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撩动,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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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撩动,是爱情-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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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十五岁,一边是枯萎凋零的二十二岁,两组画面一左一右反差着极具抽象断裂的色彩。
  而那个画面的背后是一个永远得不到审判的凶手。
  乔正岐的手指在想到画面背后的那一刻失控的一狠,原鹭的唇被压得瞬间磕到了牙上,睡梦中,她不悦地拧起了眉,把眼睛紧紧地闭起来。
  乔正岐松开了手,撑着靠椅将自己的身体远离她。
  乔正岐背着她从车库回到屋里,张阿姨和陈阿姨睡得早,乔正岐轻手轻脚地连灯也没开就背着原鹭上楼了。
  原鹭的床上还横七竖八地放着今天挑来挑去的衣服,乔正岐一进来被这画面略是震惊到,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和香水也是惨不忍睹,再看看她今晚精致得无懈可击的妆容和鲜亮的衣着,乔正岐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摸索着记忆里的一点常识,去梳妆台找了找卸妆的东西,二十来瓶的瓶瓶罐罐看得他实在头疼,找了瓶日文的清洁液估摸着大概是了,可是真到要用了的时候却又不知该怎么用,到网上一搜还要用卸妆棉打湿擦拭着卸妆,乔正岐觉得这步骤整的跟在实验室里似的,便格外耐心细心,就像真的在做实验一样,每一微克的误差都不允许自己出现。
  为原鹭卸妆,是他至今为止最小心谨慎的一场实验。
  看着她原本素洁的脸蛋一点点褪去脂粉露了出来,乔正岐忽然觉得对这场实验的结果有着前所未有的满意。
  ***************
  乔正岐第二天一早就出差了,原鹭在宿醉后头疼欲裂地醒来,晕晕乎乎地摸着床头柜上的手机,摸了半天都没摸到手机,然后手撑着床从被子里坐了起来。
  大脑仍旧处于半死机状态。
  手机在响,位置在很近的地方。
  她起床把单椅上的包打开终于接到手机。
  “鹭鹭呀,你奶奶一大早就在念你,你要是没什么事就来医院陪奶奶吧,老人家想法多,你两天没来就念上了。”
  “嗯……”原鹭打了个哈欠,“我一会收拾好就去奶奶那,姑姑您问问奶奶想吃什么不,我在路上买点过去。”
  “吃的就别买了,你奶奶这两天胃口又差了吃不了多少。”
  原鹭的神智在接完电话后一点点清晰回来,直到到了医院,她的脸还处于滚烧的状态。
  林慕发微信问她醒了没有,昨晚到家有没有好好休息,显然送她回来的不是林慕。
  张阿姨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乔正岐一早就去机场了,原鹭很是心虚地点了点头就没说话了。
  她不知道中间漏了什么,但是送她回来的那个人是乔正岐错不了,连帮她脱鞋脱外套卸妆擦脸的那个人是乔正岐这也错不了。她反反复复地打开和乔正岐的聊天窗口界面又按了返回,她不知道该说声谢谢还是就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才两天没见着眼睛就抠搂进去了?学校里事情多也要注意身体。”乔大姑看见原鹭脸色不太好,不免唠叨。
  原鹭一笑,嘴唇就更加苍白了。
  乔老太太听女儿这么说就让人把床摇起来要好好看看原鹭,一看着就心疼了:“你这孩子打小就是喂不胖的,吃再多都跟全丢海里似的,你几个姑姑跟你一样大的时候都是被我养的水灵精光的,谁见了都要问这是谁家的闺女养的这么好。”
  原鹭坐到乔老太太床边,从茶几上拿了苹果开始削:“奶奶跟我妈一个秉性,养女儿都当宝贝来打磨,您那会流行体态匀称带点儿肉显富态,等到了我们这会一个个巴不得削肉少骨呢,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美,就像奶奶您年轻那会讲究的是大家小姐的端庄大方。”
  乔老太太笑了:“敢情你这瘦成一把骨头还有理儿了?”
  “瞧瞧,鹭鹭一来,咱妈这皱了两天的眉头就被熨平了。”乔大姑在挑老太太要吃中午的菜式,问:“妈,中午您想吃什么?”
  原鹭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走到乔大姑身边看了眼菜单:“今天单子上的豉汁儿多宝鱼写着是特色菜,估摸着这鱼肯定新鲜,奶奶要不要来一份?”
  乔老太太说:“你这小馋猫儿,你想吃就点,奶奶又吃不了多少,夹几筷子起来就得了。”
  原鹭把苹果削好片了一小块塞到乔老太太手里:“吃点儿苹果,开胃。”
  乔老太太不乐意吃,原鹭硬是哄着她吃点水果。
  “唉,这么吊着真是生不如死了,你爷爷那会多好,无病无忧地走了,走的时候红光满面的,我不过去厨房打个鸡蛋的功夫他就睡着过去了。”乔老太太啃了一口苹果,觉得冰牙,说话也慢了:“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我这都快九十的人,这辈子也知足了,就是现在让我马上过去了,我也没什么好遗憾饿。操心完儿女操心孙辈儿,这会忽然也就想开了,各人有各人福,何必担着呢。”
  乔老太太看了眼原鹭:“就是咱们祖孙的缘分浅,你来乔家也没多少年,十个年头奶奶都陪你走不到。”
  原鹭低着头,眼眶微红:“奶奶总说这样的话惹我伤心。”
  乔老太太拉过原鹭的手:“奶奶这几天总做梦,梦里又看不真切,好像看到你结婚了,又好像看到正岐结婚了,一会这一会那的,你又哭得伤心,奶奶想去拉你一把,好几次手要去拽都拽了个空,然后就醒了。”
  原鹭听的心里突突的,在她们那儿乡下有个说法,大致意思就是说老人要是快没了就会时常拽东西,但拽着又感觉心头空落落的。
  原鹭还在心惊着,手指不知什么时候一凉,她低头一看,一枚硕大的祖母绿戒指套在了她右手的中指。
  “这是我做姑娘出门子那会我娘给我戴上的,是件好东西,说是宫里传出来的。当年八国联军侵华,宫里头多少好东西流了出来,那宫女太监的,抄着家伙就是跑,前朝案牒文书被当草纸卖了还不如。这东西跟咱有缘,你几个姑姑出门子奶奶都没舍得给,留给你做个念想。”
  原鹭觉得这戒指实在有些烫手,想要摘下来,毕竟大姑姑和二姑姑都还在。
  乔老太太瞪大了眼按住她的手:“不许摘,你什么心思我不知道?今儿就是要当着你几个姑姑的面儿传给你。”说着眼神又软了下来,凑到原鹭耳边用很轻微的气音说:“往后我不在了,有这个在你几个姑姑不能不认你。”
  “老大老二,你们在,老三不在,你们几个都想要这戒指,可戒指只有一个,你们哪个都是我的手心手背,我这辈子没偏过谁,不能让这戒指离间了你们姐妹,身外的东西最容易闹得生分。在我还明白事儿的时候,我把这戒指给了鹭儿,你们有意见不?”
  “妈,这……”乔大姐看了一眼乔二姐,两姐妹都有些不甘,却又不敢忤逆老太太的意思。
  “这么说你们没有意见?”
  “妈……”
  “也是,我的东西我传给谁,你们也不该有什么意见。”
  “……”
  真是一个任性的老太太,原鹭把这烫手山芋接在手里,还指不定日后几个姑姑怎么惦记着。
  “鹭儿大了,女孩子总要有些体面的嫁妆,记得你几个姑姑那时候光是嫁妆就几乎掏空了家里,好在后来条件又慢慢好了回来。你姑姑们还小的时候你爷爷领军队的工资还不够一家六口打牙祭的,逢年过节还得去借点,不像现在,谁家都阔绰摆的开……”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乔老太太说着说着就慢慢地从靠背上滑了下去睡着了。

☆、第十六章

  周三去台里报道,原鹭周二晚上和乔父乔母通话了近两个小时。乔父在列治文探访老友,只和她匆匆聊了几句,原鹭本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毕竟老太太还住着院,但他好像并不想提这件事,三两下就挂了,于是原鹭又把电话拨给了在新加坡的乔母。
  大使馆里年味很浓,还没到年三十就已经做上了饺子,夜里几杯红酒配着牛肉白菜馅的饺子,视频那头的乔母一脸的微醺。
  母女两人聊了好久,原鹭的眼睛瞥到床头柜上的闹钟居然已经十一点了,发现还没洗澡洗头就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
  “妈,明天一早我还去台里报道,先不聊了。”原鹭一边拿着手机,一边去衣橱拿换洗的衣物。
  “穿紫的那件袖口有点灯笼款式的大衣吧,你秦叔叔喜欢紫色,没看他剪片子的时候净喜欢挑有紫色东西的镜头么。”
  “还有这说法?”原鹭笑了。
  “他打年轻那会就喜欢紫色,你刘婶婶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就是穿的一身紫裙子,你秦叔叔当时就五迷三道的了。”
  “好”,原鹭把大衣从衣橱里拎了出来,提到梳妆台前的凳子上。
  她的手摩挲着梳妆台上的珐琅铜丝首饰盒,一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面打开首饰盒,像是不经意地说:“妈,奶奶把她的戒指给了我。”
  “那枚祖母绿的?”邓含首先想到的就是老太太很宝贝的那一枚,她笑了一声:“你那几个姑姑没急眼?听你爸说这是你太姥姥年轻时的陪嫁,光是祖母绿边上一圈的红宝就值二环一百坪的地儿,还说传女不传男,我当时还想无论是你哪一个姑姑拿了,另外两个不怄上一阵肯定不成。”
  原鹭皱了皱鼻子,烫手似的立即盖上了盒子,“奶奶把这球踢给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把球传给谁了。”
  “球?”邓含抿了口红酒:“鹭鹭,这可不是球,这是老太太给你立足立威的凭信,给了你你就好好接着,你是我认下的闺女,老太太死了你是要给她戴内孝的,这世上除了你哥和你,谁还够资格给她正儿八经地喊她一声奶奶?”
  原鹭恍然觉得,老太太的用意无论哪一个人都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怎么就她自己非得跟近视一千度似的装糊涂,在这些触碰到利益的尴尬问题上她的底气就一泻千里了。
  原鹭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蔫蔫地说:“妈,你快回来吧,奶奶想你们了。”
  邓含的眼神开始闪烁:“快了,你也快点睡,我等你第一天的实习感受。”
  原鹭挂了电话,快速地冲了个澡洗了头,头发烘了半干就把头发晾在床沿上,人倒在床上打开微信。
  最近朋友圈里的段子手一个比一个冒尖儿,刷到一个段子:
  菩提本无树
  明镜亦非台
  atable
  本来无一物
  ptyatallhere
  何处惹尘埃
  dhigh
  原鹭看到最后一句彻底笑翻了,格格地颤笑着手机一个没拿稳砸到了脸上,一下乐极生悲了,鼻梁骨被砸得跟裂了似的,重新拿起手机一看,居然神奇地打开了和乔正岐聊天的界面。
  他们的界面还停留在通过验证成为好友的那一条消息上。
  想起那天从医院回来,她去冰箱拿柠檬水,意外地看见了冷藏室里的两串冰糖葫芦。当时她的脑子是轰的一声巨响,然后整个人开始裂化、裂化……
  那天,是他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她还有她的糖葫芦一起带回了家。
  **************
  早八点,原鹭准时在电视台大楼的一楼大厅和同是实习的几个实习生集合。带队的老师还没到,几个警卫围着他们示意他们不要在楼里喧哗。
  等八点十五分的时候终于有人从上面下来接应他们。
  “我是陈雨,你们叫我陈姐就行。你们一寸照片和身份证都带了吗?一会我给你们发临时出入证,把照片贴上拿去盖章,记住别丢了,这是你们未来几个月出入的凭证,没有这个牌子闸口不放行。”来的人是个年纪约莫三十五六的女老师,戴着个眼镜,头发烫着小卷,连外套都没搭着只穿了件贴身的高领羊毛衫,显然是从楼上匆匆忙忙下来的。
  七八个实习生跟在她后面,到安保处复印了身份证留了案底,又在实习牌上贴了照片盖了章这才进了上楼的闸口。
  “你们没有卡,就只能到人工闸口通过。这里有四部电梯,左边两部平时最好不要坐,大多是上十二楼和十二楼以上的,右边这两部平时比较堵,要是楼层低,你们也可以去边上的楼梯上下,一会跟我去主任那里分了部门,你们就知道在哪一楼实习了。”
  七八个人跟在她后面蹑手蹑脚的,都不敢出大声,一踏进办公室就更不敢互相言语了。
  里面的格子间坐满了一半的人,陈姐去找了个头头模样的人,拿了几张表格让原鹭他们填,等填好表格又让他们把带的一寸照片贴上。
  原鹭被分到了新闻部,其他几个人有技术部的、网络运营部的,还有两个是行政部的,陈姐在念分配到行政部的名单的时候大家互相看了眼,很有默契地都心知肚明这两个人实习不实习的大概不过是打个幌子罢了。
  原鹭暗暗吐了口气,幸亏没被划到行政部去,好歹新闻也是她专业对口的部门。
  “你,待会把我手里的表格送到十六楼去。”陈姐指了指原鹭。
  原鹭接过陈姐手里的表格,问:“十六楼?”
  “交给人事秘书。”
  原鹭汗了汗,陈姐这手指一点,就让她往十六楼跑,刚刚还说十二楼以上的电梯不要随便坐,难道她要从五楼走上去?
  原鹭抱着表格,摁下电梯,果然去十六楼的电梯很空旷,连人都没有,根本不像刚刚上五楼的电梯,等了好半天都没到一楼。
  台里十二楼往上主要是演播厅和行政处,电梯停在十六楼,她走出电梯顺着指示牌走去人事处办公室。目光瞟了眼这一排的办公室,确实都是一些中高层的办公室,有些办公室门敞着,可以看见里面的办公环境,窗明几净的室内配置也很好。
  原鹭把表格交到人事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听见走廊里面不知道是哪一间办公室传来了暴怒的声音:“这种片子怎么过的审?网上乱七八糟的一拼,现在人都告上了,说抄袭!一个小摄影师张牙舞爪在微博上给台里泼脏水,底下网友留言看了没?你叫底下的人给我好好看看网友的话,让人把这条微博先给我删了,再好好联系那小子,兔崽子不就个小摄影师,惹急了老子,不定让他怎么死!”
  秘书见她在门口还没走,又听见外面传来的怒骂声,提醒道:“没什么事就下去吧,新闻部在十一楼。”
  原鹭拧着眉,一边往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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