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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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铠-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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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来当铺正面临街,后院却是与其他宅子贴在一起,没有巷子通进去。

望着那片连绵的宅院,孟聚目光深邃,眉心蹙起。

搞突击,最麻烦就是碰到这种地形了。这种宅院只有半面临街,没法完全包围。陵卫从正面突进去,敌人却可以从后门或者别人的院子里跑掉。

要把整条街包围起来吗?

不是不行,但这么大一片居民区,包围起来起码要出动上千人手。调动兵马需要时间,还有一个保密的问题——杜掌柜的情报是否准确,申屠绝和狼帮是否真的在里面,现在也还不能确定。

怎么办呢?
一百六十九搜查

一百六十九搜查

怕惊动黑狼帮的人。陵卫队伍行进时没打火把。当队伍抵达西大街时,月已垂向天边,已是四更时分了。黑色衣裳的陵卫士兵布满了整条街道,亮晃晃的刀剑耀花人眼。

直到队伍封锁了巷子的出口,孟聚才召集了王北星、吕六楼和柳空琴三人,向他们说明了今晚的任务:“我得到线报,申屠绝和狼帮的人在悦来当铺里躲藏。前面就是悦来当铺了,我们端了它!”

众人面露诧异,尤其是柳空琴,她凝视着孟聚,目光充满了惊讶:孟聚回东平还没有三天,这么快就得到申屠绝的消息了?还是个小军官时,这人就一直是让人琢磨不透了,当了镇督以后,他好像更加神通广大了!

在场的都是孟聚的亲信,对于抓捕申屠绝,大家当然没什么异议,只是看着悦来当铺那高耸的围墙和漆黑的大门,军官们都是神色严峻。几个人就着月光在那端详了一阵,都感觉棘手:这种地形,如何能做到完全包围呢?

刘真在旁边乱出馊主意:“要不。不惊动悦来当铺,从两边的邻居那边穿插进去,先围住了后院,怎么样?”

孟聚瞪了他一眼:“这样深更半夜的,在旁边邻居家动手,当铺里肯定也会听到动静的,还不如我们直接冲进去呢。”

吕六楼叹道:“孟长官,没别的办法,只能从前门进攻——选拔敢死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冲进去,晚上的人都睡死了,就算听到声响也反应不过来。”

他抬头,与孟聚对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都想起了那次充当敢死队的经历。

孟聚沉思再三,他点头说:“既然如此,那就选敢死队吧!跟弟兄们说清楚,这次出战,每人二十两银子。告诉大家,我亲自督战,表现出色的人,提拔重用!”

王北星和吕六楼肃然应命,但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插进来:“孟镇督,敢死队就不必选了吧?为叶小姐报仇的事,叶家义不容辞,我们的人愿意担当前锋。”

孟聚望了一眼柳空琴,沉声说:“柳姑娘。不必客气。这里是东平,诸位远到是客,敢死队的任务,还是交给东平陵卫负责吧——柳姑娘,我对叶家武士的战力毫不怀疑,正相反,我是想把你们作为预备队使用的,准备用在最关键的时候。”

柳空琴沉吟片刻,说:“那,孟镇督,请允许我参加敢死队。”

孟聚断然拒绝:“柳姑娘,你跟着我——这是命令,不用商量!”

孟聚知道,柳空琴是天位冥觉师,打仗的战力确实很恐怖。但入屋搜查近身搏击,这种事跟战场上真刀明枪的交战不同,晚上黑灯暗火的,黑狼帮和申屠绝的人都是亡命之徒,敌人随时有可能从哪个角落里窜出来给她一刀——万一叶家损了一员天级冥觉师,孟聚真不知如何跟叶剑心交代好了。

柳空琴望孟聚一眼,点点头。却再也没说话了——孟聚本以为她要争辩几句的,见她这样毫不抗拒地接受了任务,倒是有点诧异。

商议既定,王北星、吕六楼等带队的军官便回各自队伍里传达了命令,很快选出了敢死队——有二十两银子的悬赏在前,又知道只是搜查一家当铺这样几乎毫无风险的小行动,官兵们报名都很积极。王北星和吕六楼精挑细选,选出了二十三个身手比较高明的好手。

王北星负责统率敢死队,他向孟聚报告:“镇督大人,敢死队已经集合就位了。”

孟聚缓缓点头。在这刻,他感到一股庄严的肃穆感,身负重任的感觉:这,可是自己作为东平镇督下达的第一道军令啊!

“进攻!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遵命,镇督大人!”

进攻于凌晨四更开始。夜幕下,几个身手灵活的陵卫士兵如猴子一般攀爬上了悦来当铺的围墙,翻墙而进,一阵工夫,当铺的前院大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看到大门被打开,街边等候的进攻队伍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无数的火把在一瞬间被点燃,士兵们举着火把和刀剑蜂拥冲进,轰隆的脚步声响彻整个当铺,院子里响起了士兵们响亮的吆喝声:“东陵卫办事,东陵卫办事!抗拒格杀勿论!”

“官府办差!谁挡谁死!”

到处都响起了男女声的惊叫、惨呼声,撞门的沉闷回响,惊呼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在敢死队进去之后,紧接着,吕六楼领着第二批人马也冲进了悦来当铺里。他们的任务是清查各处房间,审查可疑人员。

听到悦来当铺里传来的喧嚣,附近的店铺都亮起了灯光,有人披着衣服打开门探头探脑地张望,但立即遭到了在后面戒备的陵卫兵们的喝叱:“东陵卫办事,看什么看?要不要跟我们回去看?”

在空荡荡的街中心,孟聚急速地来回踱步。听着当铺里面传来的声音,他心情焦急,恨不得立即冲进去看个究竟:申屠绝究竟在不在里面?

但最终,孟聚还是按捺住了自己:进去参与搜查,这起不到多大作用,但却让前线的指挥官不得不分散力量来保护自己,反倒拖累了整个行动。

看着孟聚焦躁不安的样子,柳空琴注视他片刻,但她什么也没说,默然移开了目光。

过了好一阵,有一个陵卫军官从当铺里跑回来,向孟聚报告:“镇督大人,卑职是第二队的,吕大人派卑职向镇督大人报告!”

“说!”

“第二队已占领悦来当铺的前院和库房,搜捕到各式人等共三十五人,其中男子二十一人,女子十四人。”

孟聚心下一沉。他问:“有没有抵抗?有没有可疑人员?”

“启禀大人,他们没有抵抗,目前也没发现可疑之处,都是当铺掌柜和店小二来着。”

“敢死队那边呢?有什么情况?”

“这。。。敢死队是王长官统带的,他们已扑向后院了,现在还没消息传回。”

没有抵抗,没有可疑——难道申屠绝不在这吗?

孟聚心中失望,他环视周围,军官们都是面无表情。大家都故意不与孟聚对视,以免新任的镇督大人尴尬——刚上任就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来,估计大人自己也很没面子吧?

孟聚深吸一口气:“我们进去看看。”

悦来客栈的人手都被集中在当铺前的大堂前。这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远远就可以听到响亮的吵闹声了:“官府打人了!官府打人了!官府做强盗啊,要抢我们郑家的店铺啊!”

地上躺着几个“唉哟唉哟”不住惨叫的人,他们拼命地干嚎着:“救命啊,官府打死人了,快来人啊”——听那中气,他们健康得可以活到一百岁的。人群沸腾了,婆娘尖声叫嚷着,张牙舞爪的来抓官兵的脸,对着官兵们吐口水,骂声不断。

看到这般混乱的情景,孟聚不禁大摇其头。他唤来了吕六楼,问:“怎么回事?”

吕六楼的衣裳被扯得破烂,脸上也给抓出了两道血痕,他喘着粗气说:“启禀大人,这是悦来客栈的掌柜和伙计们,他们在吵闹,说我们。。。”

他话没说完,一个更响亮的声音已抢过了话头:“干什么,干什么!官府就可以不讲理吗?啊?咱们悦来当铺可是良民,你们怎可以这么乱来?半夜里突然冲进来打人抓人,这是官府还是强盗?”

孟聚冷冷扫抢话人一眼,这是一个尖嘴猴腮三角眼的中年瘦子,语气激动,口沫飞溅。

孟聚不看他,只问吕六楼:“这个人是谁?”

没等吕六楼回话,那尖嘴猴腮的汉子立即就嚷了起来:“我是谁?我是这悦来客栈的老板郑六!你们没王法了吗?当官就了不起啊?东陵卫就了不起啊,啊?有本事,你杀了我啊——来吧,你杀我啊!”

他气冲冲地用胸口去撞吕六楼,吕六楼退开两步,望了孟聚一眼,脸露尴尬——他知道,这次搜查多半是砸了,镇督大人正想着如何收场呢,自己可不能再给大人添麻烦了。

他好声气地说:“郑老板,说不定是误会来着。我们只是看看,你不要这么冲动。。。”

郑六老板的气焰更加嚣张,嚷嚷道:“误会!告诉你啊,我们当铺里可是有二十万两银子的,还有好多珍宝——到时东西,你赔给我啊?你赔得起吗?”

孟聚正看得头疼,刘真凑近他身边,低声说:“孟哥,有点不对!”

“呃?”

“孟哥,我也当了好几年刑案官了,办了那么多差,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老百姓!要不,他们心里有鬼,虚张声势;要不,他们就是有恃无恐了!”

孟聚立即醒悟。他本来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弄错地方了,但被刘真提醒,他立即心里有底:自己没弄错!这绝对是申屠绝和狼帮的据点,普通的生意人,他们怎敢这么大胆,敢跟东陵卫叫嚣?

(以下空白:对不起大家了,这几天连续加班,猪忙得蹄子都打卷了,这阵子的更新很不准时,抱歉了。嗯,虽然没面子,但大家还是把剩下的票票给猪吧)
一百七十收尾

一百七十收尾

看着郑六老板气焰嚣张。孟聚恨得牙根痒痒的,恶向胆边生。他迅速给自己找到了理由:“这伙人跟东陵卫都敢叫板,那平时还不嚣张得横行一方、欺男霸女?没说的,准是坏人!今日我替天行道了!”

他对吕六楼使个眼色,吕六楼愕然问道:“镇督大人?”

孟聚叹口气:吕六楼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实了。

孟聚转身,对跟在身后的刘真打个眼色,努努嘴:“嗯嗯”

不愧是有丰富私活经验的搭档,刘真立即醒悟了上级的正确指示。他二话不说,跨步猛冲上前,一拳砸在了那郑六掌柜的脸上,嘴里嚷嚷着:“好你个狗贼,竟敢拿脸来袭击我刘爷爷的手!你这反贼,当真大胆,呀打”

郑六被狠狠一拳打中鼻子,惨呼一声鼻血飞溅,他踉跄倒退几步跌坐地上,眼泪都流出来了。他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震惊,嘴里嚷嚷道:“狗官,你这狗官打人了大家快来看啊,官府打人了。官府打人啦唉哟”

“没错,爷爷就是官府,揍的就是你,你小子只管嚎吧!”

刘真扑上去,拿靴底朝坐地上的郑六照脸踹了过去,郑六慌忙偏过头躲过了这凌厉的一脚,但刘真得势不让人,大屁股就势坐在了郑六的肚子上,坐得郑六连声惨叫。

刘真双手齐动,狠扇郑六的耳光,那郑六老板倒也硬气,骂声不断:“你小子有种,敢动我。。。哎哟,有种你弄死我得了,我跟你没完!”

刘真左右开弓狠抽耳光,嘴里嚷道:“刁民,竟敢袭击官差!你够胆你这老家伙,脸皮又粗,揍得爷爷手都疼了,分明是图谋不轨!看打!”

眼见这个胖子官差强词夺理悍然出手,在场的东陵卫士兵也好,吵闹的平民也好,大伙都被吓了一跳,吕六楼急忙对孟聚说:“大人,这,这可怎么办好?”

孟聚忍住笑,这种刁民还是只有刘真这种兵痞才能对付。

他板着脸对吕六楼说:“什么怎么办?”

“刘真。。。”

“刘侯督察被刁民袭击。你没看到吗?眼看同僚受困,大家还不上去帮忙!”

这时,陵卫官兵们才恍然,镇督的意思原来是这样!

学着刘真的样子,大伙纷纷出手,对悦来当铺众人大打出手。被这群刁民和泼妇推骂了半天不敢还手,士兵们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气,眼看镇督大人默许,他们使出了吃奶的劲头,拳脚和锁链如暴雨般向众人倾泻而去,尤其是对刚才几个耍泼的婆娘,更是受到了特别照顾,粗鲁的大兵们可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他们那厚重皮靴的大脚踹过去,一脚就能把人踹得贴到墙上去——这很有力地证明了一个真理,再响亮的嗓子也抵不过拳头。

没一阵,悦来当铺的众人被揍得哭爹喊娘的,统统躺在地上了——有些人乖巧,是自己蹲下来的,那些死硬的家伙倒霉了,被几个陵卫兵围起来一顿痛殴。人散开时,那倒霉的家伙也只能喘气了。

说来也奇怪,刚才陵卫很克制时,这帮人拼命地嚷嚷说官府打人了官府抢劫了,但现在真的动起手来了,反倒没人敢再叫嚷了,大家只敢抱头哀嚎躲避惨叫,看得孟聚心下大爽,心想做个鱼肉百姓的贪官还真是不错。

看出了这旁观的冷漠年青军官是真正话事的,鼻青眼肿的郑六老板从刘真手下挣脱,跑过来冲孟聚喊道:“这位大人,我们悦来当铺犯了什么王法?你们乱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孟聚淡淡瞧他一眼:“你们没犯什么法,只是我看你们不顺眼罢了。”

郑六目瞪口呆,方知自己闯了大祸:蛮不讲理,那是高级官员的特权。眼前的男子能说出这么“横”的话,那绝对是个高官来着。自己今天这么嚣张,看来是撞到铁板了!

这时,一群人从后院方向走过来,带队的人正是王北星,他向孟聚禀报:“大人,请跟我来,后院有点古怪!”

几个士兵举着火把在前面领路,穿过弯曲的、黑黝黝的围墙和过道,一行人进了当铺的后院。

悦来当铺的后院也是当铺的库房所在,围墙修得特别厚,那高耸的围墙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火把光亮照耀下,库房漆黑的大门紧紧关闭,一把硕大的铁锁挂在大门上。

指着库房漆黑的大门。王北星说:“大人,悦来当铺库房的这个门,全是铁铸的。”

孟聚一惊。北魏一朝,铁器都是朝廷管制的物品,民间不得私铸——不过这也是说说罢了,时至今日,朝廷对民间的管制日益松弛,其实私下铸铁贩铁的已经大有人在。不过,铁器价格昂贵,拿来铸门,这个外表不起眼的悦来当铺还真是实力雄厚。

“能打开吗?”

“我们正在找钥匙——不过,大人,关键不是这个。您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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