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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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目-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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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一点,别置气。”他强自把镯子套在她手上,眼睛里有光斑闪烁,似是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刚才在我出现之前,海蕊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她没有退镯子,就是别过头去不看他,过了一小会儿,才不怎么开心地嘟囔着说:“她跟我说了,你为了她又打人,又送爱心蛋糕的事。”
顾惟野,你确定你以前没有对谢海蕊动过心吗?动过就动过了!直说就好,毕竟都是过去的事,她不一定会介意,可骗她说没喜欢过人家,让她如何接受呢。
他转着眼睛回忆了几秒,根据她说的话,想通了谢海蕊究竟说的是哪些事情,把手臂从她颈后传过去,嘴唇凑近她,轻笑着说:“别说谢海蕊是个女孩子,如果换成陈西泽被人骚扰,我也一样会出手的。至于蛋糕的事,其实是我家司机当时听见谢海蕊说的话,回去跟我奶奶说了。所以买蛋糕不是我本意,是我奶奶买回来后硬让我送去谢家。”
她咀嚼了下他所说,指出疑点,“你奶奶怎么会帮着还在上学的孙子追女孩子?”
“我爷爷去世早,我爸爸早年也不在了,我堂哥当时的情况又很复杂。我奶奶这样的老辈人,总是希望家里人丁兴旺。我当时上高三,成绩很好,她不担心我谈恋爱影响成绩,反而明着暗着的和我提过几次,希望我和谢海蕊大学毕业后就结婚生子。”
别说他的祖母,就连顾惟野当时也是那么想的。他家里的情况太复杂,他纵然有颗强心脏,心底也总徘徊着一丝若有如无的寂寞。一个完整的家庭无疑是当时的他最渴望得到的。
人谁没有青涩无知的时光,那个时候的他根本就不懂爱。幸好有谢海蕊当时态度坚决地拒绝,他也才能有今天,遇见自己真正爱的女人。
“对不起。”她抱住他,“其实我也觉得自己想多了,可是今天谢海蕊和我说了那些,又加上这个镯子的事,我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轻轻说没关系,“别说这些了,我们说点其他的,你机票定好了吗?”
“定好了。这个季节游客不算多,机票很容易定。但我查了攻略,可能没有适合的悬崖,不过倒是有很丰盛的白桦林,找一处山坡或者高地来怕,恐怕也能实现原构思。眼下就看能不能遇到特别饱满的丁达尔现象了。”
“别担心,今年雨水多,机会应该也大。另外我再给你出个主意,如果在漠河没等到满意的,你不妨往内蒙那边走走。草原上视野开阔,说不定也能拍到不错的云隙光。”顾惟野说,“考虑到你这次行程时间不短,我给你找了个助手。女孩子叫李昕,很好相处,不过稍晚几天才会到位。你到了漠河那边,先在附近转转别远走,等她到了,再让她陪你去远的地方,知道了吗?”
他早就帮计划得她面面俱到,她哪里还能拒绝,乖巧地点头答应后,还是忍不住问他,“那个,你那会儿跟陈西泽说,晚些时候要给谢海蕊打电话,还会打对吗?”
“还是要打。”顾惟野揉她的脑袋,“不过为了让你放心,我现在就打过去,你可以在一旁听我说的每句话。”
他的坦率弄得她自惭形秽,她刚想说“算了,不如你回去打”的时候,顾惟野已经拨通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顾惟野开车送岑晓到楼下,互道晚安后,他却拉着她的手不让她下车。
“这一次分开,很久以后才能见到。”顾惟野揉搓着她的手,一向冷凝平和的目色中,此刻显得很不平静,“我们……”
“我们?”她的眼神无辜而迷蒙,疑惑地回望他,“你想说什么?”
“岑晓。”
“嗯。”
他还是不说话,她急地都笑了,反手按住他的手,“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你怎么变笨了?”他托住她的下巴,急切地亲上来,直到她呼吸急促,试探地问,“我可不可以上去?”
他的手箍在她头发上,热得如炭火的嘴唇正磨蹭着她的侧脸。她同样投入其中,不过很久也没有回答,他就知道了答案。
他放开她,“抱歉,是我太急了。”
她没在意他的话,眼睛垂着不敢看他,用手指尖戳了两下他的肩膀,问,“你还是不是……那个?”
“嗯?是什么?”顾惟野没听明白她的意思。
“……呃……”岑晓急羞得把头埋得更低,“就是,就是那个……处……”
终于听明白了,他哈哈笑了声,很直白地告诉她,“是。”
“那你也不算很着急了。”她眼睛眨巴着说。都30岁的男人了,忍了这么多年,一定也挺不容易的吧。
顾惟野唇角勾起,以手捧起她红嫣嫣的脸蛋说,“你怎么会这么可爱?我说是,你连想都不想就信了?”
她心脏莫名一酸,倏地抬头看向他,下一秒,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帘上的珠子,不听使唤地啪嗒、啪嗒落下来。
顾惟野抽了面纸,给她擦,看着她的样子哭笑不得,“你这眼泪来的,连和我合作过的几个专业女演员见了,估计都会汗颜。”
“那怎么一样。”她吸溜着鼻子,觉得自己是有点过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控制眼泪反而越是往下掉,“我是有感而发。顾惟野,逗我你就那么开心?”
“我没逗你。”他无辜地说,“我说的就是实话。”
“哪一句?”
“你说呢?”他以吻封缄,缠绵之至,可不像刚才那样热烈,岑晓可以体会出已经不是在纾解欲,而是他单纯想要给她温柔的抚慰。
今夜并不适合,再过一段时间吧,她想。
等她确定自己可以有实力留在宏白,成为一名真正的拍摄者。那样说来,至少自己是有一方面的资本,是足以和他匹配的。
“在想什么?”他低喃着询问,声音沙哑而性感,好像一把温吞水被撒进了好些沙子,变得如有实质。
她耳朵热热痒痒的,情不自禁地拉着她的手放上去,说:“这里有些不舒服。”
“嗯。”他喉结浅浅滑动,手放在她的耳朵上面不抓反揉,好一阵,“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脸红心跳的节奏早已加倍,她支支吾吾地说完,慌里慌张地去摸自己的包包……





、第38章

探着腰伸手去摸后座上的包,可是怎么都够不到。他看不过去,干脆下车去给她拿,无意中看到后座上的相机。
“那我先上去了。”她跟着下车来,拿过自己的包,“你开车回去慢点。”
他嗯了声,又亲了下她的侧脸,“明天一路顺风。”
看着岑晓身影消失,顾惟野才把那台相机掂在手里,看到拍摄模式挂在“s”档上。这不是自己的相机,也不可能是岑晓的,而今天进过这辆车的不是ben就是王想了。ben不是个丢三落四的人,所以他猜想相机应是王想的没错。
说着也巧,他正想着,就接到了王想的电话,“喂。”
“顾先生,唉!你看我这记性,昨晚我哥们说他家里昙花快开了,知道我喜欢摄影就让我过去拍,哪知道啊,昨晚我们一边赏花一边喝酒吃饭,今早就起迟了,也没来得及回家放东西。”王想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您看我那个单反相机是不是把落在车上了?”
顾惟野看到岑晓住的那一层的灯亮了,就没上车,而是走到车尾,眼睛深深望着亮灯的窗户那里,有点漫不经心的对电话里的人说:“没想到你也是摄影爱好者。车上的确有一部相机。明天我会交给ben,让他带去公司给你。”
王想在电话那头陪着笑,“是呀,技术虽然比不上岑小姐,但我也是玩了好几年的。顾先生要想和岑小姐有共同语言,回头等您不忙了,我可以好好给您讲讲摄影的事。”
ken的身份是保密的,知道的人很有限。王想不了解会这么说,并不奇怪。
顾惟野很快结束和王想的电话,手指弹敲了几下后车厢盖,伫立在夏夜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拨通了ben电话,“岑晓是明天的飞机。对,她会先自己过去,所以李昕的事你也要尽快安排好,让她早点跟过去。”
ben不知道在那边说了什么,顾惟野忽然眉头微拧,面色也变得严肃,“不会,漠河那边信号非常不好,她想和外界取得联系并不方便。不过就算是这样,李昕那边,你也要把一切都交待清楚,以防万一,嗯……”
又嘱咐了几句,顾惟野刚想放电话,又似想起什么,“对了,王想是什么时候来上班的?没什么,我觉得他能力不错,你给我换个助理,调王想去公司的企宣部……”
**
在漠河停留的几天里,岑晓有两天是住在中国最北的村落——北红村。这里保留了最质朴的农村景观,晚上拍得到灿烂璀璨的银河,也呼吸得到特别新鲜的空气。
不过让她感到遗憾的是,村里一直没有手机信号。她怕和顾惟野联系不上,所以住回了县城里。手机从完全没信号变成了时有时无。
顾惟野之前给她安排的那名叫李昕的女孩是随后几天赶到的。见了面,岑晓和李昕一起去吃饭,她才得知原来李昕是ben的一个亲戚。另外,别看这姑娘瘦瘦高高、弱不禁风的样子,其实是跆拳道好手,平时在北京的一家道馆教授跆拳道课程。这次难得有个双倍薪水休假的机会,于是特别痛快地就过来了。
夏天的漠河夜里依然很凉,所以能喝点小酒的李昕跃跃欲试,不过想到自己还有保护岑晓的使命,在点菜和酒水时就表现得很犹豫。岑晓看出来,忙说没关系,还笑着劝她,“小酒怡情,只要别喝醉就没问题。”
李昕听了很感激,不顾忌地点了酒喝。两个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在小餐馆里一边吃菜一边说笑。经过这一餐饭,本来不熟悉的陌生人,也都成了熟人。晚上她们睡在一个房间里,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和不自在的地方。
就在李昕赶来的第二天早晨,漠河下起了雨。岑晓透过窗户去看天空,发现云层很厚,她很欣慰,等了这么多天,总算盼来了一场雨。
夏天没有冰雪困扰,就算是下点雨,仍然能找到愿意出车的司机。
之前她已经独自去了一次黑龙江第一湾,这次再过去,已经是第二次。李昕倒是第一次去,全程保持了很高的兴奋感。等赶到正地,大雨初霁,云层虽然仍旧黯淡、厚重,倒让人更加充满期待。
她和李昕攀上观景台,通过聊天打发等待的时间。
“岑晓,我觉得干你们这行比我那行强多了!”李昕兴致勃勃地说,“一年到头,总能到处跑到处玩的,不像我天天就呆在一个地方,每天还累得跟狗似的。”
岑晓被她的比喻逗笑了,反问她,“既然累成狗,你干嘛还干了这么多年都没转行?”
身手好的女保镖一定比男保镖要紧俏市场,对李昕来说,换一份高薪又轻松的工作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之所以没换,不过是一句“我喜欢”作怪,它让我们执着于我们所做,千金不换。
“这个嘛。”李昕不好意思地笑了,“其实说实话,羡慕归羡慕,你要真让我一年到头,世界各地各种跑,我还真受不了。”她佯装沉重模样,拍了拍自己胸前位置,“心累!而且一天到晚不是在路上就是睡在陌生的地方,还不能随时和朋友、家人见面,多寂寞呢。”
“你说的对,不过正因为我们有一半时间在路上,才能因为旅途中历经过寂寞,更加珍惜和亲友们相聚的时光呀。”岑晓笑眯眯地说。
李昕吐了舌头,不置可否,没有再接话。
哲人说参差百态才是幸福本源。岑晓并没有强求李昕认同自己的看法,每个人和每个人都不同,世界因此丰富多彩。
这一天,雨后的一场等待,还是成了徒劳。
好不容易等来的云隙光稀稀疏疏不成气候,而且她试了很多角度,都无法得到满意的构图。
岑晓不乐观地估计,难道真的要按照顾惟野说得,去呼伦贝尔草原那边碰碰运气吗?
她的心动摇了,决定再等两天,如果不行就离开漠河去其他地方,不过事情在次日,李昕陪她赶往九曲十八弯的时候发生了转机。
途中,李昕没头没脑地问了她一个问题,“岑晓,你要来漠河拍摄的主意,是顾先生给你出的主意吗?”
“怎么想起问这个?”她没多想说,肯定地说:“他的确启发过我,不过最后的主意还是我自己定的。”在国家最北端的地方拍到最惊艳的耶稣光,这样的想法一直萦绕在她心头不去,才是她此行能真正实现的重要原因。
他们开车途经网络无差评的白桦林时,岑晓看到外面精致不错,特意让司机停了车。
天气晴得太好,空气也太透,要拍耶稣光希望实在不大,她下车抱着的心思,只是拍拍树林里的美景。
因为位于极北的地方,漠河夏天日落时间很晚,差不多要过了晚上八点才会真正下山。正午阳光最盛的时候其实拍人像并不适合,但她们今天出来的非常晚,到达白桦林已经是晚上六点多钟,这时候的阳光柔和而又极富戏剧性,格外适合拍一些梦幻系的照片。
拍了会儿景色,岑晓觉得不过瘾,就让李昕当自己的模特,开始拍起人像。
两个女孩一边玩笑一边拍照,时间不知不觉流淌过去,很快就到了太阳真正落山前的一刻。
这个时刻,有一大片云爬上了远处的天际,被太阳余晖熏染得好像盛放的荼蘼,而近处的云彩已经开始呈现出象征夜晚的幽蓝色。天空下面暗绿色的树林更像是一道女儿墙,为上面的精致景致勾勒出一席幕台。
岑晓停止了拍摄,同李昕一道看得如痴如醉。
美妙如童话一般的情景往往更容易转瞬即逝。为怕捕捉不到,岑晓只好停止了欣赏,快速支撑好脚架,又简单调整了下相机,她才把外面的外套脱掉,露出可里面穿着的渐变色裙。
她告诉李昕,等下自己会跑到远处,到达计划好的地点,就会给她打手势,让她按下快门。
李昕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浅的近白的嫩黄色长丝巾跟随着她的栗色长发向后飞舞,她穿着麋皮短靴向远处快步走去,裙摆不时兜住一些风,看起来鼓鼓的——
等停下来,她先是面朝晚霞跪坐下来,留给李昕一个稍倾背影。紧接着举起手比了个“ok”的手势,摆出一个形如祈祷的姿势,静静等待着远处的同伴按下快门。
……
两人筋疲力尽地赶回宾馆,已时近晚上11点。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岑晓把照片导到笔电上看,发现今天收获非常不错。
首先给李昕拍的一组照片就很出彩。她气质很清新,虽然事先没有做过任何特别装扮,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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