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易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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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易冷-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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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烫着没?”陆天赐把他扯到面前。
  
  “没,没有……”沈启俊像是触了电似的站起来后退了一步。
  
  陆天赐沉下脸,“过来!”
  
  沈启俊梗着脖子,站在一边。
  
  “过来。”陆天赐语气柔和了些,冲他招了招手。沈启俊犹豫再三,走到陆天赐跟前。陆天赐抓着他的棉袍翻看,还好只是烧着外头,里头还没烧穿。他抬眼看着沈启俊:“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
  
  “没。”沈启俊皱着张脸。若是叫陆天赐知道他方才一脑子想的都是昨夜陆天赐的亲吻,往后便不知会被怎么对待。犯贱么,嘴边的一句话,轻飘飘的说出来,就会将他这蓄了十年才养起来的自尊踩得稀烂。沈启俊的眉头蹙得更紧,又退开起身去衣柜那里拿了新的棉袍。对着穿衣镜才穿上神,陆天赐从他身后环住他的腰身,下巴靠着他的肩膀,嘴唇在耳廓边轻轻厮磨。
  
  沈启俊幽幽的打了个寒噤。
  
  “刚才,在想什么?”陆天赐轻轻啃着他耳廓的嘴呼出丝丝热气。
  
  “没什么。”沈启俊铁着牙,决定抵死不认。
  
  “你刚才是在摸着嘴唇吧。”陆天赐环着他腰的手隔着棉衣顺着腰一寸寸往上抚摸,摸到嘴唇停下,“少爷,你的脸红了……”
  
  砰……,镜子仿佛是裂了。镜子里的人也随之裂为两半。左脸跟右脸分在不同的镜面上,滑稽而诡异,竟分不出是哭是笑。蓦得回过神,镜子还在,没有裂,一丝儿裂缝都没有。沈启俊惊异的看着,看到镜中人灰白的脸上像是打了层不均匀的胭脂。




☆、五十二

  陆天赐竟也有便装。摘了军帽,脱下军衣,深灰色的大衣甫一上身,整个人就换了副样子。像个翩翩公子,又架不住从骨子里带出来的痞气。沈启俊漠然的看了一眼,默想着至多也就是个纨绔子弟。又见小郑拿出一只皮箱替陆天赐收拾了两件随身的简单衣物,像是要出门。
  
  他是要去哪里,沈启俊没有兴趣。一清早起来,脑仁就有些痛疼,拿着本书怎么也看不进去。陆天赐把胳膊的繃带挂在脖子上,轻轻的吐了口气。汤德彪昨天说叫他去趟省城,没想到一早车就派过来了。虽然只是去个两、三天,沈宅里他什么都没安顿,有些措手不及。回头看沈启俊,拿着本书坐在书桌边发呆。昨天的烟量没给够,他今天的精神不大好,打了个哈欠带出些眼泪,倒有点泪眼惜别的意思。明知道不是真的。
  
  陆天赐蓦得心情好了起来,走到沈启俊跟前:“我去省城一趟,两、三天就回来。”
  
  沈启俊不应声。
  
  “这屋子里上上下下有我一个班的人,要买什么东西,就让他们跑腿就是了。”陆天赐说。沈启俊冷笑,显而易见的是告诉他,你跑不掉的,别动那心思。他眼珠麻木的转了转,缓缓道:“一路顺风”
  
  “风”字落地,陆天赐堵住了他的嘴唇。沈启俊激灵灵的全身一麻。小郑低着头,听着声音便自情识趣的掉了个脸,提着皮箱在门外等着。
  
  口舌间狎玩了片刻,陆天赐才有些不舍得的放开手。左不过去两、三天的时间,都说小别胜新婚,去省城把这心脏上的毛病看清楚了,回来也省得胡思乱想。也不知这离开的三、两天里,沈少爷这一身轻飘飘的骨头,可会想着自己。他捏了捏沈启俊的脸,“乖乖待着,这两天冯医生就不必来了。烟土我留好了,不要过量。”
  
  沈启俊软绵绵的垂着头,听着陆天赐出去,屋子里全都静下来了,才慢慢的把头抬起来,摸着还湿达达的嘴唇,把手里的书重重的扔到地上。心里还不解恨,又抬起脚来一阵狠跺。
  
  卫兵推开门看着沈启俊有些颠狂的样子,不出声。沈启俊停下来,冷冽的看了他一眼:“烟。”
  
  “这个……”
  
  “烟!”
  
  两个卫兵互看了一眼,一个人走进来替他摆好烟具,拿个银匙从盛烟土的小罐子里挑了一匙烧起来。
  
  ******
  
  沈玉池慢吞吞的下楼来。贵五已经把车子准备好了,看到他,上前搀着他:“老爷,小心。”
  
  沈夫人从餐厅出来,皱皱眉:“这是要去哪儿?”
  
  “去医院。”沈玉池回头看着她。
  
  “叫个医生上门就是,这么冷的天做什么自己跑来跑去,也不怕被风吹感冒了。过一会儿我还要用车,你把车开走了叫我拿什么用?”沈夫人面露出不悦之色。
  
  “我速去速回,医生已经约好了。”沈玉池裹了裹身上的皮袍子。沈夫人叹了口气:“算了,我今天就不出去了,一会儿叫裁缝来替你新做两身大衣。省城比不得我们乡下,外头的人不知道多摩登,别老是打扮的跟土财主似的丢人。再给启俊也做两身,他怎么还不来,你倒是打过电话没有。”
  
  沈玉池没吱声,贵五推开门,他坐到候在门外的汽车里。
  
  去的是家教会医院,隔着条马路都能看到尖顶房子上的十字架。天气有些阴冷,外头的柏油马路明明很宽敞,人却一点儿也不少,熙熙攘攘的。偶尔能看到,有些学生装的孩子急匆匆的跑过,扔一把传单。沈玉池轻轻的咳嗽了几声望着车窗外头那些热血摩登的青年男女,便是启俊来了省城,只怕也很难像他们这样恣意张扬。启俊……,被这个沈家磨灭掉了太多东西……
  
  替沈玉池看病的是个洋人医生,中国话虽然说得不流利,但是交流没什么障碍,为人也算客气。交待沈玉池开的药继续按时按刻吃,注意休息,适量运动,不能着凉,心情一定要愉快。继续在这里调养着,到春天兴许就会好上很多。沈玉池道了谢,贵五让他先去车里坐着,自己去替他拿药。沈玉池回到车子里轻轻的吁了口气。在莆县的时候,只道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死掉,没想到现在还能出来走动,也许沈家在莆县的气数真的是尽了。早知道这样,早年就带着一家老小过来,兴许对自己对启俊都好。
  
  自己随意的想着,不期然抬起头,就见一个穿着沈灰色长大衣的人领着一个人从车子面前过去。
  
  沈玉池眼前蓦然一亮,推开车门踉踉跄跄的走出来。那个穿着灰色大衣的人走到医院的大门口拐了个弯。沈玉池,迈着腿想跑着过去追,快走了几步呼吸就有些急促。贵五拿着药小跑着过来:“老爷,怎么了?”
  
  沈玉池看到贵五,一把拉住他:“开车,开车。”
  
  “回去吗?”贵五发动车子。
  
  “不,往那边走。”沈玉池指着那个穿着灰色大衣的人拐弯的方向。
  
  “要去哪里?”
  
  “叫你开车!”沈玉池暴躁的拍着椅背,贵五开着车朝沈玉池指的方向缓缓驶去。来来回回折腾了一上午,不见人影。沈玉池又回到医院蹲守,一连好几天,再也没有见到那个穿着灰色长大衣的人。
  
  不会错,绝对不会错。虽然过了十年,他的长相有了些许变化,却没有出离自己的想象。五官深刻了些,眉宇间在英气更足了些。一副成熟的大人样,年青英俊。沈玉池在医院里游走。
  
  “团座!”门口卫兵中气十足的喊着,接过小郑手里的皮箱推开房门。
  
  沈启俊躺在床上正在抽着大烟,脸色带着薄红,神情沉醉其中。陆天赐脱下大衣坐到床边。沈启俊抽完了,卫兵收志烟具,打来了两杯茶水,关好房门。
  
  沈启俊喝了口茶,拢了拢头发:“回来了。”
  
  “嗯。”陆天赐伸手把他摁下去。
  
  “舟车劳顿……”
  
  “不劳顿。”陆天赐诡异的笑了笑,掀起他的毛衣,只留下底下的白色衬衣。手指醮了点水,指尖戳到R尖。R尖顿时立了起来。
  
  “真敏感。”陆天赐又醮了点水,照在刚才的样子戳到另一处。沈启俊皱着脸,咬住了嘴唇。
  
  “我现在正在你身上写字,你知道我在写什么字吗?”陆天赐垂着眼水渍在衬衣上乱七八糟的画了些横竖撇捺。起先还是温的,很快就冰凉的,刺得皮肤越来越敏感。
  
  “不知道。”沈启俊要坐起来,陆天赐的一只手摁住他的头,揪着头顶的那撮头发:“猜,猜对了有奖。”
  
  沈启俊镇定心神,默着他的笔划。分明写的是个“贱”字!他打了个激灵,翻身。陆天赐用力一揪,头皮便是一疼。
  
  “看来是猜出来了。”陆天赐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提起来。
  
  “滚……滚开……”沈启俊颤颤的喊着。
  
  “为什么?我看你倒还蛮想念我的。”陆天赐的手扯开他的裤子,将他剥了个精光提到穿衣镜跟前。苍白赤条的身子,RT泛着不正常的红,R晕涨涨的。最羞耻的是下半身,半硬不硬的。
  
  “看到了么?你自己的样子,写个贱字给你,你觉得冤吗?”
  
  “我冷。”沈启俊吸着凉气说。
  
  “冷?”陆天赐呵呵笑起来,“操起来就不冷了。”
  
  他特间给穿衣镜挪了个位置,把沈启俊压到桌子上,不做任何准备,笔直捅进去。沈启俊咬破了嘴唇没把那声“疼”喊出来,双腿瞬间麻痹。身后卖力的进出,不多时竟也让他习惯了。
  
  “看,快看!”陆天赐掰着他的下巴对着镜子,“看啊少爷,你现在正撅着屁股迎合我呢,你他妈的真是贱啊!”
  
  沈启俊颤栗的看着镜子里的人,被陆天赐狎玩着身体的敏感处,满脸情*欲迷茫的粉红。眼里积着还没溢出来的泪,嘴角挂着被狎玩而引出的津液,一丝不着的身子随着身后的人的节奏迎送扭动……
  
  沈启俊慢慢的闭上眼睛。
  
  “知道我去省城做什么了吗?”陆天赐慢慢的进入正题。
  
  沈启俊埋头在桌上。
  
  “我最近老心口疼,我去看了个病。”
  
  沈启俊一惊,陆天赐用力的掰着他悠然紧张的屁股:“医生问我最近吃过什么药,我说我身体好的很,哪里需要吃药。医生说,不对。他们在我的血液里检查出来药物残留,说是治心脏病的药,但是心脏没病的人吃了,就会吃出病来。我心口疼啊少爷,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少爷?”
  
  陆天赐突然发力,疯狂着朝着沈启俊身体的最里头撞击。
  
  “放开我……放开我……”




☆、五十三

  沈启俊趴在桌子上,精疲力尽。陆天赐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看着他气若游丝的样子,幽幽的笑着捏着他的下巴,“真是个弱不禁风的少爷。老话说得没错,会咬人的狗,不叫。”
  
  沈启俊身子一软滑到地上。陆天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拉开他书桌的抽屉。抽屉最里头一摞信纸的下边压着个小小的白纸包,拆开粗粗一看,还有十多片白色的药片。
  
  “这是什么?”陆天赐慢悠悠的拿出来,放到沈启俊眼前。
  
  沈启俊躺在地上喘气。地很冰凉,凉气透过赤果的皮肤直浸骨髓。
  
  陆天赐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提起来,“你跟姓冯的那女人合伙想弄死我。”
  
  “没有……”扯到冯英翘,沈启俊惊了惊,打起精神,眼珠移到陆天赐脸上:“那只是……感冒药。”
  
  “感冒药?”陆天赐笑,“你吃给我看。”
  
  沈启俊睨他,伸手抓过药包连纸一起毫不犹豫的塞进嘴里,仰脸往下吞。
  
  陆天赐有些猝不及防,蓦然回过神,掐住他的脖子厉吼,“吐出来,快。”
  
  沈启俊咬紧牙关,用力吞咽。陆天赐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用力的掰开他的嘴:“吐出来!”
  
  颔骨几乎都要捏碎了,陆天赐才把沈启俊的嘴掰开,纸包已经叫他吞了。陆天赐愤怒的伸着手指抠他的喉头。沈启俊终于支撑不住,汹涌的酸水从胃里返出来,把那已被胃酸浸湿的纸包和药片一起带了出来。
  
  陆天赐松了口气,挥手扇了沈启俊一巴掌:“我还没让你死,你休想死!”
  
  沈启俊眼神放空。陆天赐丢开他,从床上抓起他的衣服扔到他身上:“穿上!”
  
  沈启俊慢吞吞的把衣服刚刚裹上,陆天赐打开‘房门,风猛得灌进屋子,吹得他直打哆嗦。
  
  “把他给我拖到柴房去!”陆天赐对门口的卫兵说。
  
  卫兵看了一眼衣冠不整的沈启俊,稍稍迟疑,再看陆天赐凌厉的眼神,低着头走到沈启俊跟前把他从地上架起来送进柴房。
  
  柴房阴森森的,跟十年前一样,并没有多大改变。自从十年前那次之后,这里便是沈启俊的禁忌之地。十年里,他一直不曾踏足这里。现在被扔进来,即使那些噩梦已经在现实中重现过一次又一次,他还是望着这里的森冷止不住寒噤。
  
  两个架他进来的卫兵对视了一眼关上门,柴房里更加黑暗了,只在被钉死的窗户缝里还看得见一丝光亮。沈启俊惊恐的捶着门:“让我出去,让我出去!”
  
  ******
  
  “冯医生请回吧,团座交待过了,从今天开始,冯医生不许踏进沈家半步。”沈宅大门口守卫的士兵面无表情的挡着冯英翘。
  
  冯英翘竖起眉:“真是好笑。他算什么东西,这是沈家不是陆家,滚开!”
  
  才迈开步子,两杆枪架住她:“请回。”
  
  “你们,你们这是私占民宅!”
  
  卫兵不理会她。冯英翘硬闯也闯不进去,只好敛声细气:“那叫沈少爷出来,我找他。”
  
  “团座吩咐过,沈公子打今天起不见任何人!”
  
  冯英翘怒不可遏,伸手想打人,枪杆摆在那里,扬起的巴掌只得悻悻然垂了下来。这才几天而已,陆天赐不知是又发了什么失心疯。他不可能对启俊好,启俊现在不知道正在被他怎么折磨着。一想到这里,冯英翘心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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