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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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眼-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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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恒将同样粘滑的身体紧紧挨过来,双眸流光溢彩:“要那玩意干什么?我不就是你最温暖的被窝吗?”
  骆骅看着头顶上方悬挂着的那个醒目的大红的连心结,抬起脚勾住,往下一拉,“刷拉”,从床顶的顶梁上徐徐垂下串串长长的花环条,密密实实,形成一个三面的花帘床帷。他再一勾,“呼啦”,细细小小、粉粉黄黄蓝蓝白白的小花从顶上飘落下来。
  褚恒嘴角含笑,拾起一片小花嗅嗅闻闻,偷眼瞟了瞟骆骅,便将脸藏在对方的肩窝里。骆骅抬起腿,又是一勾,“砰”,床顶似乎被炸开来,红红的花瓣雨铺天盖地盈盈飘落,眨眼之间,将两个人吞没。
  “这回,我们可有被子了。”


    ☆、新婚燕尔

  褚恒将常冲一推,愉悦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你这虫子到底有完没完?都闻了快一个钟头,还没闹够?”
  常冲揉揉鼻子,一脸回味:“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瞧咱恒哥,一身扑鼻花香,皮肤粉嫩粉嫩,眼神水汪汪,比北北可要诱人美艳多了。”
  “今天你这嘴里怎么跟抹了蜜糖一样,没完没了?”
  “恒哥,还不是你那块巨型蛋糕的威力。看这虫子的肚子,起码又大了两圈。”
  “怪不得萝拉今早一直围着。。。。。。不对,围着秋大哥闻个不停。”褚恒疑惑地看着常冲。
  尤北一口咖啡喷出来:“萝拉真是条好狗,什么都逃不过她的鼻子。虫子,你的秋秋一定把你喂得好饱吧?”尤北故意靠近常冲,表情暧昧地吸嗅着对方的厚唇:“你的秋哥真的给你做了一回体盛?”
  常冲又羞又窘用脑门冲着尤北就是一顶:“你这家伙勾三搭四的毛病又犯了吧?婚宴上当一屋子人的面,对着恒哥唱情歌,还‘风继续吹~’吹吹吹,我看苗哥的脸都给吹青了。嘿嘿,老实交代,把你折腾了一夜吧?瞧这小脸,都瘦了两圈了。”
  尤北鼻子里哼了一声,与正向这边看过来的苗枫对了下眼神:“谁把谁折腾个半死还不一定呢。”眼底却是一片风情温柔。
  “我觉得北北唱得很好,很贴人心。大家自小一块长大,现在毕了业,今后就要各忙各的,见面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少了。”褚恒眼神里露出一丝落寞。
  “怎么会呢,我的哥,你年底还要回来参加我的婚礼,到时候就可以见面了。而且,我以后也会常去看你的嘛。”
  “对呀,恒哥,只要一个电话,我立刻就过去。反正,有骆哥在你旁边呢,那二人世界,多美呀!”
  褚恒望望那边的骆骅,有些迟疑不决:“我原来是这么打算,只要我们两个人相依相伴就够了。骆骅失踪那几天,我更发誓一定要和他时时刻刻守在一起。可是现在,我觉得我爸更需要他,特别是这个关键时期,爸爸身边真的很需要一个好帮手。这次结婚,爸爸把一切都布置安排得这样周到完美,尽心尽力,我总得做些什么才行。再说,还是这里更适合骆骅,总比当个小小的助教强。”褚恒下意识地拨弄着手指上的戒指,心里一片迷惘。
  戒指可真沉。
  骆骅的手指还不太适应这个异物,指间出现了红红的摩擦痕迹。那一刻,他忽然体验到了紧箍咒的感觉,不禁笑了出来。
  “从刚才到现在,大哥一直都在那里自个偷笑,这温柔乡的功力还真是强大无边呀。”
  骆骅斜睨了一下苗枫:“羡慕死了吧?你可是巴不得早点陷在里头,永远不出来。看看你脸上脖子胳膊都是什么印子?”
  苗枫
  脸红红的,瞥了眼一旁闭目养神的秋弈:“怎么着也比秋哥强,现在连坐。。。。。。都坐不踏实。”
  秋弈声音懒洋洋地:“我喜欢,我心甘情愿。”
  “行,那我就跟虫子讲,再接再厉。”苗枫凑近秋弈耳语着什么,秋弈睁开眼:“你哪天要想跟我玩换妻换夫什么的,我一定奉陪到底。冲冲还是比较温柔的,你这身子骨肯定没问题”。
  骆骅给两个人一人一脚:“你们俩,摆点大哥的样子行不行。要是把那两个小的给带坏了,被人家的大哥给弄残,可不关我事。”
  “别这样呀,大哥,新婚燕尔,咱可不要动怒。漫长的蜜月就要开始,注意保持最佳状态,将这场玫瑰持久战进行到底。”
  “这话我爱听,到时候,你就带着你的新娘过来,咱们并肩作战吧。”
  秋弈比较担心:“大哥,你当真要陪褚恒在外面再呆两三年?你现在可是各方研究的对象。虽然现在这消息只限于内部,可外界很快就会知道你。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一号那里就会不安生。”
  骆骅自嘲地笑笑:“在资讯发达的今天,隐世还真不容易。放松,哥们,就让我先好好享受这三年温柔乡,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美事呀!”
  他站起身走到褚恒身边,亲了亲对方的脸颊,又吻吻那戴着戒指的手:“辛苦你了,把那些花瓣清理干净,很不容易吧?”
  “把那些滚筒擦干净,更不容易吧。”褚恒露出俏皮地笑容,骆骅温暖清亮的眼神让他的心里一下子踏实许多。


    ☆、父亲的替身

  一切都保持得这样完好,一纤不染,就像一直都有人住在这里一样。玻璃明净,家具郢亮,地毯上的绒毛整齐细软,皮垫依然极富有弹性,甚至隐隐还能闻到皮革的味道。
  骆骅重重地击打着悬挂着的沙袋,喘口气,摘下了手套,父亲的手和他的一样大,似乎还可以感觉得到残存的父亲的手温。墙边的剑架上插着几柄长剑,他毫不犹豫抽出其中一把,紧紧握住剑柄,这一定是父亲的。轻轻地摸着长长光滑的剑条,双唇贴在上面,冰冷的金属味道。他听到了身后的声响,却没有动。
  “这个给你。”
  骆骅默默接过对方递来的一套剑衣,一个面罩。
  “身高应该差不多,不过你比你爸要瘦点。”
  两个人都穿戴好,隔着黝暗的面罩,看不清彼此的面容,只除了对方的一双眼神。见对面已经摆好姿势,骆骅迟疑着,缓缓举起手中的佩剑。几番回合下来,他被逼出界外。
  “嫌我太老?”对方有些不耐烦:“还是跟你爸爸一样,脑袋里总是记着我是什么什么人。”
  或许是被对面绝望怨念的眸光刺痛,骆骅忽然觉得有了精神:“我这人慢热,您又不是不知道。再说,我当然得记着您是谁,否则要是让您家小恒知道了,能饶得了我?”
  对方一振,又恢复了神采,力道开始变狠。刺耳的金属击打声在静静的空间回荡,双方有僵持有互攻,更多的却是心理上的较量。骆骅相信父亲那时不见得是故意输的,对方出奇冷静的心理优势明显强出父亲。
  又是几十个回合,对方一个不稳,半跌在地,剑也从手里脱落,在骆骅的剑指下,喘着气笑着:“我是老喽,有些力不从心了。”
  骆骅摘掉面罩,同对方一样,四仰八叉倒在地上:“没这么耍赖的,这会又卖老了,好像我欺负了您似的。看您这身材。。。。。。”他再度看了几眼剑衣下面那身形尽显的躯体:“这肚子比我的还小,腰比我的还细,浑身也比我白得多,刚才击中的时候,叫起来比我还要响。”
  对方无拘无束地大笑着,捏捏骆骅的面颊。
  骆骅喝口冰啤,看着坐在秋千上的人:“您以前常抱着褚恒坐在这里?”
  “是啊,他那会总在问小骅哥哥什么时候来,我跟他说快了,快了。想不到,这一等就是近二十年。”
  “其实,如果算是安慰的话,我觉得我要是真的跟褚恒一起长大,恐怕不会像今天这样走到一起。”
  “为什么会这么想?”对方咬着嘴唇,与儿子的表情一模一样。
  骆骅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因为您当年冲动之余,很有可能就。。。。。。做了我的后爹。”
  对方楞了楞,噗嗤一声又大笑了起来:“没准儿还真会这样。我当时
  四处去找你们母子,那时候,我心里想的全是你,只要能让我将你抚养成人,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做。你笑什么?不可思议?还是——你觉得我追不上你妈?”
  骆骅笑得肚子疼:“就您这勾魂的眼神,动情的口才,谁能扛得住?这种事,您倒是大言不惭,是不是觉得很自豪?这么感情用事,难怪小恒的爷爷对您这样不放心。”
  对方苍白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抢过骆骅手里的酒罐灌了几口:“你对我来说,就像一根救命稻草,我怎么能够放弃。昨天,小用跟我说,他决定让你留下,因为我这里很需要你。”略显粗糙的手抚摸着骆骅的面容:“我没有同意。”
  骆骅翻开那只手,看掌指间无数细小的斑痕:“费了那么多心思,编了那么多花环,不就是等着这句话吗?看来,我的人缘还真是差劲,没人想要。”他张开嘴,像个任性的孩子一样让对方给自己喂酒。
  对方擦擦骆骅的双唇:“替我好好照顾小恒,还有你自己。”
  “您也一样,听说您这些天胃口不好,安伯伯怎么说?”
  “没什么事,大概有点累着了,歇息一下就好。”手仍然停驻在骆骅的唇边,依依不舍。
  骆骅含住对方修长的手指,慢慢地吸吮,对那斑痕裂纹处,更是细细致致地一番舔吻。
  “你这是在干什么?”对方的声音软软:“我做的不过是你爸爸也会做的事。”
  “我做的正是我爸爸也会做的事。”骆骅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继续着口唇的动作。
  “你这个傻孩子。”对方搂住骆骅,颤抖的唇落在那年轻的后颈上。


    ☆、难以抗拒的命运

  挥动着臂膀,奋力地劈开水波,蹬踏出水花,似乎想将体内积蓄的能量和压抑的激情尽可能地释放出去。骆骅停下来歇一口气,抹一把脸,看着那边正品着冷饮,嚼着点心的褚恒:“回来啦,挤地铁的滋味怎么样?”
  对方一个夸张的表情:“好累,一点都不好玩。你也不来接我。”
  骆骅跃出水面,擦拭着身体:“这个时间段,高速路都是大塞车,地铁反而要快些。再说,一回来就有好吃好喝准备着,多舒坦。”
  “是啊,你真的好勤快,修通了水管,收拾了花园,归置了地下室,摆好了圣诞灯,还做好了晚饭,真是个能干顾家的好好先生。”
  “觉得很幸运吧?离不开我,是不是?”骆骅吻着褚恒略显疲惫的面颊:“演讲怎么样?跟爸爸的相比如何?”
  褚恒懒懒地贴靠在骆骅光溜溜的怀里:“你又不是没有听过他们的演说,爸爸是真情流露,讲话朴实随意,这一位,就好像牧师在做弥撒,很懂忽悠听众。”
  “你也够偏心的,我觉得这些老大们的讲话,都挺忽悠人的。哎,这可是爸爸自己承认的,他还要我以后也学会一点。”
  “你还用得着学,你根本就是无师自通。”褚恒轻轻咬着骆骅的喉结,换来对方一个凶猛的狼吻:“你到底累还是不累?要是等到我这泳裤给撑大了,你这宝贝再来求饶,就晚了”。
  骆骅把饭菜都端上餐桌:“我看你房间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东西都买齐全了吧?不要准备太多,我妈说她只要看见你这个宝贝媳妇就行了。”
  “婆婆可不是这么跟我讲的。”褚恒得意地眨眨眼,送进嘴里一勺汤。
  “是啊,天下第一好媳妇嘛。所以有你在,两个妈到时候一定会处得很愉快的。”
  褚恒的脸上罩上一道阴影:“我妈这次也许来不了,她说爸爸忙得人又瘦了,叫人担心。”
  “不要太着急,现在正好年底,春节也近了,爸爸自然忙得不可开交。等过了这一阵,就会没事的。北北呢,从欧洲采购回来了吗?他这回有点太张扬了。我这次回去要好好训训苗枫,没有这样宠老婆的。”
  褚恒立刻脸色放晴:“这话怎么听着像我爷爷的口气,我看你还真准备好做国父了。你看虫子,现在就越来越有老大的感觉了。”
  “那还用问,就他那块头,不怒自威嘛。”骆骅想着前几天看见常冲来此公干时前呼后拥的场面:“他跟秋弈现在都各忙各的,碰面机会也少了。”
  褚恒嘴角向上一翘:“面虽然不常见,可每天都有短信。虫子那天还跟我说,他已经准备好一份圣诞节惊喜给秋哥了。”
  骆骅把骨头剃掉,往褚恒那扒拉扒拉不停的嘴巴里塞进两块嫩肉:“惊喜,天下人都知道
  那会是什么惊喜。”
  骆骅半梦半醒地趴在枕头上,看着一旁仍在不停敲打着键盘的褚恒:“还要写多少啊,宝贝?一个总统演讲,会让你有这么多感想吗?”
  褚恒停顿一下:“我刚才在地铁里看见幅壁画,“幼年时的邱比特和普赛克”,两个小天使。”
  骆骅楞了楞,轻吻一下对方的雪白臂膀:“恒,你真的……这么想有孩子了吗?”
  褚恒立刻面带红晕:“不是,我只是很向往那种两小无猜、最纯真最美好的感觉。”他在骆骅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能一起长大,我的童年就会多一些彩色,而你的就会多一些暖色。你觉得对吗?”
  “我们的过去,一定会不一样。那就是命运吧,现在的我和你,也算是苦尽甘来吧。”骆骅沉吟着,眼前浮现出一张略带忧郁的面容。“你能体会那种失而复得的惊喜感觉吗?”那个人曾经这样对他说。他不由抓住褚恒的胳膊:“所以说,我们要珍惜这美好的二人世界,好不好?”
  褚恒依偎在对方厚实的胸膛,迟疑着:“我当然想跟你在一起,可是,在这里陪着我,太委屈你了,英雄无用武之地,对吧?而我爸爸那边,妈妈说,爸爸真的太忙了,累的体重又在往下掉。。。。。。” 
  “好吧,等我们这次回去,看情况再说,好吗?”骆骅把脸埋在褚恒的鬓发里,拼命地吸嗅着:“恒,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


    ☆、如梦初醒

  看见屋内的陈设,骆骅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军营。
  “几十年了,老将军的习性就一直改不了。”
  “Once A Marine,Always A Marine,您不也是如此嘛。”骆骅悄声说着,一号会心一笑。
  久病初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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