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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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徒-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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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脑还处于‘啊呀呀没想到经常嘲弄他人智商的我,也有一天会被说成这样’这个状态,完全是打算一笑置之的,但还没有来得及向身体下达这样的命令,手就自己动了。
  
  几乎与蓝染那段话结束的同一时间,市丸银抽刀砍断了一度阻碍着他前进的栏杆,不到半秒的时间内,他刀风微漾,削断了困着蓝染的那些锁链,等那个被禁制的身形从高处落下时,一把接住了他。
  
  反手揪起那个人的衣领,另一只手直接撕开了眼罩。
  
  “看着我,蓝染,如果不好好回答我的问题,落到这个地步还不停的以愚弄别人为乐……中毒的滋味,你还想尝一次吗?没有了崩玉,你认为你还能从我的毒牙下逃脱么?”
  
  大概因为长期不能视物的关系,猛然被揭开眼罩的蓝染,下意识的眯起了眼。不过由于牢室里本就黑暗,现在也不过被市丸银带来的一小盏灯火微微照亮一隅而已,所以视力本身并没有受到伤害。
  
  被封印了全身的灵压,他本来就没剩下什么武力值可言,再加上长期被禁锢在半空,四肢更是僵硬,若说此刻的蓝染非常虚弱,那也是毫不为过的。这样的人还以高高在上的主人姿态来接见别人,愚弄别人,本身就是很不合理的事了,但蓝染做出来却让人觉得理应如此。这个时候,被银一把揪着衣领,一手执刀指着印堂,熟悉的虚情假意的笑容下露出的更是熟悉已极的凄美杀意,面对谁看到都会毛骨悚然的这场面,蓝染却没有一点自觉地反手拉过对方的衣领,在他耳边轻轻的道:
  
  “现在有时间拷问我吗?不如回头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吧?银?我好像没有时间提醒你呢,虽然这里的防卫措施,对熟知地形和巡卫班次的你而言不算什么,但这间牢房仍然有一些特别的设置。比如,一旦弄坏栏杆或者禁锢我的器具,山本元柳斋重国房间内的反应装置就会即时报警什么的……想必速度最快的刑军部队已经往这里赶了,这下你想回归尸魂界的难度……唉,恐怕杀光护廷十三队的队长们都比那更容易点呢。”




☆、9:

  
  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累赘想要躲避刑军的追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那个累赘一旦名为‘蓝染’,事情便有了质的不同。
  
  银并不是有预谋的犯罪,这就决定了在事情发生后,他不可能瞬间做出绝对正确且周详的对策,但是蓝染可以。
  
  当蓝染不慌不忙的对他说完‘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吧’那些话后,银当即也知道了自己处境的不妙。这事干的……根本找不到任何正当的理由来解释。他不讲究的提着蓝染就想走,后者高高兴兴的告诉他‘先用缚道之四十五再用破道三十五组合,可以简单有效的销毁一切证据’这样的‘生活小窍门’,这还真是从来没人研究过的‘贴士’。而他不自觉的按照蓝染所提点的路线一路‘突围’,就压根没和追兵照上面,安安全全的返回了现世。
  
  然后到了现世……即使尸魂界精英尽出,也能难在短时间内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地了。
  
  这个时候,银才有机会松了口气,脱掉斗笠和披风,仰天倒在榻榻米上,漫无目的的盯着天花板看。
  
  连后悔的力气都没有了。这真是可以列入教科书般典型的自作自受。市丸银抬起一只手按在脸上,银色的发丝从指缝间柔顺的滑下来,看不清表情。
  
  各种意义上又和他一起叛变了一次。而且每一次都是自找的——这次尤其为甚。事到如今,他可以问责蓝染的事也还只是当年那一件陈芝麻烂谷子的,偏偏‘叛变’这样的大事,他无论如何都怪不到蓝染头上。信是他自己翻到的看了的,地牢是他擅自闯的守卫是他自己主动放倒的,蓝染不但没求他救人,还让他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事都是他自己干的,和第一次一样。那次他也只是想跟着蓝染伺机报仇而已,可没想帮尸魂界主持公平正义。为了表明立场,还差点捅死露琪亚,若不是白哉的瞬步实在飙的很不错,凭露琪亚当时那身手也想挡住神枪?开什么玩笑……没见她亲爱的大哥仓促之间挡了一刀都变成啥模样了么?
  
  所以事情兜兜转转,又变成了这样……
  
  “蓝染,落到我手里,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指缝中瞥到了蓝染那春风得意的笑脸,即使以他现在的灵压,连拔刀都困难,但那家伙还是一派从容淡定的大BOSS风采,这种自信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恩,我很高兴。”蓝染毫不否认:“虽然之前觉得不该对你抱以期待,但现在我发现了,其实我的计算还是没有出错,是你错了。”
  
  ……你就是那种以看别人出错为乐趣的人么?
  
  银猛然坐起身,笑眯眯的盯着他的脸看。
  
  “是呐。不过,我依照你的指点,毁灭了是我出手劫狱的所有证据之后,再想点办法让你回答了我的问题,之后就用这把神枪送你上路,我好像还是可以风风光光的作为‘解决蓝染越狱事件的英雄’,回到尸魂界请功,继续做我的队长呐。你觉得怎样?”
  
  “那可真遗憾。”蓝染微笑道:“本来你在牢室里,就有充足的时间来盘问的,既然走到了这一步……为了我的性命,也为了阻止你那愚蠢的计划,你的问题,我打算统统无视掉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选择忘掉你的那些问题,直接杀掉我回归尸魂界,继续做你的队长,这样也不错。”
  
  市丸银的笑脸很快的掠过一丝阴霾,而这一闪而过的微妙表情似乎也都被蓝染捕获,他温文尔雅的补充了一句:“看来,你是不会甘心费了这么大劲把我从牢里弄出来,又带着我到处逃避尸魂界的追捕,结果却一无所获对吧?”
  
  市丸银挑起了唇角:“谁知道呢……至少现在我有的是时间。”
  
  “你难道没发现,问题就在于此么?”蓝染道:“如果只是要问出那两个问题的答案,在牢里你就有绝对充分的时间,如果你坚持在那个时候追问,没准我就告诉你了呢,因为那个场景对我压倒性的不利,那代表着如果我拒绝回答,你有很大可能性真的给我一刀呢。”
  
  “哦?现在和那时有什么不同?你确定我现在的状态,安定到了不会对你举刀的地步么?”
  
  “因为现在你貌似拥有无限的时间来探求问题的答案,一旦没有确定的时限,人的耐心就会变好。”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哪里不太对劲。”银笑的有些勉强。
  
  “哦?终于发现啦?虽然比想象中要迟钝了点,不过在正常人里算是很聪明的了,值得夸奖一下呢。”
  
  ……
  
  等等。
  
  照蓝染的说法,人一旦拥有了大量时间去求索,就会变得有耐心,所以他迟迟不给出答案,也不见得会有生命危险……如今的场面若是蓝染故意创造出来的,那么……
  
  “蓝染,”市丸银按着刀柄起身:“那个山本老头房内的报警装置什么的,是虚构的吧?”
  
  “没错,那是我骗你的。其实就算你把牢房拆了,在守卫醒来之前,也不会有谁发现的。毕竟那个地牢的环境……没什么人愿意下来探视呢。”
  
  ‘铿锵’。神枪出鞘半寸。
  
  “所以这一次‘叛变’,我可以理所当然的问责你了吧?”
  
  “是呢,这一次你完全是被我设计拖下水了。”
  
  “说这种谎,是因为与其被尸魂界禁制,不如被我折磨的意思喽?”
  
  “呵呵。”蓝染笑而不语。
  
  “那傲慢的笑容……是觉得我做不出来么?”
  
  “你省省吧,银,”蓝染淡定的道:“除非你是那种喜欢白费力气去自找没趣的人,否则就该知道,我蓝染惣右介是不是一个会被‘折磨’出实话的人。”
  
  ……
  
  “居然能把这种话说的很英勇就义,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吧?”市丸银皱眉:“即使不为了那两个问题的‘答案’,从感情上,我就一直想这样戳个十七八刀看看呢。”
  
  他这次是真的一刀捅了下去。
  




☆、10:

  
  人的位置并没有移动,但刀以不及眨眼的一瞬间出鞘、伸展,穿透了蓝染的肩胛。大概是因为刀速太快,出手又丝毫没有预兆,蓝染的姿势也保持不变,甚至伤口处除了被刀尖贯穿,也没有什么异样,就好像那并不是活生生的人体。
  
  就这样过了两三秒,血才顺着刀锋往外喷溅,不一会就染红了那附近的衣裳。
  
  “感情上?”蓝染也收起了笑容,皱眉看着穿过自己肩胛的那一截刀锋,像是注视什么与己无关的东西,并没有露出痛苦的样子:“哪方面的感情上?因为我伤害乱菊那件事吗?那之前的一刀和这一刀加起来,还不够等价么?我的试验只不过扰乱了她的部分灵压,只要经过一段时日就会自动恢复正常,你这两刀,我姑且可以当做是因为你没有能力扰乱我的灵压,想做出同样的事来报复我而不能,只能这样退而求其次,但我认为,你也应该适可而止了。”说着,他伸出两根手指,将神枪从自己的伤口拔出。
  
  “第一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他放开手指,神枪也在这时收缩了回去,变成短刀的模样留在市丸银的手上。
  
  蓝染望着那个表面极其冷酷宁定但实际上在他看来应该有些发懵的银,静静把话说了下去:“就像你之前所说的那样,从感情上一直想捅我十七八刀看看,我觉得自己没有理由要承担这种程度的问责。除非一开始就把你重视之人杀个一干二净,否则你没有向我举刀的理由。如果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复仇者’的立场,那你根本没有资格取我的命。我对做过的事并不想解释什么,在这种情况下,我承认你有杀我的能力,但你没有杀我的立场。”
  
  银抚着刀锋向他缓缓逼近。
  
  “立场?你这是想跟我讲理么?你所谓的立场就是,你砍我一只手,我也只能砍你一只,这样就扯平了对么?如果我觉得不解恨,多砍你一只的话还成了我的错了?”
  
  “你的歪理可真是没有逻辑。理论上明显的误区在于,我可没砍你的。”
  
  “哎呀,伤害乱菊的人都应该给我去死,这句话你不知道吧?”
  
  “你的确没有说过呢。虽然早点通知也可能无济于事,但这依然是经不起质疑的。十年前的队内演武大会上,不幸与更木剑八抽到一组的乱菊小姐,被打的可真是凄惨啊,你这么会记仇,怎么没见去十一番找找麻烦?还是说在你肤浅的复仇理论体系里,有正当合理的理由就可以去深深的伤害她,而不会遭到你的记恨?那么我的理由再正当合理也没有了,我需要进行对崩玉的试验,而且拿她进行试验的时候,并没有人告诉我,日后我们会认识,而且你会因此念念不忘想要我的命。最重要的是,试验过程中我一直小心使用轻拿轻放,可没有主观故意上把她用残了,事实也是如此,你以为乱菊小姐现在还能一根头发不少的在尸魂界活蹦乱跳,是你保护的好么?呵呵。”
  
  “……你想说,乱菊之所以现在还活的好好的,是你这家伙当年手下留情了么?”
  
  “谁敢说这不是事实?”
  
  ……
  
  银将神枪收回了鞘中,重新坐在蓝染的面前,挂着那招牌笑容盯着他的伤口看。他之所以收起兵刃,并不是被蓝染那些胡搅蛮缠的逻辑说服了,相反,听完他说的,虽然不知道怎么反驳,但却更想抽他了。正因为要压制心中那种想要暴揍他一顿的躁怒感,才强行收了刀坐下,挂起笑容长呼吸,努力保持淡定。他一向觉得自己的止水心境是很难□扰的,也确实一直以来都是他把别人激气到跳脚,他本人笑眯眯的拢袖在旁看戏。而现在这情况,摆明了自己就算暴揍蓝染一顿,武力上也没有任何问题,但心境上输的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明明有现成的机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也真的毫不费力就捅伤了蓝染,可动了手之后反而更加不开心。刀尖刺进蓝染肩胛的那一瞬间,就好像有同样的东西刺进了他自己的心脏,无端觉得痛苦。
  
  尤其蓝染现在是失去全部灵压,任人宰割的状态。银原本认为自己有足够的立场去理直气壮的伤害这样的蓝染,等真的看到血溅出来,却又觉得自己没有,心里产生了疑问,刀就会迷惘,继而厌弃眼前自己造成的一切。
  
  因为他一直跟随的,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就算用伟大形容也毫不为过的存在。姑且不论其行为是否正确,那都是以一己之力开创一界,甚至差点毁灭瀞灵庭的虚夜宫的主人,哪怕只有片刻,他也确实如之前所言那样,立于天上。
  
  就像蓝染说过的那样,银自己心里也清楚,这样的人,逼问是没有用的,除非他自己想回答,否则谁也没法强迫他开口。而强迫他开口的下场,中央46室那群老家伙已经亲身领教到了。
  
  而现在他落到此等境地,无法反抗的身受刀创,还平静的与他讲理,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
  
  ——如果他不是被封印了灵压,还拥有着从前那样强大的力量的话,一旦遭受这种程度的拷问,一定不会忍受如此屈辱吧?
  
  坏就坏在市丸银太清楚蓝染之前的实力了,所以一旦对失去力量的蓝染动了手,就难免会生出一种‘我难道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敢对他落井下石么?’的自我否定感来。努力用笑脸压下去心中的纠结,最后他只得去给蓝染治伤。
  
  “哦?看来没得到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之前,你真的很不愿意我去死啊。”
  
  那时蓝染还这样笑容满面的调侃了他一句。
  
  他转头杀气腾腾的眯起眼冷笑:“蓝染,你要跟我打这个赌么?”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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