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和血黑祭- 第7部分

在路上的时间里，我们俩不免对聊起顾洛。

“顾洛他很受我恩师的欣赏。有一天，教授说他脸色很差，硬要把他送到我这个单身的爱徒这里，然后由我看诊。”

一定是顾洛想你认识你吧。那个闷骚鬼。

“真是可怜，因为是老师交代的他无法拒绝。不巧他又很忙的样子。表面上好像很平静，其实心情差的要命，一副想要赶快走的样子，我一气就故意看得很仔细，就像看小朋友一样。”甄希大笑起来，“那时候他的表情真是太好笑了。”

我沉默地看着她的表情。说到顾洛时，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她的好心情。

她真的很喜欢顾洛。

我忍不住开口问她：“他后来都怎么追你的？”

他也那么喜欢你吗？

而甄希偷偷笑了，眼睛直直地看着我，反问道：“你为什么那么想知道？”

这个女人总是显得很神秘。

大方得体、会说话，却总是这样直接地看着我，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

我撇开了头。

我受不了她的笑容。她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笑容都会让我失去理理智。

不就是女人罢了。

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啊。

我也笑起来，我就像平常一样笑，只要这样笑，无论是哪个女人都不会拒绝我。

“时间还早，可以的话，要不要喝一杯？顺便吃个饭。”


　　　　　



第22章　差一点
【林霄篇·11】

曾经顾洛的家里又大大的落地窗，挂着风铃，夏天的时候顾洛铺着草席，就坐在地上乘凉。

我还记得凉风吹进来，还有风铃清脆的声响。

后来我住的房子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有大窗户，然后，让我挂上风铃吧。

就好像那天之后的一切，都没有消失。它只是以另一种形式延续了下来。


我打开了门，“请进。”

甄希跟在我后面进了门，脱了鞋，便赤脚走进去，她环视四周，在竹席上坐下，“原来你住在这里啊。”

我去给她倒水，“不好意思，可能有点乱。”

我们一起吃了顿饭，喝了酒，结束后提议继续喝。我家便在附近，她竟然二话不说跟着来了。
甄希玩着我的风铃，咯咯笑了，“其实男人一个人住，都是这样的吧。不过啊……顾洛算是例外。”

我忍不住也笑起来：“啊哈——对啊，他比我还爱干净。”

甄希微笑着看着我：“顾洛也常来吗？”

“没有。”我轻轻笑了，“他不会来。”

“他说这里乱得他待不住。”

甄希笑着，靠着窗，望着外面的天，“那……这里就是阿宵的城堡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她手臂纤瘦，短发衬得她的皮肤很白，我注视着她脖颈的线条。

甄希唤我的名字：“阿宵。”

“嗯？”

她说：“那你为什么要找我来？”

我听见自己心跳扑通一声。

她回过头来直视着我：“你不是对我没有兴趣吗？我不至于看不出来。”

我咽了口啤酒，不知道如何解释：“问我为什么……甄希小姐很有趣，而且……要喝酒的话；我家很近啊。”

“叫我小希就好了。”

“哈哈，其实叫什么都无所啦。”

“那就叫小希啊。”

我就坐在她的身边，我们俩面朝着窗外，有一句没一句说着不找边际的话，像是互相试探，又像是早已明白对方心中所想，不过是在确定。

不过是男女之间调情的游戏。

我也反问她：“你为什么会来呢？”

“……”甄希没有回答我，她的脸上没有表情。

“……呃，我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可甄希还是那个样子，表情淡然地看着前方，她往后倒去，看着我，像是囔囔自语一般，“为什么呢？”

我注视着她。这是顾洛的女朋友。

她到底想做什么呢？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下巴……还有，她的唇。

我的手心有一点点汗，我俯下身去，她闭上了眼睛，我慢慢靠近，她贴过来，搂住我的脖子，靠过来吻上我。

我压着她，摸上她的腰，我们亲吻着，我褪下彼此的衣服，我亲吻她，这温暖的身体，女人柔软的身体，我一点点亲吻她，我抚摸她。

心脏砰砰跳动着。

这是顾洛抱过的身体。

顾洛……


我闭上眼睛，风吹拂着窗帘，风铃铃铃响着。

我知道那双手的触觉——

顾洛的抚摸……


铃铃铃铃铃——

一阵铃声让我们俩惊醒。

我们俩慌忙分开。

甄希套上衣服，到一边去接电话。

我摸着自己滚烫的脸。

她说着话，“恩……恩……是。资料在我桌上。咦？哦，我和顾洛很好啊！不过啊，我现在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罢了。”

我一惊，回头看她。

她只是笑着说电话：“啊哈哈！你担心吗？我开玩笑的。我想这次应该会很顺利，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可挂完电话后的甄希，脸上是失魂落魄的神色。我沉默地看着她不禁不些呆住了。

甄希看了我一眼，像是看透般戳破我：“真可惜啊，不是顾洛。”

我红着脸，没有接话。

她站起身来：“抱歉，我还是回去好了。”

“我送你出去。”

我们一起往外走，走到街上，并排而行。

甄希笑着我和解释：“我不是说过吗？刚才是我恩师兼上司，把顾洛介绍给我的人就是他。”

我心不在焉地应着。

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似得，对我说：“刚刚的事情请不要告诉顾洛……”

“我知道。”

她微微笑了：“我啊，过去有点复杂。”

我看着她脸上寂寞而苦涩的表情，忍不住问她：“和……顾洛有关？”

她却是踮起脚在我唇上亲了一口，我一惊，她却是笑道：“别问啦，跟他无关~”

那你亲我干嘛，莫名其妙的女人。

我叹了口气：“你这样我又会误会诶。”

就好像你会愿意和我吃饭喝酒，就好像你会来我家一样。

她俏皮地吐舌头，“又来了，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啊，别说暧昧的话啦。”

她走在我的前面，脚步轻盈，像是快乐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我啊，会和顾洛结婚。可以的话，生几个孩子，一定可以建立一个热闹的家庭的。”

是啊，你会和他结婚，你们会一辈子在一起。

因为你是女人。

因为顾洛他喜欢你。


　　　　　



第23章　结婚
【林霄篇·12】

结婚生子是吗？

真是无法想象呢。

即使是现在，想起顾洛，还是会想起他高中时候的样子。

那个时候，美娇怀孕，爸妈离婚，乱七八糟的事情，我高考的事情，状况也超级糟糕的。

我以为，顾洛喜欢我。至少那时候的他喜欢我。

所以他才没有拒绝我，所以他才会摸我。

如果，如果那时候继续下去的话，现在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呢？

可是……顾洛反问我：“那时候，是什么时候？”

真是太丢脸的，忘不掉过去的人，只有我罢了。

是我执意想离开。

是我想跟他断的。

我知道顾洛哪怕很冷，也对我没辙，所以才一直缠着和他做朋友，才一直不想放手。然而，我又无法只保持朋友的关系。

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还拿以前的事情说事，还指望他对我有感情，说得也对，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怎么能指望顾洛他什么都没变？

记忆慢慢开始清晰。

那天顾洛靠着我的肩膀和我说。

“我知道。林霄，我了解你。还有我在，你不必担心。”

——林霄，还有我在。


可那时候的顾洛已经不在了。

早就不在了。

他会和甄希结婚。她会占据他心里的位置。

而我？

不过是永远的朋友罢了。


　　　　　



第24章　失去
【林霄篇·13】

下班了。

周围的人都议论着周末的行程。

我远远看见陈MM从面前走过。我忙叫住她。

“你今天要不要出去？”我指指自己，“和我一起？”

她惊讶地叫了一声，“真的吗？啊啊！可是我今天要联谊！”

我绅士得笑了：“这样啊。”

“请等我一下！我打个电话！”

我笑着摇摇手：“啊！不用了啦，那下次好了。”

“不好意思啦，阿宵，我还以为你对我没意思呢。”

我干干笑了。

其实平时我的周末都是在顾洛家过的。

我又看见出来的同事了，连忙问他：“今天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出去？”

他可惜的叹了口气：“我是很像啦，可是星期五晚上是我们家的家庭聚会啦，而且我答应我女儿周末带她去游乐园玩的。”

又是没空的。

“你结婚之后就好难约哦。”

他却露出幸福的表情来，说着：“等你结婚，你就知道啦。”

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手里握着手机。

几天来顾洛也没有一条信息。

如果换成平时，顾洛已经发信息来问我是看球还是看电影了。

他现在是不是和甄希在一起啊。

虽然顾洛也从来就不是一个会保持联络的人，但是总不能永远这样下去吧。


　　　　　



最终篇
第25章　最终篇
01．

顾洛顿在原地。
那熟悉的两个身影刺痛他的眼睛。
“顾洛，怎么了？”
顾洛摇摇头，“没什么，因为看到很像朋友的人。”
“是么。”
“对，是我看错了。”

02。

阴雨天，连绵的细雨。
林霄也没有撑伞，就这样走在小径。屋子没有光亮，怕上顾洛也没有回来。
他也没走正门，直接打算开客厅的门。
顾洛叫了他一声：“阿宵！”
林霄回头去，看见顾洛撑着伞站在门口。他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
进屋之后顾洛扔给林霄一块毛巾，林霄擦着自己头发，发现玄关处女人的钱包。
“她来了？”
顾洛脱去外套，看了一眼，“没有，现在好像很忙。”刚刚打电话的时候说是今天不会来了。
林霄闷声应了一句，在自己的沙发上握着，解开衬衫的扣子，闷热的雨天，他扇扇风，女人不在，他总觉得自己更自在一些。毕竟也好久没有来了。他轻松地笑：“这阵子我们也在赶结算，忙得要命，真是累死了。”
他冲着顾洛露出自己的笑脸来：“顾洛，我没来，很安静吧！”
你有没有想我呢？
而顾洛却沉着脸，靠着门，冷眼看着他。
“阿宵，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的双手交叉在胸前，明显是质问的样子，“我知道你爱女人，但是不管怎么样，那样也太没道义了吧。我当你是朋友，所以你又借口就说吧！”
林霄一惊，他没想到顾洛会知道，“是小希说的？”
顾洛一震：“小希……我倒是不知道你们已经这么熟了啊。”
顾洛闭上了眼睛，像是不在乎林霄的话一般，像是早就有了定论一般，“你该不会跟我说，你真的喜欢上她了吧？”
要不然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林霄倒是轻轻笑了：“怎么可能！”
顾洛依旧冷若冰霜地看着他，眉头微皱：“不然是怎样？一时兴起？”
“或者说，是小孩子的捣乱？”
林霄怔怔地看着他，小孩子吗？在你眼里我只是小孩子吗？
就如同过去在你身后求你理我的那个小孩吗？
林霄心里寂静无声，而窗外的夜只是喧哗的雨声，像是无数的雨滴透过屋顶砸下来。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那是和你睡过的女人啊。”
因为你……
林霄的表情无比认真，他直视男人，一字一句都说的很清楚，“我说，因为那是和你做过的女人我才这么做的。”
顾洛深深叹了口气，无力地坐在沙发上，撑着头，“什么意思？”
林霄站起来，无所谓道：“我哪知道。”
顾洛阴影下的面容他看不清，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变得缓慢下来。
离开家乡的时候，林霄想着，顾洛，我终于可以忘记你了。
大学开始的时候，顾洛想着，林霄，再见。
偶尔望向家乡的方向，还可以想起每一条街上的风景。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依旧能感觉出那些人可能是自己的老乡。
不久之前顾洛还想着，结婚吧，和甄希结婚吧。
胸口发闷，他又叹了口气。
“我搞不懂你。”
林霄没有接话，他低着头盯着地板的一角，“算了，我今天先回去了。”
顾洛捏紧了自己的手心，他听见林霄的脚步声，手心微微出汗，而他的脚也控制不住了。
下一秒他已经挡在他的身前。
顾洛逼近他，将林霄困在墙边，林霄喉咙发紧，发不出声来，“顾……”
顾洛的眼神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严感。
像一只瞄准猎物的豹。
“别和我睡过的女人睡，和我睡怎么样？”
林霄看着顾洛的眼睛，离得这么近，自己压抑着的呼吸还有心里颤抖的波动，都像是在这雨点里慢慢沉没下去的东西。他想说别闹了，可是说不出口。

03。

黑暗的房间里。
顾洛将林霄压在墙上，两人的衣衫已经解完了扣子，他伏在男人的颈间，伸手去脱他的裤子。林霄不由自主抓紧了他的衣服。顾洛偷偷笑了，“不回去了？”
林霄红着一张脸，不吭一声。
顾洛捏了下他的屁股，“果然身体和以前不一样了。”
林霄在心里骂了一句，说什么那时候是什么时候，“你不是都记得吗？”
顾洛笑着说：“本来是忘了。”而他的手已经伸进男人的内裤，抓住了对方的炽热，林霄下意识要躲，顾洛亲亲他，柔声道：“到隔壁去吧！”
“越来越像真的了。”林霄要走，而顾洛却抓住他的手臂，拉回他，“你不是想知道我和女人是怎么说的吗？”
林霄的脸都快要烧成猴子的屁股了。
顾洛却只是笑，“还是算了？”
这箭都在弦上了，哪有不发的道理。林霄心里更是骂了好几句混蛋才坦率地说：“快点啦！”说着就要走。
顾洛心里暖暖的，温柔地吻他的手臂。
两个人彼此纠缠着，一路吻到卧室去。
激情就像是奔腾的河冲向大海。
缠绵的一夜。
顾洛一边亲吻他一边唤他的名字，“林霄。”
“林霄。”
“林霄。”
每一次都像是有什么东西震动着他的心。
林霄紧紧抱着顾洛，莫名其妙地就哭了。
两个人的身体在黑夜中交融。
仿佛那么多个夜晚，自己和寂寞拥抱一样。
青春里的懵懂，纠缠了十年的问题——顾洛，你是不是喜欢我？终于等来了回答。
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