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白鹤芋说道，“我认识一个朋友，她从小就学跳舞，而且身高也很合适，我希望她能够来试试——不过，她不是模特。”
岑如昔当即拍板：“叫她明天就来试镜，不过你先告诉她，经费有限，并没有许多酬劳。”
白鹤芋：“……好的。”
☆、第43章
白鹤芋说的这一个，当然就是王向婷。
王向婷接到电话的时候，完全不敢相信。
“什么，inés的彩妆广告！？”
白鹤芋不明所以，以为王向婷如此激动时因为她原本是想走演艺道路，没想到现在竟然去拍化妆品广告。
“呃，如果你不愿意的话……”白鹤芋想了想，还是犹犹豫豫地说道，她知道那种做自己不喜欢的做的事情的感觉，太痛苦了。
“什么不愿意！”王向婷尖叫起来，“我太愿意了好吗！”
白鹤芋：“……”
“那个，酬劳不是很多……”
“没关系，我不要钱！”王向婷豪情满怀。
白鹤芋：“……”
世间竟有王向婷这种不要钱的奇葩，白鹤芋也是觉得佩服万分。
就这样，在白鹤芋的引荐下，王向婷来片场试镜。
这个广告拍摄地点并不是在iris，而是在电影公司。
白鹤芋看过这个电影公司出品的电影，但是从来没有来过，她和王向婷都是第一次来，不过还好由之前在办公室看见的那个面瘫助理领路，她们才得以找到岑如昔的办公室。
“你认识吗？”王向婷小声问。
白鹤芋诚实点头：“是的，但是只见过一次……”
王向婷八卦万分：“现在真是太出名了，她在美国windsor集团一个项目弄错了，损失了好多钱，现在被贬到这边，又想去做电影，结果公司不让她做电影，非要让她接替庄妍搞时装。”
白鹤芋汗颜：“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王向婷说：“当然是靠万能的微博，你知道吗，听说他们公司要庄妍回美国，是因为想要庄妍来力挽狂澜。”
白鹤芋无语：“还力挽狂澜，你小说看多了。”
王向婷撇嘴。
她们并没有约在办公室，面瘫助理竟然带她们来到练功房。
五分钟以后，当王向婷看见岑如昔本人的时候，她完全一改刚才的样子。
“你……你好。”
岑如昔面无表情：“你是白鹤芋的朋友王向婷？”
王向婷显然也被岑如昔的气场折服了，她后退一步，点点头。
“听说你不要酬劳？为什么？”岑如昔一双颜色的眼睛淡淡注视着王向婷。
“呃，因为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王向婷说道，“而且我一直很喜欢inés的彩妆。”
岑如昔点头，她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安东尼奥就赶来了。
“哦，又见面了，美丽的公主殿下，还有一位新的朋友，您也很美丽呢，您的美丽就如同清晨沾着露珠的花朵，朵朵是那么的美丽动人。”
王向婷一脸懵逼：“你说的啥玩意？”
安东尼奥：“……”
岑如昔道：“好了，不要浪费时间，脱吧。”
虽然这句话很有歧义，但是王向婷还是强忍住吐槽，她把外套脱了下来。
流畅的线条、姣好的身体展露出来。
岑如昔依旧面无表情地点头：“不错。”
她这句话竟然是对白鹤芋说的。
白鹤芋有点不好意思。
接着，他们看了看王向婷的舞蹈功底。
总结下来，岑如昔非常满意，不过白鹤芋偷偷地认为，其实最重要的是，不需要支付王向婷的酬劳。
“明天就开机吗？他们说摄影团队都是法国那边过来的，是真的吗？”王向婷问白鹤芋。
“是的，”她们走出了电影公司，“就在这儿拍，不过你别担心，我会跟在你旁边给你做翻译的。”
白鹤芋笑着拍了拍王向婷的肩膀。
王向婷笑了笑：“真好，谢谢你，白鹤芋。”
白鹤芋腼腆地笑了笑。
“你也帮助了我很多，当初如果不是你给我意见，我可能没有办法设计出那样的衣服。”
“你自己天分也很高，”王向婷笑了笑，捋了捋头发，“不过，真的，谢谢你，白鹤芋。”
她站在那儿，表情似乎有些苦恼：“怎么办，如果你是男的，我肯定都要爱上你了。”
白鹤芋大笑起来。
“可以啊，你身材这么好。”
王向婷偷偷瞥了一眼白鹤芋，她觉得她真的变化很大，现在的白鹤芋，显然更加自信开朗。
在不知不觉下，每个人都在发生悄悄的改变呢。
***
第二天来到电影公司的片场，白鹤芋有些发懵。
她的确是知道摄影团队全部都是从法国方面来的，但是她没有想过会如此壮观。
全部都外国人……
岑如昔在里面与人交谈自如，她工作的时候看起来和平常完全不一样，有时候还会露出亲切温和的笑容。
白鹤芋：“这世界肯定是疯了。”
亲切温和的岑如昔带着一个外籍男人走到王向婷身边，介绍道：“这位就是模特儿g。”
王向婷连忙鞠躬打招呼。
“这是导演，奥德先生。”
导演看起来很轻松，穿了一身休闲装。
他对王向婷用法语说道：“一会儿你在舞蹈的时候，希望你能够表现出轻盈、自由的感觉，这也是我们这一系列的彩妆的主题。”
白鹤芋翻译给王向婷听。
王向婷点头。
她换上了舞衣，在导演的指导下，开始在室内起舞。
她的动作很轻盈，脸部表情看起来也非常轻松、享受，堪称完美。
大概拍了四五条，竟然就通过了。
“可谓天才！”导演惊叹不已。
就连白鹤芋这种在表演上一窍不通的外行人都认为，王向婷的表演非常精彩、她的舞蹈非常灵动，有一种优雅、高贵的感觉。
这一支广告，竟然一天就拍完了。
“看来我们是挖掘到了明日之星了。”岑如昔摸了摸下巴。
安东尼奥也在她身旁感叹道：“精彩至极。”
“想必能够创造更多利益。”
他们对视一眼，第一次意见达成了统一。
王向婷知道自己在舞蹈上颇有天分，但是她之前一心想要进入影视界，现在完全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舞蹈，让她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即使不明白对方说什么，但是从对方流露出来的表情中也可以看出来，自己做的很不错。
“谢谢！”她朝着众人鞠躬。
这一支广告，将会出现在各大高楼上的led广告牌上。
“现在我们需要拍摄宣传用的彩妆硬照。”白鹤芋向王向婷解释。
王向婷所签约的合同内包括两种化妆品，一种是黑天鹅之舞唇彩笔，这是当即重点推介的新产品，广告模式是动态，还有一种化妆品是天鹅眼妆套盒，包括黑白双色的眼影和睫毛膏。
“眼妆我们希望有两个模特，”导演解释道，“黑天鹅将使用黑色眼影，白天鹅将使用白色珠光眼影，能够造成非常大的反差。”
白鹤芋慢慢解释给王向婷听。
其实到了这里，导演的语速很快，白鹤芋听译得有些吃力了。
王向婷当即表示明白。
岑如昔又表示，希望拍摄进度能够加快，因为多拖一天，开销将会加大。
“事先没有告诉我们需要两个模特，”岑如昔严肃道，“现在拍摄进度是没有办法往下拖的，发售日已经公布了，而广告现在还没拍完。”
“那您认为怎么办呢？”导演非常有耐心。
岑如昔看了一眼王向婷，说道：“不如一人分饰两角。”
“五官太接近，对比不明显。”导演否决了这个提议。
岑如昔想了想，又说道：“一定要亚裔？”
“是的。”
“没有身高要求？”
“只是脸部特写。”
岑如昔一锤定音，“就是她了。”
她把白鹤芋拖了出来。
白鹤芋呆愣在原地。
因为只是做翻译工作，而且要在片场忙碌，她今天都没有化妆，衣着也以轻便为主。
导演陷入思索。
“她拍过广告的，”王向婷在这个时候忽然说道，她想要给白鹤芋争取一个机会，“就是那个意美果汁的广告，魔法仙境。”
白鹤芋从来不知道她那个广告还有个名字叫魔法仙境。
“魔法仙境？”
王向婷自作主张，从网上找了出来给导演看。
“不错，可以试一试。”说这话的是岑如昔。
白鹤芋莫名其妙，她原本以为自己完全退出娱乐圈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又要拍广告。
当她和王向婷开始被化妆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广告会给她带来什么。
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硬照的主题是欲…望交织。”
导演告诉她和王向婷，王向婷的妆容看起来非常具有侵略性，而白鹤芋的妆容看起来清纯无害，加上两个人容貌不容，给人感觉对比相比相差大。
“你是堕落的黑天鹅，将她引入深渊，所以你表现得要充满欲…望……”白鹤芋小声给王向婷翻译。
王向婷：“……”
王向婷问：“什么叫要充满欲…望？”
但是王向婷一点就通，拍摄的时候，她揽住白鹤芋的脖子，两人的姿态暧昧，宛若亲吻，但是白鹤芋表露出来的一点抗拒又恰到好处。
“你简直就是天才，我爱死你了！”导演激动地握住了王向婷的双手。
王向婷的内心也激动无比，她从来就没发现自己在模特事业上天赋这么高。
“宝贝，你有点僵硬，不过没关系，多练习。”导演又惋惜地对白鹤芋说。
白鹤芋尴尬一笑。
就算练习一百遍，估计也没用。
这套照片传回了美国总部。
白鹤芋万万没有想到，庄妍再次和自己有联系，竟然是因为这一套照片。
☆、第44章
由于时间紧迫，广告很快在各个平台推出。
diug云音乐是国内最大的音乐平台，当diug用户使用软件听歌的时候，等待载入界面会显示出王向婷与白鹤芋拍摄的硬照广告。
假如点击这张照片，就会跳转到王向婷拍摄的口红广告。
广告推出的时候，天鹅系列套装已经在欧美市场已经上市了，但是亚洲市场还没有上架，但由于广告效果很不错，许多人通过代购的方式购买。
这一系列的化妆品显然获得了热烈反响。
而人们评价的更多的是，这一系列的广告。
相比飘渺、虚幻的口红广告——少女独自练习芭蕾舞，拍摄手法很有意思，时而剪影时而正面，让人感觉精致和用心，天鹅系列的眼妆品广告显得热烈与突出。
黑白天鹅视线交接，黑天鹅眼神侵略、带有强烈的占有意味，白天鹅目光柔软，眼神抗拒，似乎带着犹豫，一张硬照，仿佛在诉说一个故事。
有媒体评价这张硬照：tina（王向婷）眼神锐利，充满力量，完全掌控着hinis（白鹤芋）。
这套照片最终传到了美国。
白鹤芋看着眼前大厦自己和王向婷拍摄的广告——它被做成了巨大的海报，悬挂在商场广告区。
白鹤芋的脸从来没有这样接受过路人的注视——尽管她的脸经过化妆和ps之后，和自己的现在素颜的样子还有有一点区别的，但是她还是有些紧张。
“这是c城最高的大厦，那是最大的广告牌，”白鹤芋身边的王向婷不禁喃喃自语，“我真的没有想到。”
在拍摄这个广告之前，因为各大演艺公司的封杀，她找了份兼职的工作，在舞蹈教室教小学生芭蕾舞，她以为自己想要回家，但是她发现自己还想要呆在这座城市里。
并不是多喜欢这座冷冰冰的城市，只是她觉得，她待在这里，似乎就还会有一点儿为自己去争取、去活下去的力量。
还好，她等到了黎明。
现在她已经和rene经纪公司签约，成为了旗下模特。
她知道，自己的未来未必会是一片光明，但至少可以为自己而活。
“你和rene签约了？”白鹤芋问道。
她觉得有点耳熟。
愣了一秒，她才想起来，自己也曾经因为庄妍而和这家公司签约，这就是windsor旗下的经纪制作公司。
想起庄妍，她心中有些怅然，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翻出手机，忍不住点开短信看了看。
这里存着以前庄妍发给她的短信，她一条都没有删。
“笨蛋，把钥匙放门口信箱。”
“下午四点，iris。”
诸如此类。
有时候庄妍不方面打电话，就会发短信，虽然屈指可数，但是一条一条，白鹤芋都认认真真保存。
王向婷凑过来：“看什么？”
白鹤芋笑了笑，关上了手机。
王向婷撇嘴：“怎么，还有什么秘密啊？”
白鹤芋笑而不语，又想起了什么一般，说道：“给你看这个。”
她从背包里取出ipad，点开一些图片给王向婷看。
是设计稿。
冉蝶死后，她经常做梦，有时候梦朦朦胧胧，记得不真切，最清楚的一次是她梦见一大片雏菊花，它们娇艳无比，黑色的蝴蝶穿梭其中，后来，这些蝴蝶纷纷陨落成灰，灰烬掉在白色的花瓣上，把雏菊花也染成黑色。
她觉得这个梦境有些虚幻，但是似乎又表达着什么。
这让她想起了冉蝶。
王向婷凑过去看，这是成衣设计稿，白色的衣裙，简单，优雅，但是上面用黑色和银色的线条勾勒出雏菊和蝴蝶的形状。
王向婷似乎也立即想到了什么。
“这是……”
“我总做一些梦，梦里都是这些东西，”白鹤芋说，“我想是不是冉蝶想要告诉我一些什么，或者说是想要给我一些什么。”
冉蝶虽然最后变成那样，但白鹤芋觉得她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温柔的人。
即使她不那么坚强，她的结局也让人唏嘘不已，但是白鹤芋觉得冉蝶在她心中却也不是那么不堪。
她的计划其实并不是这一系列，当初拍摄楚天音那一支mv的时候，她在下榻的酒店里看见了梵高的那一副《盛开的杏仁花》，这幅画之中包含的热烈生命力激发了她的灵感，她想要依据这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