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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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目-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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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
掀开了盒子的盖,她发现停在盒子里的是一条异常精致的颈链。
光线不足,她取出来项链托在手心细看,才发现项链的坠子居然是朵连着一小截枝桠的玫瑰,不过并非惯见的玫瑰图案,写意的造型称得上别出心裁。
岑晓看了很爱不释手,尤其是用来雕饰玫瑰的那种宝石,润而纯净,不像钻石般耀眼,轻轻转动时,会展现淡淡的蓝色光晕。
“清迈的万花筒咖啡店里,你说你喜欢白玫瑰,问我会不会很俗。”他把项链拿过去,走到她身后,帮她把项链戴起来。
她玩笑心思骤起,促狭学他惯有的镇定口气讲话,“你还说,太阳有七种颜色,最后都汇聚成了白色,而玫瑰代表爱情。所以不俗。”她不自禁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指着链坠问他,“雕刻玫瑰的宝石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天空蓝的净水蓝珀。”帮她最后调整了下锁骨间坠子的位置,他不紧不慢地告诉她,“是琥珀的一种。”
也是诚如你一样的宝石,不沾尘华,美好无暇。
她应了声,手心包拢着蓝珀玫瑰,踮起脚,轻轻亲了他侧脸一下,“谢谢,我很喜欢。”
他心头一热,托过她脑后的一丛密密的发,想要吻她,不期然在最后关头,被一声不合时宜的响亮口号声打断。
“我说哥呀,”陈西泽挽着一个气韵不凡的高挑女人走来,已是乐不可支,“公众场合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可能因为太熟悉了,岑晓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大大方方挎过顾惟野的手臂,笑对走过来的两人。
她尚且如此,顾惟野就更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手悄然按在她的手上,看了眼陈西泽,又看了眼他带来的女伴,唇边笑意转浓,“到底是我面子厚,还是西泽你面子厚,好几年不舍得回来的女人,今天居然赏脸肯来。”
“啧啧!”女人笑得好像一朵明艳的花朵,妩媚并不矫揉,用肘弯捅了陈西泽下,“这小子可没这福分,我谢海蕊绝对是为你顾惟野回来的。”
不过绝不是在得知你有了命定一生的对象带着祝福回来的。是过了那么多年,见识了那么多不同肤色的男人,惟有你顾惟野在我心里不上不下,所以才决定回来。
陈西泽早就将对岑晓的心意转为祝福,他带谢海蕊过来,也不是想来挑衅的。完全是前两天,谢海蕊突然的回国,又向他打听顾惟野的事,他听出来不对,向她说了他和岑晓的事,她坚持不信,还说一向对女孩子冷言冷语的顾惟野绝不会对谁做到这种程度。陈西泽这才特意带她过来,想用事实说明一切,也顺便打消她的心思。
初见到谢海蕊,岑晓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蓬松卷发,蜜色肌肤,谢海蕊绝对是属于舒淇、莫文蔚那种类型的风情美人。
她伸出手,微笑着说,“你好,海蕊姐,可能是常常听西泽提起你,初次见面,我对你没有陌生感。”
谢海蕊听了她的话,咯咯地笑,“怎么回事,经常向你提起我的怎么会是陈西泽,不应该是顾惟野吗?”





、第36章

也许是理解的角度不同,岑晓总觉得谢海蕊的问题是在挑衅,充满了火药味。
陈西泽何其聪明,敏感的听出不对,笑了两声化解尴尬,俏皮地解释,“海蕊姐,你这就不知道了。岑晓平时跟我呆的时间可比跟顾哥待的时间呢。”
“哦?怎么说?”神采飞扬的一双眉轻扬,谢海蕊显然对他的话很兴趣。
“他们都签在穆氏的摄影工作室里,见面的机会比较多。”顾惟野简单地解释。
“对,所以海蕊姐,你看我多爱你呀,逢人就要表达一番对你的仰慕之情。”
真是聪明。不仅化解了两方不愉快的局面,也让谢海蕊有面子下的来台。岑晓感激地看着陈西泽,后者回以微笑,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带着谢海蕊先行入场。
岑晓看着两个人走远,叹了声气,拉了拉顾惟野的衣服袖子,“看上去,我这里好像出现了强劲对手。”
“别瞎想。”顾惟野牵着她往里走,“谢海蕊是这样,经常说起话,办起事比有些男人都要桀骜不驯。”
“欸?你说会不会是她习惯了你以前对她好,现在看你喜欢上了别人不甘心?”
“是不是你都不必在意,如果觉得不舒服,等下也不用勉强自己和她相处。”他淡淡的语气很镇定,右手把她的手提到自己的左臂弯中。
“这怎么行呢?她可是你的青梅竹马呢。”岑晓睁大眼睛,憋着笑去观察他的表情。
“青梅竹马?”顾惟野满脸好笑地摇了下头,侧脸看着她:“可不是所有青梅竹马到后来都会产生爱情。”
——
舒莲带着她家小凝凝赶来的比较晚,母女两个是从一台演出上下来的,时间比较紧,妆容和礼服都是舞台上的装扮,赶不及换,倒也刚好适应了这样的场合。
舒莲要长岑晓两岁,可能是从小学古筝,毕业就直接进学校当老师的缘故,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被世俗所污的清雅古典美。再加上这会儿,她是带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一起入场,立即引得在场二十几人齐刷刷把目光放在了她们身上。
早前得知岑晓的男朋友就是顾惟野,舒莲开始持有的态度不算乐观。不过经过这几个月的时间,当她发现岑晓比以前更加开朗跟成熟,意识到这离不开顾惟野的功劳后,倒也慢慢放下成见。故这回第一次和两人一同见面,舒莲上来就很真诚地祝福了他们两个。
看见美女最不安分的当属邢睿和陈西泽了,见舒莲和岑晓他们聊完,两个人就立刻殷勤得带舒莲母女去拿吃的。初次见面却一点也不知道矜持,看得顾惟野和岑晓站在远处不停笑话这两个男人。
这是场性质单纯的私人聚会,不存在功利性目的。两个人请来的朋友也都是温和、真诚的人,故在场的人不管以前认识与否,都能友好从容地交谈,party的氛围显得融洽而舒适。
谢海蕊常年不在国内,场内认识的人不过是顾惟野和陈西泽。陈西泽这厮重色轻友得很,直奔舒莲去后,谢海蕊就落了单。
不过她倒觉也无所谓,并不多和人攀谈,独自坐在游泳池旁的塑椅上,一边端着酒杯品酒,一边将晦涩不明的眼神悄然落在场中最耀眼的男人身上。
“这是我喜欢的樱桃芝士蛋糕,要尝尝吗?”顾惟野去接待刚刚赶来的慕子跃,岑晓于是抽空来到谢海蕊这里。
谢海蕊接过蛋糕托盘,用小勺剜了一小块到嘴里,唆着勺子样子看起来简直像个小女孩。这样一颦一笑都妩媚到极点的女人,女人看了都要心动,对男人的诱惑更是不言而喻。顾惟野难道真的没有为之心动过吗?岑晓觉得不可思议。
“他一直都是个很细心的人。”谢海蕊的表情淡漠下来,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若有所思地说,“我记得有一次家里的车接我们放学,汽车等红绿灯停下,路边一家蛋糕店的香甜味道飘到车里,甜甜的特别好闻。我当时就说了一句,什么味道这么好闻,他就记住了。第二天特意跑到那家蛋糕店,把那里出售的不同种类的蛋糕各买了一样,然后送到我家里。”
岑晓静静聆听,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静静吃着自己盘里的蛋糕。
谢海蕊沉默了会儿,继续说:“那时候大人们都以为我们在早恋,同学们也以为是这样。但有个刚来的转校生不了解这些,跑来追我,我不搭理,这人居然趁我下课独自留在教室出黑板报的时候,跑到我们班欺负我。结果被顾惟野撞到,你知道吗?他那孩子直接楱进了医院。”她脸上露出个惨兮兮的无奈笑容,仿佛昨日一幕刚刚还在眼前发生。
岑晓不再吃蛋糕,笑着说,“听起来可以写一本青春校园小说。”
谢海蕊听她这么说,有扳回一局的感觉,很惬意地啜了口红酒,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眼神之下是难以名状的深邃情绪,“所以,如果我现在再出马的话,岑晓,你认为自己还能有多少胜算?”
岑晓短暂思考后问:“海蕊姐,你说的是以前的顾惟野,还是现在的顾惟野?”
谢海蕊撑着下巴,海藻似的长卷发从她肩膀上滑下来,“难不成,两者有区别?”
“没有区别。”岑晓一侧嘴角上扬,眼中有一泓灵气静静流转,“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胜算可言。”
谢海蕊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在岑晓的脸上,并不能看到消极的神色,反是一派恬静安然。
“海蕊姐,既然你也是在假设,所以也别怪我说话不中听。”岑晓莞尔,很慢地说,“我没有胜算,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会输给你。是因为我想,顾惟野根本不会给你机会参与,我又何来的胜败?”
谢海蕊微怔,然后鼓掌站起来,眼神望着岑晓身后的位置,爽朗笑道:“惟野,你都给人家小姑娘灌什么**汤了?居然这么死心塌地的相信你!”她双手别在身后,在岑晓和顾惟野都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把什么退了下来。
岑晓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顾惟野,那么,她刚才跟谢海蕊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整个脸和上臂都烧得滚烫滚烫的,她不敢翻过身子看他,甚至还在他触摸自己的肩膀时,不争气地抖了下。她有种难得厚脸皮晒一次恩爱,就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
谢海蕊笑嘻嘻地开了几句玩笑走开后,他把她转过来,手捧着她热热的脸,“今天真是要感谢谢海蕊来。要不我还不知道你原来对我这么有信心。岑晓,我很高兴。”
他紧紧抱紧她的时候,射灯的白光恰好落在他们身上,所有宾客的视线都跟着集中了过来。
几个在场的年轻人起哄,提着嗓子喊了两声“亲一个、亲一个”,在场的人全都跟着喊起来。
亲是没问题,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实在难以兑现啊!
岑晓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顾惟野倒是没所谓,他轻轻拨开她的肩膀,很认真和郑重地望着她的眼睛,吻了下来。
亲了两分钟,岑晓就在下面推他的腰,暗示他可以了,他却不听她的,有意延长着时间。
等顾惟野好不容易结束了,她气喘吁吁的和他分开,众人此起彼伏地叫好声下去,不知哪一个居然又特别坏地喊,“求婚!求婚!求婚!”
岑晓捂着脸,谁都不敢看了,她怕再这样下去,顾惟野真会做出点什么。
最后幸好有好姐妹舒莲看不下去,忍着笑拉着自己的女儿凝凝站出来替岑晓结了围。
五岁的凝凝和妈妈舒莲,四手连弹钢琴,惊艳四座,大家被音乐吸引过去,驻足凝听,暂时忘记了为难顾惟野和岑晓。
他们走到远处。
顾惟野笑她的难为情,“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刚那个大义凛然面对谢海蕊的人,和现在的她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你还说……”岑晓顶着红彤彤脸蛋,瞪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别人让亲还真就亲了啊!
“好了好了,”拍着她的肩膀哄,嘴上笑得停不住,“以后再也不敢了。”
两人正腻歪的时候,陈西泽拨开人群向他们走过来。
他手里握着一个东西,天太黑了,岑晓看不大清,只能依稀看到一截环状物从他指缝里露出。
“顾哥,方不方便单独说两句?”陈西泽看了眼岑晓后,提出请求。
顾惟野果断拉住要走开的岑晓,“没什么她不能听的,你可以直接说。”





、第37章

陈西泽看起来无可奈何,咽了口唾沫,说:“海蕊姐她走了,她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一向喜欢同时佩戴很多饰物的谢海蕊,今天却除了手腕上的阳绿翡翠镯子,其他的什么都没戴。岑晓不了解,但顾惟野和陈西泽不会不明白其中深意。
看着陈西泽递过来的翡翠镯子,顾惟野眼神晃了下,随即很快平静。他将镯子接过来,对陈西泽点了点头,“晚些时候我会给她打电话。”
陈西泽有些不放心,但岑晓在旁边,他有所顾忌,很多话到底还是不便直说。
岑晓看出他的心思,推说自己渴了,拿下顾惟野的手走开……
party结束,他们一一送走宾客后,顾惟野开车送岑晓回家。
路上。
“有什么话就问。”他看出她心事重重,眉毛也始终拧着,“憋在心里多不舒服。”
“谢海蕊还回来的那个镯子是定情信物吗?”诚然,她在面对谢海蕊的时候,竖起了满身的刺,一点也没示弱。但要说对谢海蕊说的事情没一点情绪,那也是假的。
岑晓知道谁都有过去,顾惟野就算和谢海蕊之间没迸发出真正的感情,但他们陪伴着彼此长大的情分,却是磨灭不了的。她劝自己放宽心态,在陈西泽递出翡翠镯子前尚还能做到,可是在那之后,她的危机感竟难以抑制。
“是定情信物没错。”
她的心跳了一下,放在车椅上的手不由自主抓紧自己的裙子,说不出来话,喉咙连着心脏的位置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但可不是我和谢海蕊的。”他忽然笑得人畜无害,向她解释说:“应该是我爷爷和我奶奶的。我奶奶前几年去世的时候,我亲眼看见老人家把一只差不多的翡翠镯子给了我堂哥的女朋友。我当时以为这镯子就那么一只,直到今天看谢海蕊带出来,我才想到这镯子该是一对。奶奶大概是在更早的时候,就把镯子给谢海蕊了。”
听他说完,岑晓不适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但这方才下心头,那边另有其他的情绪爬上心头,“你奶奶把谢海蕊当成自己的孙媳妇,你们之间又跌跌撞撞这么多年,她今天终于肯带着象征顾家准儿媳妇的翡翠镯出现,向你表明心意。如果没有我,你和她,现在差不多也是个大团圆的结局了。”她酸酸地说。
顾惟野没有回应,把车开到了一处安静的公园外头,待停稳了,替她解下她的安全带,温声建议,“我们下车走走?”
“不去,我要回家。”她耍赖,也不是生气,也不是不高兴,就是心里感觉怪怪的,好像有种自己抢了别人东西,破坏了别人姻缘的错觉。
他呵呵笑了,从口袋里拿出那枚翡翠镯子,蹭着变速杆把她的手拽过来,交过去东西,“收好它。”
还沾着别的女人的余温,她才不要好不好?至少现在不想要。
“我收了,不是对不起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再说谢海蕊那么好,你怎么……”
“乖一点,别置气。”他强自把镯子套在她手上,眼睛里有光斑闪烁,似是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刚才在我出现之前,海蕊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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