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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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刁民-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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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普通人所能够想象的,如果说刚刚被弓角放倒的那些蔡家护卫都感谢一个人救他们一命的话,那他们就一定要去谢谢那位每个月初一十五逼着弓角和徽猷吃斋念佛的老喇嘛,如果不是老喇嘛教会一身蛮力的弓角做人要留得三份情面,这个山里头把野猪黑熊当猴子耍的男人肯定上来扒皮拆骨,哪里还会得只用一成的力道?如此对比一下的话,那些所谓的运动明星弓角面前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年大叔打量了弓角一阵,才缓缓轻过头去,凝视着李云道:“让他跟我走,如何?”

    凝望湛蓝天空的李云道没有看王石,却是将目光直接停留那个跟自己同岁,却已经奉行了二十多年父兄责任的弓角。

    “我不去!三儿你去哪儿,我就跟去哪儿!我要照顾你和徽猷。”

    啪!李云道冲上去就是一个板栗,那足足比他高出一个人头的弓角也不生气,相反却是看着怒气冲冲的李云道憨憨一笑。

    “你个蠢蛋,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去,你要上天不成?给我当了二十几年的保姆还不够,你要当一辈子吗?大叔是王石,王石,王石,这个名字你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就是跟着他当保镖,都比闷这穷破山旮旯里头强。”

    “我不去!”弓角的倔强就如同被他猎到的野牛般坚如磐石。

    “笨蛋!”李云道跳起来给了他一个暴栗。

    “我要跟着你,就是当保姆也好。反正我是你大哥,你不会让我吃亏的。这一点,不光我知道,徽猷也清楚。”

第七章 三千大业何时功德圆满() 
王石是谁,这一点不光每个月必花几天时间钻研《经济观察报》和《二十一世纪经济报道》的李云道心知肚明,就连很多普通国人也都知道这个当过汽车兵、进过军校、当过老师、倒卖过电器、玩过实业终国房地产行业站稳脚跟的年男人。拿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凡是能涉足的行业,他基本上全部都涉及了个遍。也正是有了这份常人没有胆量涉足的阅历,才将这个出身普通家庭白手起家的男人推到了金字塔的巅峰。

    能成为他的门生,虽然不像古时候的天子门生般富贵显赫,但起码五年后大半个国都会知道你的名字。哪怕不能成为他的门生,只是他身后当个跟班,十年后的成就也绝不可同日而语。这也是为何那四颗当年军校里冉冉升起的星会拒绝升迁而心甘情愿地选择他身后充当跟班的重要原因之一。

    只是从来没有走出过昆仑山弓角仿佛浑身上下一股牛犟劲头野牛般,半点儿都不鸟这个国内房地产界呼风唤雨的风云人物,甚至他提出要求后,就再也没有去多看那年大叔一眼。

    与李云道的玩味相反,习惯外人面前保持一脸肃穆的徽猷破天荒地应了弓角的话,只是他的话却让弓角微微有些错愕。

    “弓角,其实三儿说得不错,我们两个保姆是该有自己的生活了,不然三儿就像一只困鹰,再怎么凶猛都没有用,被我们这两个做哥哥的这样护着,只能做一辈子的金丝雀。”

    这个比方打得相当确切,从小就山林里穿梭的弓角并不傻。如果他傻的话,凭什么能山里如水得水,成果丰硕?如果他傻,怎么才能搏虎擒狼,始终全身而退?

    对于畜生的习性,弓角比任何人都有言权,寺院里头那两条足以跟熊瞎子叫板、跟野猪王对峙的藏獒崽子就是他从山林里带回来的,所以弓角比谁都了解畜生。

    年大叔似乎尤其知道把握适当的时机,机会来临时,绝不放过。

    “如果你跟着我走,我不敢说将来会怎么样,但以你小的成就来看,你三弟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对于一个没有背景,没有学历的年轻人来说,这十年有多重要,我想不需要我来给你解释。”

    接着是长久地沉默。高原早晨的太阳已经缓缓升起,和煦的阳光温和撒落,只是这流水村外背包客宿营地里的气氛仍旧如同太阳升起之前那般诡异。

    淡淡阳光下,一个身材高大威猛的弓角赤着上身,背着一把做工粗糙的牛筋大弓,杯抱着一身红衣喇嘛袍的灵气男童。微微抬头看了看一片空旷的蓝天,没有半点儿云片,这个只是比李云道早出生十分钟却扮演了二十多岁长兄为父角色的男人守护了李云道二十多年,此时此刻,那张收起憨笑的脸上却如同饱经炮火般风雨沧桑。

    他不傻,他当然知道离开了他,他那被流水村村民喊成“刁小子”的三儿也会白白饿死,所以他知道默默守护和少奋斗十年之间作出选择。

    有的人,虽然没有学过博弈论,但是他们天生地会做出积极的非零和决择。

    “三个条件!”向来不外人面前露出本来面目的李云道似乎对这位年大叔格外青睐,但青睐却不代表着利益的牺牲,尤其这还关系到自家兄弟。

    始终与年大叔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四个保镖听到“三个条件”时,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头,随即相视释然而笑。或许他们看来,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山间刁民只是不清楚主子身份的份量,如果知道话,那一定是睡着了也会笑醒了。

    其实除了他们四个之外,这里了解年大叔身份的,就是这个将数个国成功人士迹史拿来当学问研究的青年,谁也不知道,那个没有名字的佛寺厢房成打成打的人物资料都是他亲手用小楷毛笔抄写的。

    只是,这位国内房地产界叱咤风云的年大叔不怒反笑:“说,就是十个条件,我也都答应。”

    这回,轮到这个从来没有走出过昆仑山的刁民摸着平头脑袋,露出一脸憨憨地笑。不过,瞬间,他又恢复了一脸正色:“第一个很简单,就是让我大哥天天活蹦乱跳,这个不难?”

    年大叔点了点头:“这个确实不难,看他的身手,就是到外面能瞬间要了他命的人,也数不出太多。嗯,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那第二件呢?”

    李云道靠近王石,年大叔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话,就看到年大叔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这个可能有点儿难,这种事情总是要看缘份的。嗯,我力。第三个呢?”

    李云道狡黠一笑道:“现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到了,再提也不迟!”

    “行!”年大叔爽朗大笑,显然不怕对方狮子大开口,也只有有过他这种阅历的人,才能将心性修炼到这种境界。

    “什么时候走?”李云道看了一眼弓角,不经意地问道。

    “马上!”

    “这么?”李云道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与自己朝夕相处二十多年亲兄弟要离开自己远行了。似乎是微微长叹了一口气,这个两眼只看着地面的山里刁民道:“来得及回去收拾些东西吗?”

    “可以,不过要,要去赶飞香港的班机。”年大叔抬头环视了一圈四周的青山竣岭,似乎有些不舍。

    “嗯,那给我们半个小时时间!”李云道终于抬起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起得太早的缘故使眼布满血丝。

    “给你们一个小时!二十几年的兄弟,不容易!”年大叔说完便一头钻进帐篷,显然也开始收拾东西,四个跟班的青年也随之消失。

    回山上那座不知名的佛寺时,昆仑山开始刮起了深秋凉风,略来着一丝初冬的气息,仿佛宣告着一切都将进入一个漫长的冬眠期。

    只是,冬天都要来了,万物勃的春天还会远吗?

    ****************

    昆仑群山,出奇地雾云。

    阳光明媚,斑驳的树影落澄金色的寺墙上,寺前一头瘦驴,一反常态地卧于寺前。

    西侧的厢房,空间不大,却简单得令人咋舌。整个房间里的家具就只有一床一凳,硬木板床上只有一张草席,木凳子是用来放置原本就不多的衣物。只是挂墙上的巨大牛筋弓格外引人注目。

    一个赤着上身的年轻汉子一声不吭,默坐床边,棱角分明的脸上难得隐去一脸憨笑,表情肃穆。

    “瞅瞅你愁得那样儿,又不是让你去死。”南方人的面孔,却是一口纯正的东北音;抱着一堆高过脑袋的东西,费力地挤进屋子。

    原本一脸肃穆的弓角一见到李云道,如同变身一般,瞬间就挂起了那一脸的憨笑,飞起身,单手接过李云道手的东西,轻轻松松单手托到床上。

    手臂酸麻的李云道一边甩着胳膊,一边嘟囔:“都是同样的爹妈生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我使了吃奶的劲儿了,你单手拎着都毫不费劲儿,你说老天爷怎么就这么偏心呢?”

    弓角也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憨笑。

    “笑个屁!”李云道没好气地揉着肩膀,坐床边憨笑的大块头笑得灿烂了。

    “三儿,我不怕死,就怕你和徽猷没人照顾。”收起笑容的时候,这个山里头空手捕过野牛搏过熊瞎子的男人语调里有着莫名的感伤。

    “谁要你照顾?没了你,我一样可以去山里猎野猪,一样给三儿和十力做熊掌,少了你这个大胃口,我每天做饭都要轻松不少呢!”陌生人面前从不露笑脸的徽猷一脸戏谑地斜靠门口,一张如同桃花一般的脸庞,也只有对面这两个男人的面前,他才会露出原本骨子里活泼开朗的一面。

    “少屁话!”李云道一把徽猷揪进房子,关上厢房的门。

    收起一脸玩世不恭的李云道拉着另个两个男人,压着声音道:“弓角先走,我随后去长三角转转,看情况再到珠三角来找你,徽猷你怎么看?”

    似乎三人从小已经形成了李云道为核心,徽猷出主意弓角出力的传统,关键时刻,李云道仍旧不会忘记习惯性地问一下微猷的意见。

    那个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倍的漂亮男人耸耸肩,跟外人面前玩世不恭的徽猷如出一辙:“是要出去看看,嗯,我准备先去趟东北老家,只是听大师父提过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我想去亲眼看看,到底是不是比这流水村还要穷山恶水。”

    “不穷山恶水怎么生得出三儿这样的刁民?”弓角一脸严肃,半晌身边两个男人才反应过来,李云道哭笑不得,而那张桃花般妖艳的脸则笑得如同盛开般灿烂。

    “你小子还没有进城呢,就已经这么油嘴滑舌了,跟了那老奸巨滑的王大叔,不成妖才怪!”李云道费力地搬过刚刚搬进来的那包东西,“你的衣服没几件,我给你塞了一堆书,,虽然你不一定爱看,但想兄弟的时候,也能有个着靠!”

    弓角憨笑着看了一眼那用床单裹成的包袱,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我和三儿不一样,三儿是化人,我就是一粗人!”

    “啪!”李云道出其不意地给了弓角一个爆粟:“粗人?我们李家会出粗人?笑话!”

    徽猷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据大师父说,我们李家还算是源远流长,男儿个个是武双全!”

    李云道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别坐着说话不腰疼,明明是三胞胎兄弟,你说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我和弓角一一武各有所长也有罢了,你个怪胎居然真的武双全,他***,要不是爹妈死了,我倒真要揪着他们好好问问,凭啥就这么偏心?”

    徽猷灿烂一笑,如同桃花般眩目,随后摇头道:“自古到今,大多是人治天下,武人为将,双全者为帅,而得天下的,大多数都是长于武者。三儿,天下是你的,我和弓角顶死了也就一帅一将而己。这一点,从孩提时大师父就我们耳边念叨不绝。”

    李云道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道:“就算是得了天下,那天下也是李家兄弟三人的,没理由我坐北朝南,而让你们俩鞍马劳顿。”

    坐床边的壮实汉子和斜靠墙上徽猷不约而同地应声道:“命该如此!”

    “不过说实话,我还是觉得我挺幸运的,跟弓角比,虽然我武不行,还还算过得去。但如果跟徽猷这个变态比的话,我简直太幸运了,至少,我长得还算是个男人!”说完,李云道独自一人捧腹大笑。

    斜靠墙上的徽猷微微动了动身子:“哥,按从前的,你上,我下!”

    兄弟果然心有灵犀,闪电般地速,弓角单手就擒住了李云道的上半身,徽猷单手制住下半hn,余下的每人一只手,专门招呼李云道的肋下笑穴。

    二十年前兄弟三人就轮流如此打闹,二十年后,仍旧是如此,佛寺厢房虽简陋,却弥漫着亲情的温馨。闹了片刻,兄弟三人才终才被一阵轻轻叩门声打断。

    如此有轻灵有节奏的叩门声,这喇嘛寺也只有那位佛性通灵的老喇嘛才能敲得出来。

    门吱吱打开,老喇嘛始终如同和煦春风般的笑容出现兄弟三人面前,腿边拉着嘟着小嘴的小喇嘛十力嘉措。

    “大师父!”兄弟三人异口同声。

    “要走了吗?”老喇嘛缓缓踏入厢房,似乎这是二十多年来,他第一次踏入弓角的所住的这间厢房。

    弓角没有说话,倒是李云道抢先道:“是的,大师父。俗话说,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我们兄弟三人都不小了,也该出去闯一闯了。”

    老喇嘛缓缓叹了口气,盯着李云道:“弓角和徽猷这两个孩子我都不担心,他们各有天相,只是云道,如果你也要出去的话,带上十力!”

    小喇嘛原本撅着小嘴,一听到这句话,立刻乐得咧嘴直乐呵,一个劲儿冲李云道使眼色。

    李云道沉思了片刻,看了看十力,再看看老喇嘛,转而目光又看向小喇嘛:“刚开始可能会比较辛苦,受得了吗?”

    小喇嘛很坚决地点了点头。

    “好!我带上十力!可是大师父,你一个人寺里……”

    “放心好了!”老喇嘛颌而笑道。“你们走了,我也就没有理由待这里了,我自然也会去我要去的地方!三千大业,我才修了十之一二,再不抓紧的话,何时才能功德圆满?”

    ****************

    昆仑古山,阳光出奇明媚,透过花格的佛寺厢房玻璃,淡淡地那张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草席床上撒下一片斑驳。

    对于寒冬腊月都喜欢打着赤膊穿越山林的弓角而言,太多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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