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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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眼-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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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策略,略施手段,就将对方再度弄上了床。
  想分手?这一回他可不准备放弃那个人。即便对方结婚,他也自信绝对可以轻易地将其哄络住,这是他对上面的保证。
  袁正得意洋洋地准备打开车门,就听身后两声汽车鸣笛。待看清了车牌号,他终于确信自己并没有看错车内的人。惊讶之余,他很快明白了些什么,吸了一口气,上了来人的车。
  此人一直都是内部各方津津乐道的话题人物。英烈之后,军校将才,外派骨干,海归精英,回来不过两个月,却已经小有建树。虽然年纪极轻,却极知进退,为人稳重内敛,比现在的一号还要深藏不露。
  “骆副处,回来适应得怎么样?”袁正一脸谦恭。
  “就叫我小骆好了。还算适应吧,就是这里的节奏太快,人也太多,哪里都是人山人海。”
  “刚回来的人都这么说。”袁正忽然想起了他的故人,心中恻然。
  来人递过来一个小盒:“这个东西早就应该给你了,我原来想托人送回来,后来觉得,还是物归原主比较好。”
  小盒内是一个别致小巧的平安符,是他当年送给袁方的:“我以为再也看不见它了,就跟它的主人一样。”
  “你和袁方一起长大的吧,他一定很崇拜你。从小到大,他好像都是在追循着你的脚印走,学校,志向,职业,不过人生理念跟你似乎不太相同。”
  “这家伙又傻又执拗,总喜欢一些不现实的东西。”袁正觉得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我们那时候都太傻太真太蠢。”
  “那你现在呢?在玩实的还是在玩虚的?”对方嘴角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办公室里吵架,卧室里和好,还是适可而止吧,别玩出火来。袁处你
  也算是个电脑天才,玲珑剔透,何必玩这种‘太傻太真太蠢’的游戏?今日我这人已经在这里,你跟他接近的目的也算到了,不如就此好合好散。要是实在耐不住寂寞,袁处身边也有大把机会,逗弄这个书呆子,只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再跟常家结了怨,对你更是没什么好处。”
  “比如说,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像袁方。”袁正掏出个手机:“有人猜到骆副处会来找我算帐,所以很想跟您认识。可以吗?”
  对方接过电话,听了一会,车内的空气也顿时变得森冷凝固。
  袁正看了看对方的表情,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晃晃那个小盒子:“谢谢,谢谢你把它带回来,袁方也会谢谢你的。”
  “你准备怎么样?现在悔婚,还来得及。只不过,你清楚它的后果。”骆骅面色凝重。
  秋弈眼神呆滞:“前途毁了就算了,反正那份差事,我也有些厌倦了,我就是怕伤了常冲。”他润润眼睛:“真羡慕你还有苗枫,感情线都这么简单直接,能够从一而终。”
  “摔倒之后,能够重新爬起,人反而会更坚强,更懂得珍惜。你不是说过,虫子是你的绿洲吗?只要你确定了目标,那就坚持到底,人生不就是这样吗?你千万别羡慕我,我和褚恒面临的干扰更多,我有时候真怕自己顶不住。”
  秋弈揽揽骆骅的肩头:“与大哥相比,小弟这种事真是不值一提,我又何必庸人自扰。大哥,不要泄气,我们都是你的后盾,更何况,你身后还有褚恒和一号首长呢,还用担心什么?一号马上就出访回来了,大哥,你这第一姑爷可别忘了替第一夫人去好好接风洗尘呀。”
  骆骅心思沉重,他看看秋弈:“你们都一口一个大哥的叫,也许有一天,你们会后悔这样叫我。”戴上帽子,就头也不会走了出去。


    ☆、致命的诱惑

  “爸爸刚出访回来,你一定要回去看看,这可是婆婆和妈妈讲的。”褚恒电话里“委婉地”下了命令。婆婆和妈妈,还真是够婆婆妈妈的。
  当骆骅来到白杨林的时候,已经夜深。林叔从走廊探出头向他招手:“奉命探查军情的吧,可真是个好姑爷。居然还有备而来,你炖的吗?”他尝了一口:“这就是那著名的煲汤啊,果然百闻不如一尝,听首长念叨好久了。”
  骆骅看看时间:“今天不会熬得太晚吧?”
  “我刚才也担心呢,不过还好你来了,又有了这姑爷汤,应该就不会了。每年的今日,首长都有些。。。。。。”老林的目光意味深长。
  一号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一摞文件,却有些心往别处。忽然他鼻子动了动,似乎闻到什么,一抬头,立刻眉头舒展。
  “这就是那个——‘勾魂汤’?”看骆骅盛送上一碗,一号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瞧您这名字起的?好像它很邪恶似的。”
  “我觉得再贴切不过了,小恒的魂当初不就是因为你的这碗汤给勾跑的吗?”一号迫不及待尝了一口,抿抿嘴品了品:“果然很有味道,很有营养,也很有诚意。小恒的确很有能耐,能从一碗汤里品出一个人来。”
  骆骅开口想说什么,终于忍住。一号看出了他的心思:“你父亲呀,就会煮面条,回回都是炸酱面,他说这个简单又省时。”
  骆骅拍手笑起来:“我妈也这么讲过。她说和我爸第一次见面时,我爸点的就是炸酱面,还说那店里没有他做得好吃。”
  “这倒是真的,谁也没有你爸爸做的好吃。可如果顿顿都是炸酱面,整天的大蒜和黄酱味,也让人吃不消。我只好亲自上阵,改改口味。不过谁又能料到,我现在已经再也没有机会了。”
  眼看一号眼神黯淡,骆骅连忙将一勺汤送进对方嘴里:“要是您不嫌弃,我改天也做一碗,凭着我的这份诚意,应该不会太倒了您的胃口。”
  一号眼眸泛起一层水波:“我知道你行的,不过你不会把你父亲当年做过的都来一遍吧?”
  “只要能让您高兴,我随时可以效劳。”
  “比如说,能再多喂我这老头子两口吗?我刚下飞机,累得很,时差也没倒好,应该可以来个特殊照顾的吧。”
  “Like father like son。”骆骅嘴角带着笑,盯住对方优美跳动的唇线。
  “海归生活怎么样?一开始应该有点不习惯这里的快节奏吧?一个多月没看见你,人好像也胖了点。”
  “整天都是坐着开会,当然让人发胖,还给搞得晕头脑胀。真不明白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会?很多人还都照着稿子发言,与其这样,还不如来个群发呢。”
  “慢慢来
  吧,你以后的路还长呢。你这孩子,这么多的牢骚,让我猜一下,一定是想小恒了吧?你怪他这次春假没有回来陪你,倒带着两个妈妈在那边游山玩水,是不是?小恒这样孝顺,你应该觉得幸运才对。倒是我这留守老人,整夜独守空房,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那才最可怜呢。我要告诉小恒,让他给我作主。”
  骆骅笑着把勺一撂:“得,您还是自个吃吧。说我爱发牢骚,您这没完没了的矫情,又算怎么回事?”
  一号不慌不忙优雅地喝了一口,又舀起一勺递到骆骅唇边:“怎么样,想让我来疼你吗?”骆骅不假思索张口就吞了下去。
  “还真是很久没有尝过这样的美味了。好吧,我收回先前的话,你也是个孝顺孩子。”
  “您还真是好骗,一锅汤就把您给收买了。”
  “Like father like son,所以说你这是勾魂汤嘛。你这孩子的本事还蛮大,秋弈那事被你解决了,也收服了袁正,他可是海军部那边的。”一号一个好奇的眼光。
  “您是想听总结汇报呢,还是想听小道八卦?”
  一号微微一笑:“这个袁正是袁方的远方堂兄,两个人关系曾经很密切,袁方的被害对他刺激很大。你这次,九成九又是以情动人,连拉带打,把人给诓住了,对吧?”
  骆骅抬脚往桌上一坐:“这不早就在您的计划之内嘛,我不过是个替您跑腿的。”
  “说起来,那个袁方也算是小恒的救命恩人,小恒一直觉得亏欠了他,我的本意是哪天请这个袁正过来叙一叙,或许能让小恒感觉好一些。”
  骆骅低头看着脚尖:“我知道您是心疼小恒,但是袁方和小恒的关系,外面没有几个人知道。如果让袁正察觉了,他们那边弄不好会借题发挥,到时候,您可就得不偿失了。”
  一号眯起眼睛看了骆骅几秒钟:“你很在意小恒和那个人的过去吗?他们俩顶多也就初级阶段,你居然也会醋?”
  “怀旧这玩意是会传染的,我是怕,如果小恒也跟您这样,整天带着份遗憾和内疚沉湎过去,怀念旧情,这对我。。。。。。好像不太公平,您觉得呢?”
  骆骅垂着头,忍受着对方刺芒一般的眼光在将他从头到下的审视。
  一号轻轻笑了起来:“看来我想错了。我原来以为你特意在今天煲这个汤,是为了宽慰我这个老头子,却原来是给我来个先礼后兵。我就知道,这汤是不能随便乱喝的。”他站起身,声音透着些疲倦:“有意见,我们就要认真听取,我一定会郑重考虑。不过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就让我再做最后一次怀旧吧。”
  “今天。。。。。。是什么日子呢?”骆骅一面洗着锅碗,一面凝想,刚才林叔也有
  提到过,应该是和父亲有关。猛然,他的手在空间停住。
  轻轻推开卧房的门,一号仍在低头写着什么。桌上的小碟子里摆放着几块小小的点心,旁边是几只小小的蜡烛,还有几张精巧的卡片。骆骅打开其中一张:“云峰,生日快乐。”他默默地读着那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语句。
  一号递过来一只笔:“你也可以写几句,算是给你爸爸庆生吧。”
  “我从来没有机会对爸爸说声‘生日快乐’,更没有送过任何礼物表过心意,我不知道该写些什么。”骆骅眼皮低垂,声音低哑。
  一号的声音比往日更加柔和:“我从前听老骆提过,你妈妈寄来的信里,有一次夹着你涂的一幅画,好像是只小狗。你那时候应该才刚开始学写字,会写‘我、你、爸爸’,却还不会写那个‘爱’字,只好用拼音代替。老骆欢喜的不得了,立刻决定要给你买条玩具狗。那幅画他也一直都珍藏着,后来在葬礼上,我把它放在老骆的上衣口袋里,一起掩埋了。”
  骆骅拼命咬住嘴唇,拾起笔,在那张贺卡上,写下一个“爱”字,又一个“爱”字。他的手抖动得越来越厉害,几乎快要拿不住笔,被旁边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握住。两只手一同用力,整张卡片上满满都是“爱”。
  屋内光线黯淡了几分,空气里飘散着一股淡淡的烛香。
  一号倚靠在床头:“你还真敬业,一定要等我入睡才交差吗?还是,你恐怕又要说小时候如何如何,要黏在我身边,求我给你讲个故事,唱个摇篮曲?”
  骆骅一眨不眨地盯住床上的人,缓缓地开始动手脱起了衣服。他现在脑海一片空白,平生第一次,他将自己的理智牢牢地锁住,而听凭情感支配自己的一切。
  一号的眼神里闪现着一层光芒,看着对面的人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除去,他把身子向里挪了挪,掀开被角,将对方清凉光滑的身体裹盖住。
  “你的后背跟你爸爸的一样宽厚结实,让人有安全感。”
  骆骅趴在那里,任由那温暖的手掌在脊背和肩骨上抚摩,阵阵暖热撩拨的吐息在后颈和发间盘桓。
  “那天,小恒跟我讲,说你是他的全部,求我好好待你。今天你讲,要我忘掉过去。你们俩还真是同声同气啊。算了,你们两个小的赢了。就像有个风水先生说的,命定如此。我认了,不想再奢望什么了,我争不过我的父亲,我更争不过我的儿子。”
  骆骅侧过身,支起头,擦了擦一号的眼角和眼底的那几条细纹:“孝子慈父,果然做不了情人,可又偏偏是个情种,这日子过得真是好辛苦。”他轻轻将对方略显僵硬的身体拉入怀里,柔软的双唇在那布满沧桑的面颊上轻蹭,爱抚:“今天是爸爸的生日,他说不
  定会来个显灵,来报答你这二十多年来的痴情,你相信吗?”
  一号攒聚起最后的一丝理智,生生推开了面前年轻的诱惑:“你说错了,我不是个好儿子,我的父亲临终请求我的宽恕,我没有答应;我也不是个好父亲,因为我想夺走儿子的幸福。我不是个可以相托的人,因为我最后谁也保护不了。走吧,你答应过的,不会背叛小恒,不要让他伤心。”
  骆骅也好像突然惊醒过来,他默默穿好,向床上那个背影投下最后一瞥,目光中带着一抹坚决。听到关门声,一号也暗暗吁出一口气,好险!


    ☆、父子交锋

  孤独的跑步者。
  褚恒好像忽然才发现,这条路原来如此漫长和沉闷。原本令他沉醉的湾景风光,此时在他眼里,也顿时变得无趣无味。以前都是与骆骅如影随形,如今,却只有他一个人。
  或许真像妈妈讲的,没有了小骅,他就会变回了昔日的少爷。那,没有了自己,小骅哥会怎么样呢?
  一定会变胖,婆婆一口咬定。因为那孩子的胃口一直都被你喂得妥妥的,这一分开,肯定就会整天吃些没有营养的垃圾。婆婆总是这样善解人意,让褚恒听了又是得意,又是心疼。前几天视频通话时,就觉得骆骅的下巴似乎真的圆了几分。
  骆大哥有些日子没有回大院了,老苗开会的时候虽然跟大哥见过一两面,也只是远远地打招呼,两个人忙得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北北的消息也让人兴奋不起来。
  褚恒好想即刻飞回去,可两位妈妈的玩兴极高,他实在不忍心去搅了兴。不要担心小骅,这孩子从小到大都不需要让人操心。有什么不放心的?有你爸爸在那盯着呢,怕什么?婆婆妈妈总是这样默契配合。
  一想起爸爸,褚恒的脚步不由放缓,终于支持不住,找到一处长椅坐下来,木然地眺望着山下迷雾中若隐若现的跨海大桥。
  “你这是做什么?”一号看着褚恒捧着的那个精致的盒子。
  “我想,还是把爷爷留给我的这个钥匙交给您吧。您早就知道,我对这种事情一向不太上心。如今有了小骅哥,我更愿意站在他背后,做他身后的人。”褚恒尽量保持声音的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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