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时代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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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租时代的爱情-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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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释完后,我又怪自己太不争气了,凭什么我要向她解释什么啊!

  桃花免不了又对我疯言疯语挖苦几句,然后从卧室里抱出一堆待洗的衣服向卫生间走去,不一会儿就响起破洗衣机嗷嗷的叫声。过了半刻,她出来向我诉苦,说洗衣机实在像不太话了,有时如果它脾气不好,整个身子都会蹦起来,非得用手牢牢按住才行。她尽量心平气和地问我:老灭,这洗衣机我看就当废品卖了得了,咱俩合资再买一个新的吧,行不行?

  我很干脆地说:不行。

  桃花嚎道:为什么?

  我冷冷的说:这台洗衣机跟着我已经有几个年头了,我们已经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桃花叫了起来:你有病吧!你跟破洗衣机能有什么感情啊,难道你有传说中的恋物癖?

  我叹了口气说:人有病,天知否?

  桃花露出很夸张的恐怖表情:原来你不仅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哦!恩,那破衣机你底卖不卖啊?

  我斩钉截铁地说:不卖!如果你把周峰当废品卖了,那么我倒可以考虑。

  把她男友比成废品,我本以为她要暴跳如雷的,可是颇出我意外的是,她却不再理我,低着头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在她螓首将低之际,我分明看到她娥眉上挂着一丝笑意,像狐狸那样深不可测的笑意。

  我无暇多思,飞快的跑进卧室,抱起堆在长条椅上的脏衣服,然后幽灵般飘进卫生间,掀开洗衣机扔了下去。我常常干这种勾当,在桃花洗衣服的时候趁她不注意就往里面扔自己的衣服,等到她发现后,衣服已经搅得差不多了,她是否呼天喊地跟我的关系也就不大了。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45)
根据那家报业集团的声明,初试过后的录取工作是在公正、公开、公平的前提下展开的。考试完毕后,有关人员就对答卷进行了密封,随后会组织7个阅卷组封闭评卷。最终结果要在一周之后才能揭晓,将产生68名入围者,然后再进行复试。

  考完试后,我接下来还是按部就班的去杂志社上班,心里对揭晓结果倒没有牵肠挂肚。到了第五天下午,我忽然接到杨晓的一个电话,她兴奋地说:喂,你知道吗,我们俩都入围了!

  这当然是个好消息,入围了意味着离成功更近进一步了。在电话里,我也乐呵呵的向她道喜。杨晓说:你就住在知春路附近吧?我这儿过去也不算远,这样吧,明天正好是周六,我买几个菜去你家露露手艺,就算是庆贺一下。

  我忽然想到了桃花,心里便有几分犹豫,杨晓却又说道:嗨,我的厨艺可是一流的,我老爸说要搁在古代,我八成能去御膳房上班。

  话说到这份上,我还真不好拒绝,否则也太焚琴烹鹤大杀风景了,于是苦笑着说:那你就来吧,不过别买菜了,我会负责采购的。

  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门外依稀传来门铃声。我被惊醒后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扯上被子继续蒙头大睡。昨晚跟桃花在客厅里下棋下到凌晨两点多钟,实在太困了。我们两个为了决定谁去洗碗,便以下棋定输赢。刚开始说好是三局两胜,结果前两局都被我胜出后,桃花耍起赖来,非改成五局三胜,接着是七局四胜,到了最后,我也不知是多少局了,反正桌子上的碗筷第二天早上还没洗呢。

  门铃声继续执著地响着,到后来简直有点撕心裂肺了,我惨叫一声,只得滚下床来,趿着拖鞋去开门。按理讲桃花的房间比我更靠近外门,她应该先被吵醒去开门的,可是我走到了客厅,发现她的房间出奇的安静,我在心里靠了她大爷一下,难道她睡得比我还要死猪?

  打开门,看清来者后,我慌忙堆起笑脸。原来正是杨晓,她手里拎着一大堆食品,有肥瘦分配均匀的鲜猪肉,活蹦乱跳的红鲤鱼,硕大鲜红的西红柿……除了缺少在肩头上挂一只贴着红纸的大公鸡,十足是乡下小伙给丈母娘家送礼的行头。

  我这才想起昨天杨晓说要过来展现厨艺的事情,心里很是惭愧,这些原材料本来应该由我去采办的,让人家一个女孩提着这么多东西大老远赶来,委实有失风度。当下陪着不是,一边接过她手里的食品袋,一边将她请进屋内。

  杨晓甚是体贴人意,她见我头发蓬乱,两眼惺忪,有点羞涩的说:打扰你休息了吧,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还没说话,却见桃花卧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桃花穿着睡衣,嘴里咬着一个大苹果,懒洋洋的走了出来,贼眼灼灼的盯着杨晓看。

  杨晓似乎被桃花瞧得有点不自在了,勉强笑了一下:您好。

  桃花这丫挺丝毫不知礼尚往来,也没吭声,只在嘴里加快了咀嚼苹果的速度。

  杨晓转过身来问我:这位是——

  我正要解释,桃花很夸张的叫了起来:老灭啊老灭,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瞧这位姑娘多漂亮,你出来待见也得好好打扮一下啊!你看你你看你,穿着睡衣拖鞋就出来了,头发乱糟糟的,也不用啫喱水抹个发型什么的,如果没有临时蘸两口唾沫抓两下也好啊,人家周星驰都这么干的——哦,眼角好像还有眼屎咧……

  桃花一边说一边向厨房走去,丝毫不考虑我和杨晓的反应。

  杨晓似乎被桃花刚才这番狂轰滥炸搞蒙了,有点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望着我。说实话,当时我对桃花的胡乱发飚也很生气,但家丑不可外扬,我只好苦笑着跟杨晓解释:她叫桃花,跟我一起合租这房的。恩,你别见怪,她这人有时候疯疯颠颠的,不过是个直肠子,而且其实挺逗的,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杨晓很豁达地说:我没事儿。呵,现在很多女孩都这样儿,也许是中了韩流的毒吧,野蛮女友呗,其实很多人只是学了人家的一点皮毛——张扬的个性是需要丰厚的底蕴作为基础的。

  我频频点头,正要对杨晓的高论击节赞赏,桃花咬着杨晓买来的西红柿从厨房走出来说:老灭,你这回发大了!这是你新一任女友吧?瞧人家对你多好,大清早就送货上门,又是鱼又是肉的——嘿嘿,我也捎带着能沾点儿光,挺好的。

  桃花这丫头就是口没遮拦,我皮糙肉厚还好说,人家杨晓一个女孩儿,脸上立马唰地跟红绸似的,两只手抠来抠去,显得颇不自然。

  我干咳两声,说:桃花,我跟杨晓是第二次接触,只是普普通通的朋友,没你想得那么复杂。我看你嘴也没闲着,能不能少说两句啊。

  我的语气说到后来有点强硬,杨晓挺懂事的到厨房去忙活了,客厅只剩下我和桃花两人。桃花挤眉弄眼的对我低声说道:喂,狗屎,这女孩儿长得不错,你不会真的对她上心了吧? 

  我也压低声音说:真上心了又怎样,我现在是单身,不能跟周峰比,男欢女爱很正常。对了,她现在虽然不是我的女朋友,但很可能是将来的发展对象、候补委员,因此我必须严重地警告你,接下来说话你得注意分寸,不能把这事儿给搅黄了,否则我跟你没完。

  说完这话,在桃花柳眉倒竖之前,我撒腿跑到厨房给杨晓打下手了。我进去时,杨晓正在择菜洗菜。她挽着袖子,那架势挺像战地摄影记者,一看就是个挺能吃苦的人,比起经常撒娇卖痴的桃花,似乎要强上一万倍。

  不过,也许是还算不上熟悉的缘故吧,我跟杨晓同处厨房,总感到有点局促,浑无跟桃花在一起来得自然。我说我来择菜吧,杨晓说我已经择完了;我说那我来切菜吧,杨晓说你刀功没我好;我说那我来炒菜吧,杨晓说你别剥夺我展露身手的机会。最后,我除了把杨晓烧好的菜端到客厅饭桌去,只能像呆子一样站在边上看她忙活,脸上还要做出*的表情。

  我平时跟桃花一块儿做饭就不一样了,我们常常为谁洗菜谁切菜争得死去活来。如果洗的是茄子,一定会被桃花自告奋勇抢着洗了;如果洗的是韭菜,一定是我愁眉苦脸的默默洗完。切菜也一样,像豆腐之类容易切的,都是桃花的活儿,土豆丝之类颇为棘手的,基本上都是我咬着牙大包大揽。

  累是累了点,但很是开心,我喜欢跟桃花在一起那种无拘无束、彼此恣肆的感觉。在她掌勺的时候,等到菜快熟的当儿,又逢我饥火上窜,我甚至会伸出两指,快如闪电的从锅里夹菜来吃。桃花至多白我一眼,也不会说什么废话;有时她心情好了,不仅不责怪,还会无限崇拜的看着我,啧啧称奇地说:哇,不会吧,你太厉害了,难道传说中的铁砂掌就是这样练成的?

  不过,那天中午桃花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分了,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46)
杨晓每做好一个菜,我便端到饭桌上去,等到最后一个菜出锅,我和解下围裙洗净双手的杨晓同时出了厨房。然而,客厅里的一幕却让我目瞪口呆:桃花手里筷子翻飞,在这盘菜里蜻蜓点水一下,在那盘菜里翻江倒海一下,把本来特别有型的肴馔搞得一片狼藉。她见我们出来,还不忘呷一口我特意从楼下小卖铺买来的饮料,咂巴着嘴说:恩,老灭,你这小子艳福不浅啊,你朋友手艺还真不赖,一流!好吃!

  我有点欲哭无泪。

  杨晓脸上却露出被人夸奖后的得意,笑眯眯又不失矜持地说:那您就多吃点吧,我们刚才吃了一肚子的油烟,差不多已经饱了。

  桃花乐呵呵的对杨晓说:真是贵州神奇,光吃油烟就能吃饱,看来挺能节约粮食,以后谁娶你谁就幸福一辈子——老灭,加油哦。

  杨晓笑而不答,我讪讪的让她入座,两个人就着被桃花蹂躏了一番的菜盘象征性地伸筷。席间,桃花倒是很热情,三番五次的给杨晓倒饮料,不停地招呼她别客气,多吃菜。

  更让我坐立不安的是,桃花一改常态,殷勤地给我挟菜,并且温柔地说:老灭,你也得多吃点,每天都早出晚归的挤公车,又不注意营养,瞧你现在越来越瘦的,男人嘛,还是胖一点好看——你说对吗?

  她最后一句是问杨晓的。杨晓微笑着说:这个嘛,其实要看个人审美,谢廷锋就很瘦嘛,可是特别帅气,我就喜欢。

  桃花乐不可支地说:是是是,谢廷锋是瘦,谢廷锋全家都瘦!可是,那也只是人家谢家的事,我们不能随便逮个瘦子就把他当谢廷锋看,是不是啊——喂,老灭,有人把你比成谢廷锋,你不觉得受之有愧吗?如果你真有小谢那么帅,早就去拍电影当明星了,是吧?

  她们唇枪暗箭的打了几个回合,最后却把矛头指向了正在埋头吃菜的我,什么叫行人被流弹所伤,这个就是。我听了桃花的话,故意皱着眉说:你这话就没道理了,谁说长得帅就要去拍电影了?电影明星都是帅哥吗?你看,丑的有葛优,胖的有肥猫,矮的有老潘……娱乐圈就是一个菜园子,里面什么菜都有。

  杨晓附和我说:就是这样的理,再说了,现在整容业那么发达,有几个明星没做过整型美容术呢。我见过很多明星出道前的照片,跟成名后的相比,简直判若两人。比如说唱歌的容祖儿,以前长得都能吓人一跳,现在整容了,还不是风光满面。

  我和杨晓不谋而合的站在同一阵线,桃花不乐意了,撅着嘴放下碗筷,进了自己的卧室,不一会儿响起没心没肺的摇滚乐。

  我和杨晓边吃边聊,同时在心里盼望桃花也参与进来,可是丫挺虚掩着门,有点深居简出了。

  酒足饭饱之余,我说杨晓你喝茶吗我给你沏杯茶吧,杨晓摇手站了起来:算了,不喝了,今天天气不错,现在时间还早,我想去玉渊潭公园玩会儿,好久没去那里了——玉渊潭风景不错,我想去拍几张秋天的照片,一定会很美的。

  我哦了一声,未再挽留,到卧室随便找了件外套,准备送她到楼下去。

  我们正在门外楼道上等电梯,却听厨房里咣铛一声脆响,随便是桃花的一声尖叫。我慌忙冲了进去,只见厨房满地的碎瓷,桃花正捂着脸,见我进来就一脸无辜地说:我不小心碰倒碗柜里的一撂碟子,恩,一共是七个,怎么办?

  她刚才还在卧室里听音乐,现在却突然跑到厨房,而且还去碰碗柜里的碟子,我实在搞不明白她到底在做什么。不过她脸色看上去有点苍白,我就不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没事,那几个碟子值不了多少个钱,你把碎瓷片收拾一下就行了,我送杨晓下楼。

  桃花哼了一声:什么下楼,你们要去玉渊潭双宿双飞了吧,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儿。

  她这人有时还真难以理喻,我没再理她,出了门和杨晓一块下楼了。

  我把杨晓一直送到附近的车站,公车来时,她见我转身便要回去,就问:你,不想一起去吗?嘿嘿,我可是摄影高手,可以免费教你几招的。

  我笑着说:下午我一哥们还要过来找我,实在没有时间,改天吧,你玩好。

  杨晓坐车走后,我走过两条街,到一家日用百货店买了一撂碟子。

  回到家时,我吃惊地看到桃花坐在客厅的地板上哭鼻子,我迷惑不解地问她:你为什么坐在那里哭?

  桃花就像屁股被蚂蚁咬了两口,很利索地跳了起来,抹了一把脸,拍了拍屁股:我心疼那七个碗,不行吗?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47)
第二天下午,我收到一件快递。拆开看去,有一份该报业集团的简介,一张复试准考证,还一份上次初试结果的统计明细。根据明细得知,初试入围者总共68名,其中70%是硕士研究生或双学士,像我这样的本科生三分之一还没占到。我在心里叹一口气,自己能入围真够悬乎,要知道,现在最不值钱的就是本科生了,据说随便在哪个工地从脚手架上掉下来一只泥浆桶,准能砸到一名本科生。这种说法当然有些夸张,不过我确实亲眼目睹很多本科生求职无门,满面菜色的到处奔走,甚至惶惶然露宿公园长椅的也所在甚多。那些人当中大多数是应届生,像我这种往届生,想找份合适的工作更是雪上加霜,难乎其难。

  我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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