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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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班人-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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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绚丽浪漫的美好时光。

为什么她的二十六岁这么艰涩?

还未从一年前母亲辞世的打击中抽离,父亲眼看着也要离开她了。远洋集团上上下下几千名员工的生计全仰仗她这位决策者,曾幼仪不禁觉得肩上有千斤重担。可她连怀疑自己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把担子接过去。

感情生活更是乱成一锅粥。曾幼仪嘲弄的牵扯嘴角:辞了旧爱,来个新欢,一个比一个更“极品”。她原先以为伊向南已经算是个棘手的麻烦,想不到自己却惹来一个更大的麻烦。如果在父亲有所发觉之前,她仍旧与何骐纠缠不清,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且不细想自己对何骐是什么样的感情,因为他本身还是一个尚待挖掘的谜题。如果没有父亲横阻其中,也许她会多花点时间和耐性去了解何骐。可惜,她真的没有时间了,人生不能重来,她不能让父亲留下遗憾。

父亲与何骐,她总得选择一个男人去伤害,那个人,当然不能是父亲。伤害了何骐,她可以用剩下的时间去弥补;伤害了父亲,可就连一点弥补的机会也没有了。

推开沉重的办公室大门,曾幼仪解开风衣,坐在诺大的办公桌前。这间办公室既宽敞又明亮,连风水都是极好的。脚下是加厚的波斯地毯,抬手触及的是紫檀木的桌面,木质细腻,散发幽幽木香。这里是父亲曾经办公的地方,自从他入院后,这里就成了她的办公地点。

曾幼仪揉揉太阳穴,只觉得的疲惫,像是有摆脱不掉的枷锁勒在脖子上,快要窒息。偏偏黄秘书又敲门进来,笑脸盈盈地递上一份资料:“曾总经理,这是光环科技的伊总委托律师事务所及公证处办理的股权转让协议书。他已经完成了工商变更手续,本次股权转让的交割日,是两日后。自那日起,远洋集团将由您100%控股。”

Robinson酒店圣诞夜点灯活动那一晚,伊向南留给她一句承诺,在第二天的圣诞节就兑了现。如今,又在自己生日当天,送她一份大礼。

曾幼仪的心里五味交杂。她抬眼看了看文件夹,又对递上这文件夹的小手蹙紧了眉头。

“黄秘书,在哪儿做的美甲?”

总经理突如其来的疑问,吓得黄秘书搁下资料的那只手猛地缩了回去。她心有余悸的看了看手指,完了,全套粉色还镶了钻,太招摇了。

黄秘书看了看总经理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回答:“就在我家附近的一间店做的美甲。产品都是自然纯正的,美甲师的技术也很好。除了美甲,还有彩妆和护肤的服务。”一说到女孩子最感兴趣的话题,黄秘书有点刹不住车了,她似乎忘了眼前这位冷面上司多年来对此毫不感兴趣。

“下了班带我过去。”曾幼仪拿起协议书,漫不经心的翻了几页,淡淡的说。

“哦,好的。”黄秘书干脆的回答,过了一会儿又像是犹豫:“可是,我怕这家店的档次不够高,对您来说有点俗。”

“俗好,越俗越好。”曾幼仪头也不抬的回答。

做完美甲回来,天色都黑了。

乘电梯上楼的时候,曾幼仪摊开十指,细细打量。

纤纤擢素手,指如削葱根。十指涂满丹寇,据说是“张柏芝”最爱的漆光桃莓粉。

若是圆圆短短的指甲盖,涂上倒也十分俏皮可爱。可她的手纤长似玉笋,指甲即使没留多长,涂满了鲜艳的颜色,还是立竿见影的沾染上了妖娆魅惑的风尘味。

曾幼仪忍不住笑了半天,似乎非常满意。她笑容满面的推开房门回家,如她预期,何骐已经在家已等候多时。

本来板着的脸孔,在看到她的微笑之后,舒展了一些。可没过多久,在成功的被他发现她的异常之后,何骐的眉头一直拧,一直拧,几乎拧成一个结。

“曾幼仪,你是属金鱼的?我说过的话你怎么转身就忘了?第一晚我就告诉过你,我不喜欢女人涂脂抹粉的,赶紧给我洗了!”

曾幼仪几乎是欢快的跳到床上,手模似的以各种姿势向何骐展示着一双柔嫩细长的双手,近似荧光红的色彩衬着十指如白玉般凛然。

“怎么办?我家没有洗甲水,你一晚上都得看着它了。可即便是我有,我也不洗,因为我喜欢!”

“拿把刀来,我活剐了它们。”

曾幼仪不为所动,伸手抚摸他的脸颊。妖媚的手指衬在他严肃的俊脸上,异常诱惑。她看着他的眼睛:“装什么装呢?你不是就好这口吗?你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涂脂抹粉,跟化妆品堆砌出来的一样,凭什么只让我素面朝天的,这不公平!”

她不知道何骐在想什么,他看着她足足一分钟之久。何骐的眼睛像一汪深海,表面浮动着波光粼粼,其实却暗藏了太多的心思,她猜不透,也不敢涉足其中,怕会失足溺毙。

何骐握住她的双手,将碍眼的十指窝进手心里,眼不见为净。他施力将它们反扣到她的身后,逼得她贴近他的身体,胸口磨蹭着他的。

“你竟然拿自己跟她们比?”他笑了笑:“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哪一点比得上她们。你是胸有她们大呢,还是腰有她们的细?还是比得上她们风情万种,妖娆多姿啊?”

曾幼仪脸上的笑容迅速地淡去,何骐却没打算住口。

“还是你能做到人前贵妇,床上荡/妇?哦,我差点忘了,比起她们,你在床上的姿势永远只有一种,简直毫无乐趣可言。”

曾幼仪脸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她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开他,却被他死死地攥紧。

她索性把脸一扬:“既然毫无乐趣,你还缠着我做什么?”

他听了反倒没早上那么生气,只是冷冷的说:“怎么办,我就是喜欢。就像是你,爱吃法国产的马卡龙,也爱吃路边摊的羊肉串。鲍参翅肚吃多了也会腻,来碗白粥刚好供我漱漱口。要不然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天仙啊?我非得围着你一个人转!”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套牢我?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喜欢我,都是骗我的?”她难以置信,脑中一片空白。

“爱你?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爱你?爱,每个女人都想在我的身上得到这个字,而我比她们更加期待。但是很可惜,没有,一次也没有。也许,你也想从我身上得到这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今晚勤奋,超额完成任务。删了删了,回去恶补如何施虐。。。看过第一稿的请自脑中主动delete,嘻嘻!




、Chapter 41

何骐不紧不慢的说完这番话,转而平静地凝视着她。周围安静的让人害怕,卧室的窗面上传来细碎的声音,是雪粒子随着疾风迸撞在玻璃上。室内暖气分明开得很足,窗户都蒙上了蔼蔼雾气。可她却觉得自己如同剥光了衣裳,站在这刺骨的严寒中一样,透骨奇寒。

记忆如同快速倒退的电影,化作一帧一格的胶片在她的脑海迅速地滑过。又似初夏的疾风翻阅着摊在窗棂上的书,那样急,那样快,将过往的一切串联起来。

她努力的翻阅着他的好,试图掩盖最初那段卑劣的不快。却分辨不了,他究竟是擅于伪装内心的变色龙,还是最初那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衣冠禽兽?

他就在她的眼前,真实并且清晰。却又似有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笼罩着他的周身,毫无破绽。她实在找不到切入点,分辨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究竟是个恶作剧,还是他本性如此?

他太难捉摸,犹如一口古井,深不可测。且不说孟柔,她还记得第一次去他府上,书柜上的那幅画像,那用心勾勒出的女人的模样,那醒目的“骐”字落款……没办法爱人,有可能正是他玩弄女性的最佳防护?

他究竟还有多少个女人?也许只要他乐意,有的是金钱和手段将喜欢的女人如同集邮般码放装订。如果他刚刚说的都是真的,那她,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玩物罢了。

她的道行实在太浅,与何骐,根本不在一个段上。她没时间弄清楚想明白,只期盼能全身而退。

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像是要蹦出嗓子眼来。像她这种本性木讷的人,撒一次谎不是件容易的事,想要让人信服,首先得说服自己。闭上眼睛,她努力地描绘着父亲的模样,他在梅树下对她说过的一字一句,渐渐清晰浮现。

过了好一会儿,何骐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想说什么就说,用得着考虑这么久吗?”

曾幼仪伸出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暖暖的热度自何骐的肌肤透进她的身体,她想起那次自己发了高烧,何骐整晚搂着她。那时候他的身体,也是这样暖暖的渗透着她,近乎炙热。

她不敢再回想更多的细节,唯恐扰乱了决心,她定了定神:“你离开的这几天,我想了很久。这段日子你对我真的很好,我很感激你。但有些事我还是没有办法,我……”

几乎是一瞬之间,何骐猛地扑过来伸手堵住了她的嘴,曾幼仪没料到这突如其来冲击,随着他的动作被按压进被子里。他的怒气骤然爆发,拼了命地按住她,恰恰盖住了这句话里最重要的三个字——不爱你。

她很害怕他会发火,他每次生气她就会被折磨的体无完肤。何骐的眼睛气得通红,呼吸急促,眼里仿佛要迸出火来,他吼道:“你给我闭嘴!”

他的力道之大,按得曾幼仪的脸部骤然变形。她像是有话要说,这话唯有短短数字,被掩着嘴却说的含糊不清,但何骐还是听懂了,她是在说:“你是不是疯了!”

他压在她的上方,额头青筋迸发:“我是疯了!被推上手术台的那一刻,我居然还在懊恼,不过是为了争取早一秒见到你,我拼了命的解决那个案子,想不到耽搁的时间更久。第一次如此想念一个人,到了几乎发狂的地步;第一次为这种事情担心,我担心,我思念的那个人,她是否和我一样想念?我等了很久,却什么也没有等到。回到北京,第一时间赶来看我的,正是你口中的‘我身边的女人’!她们个个捧着真心待我,我却从不拿正眼瞧她们!而我真心待你,得来的却是一句,你玩厌了!我的下场比她们更惨!为什么我不去捡那些唾手可得的爱情,偏要上你这来讨?可不是疯了吗!”

曾幼仪再也无法说出任何话,她的睫毛不住的颤抖,渐渐泪眼模糊。眼泪汩汩的自眼角流下来,垂直滑落,没入鬓发。他松开了手掌,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酸楚,那样高傲自信的一个人,在她的面前,竟变得如此卑微。

他撑在她的上方,垂丧着头,声音变得很低:“曾幼仪,我真是疯了才会这么喜欢你。”

曾幼仪脑中建立的所有设想轰然坍塌。她不晓得原来是这样的,他不联系她,原来和她一样,都是在自欺欺人的等待着对方联系自己。这场僵持到了最后,她辜负了他的期待,用最残忍的方式摧毁了他逐渐成形的爱情。

何骐筋疲力尽的起身,自衣橱里扯出大衣,缓缓地穿上。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只剩下落寞的颓败。

她真的很想从床上跃然而起,冲过去搂住他,不管那些猜度和疑团,只想紧紧地搂住他,给他安慰。

然而她只是仰面躺在那里,维持刚刚的动作,一动不动。

“何骐,算我欠你的。你开个价,能力范围内,我会补偿你。”

何骐慢慢地转向她,像是不认识似的盯了她好一会儿。他扯开嘴角,仰天长笑,“哈哈,我今天真是丢人丢大发了!风水轮流转,竟轮到一个女人为我开价!”

他转身往外走,走得有些急了,拐弯的时候碰到了桌子,带翻了她外带回来的白粥。粘腻的米汤沿着桌面倾泻而下,沾在他的衣角,滴滴答答的洒落在桌下藏蓝色的地毯上。

他看着粥,愣了有一两秒的时间。还是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房门被重重的关上,屋内是死一般的沉寂。

她慢慢地爬起来,把脸埋进枕头里,哭了又哭。心口堵了一块石头似的难受,可是道不明原委。枕头上全是大片的水渍,都湿透了。

他走了,也许他会放手,他们之间也许不再有纠葛。她压抑自己,不能去想,怕想通了会肝肠寸断。

如果人生可以倒回,她想回到无忧无虑的从前,永远被埋在鼓里。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对于所有的一切,她敢爱敢恨,有恃无恐。只要她想,曾远洋和夏曼芝会将这世界捧到她的面前来。

可是无意间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她差点崩溃了。原来一切不过是幻想,这座幸福的城堡只是父母为了欺瞒世人建造出来的海市蜃楼。

她觉得自己脏,恨自己为什么会降临到世上,担惊受怕,唯恐有一天真相会公之于众。她小心翼翼的维系着这虚伪的表象,抵制伊向南,维护夏曼芝,对曾远洋更是言听计从。

那一年,她才十六岁。

往后十年,她对于父亲的感情,是其他子女无法体会的复杂。曾远洋是她人生的灯塔,每当她感觉到痛苦和失落的时候,父亲总会以最宽宏的爱,带给她坚定的力量和无限的温暖。在这最后一段日子里,她一定会尽己所能,满足他所有的愿望,即使是假象,她也得让他安心的离开,这,才是这段日子里头等重要的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深情的何骐,何骐党们满意吗?




、Chapter 42

这么大的人了,也不好意思过生日。手机的短信铃声此起彼伏的响了一天,除了好友们送来的生日祝福,最多的还是各大银行及高端品牌发来的庆生短信。

曾幼仪今天想晚一点下班。回曾家也是一个人吃饭,父亲因为生病的缘故,都是少食多餐,且时间不定;早上出门的时候,伊向南又好像说他今晚不回来吃饭了。

伏案工作,不知不觉到了六点。曾幼仪拿起手边的电话,往家里打了一通,响了半天竟无人接听。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妙,又给父亲房里打了一通,仍旧是嘟嘟的忙音。

她有些急了,抄起车钥匙就往家里赶。交通有些拥堵,她渐渐坐立不安起来,车子缓缓地随着车流蠕动,双手隔在方向盘上不断地往家里打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终于到家,驶入大门,她透过车窗抬头看了看,整栋楼黑漆漆的,一楼客厅的落地玻璃只是反射着窗外的惨白月光。

她急忙跳下车,甩上车门,疾步走向门庭,用力推开紧闭的两扇大门。室内的陈设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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