍出旅行社要的大气。不过要是平铺直叙的风景图片,宏白要价这么高,他们其实随便找摄影师拍就好。”
他了解她的拍摄风格,思考了下说,“也许你可以试着和他们谈谈。如今女性市场越来越可观。无论在任何行业,如果能用满足女性视觉的东西来入手,反而能换来更多利益。”
“你是说我们女人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岑晓笑起来,“可我怎么觉得绝大部分的社会财富还是掌握在男人手里?”
“嗯,是这样。但是男性比较理智,女性却是感性动物……”顾惟野没有说下去,笑着望她。
“你想说女人很好骗是不是?”她嘴上笑,眉心反蹙起来。
“我可没这么说。”顾惟野失笑。
这时冰凉的啤酒和焦糖布丁被送过来。他给了服务人员小费,把布丁递给岑晓,继续说:“应该也有很多聪明不容易受骗的女性,她们看得清楚藏在华丽地毯里的虱子,却还是愿意相信世界本质是美好的。”
“比如我吗?”笑嘻嘻得把带着颗粒感的布丁送到嘴里,味道无比好,马上舀了一小勺送到他嘴里。
顾惟野含进去后,伸手擦了擦她沾着糖粒的嘴角,笑着肯定,“比如你。”





、第48章

早上三点半,他醒的时候,穿好衣服,在离开前亲了她额头一下。
“等、下——”她几乎是阖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的,用手撑住床面才不至于重新躺回去,“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再睡会儿,天亮了我让ben来接你。”他重新坐在床边,看到她半梦半醒,头顶偏左侧头发睡得鼓起一个包,忍不住笑了下,托住她的腰。
迷迷糊糊的,说不出连贯的理由,于是岑晓随便找了条理由,“可我想看你拍戏。”
“乖,以后还有机会。”他是有工作没办法,却不想让她也跟着也起这么早。
岑晓小小不满,后背无所顾忌地往后仰去,顾惟野的手臂不得不从她的腰上移到她的背央,支撑住她的上半身。凹陷的脊骨槽和他臂弯之间有一道缝隙。并不是完全的亲密无间,却因此留下了更想靠近彼此的余地。
“你不带我去,难道是觉得我拿不出手?”她仰着下巴,用手揉惺忪睡眼,好像他的手臂是某架摇椅舒服的靠背。
无奈得轻吁了口气,另只空余的手在她眉心点了下,突然滑下来垫到她的大腿下面,“惩罚”似的凌空把她整个人托举起来。
睡意全消了岑晓,吓得不由去拍他的肩膀,轻呼:“欸!你要干嘛……”
“既然说不过你。”顾惟野微挑眉,笑着颠了下臂弯上的人,“只好带你过去,你不是要看我演戏?”
——
他打着车灯,以均匀、适中的速度往目的地开。她坐在座位上眼睛一会儿能勉强睁开,一会儿又完全闭起来,头不停往下一点一点的。
顾惟野看到,把窗户降下来一些,让清凉舒适的夜风置换了车内不流通的空气。她呼吸一顺畅,半夜起床的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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