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邻居是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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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邻居是前夫-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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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象中的推销没有,倒是来了顿饭。电话那边的是方骏,当时她救的那个年轻男人。
  他的语速又快又急:“前段时间说要请你吃饭,到这会儿才有空闲,秦小姐肯不肯赏个脸?”
  对于一个见了不过两面的陌生人,秦苒还是存了点戒备心。她推辞:“不好意思我最近有点忙,可能抽不出空来。”
  “这样啊。那等你不忙的时候……等等……”
  “怎么了?”
  “你今天是不是穿了一件灰色大衣?”
  “……是。”
  “短发?”
  “嗯。”
  秦苒有种不太妙的预感。果然,下一秒,“那你转过身来看看,我在你后面。”
  她当真转了身,穿过人群,竟然一眼便认出了那个高个子男人。秦苒有些尴尬,手里还提着刚从超市买的新鲜牛肉和蔬菜。
  方骏小跑过来,头发短短,很精神。“咱俩真是有缘,竟然在大街上都能碰到。”
  秦苒干笑:“是啊,好有缘。”
  “你是要回去做饭么?”他问。
  她向来脸皮薄,在人面前说谎都会脸红,只能老老实实答:“是啊……”
  方骏朝她伸出手,半途却抽回去,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湿巾擦了擦。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有很大的机油味……”
  秦苒干站在原地,周围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她有点尴尬。
  “你救了我,我不是坏人。”他一边说,一边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你是要回家么?我送你。”
  秦苒下意识便护住手里的东西:“不用这么麻烦,我走两步就到了。”
  方骏收回手,表情讪讪:“对不起,是我鲁莽了。”
  男人的一双眼睛写满失落和遗憾,黑亮得一尘不染,连红血丝都没有,像清澈的古井水。
  ——
  秦苒很少享受这种待遇。很奇怪的是,这个见了寥寥几面的男人如今竟然为她提东西,还一路送她回家。她没拒绝,因为不忍心。很少有男人的眼神那么清亮、诚恳,充满斗志和阳刚之气。因为这双眼睛,她默许了他的帮助。
  这时,上天偏偏在不合适的场合,让她见到了不想见的人。经过一个路口时,秦苒看见许若棠从咖啡店里走出来。
  想起之前自己还赞叹过她的清纯,心里便像长了一根刺,尖锐地疼。可她做不到去上前去质问,在没有筹码和底牌的前提下,她没有任何立场去撒泼。
  一旁的方骏见她魂不守舍,连着喊了好几声她的名字。
  秦苒“啊”一声,转过头朝他笑。
  “走吧,这里人有点多。”他说。
  “嗯。”
  秦苒拍了拍额发,抬起头,刚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定住。
  同样的咖啡厅,同样的门口,谢简站在台阶上,长身玉立,皱着眉和她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第一更

  沈凝溪曾经告诉过她,咱们女人多是感性动物,一个细节都能让我们揣摩很久。可男人呢,那就是未进化完全的禽*兽,一旦他们进化完全,那就是有思想的禽*兽。后者更可怕,会故意给你下套,等你钻进去后,他玩腻了,自己拍拍屁股走得毫无留恋,又去下另一个套。所以,嫁人别嫁太聪明的男人。要把男人治服帖,你得要学会打压他们的花心。不是有句话么,男人就是一条狗,谁有本事谁牵走。你牵不走,总有别的女人牵走。自己养的狗还有感情呢,何况是男人。你甘心么?
  后来说出这番大道理的沈凝溪也成了失婚女人。事实证明,理论往往难以驾驭实践,女人也难以驾驭男人。
  遑论是谢简这种进化到终极形态的衣冠禽*兽。
  阳光有些灼眼,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秦苒裹紧衣服后继续往前走。经过咖啡店门口时,她加快脚步,手腕被追赶上来的谢简紧紧攥住。
  前脚便离开的许若棠,和现在离开的他,出现在同一间咖啡厅的门口。还没离婚,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她扭着手腕,转过头冷冷地看向他:“放开。”
  谢简沉声开口:“我有事跟你说。”说着,他瞥了一眼站在秦苒旁边的高大男人,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水。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去陪你的情人吧。”她只觉得屈辱和愤怒,说话夹枪带棒,“还有,赶紧找个时间,谈谈财产分配的问题,我不想和你拖下去了。”
  从两人的对话中,方骏基本猜出了他们的关系。原来是一对正在闹离婚的夫妻,而原因还可能是男方出轨。他想,这男人真是不会珍惜,只和秦苒接触过几次的他都觉得这个女人绝顶可爱。
  谢简仍旧沉着脸:“妈今天回来了。爷爷让我们回一趟老宅。”
  这句话把秦苒的气焰瞬间扑灭得一干二净。她蔫蔫地低下头,盯着他一尘不染的皮鞋看了很久,最后点头:“好。”
  想起还有一个人在场,她竭力换上较为轻松的表情,看向方骏:“我这边有点事,今天麻烦你了,改天再一起吃饭吧。”
  方骏笑得双眼弯弯:“没关系,你不也救过我的命么?那改天联系,我先走了。”
  “再见。”
  “他是谁?”待方骏走远后,谢简蹙着眉问。
  秦苒挣开他的束缚:“我有义务跟你交代么?”
  他咬牙强调:“谢太太,我们还是法律承认的夫妻。”
  “我这是跟你学的。再说,我们现在的情况跟离婚还有区别么?”她开始尖牙利齿,“你藏着掖着的时候,怎么没戳着心窝子想想,我们是夫妻?你对‘夫妻’这个词有概念么?你懂什么叫忠诚么?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我多善良啊,被你骗了这么多年,还没拿刀捅死你。”
  他又无话可说了,因为她句句属实,让他无力反驳。
  街上人多,秦苒不好再发作,转身大步往前走,不再理会他。
  ——
  谢家原本是书香门第,六十多年前从北方迁到这边来,爷爷那辈赶上了那个初期创业的年代,捞了几桶金后,干起了码头上的买卖。后来家族产业发展到谢简父亲这一代,虽然还不够庞大,却已经在当地有不小的影响力了。而到谢简继承家业时,时泰的涉及范围甚至已经触及国外,并且以日渐上升的良好口碑在大众的追捧下成为一种时尚,类似于早年新兴起立的一种品牌时尚。
  这样的成就,绝大部分得归功于谢简。他赚得第一桶金的时候,正好十八岁,意气风发,上了本地的报纸。至今秦苒的闺房里还收藏着那份报纸。
  谢简在工作上优秀到无可挑剔,虽然对待员工严厉,却从来不在物质方面苛刻。他可以精准地评估突发事件,一针见血地指出设计图上的瑕疵,甚至擅长心理战术,再加上有胆量,即便是在商场上打了数十年滚的过来人都惧他三分。他把父辈的产业发扬光大,养活了上万名员工,着实是个能干人。
  谢家真正的老宅位于城郊,地段虽然偏远,好在周围环境不错,适合老人家居住。谢老爷子从小在北京长大,住惯了四合院,这两年又开始潜心钻研《易经》,张口闭口文绉绉,还有点回到吃墨水那个年代去的味道。老伴儿前两年去世后,他每天在家养花逗狗,听听曲子,反而越活越硬朗了。
  前两个月,谢家多了个私生女的事情被有些好事人传开来,最后传到老爷子耳中,他气得两天没吃饭,病了一场后,从自家后院掏出一根两指宽的铁棍子,实打实地招呼到自家儿子身上。
  幸好谢简在场,及时阻止了。谢老爷子气到胡子发抖,当时就指着他的鼻子说:“你看看你老子,像话不?你今天在场,我把话给你撂明白咯,你要是敢犯同样的错误,你爷爷我照样不客气!连对婚姻都做不到忠诚的男人,怎么经营好事业?真是作孽!”
  后来,谢简父亲谢钧林被关了足足一个月的紧闭。而就在昨天,谢老爷子亲自去庙上,请了儿媳回来。
  他这两天一直在念叨这一句话:“丢脸,真是丢脸!我们谢家老祖宗的脸都被丢光了!”
  得知这些事情后,秦苒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若是她和谢简离婚,老爷子会不会把自己的孙子给乱棍打死?她要不要顾及下老人家的身体,再考虑下和谢简做一段时间的戏?
  秦苒看了眼正在开车的谢简,暗骂自己犯贱。就算他被打死,也是他应得的报应。她心软做什么?
  女人对男人心软,就是对自己心狠。到时候吃力不讨好,又被他占了便宜,离婚恐怕遥遥无期。
  她甩开这些想法,只把离婚这件事坚定地放在心尖上。
  ——
  本来从城里到郊外只会花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可今天谢简将车速降到最慢,生生多花了两个小时。冬天黑得早,到达老宅门口时,已经快十点左右。
  在路上时,她便提出不满:“你是新手么?”
  谢简对她的话置若罔闻,衬衣袖子挽到小臂处,姿态悠闲。眼看着又有一辆车超过,她彻底没了耐心:“能不能开快点?”
  他终于有了反应:“现在天黑了,这路况又不好,开慢点安全些。”
  “以前没见你这么小心翼翼。”她没好气道,“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秦苒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哪来这么大的火气。貌似在咖啡厅门口见到那人的时候,便有一团无名火积在胸口处,怎么也发泄不出来。
  这时谢简说:“我开慢点,免得出了意外,影响你达成和我离婚的愿望。”
  她冷笑了下,表情难看,索性撇过头看向窗外:“谢了,你别咒我。”说完便不再理他。
  到后面的时间,秦苒开始犯困,最后倚着靠背便睡着了。车子在路边停下,满天的繁星,少了虫鸣,安静得连风声都能听清楚。谢简将后座的外套拿来给她搭上,自己跑到外面去抽了一根烟。
  以前有大把和她相处的时光,他没放在心上,现在又争分夺秒地想和她多呆一会儿。他可真是过分啊。
  ——
  车子停在老宅门口,来迎接两人的管家一脸严肃,只说是老爷子心情很不好。
  这时,一只温暖的大掌搭在她的肩膀上,她抬头,脸色不悦,正想开口,却被谢简抢了话头:“咱们进去吧。”
  这院子秦苒有些日子没来过了,两边的腊梅开得正旺,香气飘得很远。灯光昏暗的堂屋里,只有谢老爷子一个人在喝茶,在他的脚边,趴着一条巨型比特犬。
  秦苒进去后,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爷爷。”
  谢老爷子朝她点点头,随即放下茶杯,问:“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晚?我下午三点就给谢简打的电话。”
  “路上出了点状况。”谢简答。
  “行了,现在都十点多了,你们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老人家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他们摆摆手,“房间都打扫好的,赶紧去吧。”
  ——
  这种情况下,为了不让老人家生疑,秦苒只好硬着头皮和他进了之前常住的那间客房。房间里,还有她几个月前来这边时插的一束早已枯萎成干草的野花。他和她一前一后,谁也没搭理谁。
  一张床,一条被子,秦苒也不矫情,洗漱完毕后早早和衣,背对着墙的那一头睡下。谢简刮好胡子出来,解开皮带,从柜子里找出睡衣换上。屋里的灯很快便熄灭,她和他的呼吸声此起彼伏,默契而自然。
  睡到半夜,秦苒习惯性地翻了个身,循着热源,将脚搭了上去。而他则极为乐意,任凭她贴着自己,甚至趁她熟睡时,一次又一次地、极为小心翼翼地将唇贴在她的额头、鼻头、脸颊处。两人肢体交缠,互相温暖;秦苒睡得沉而香,而谢简则几乎一夜未眠。
  他抱着她,有种失而复得的错觉。
  第二天,秦苒起了个大早,醒来时枕边已经没有人。她想,这样也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尴尬和争执。
  七点多的时候,门被人推开,外面的天色还暗着,隐约可见起了很大的雾。谢简穿着一身运动服,满头大汗,似乎是刚去晨跑过,头发半湿地搭在额上,修长笔直的双腿在运动裤的包裹下更显有力。
  那一瞬间,她几近恍惚,有种回到高中时代的错觉。
  “爷爷在等我们吃早饭,你赶紧洗漱一下。”他找来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汗。门开着,那条比特犬很快蹿了进来,谢简揉揉它的头,若无其事地说,“今天还是它陪我跑了一路。”
  气氛被他故意弄得很轻松,却有点过犹不及的嫌疑。秦苒没作声,下床后径直往卫生间走去。

☆、第二更

  秦苒歪了歪酸痛的脖子,嘴里含着牙刷,模模糊糊地想起了昨晚关灯后的一些细节,甚至对那些如羽毛般轻柔的吻还有点印象。
  她盯着镜子里的女人,虽然看着还年轻,可已经没了生气。结婚后,她的生活重心便放在了谢简身上,基本每天都过得碌碌无为。
  离了他,她虽然会痛苦、会缅怀,但不依附他,应该能过得有意义些吧。
  可越到这个时候,她就越会回忆起那人的好。比如每次他每次去c市出差,都会顺路带她喜欢吃的桂花糕;比如她在单位被人穿了小鞋,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来后,会亲自致电给她的上司解释;再比如她每次来月事前手脚冰凉,睡前他会主动替她装好热水袋。有次半夜醒来,她甚至发现自己的脚被他捂在他的肚皮上。
  其实,除了过少的交流和冷淡的相处方式,她竟然想起了这么多的细节。
  刷牙刷了快五分钟,待她回过神来时,吐出一口含血的泡沫。
  即便他对你使的坏远远大于他给过你的好,她还是忍不住将天平倾斜到了后者。卢果果骂她是软骨头,还真是。她骨子里就是低微。
  谁让她爱了他那么多年?
  在她洗脸的时候,谢简从外面进来。他已经换好衣服,神清气爽,忽略眼底浓浓的青色,比同处境的她看起来要精神不少。
  他进来就是为了和她说一句:“爷爷已经在等我们吃饭。等会儿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说话,站在我身边就好。”
  她看向镜子里的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谢家的餐桌规矩一向严格,要求食不言,连碗筷碰撞发出太大的声音都会被谢老爷子侧目。中式早餐,清粥小菜,秦苒吃得小心翼翼又如同嚼蜡。
  婆婆杜湘雅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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