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独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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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独宠-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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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若渴,遂想将萧宇岭接到宫中,做传令官。”

厅中众人面面相觑,实在想不到陛下特意派人前来是为了这样的事情。

大家心中清楚得很,成帝荒淫无道,尤爱俊美少年,经常以招募贤才为名将贵族府中不得宠的公子或者幕僚弄进宫里行苟且之事。

眼下,他要召萧予绫进府,只怕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萧予绫紧张得忘记了呼吸,将眼睛直直的看向周天行,等着他的答复。

成帝现下只是派了一个太监来传达意思,并非是圣旨,因而周天行也并非不能拒绝。他大可以说萧予绫是立有大功之人,咸阳城中不能缺少她;也可以说她是寒门子弟,不配在陛*边效力……

总之,萧予绫知道,拒绝的借口有千千万,只是端看他想不想拒绝。

随着他越来越久的沉默,她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浸湿,背上的衣物也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肌肤上。

她的心咚咚作响,不由开始猜测,他到底有多爱她,会不会为了保护她而不惜一切呢?

厅中一片安静,静得众人的呼吸声渐渐清晰。

周天行沉吟良久,视线扫过萧予绫,转而看向那个前来转达旨意的太监,道:“劳烦公公回禀皇兄,本王这个执笔郎近来染了疾病,一时半刻无法进宫侍奉。此事,还需待她身体安康后再说。”

太监是个省得清事情的人,周天行所说也是合情合理,便不再逗留,起身告辞。

萧予绫高悬的心并未因此而放下,周天行的说辞她听得懂,他虽然没有答应送她进宫,可也没有直接拒绝。

也就是说,他还在衡量,还在衡量到底是应该牺牲掉她,还是应该对抗成帝!
第百十一章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萧予绫跟着周天行回到院落,绝口不提刚才那个太监带来的口谕。不是她不害怕,也不是她太自信,实在是她知道,若是一个男人狠下心来,女人的哭泣和委屈都无济于事,而且还会成为他厌烦和歹毒的借口。

给他一点宁静,或许能唤起他的感动和愧疚。

她不语,他也不语,径直的坐在床榻上面看她。

许久,夕阳绯红的霞光褪去,浓浓的黑幕降临。屋中没有掌灯,周天行还是在看萧予绫,用他黑亮的眼眸盯着她的双眼不放。

直到他的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声音,萧予绫方才打破沉默开了口,道:“天行,我去吩咐下人送晚膳来吧,你中午没吃多少,晚膳又没有吃,不要饿着了!”

周天行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为何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一点也不担心?在他的想象中,她应该哭泣,应该求他。如果他不答应,她应该伤心,应该憎恨。

从接到口谕开始,他就有过千百种的设想,唯独没有想到这样。她,竟然还有心思关心他是否饥饿!

转念一想,是呀,她原本就是这样的妇人,和他所认识的每一个贵女都不一样。她真的太像他的母后,即便在病床上无法呼吸,生命垂危,也还是为他而放心不下。

他鼻子酸涩、喉头哽咽,道:“阿绫,我不饿,你过来。”

说着,他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他的身边。

萧予绫犹豫,低声说:“肚子都咕咕直叫了,还说不饿?”

“真的不饿,你过来吧。”

萧予绫闻言颔首,走到了他的身边坐下。

他的大手伸过来,将她的一只素手包住放到他的大腿上。他慢慢的摸着她的手指,好似那是一件十分新奇的东西,令他爱不释手。

半响,他才问:“阿绫,你害怕吗?”

萧予绫一怔,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面对这样的事情怎么会不害怕?但是,她心里清楚,剩下的时间是多么的宝贵,如果她能令他感动,他很有可能再次失去理智,真就为了她违抗成帝的命令。

她一味的抱怨,只会适得其反。

只是,这实话她万万不能说的。她笑,即便明知道在黑暗中他可能看不清她的表情,她还是笑,柔柔的笑,宽容的笑,好像他只是一个淘气的孩子,无论他对她做了什么她都能原谅。

这样的笑容,周天行如何能感受不到?即便在黑暗中,他还是能借着皎洁的月光看清楚她那双翦水明眸中饱含的情意。

他的心为之震撼,原来妇人的爱也可以如此宽容和无私!他另一只手好似有了思想一般,不由自主的抬起来,*她的脸颊,道:“看我居然犯傻了,你早就已经告诉过我,有我在你就不怕。”

她颔首,用脸颊去触摸他的大掌。

他抱住了她,什么都没有说。

后来,他们到底没有用晚膳,萧予绫记得她是在他的怀中睡着的,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而他已经不在身边。

她起身,在外面等候的秀荷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几个婢女端着洗漱的东西和干净的衣服。

秀荷对她微微一拜,道:“小公子,王爷早起便去于尚书家中拜访,现下想来已经到达。临走前特意叮嘱奴婢为小公子更衣洗漱,再将小公子送去于家。”

萧予绫一怔,于尚书家?那不是于然家吗?

她情绪开始低落,昨天成帝命人带来的口谕已经令她不安,原以为他也和她一般不安。没想到,今天他竟然能若无其事的去于尚书家拜访!去见他未来的老丈人和妻子!

她喃喃道:“不是说未得传召不能进京吗?为何他今天却要冒险去于尚书家呢?难道,于尚书家还住在京城远郊?”

秀荷俯首,答:“于尚书的府邸当然是在京城之中。只是,他家中中贵女于然中意王爷,此番王爷去他家只算是家宴而已,且进行得秘密,想来朝廷方面不会怪罪。”

秀荷的话刺痛了萧予绫,她知道秀荷是故意的,自从秀荷因为她被齐越骗走而遭杖责之后,对她便怀恨在心。

但是,她纵使知道秀荷的用心,还是免不了难过。

她没有再说话,任由着秀荷和一干婢女为她梳洗、更衣。

待她们弄好一切,秀荷方才陪着她出院门坐上马车。

看到刑风和另外两个侍卫也要跟随她一起进京城时,她不由松了一口气。

她总觉得秀荷憎恨她,难免会对她背后下手。如今有刑风在就不一样了,刑风是个忠义之人,定然会好生保护她的。

马车轱辘吱呀的转着,她靠在马车里想着周天行。

昨天晚上,他没有告诉她进宫后要怎么做,也同样没有保证不会将她送进宫。

她开始胡思乱想,不断的比对自己和别的妇人的差别,不断地找出可以说得通的理由安慰自己,她和她们都不一样,他定然舍不得牺牲她。独一无二的她,没有了,便再也找不到。

她这一想,想得十分投入,时间都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她依旧沉浸在她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外面,马儿停下来,轮毂也静止不转,刑风的说话声音响起,道:“劳烦各位禀告陛下,我等是咸阳城中定安郡王门下的侍卫,今奉郡王之命,将陛下召见的贤才萧宇岭送入宫中。这是王爷的入宫令牌。”

萧予绫听到这话时,尤处在沉思之中,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这时,马车外面有一个陌生男子回答:“你们在此稍后,我这就去禀告。此番陛下尚在处理朝政,可能要等候一些时候。”

闻言,萧予绫刷的一下扯开了马车帘,映入她眼中的是红色高墙,精致角楼,还有巍峨树立的宫门,以及看守宫门的禁卫军。

原来,她被送到了皇宫。

她不敢置信的望向刑风,道:“你居然敢背着王爷将我送到此地!”

刑风一俯首,声音平和的说道:“阿绫误会了,风是王爷的侍卫,自问对王爷忠心耿耿,若是没有王爷的命令,风断然不会自行作出此举。”

刑风的话,对于萧予绫来说犹如当头棒喝。是呀,刑风对周天行最是忠心,怎么可能会作出违背周天行意思的事情呢?

昨夜周天行什么都没有说,今早又早早的去到了于然家中拜访,或许,他虽然不说,但是他的举动已经能说明了一切!

他还特意吩咐秀荷为她洗漱更衣,这不就是为了让她进宫面圣吗?秀荷可能报复她,但是又怎么可能联合刑风一起对付她呢?

想着想着,她身体开始颤抖,浑身冰寒。

见状,秀荷说道:“小公子,王爷有吩咐,宫内不比王府,以后你切莫在里面任性耍滑,否则性命难保。宫中的主子,可不是个个都如同王爷一般仁慈宽容。”

萧予绫看向她,发现她眼中的讥诮,再看向刑风,他面无表情。

她开始绝望,果然是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亏她昨晚还一直展现她的独特,原来他早就已经有了定论,估计还在暗中嘲笑她的愚笨和自说自话。

刑风担心她会哭闹,会挣扎,甚至不顾一切的在宫门外面反抗起来。但是,她没有,她什么都没有做。

她的脸色,从苍白,转为了青黑,渐渐的,又平静下来若不看她的双眼,大概看不出她的悲哀和愤恨来。

她没有再说无益的话,而是对刑风一拜,哀怨说道:“王爷曾经赠绫玉簪,言明投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绫以为,王爷如此投桃报李之举是要与我携手百年。不料……终归是我没有这个福气。”

说着,她一顿,哽咽出声,又道:“但,王爷如此对我,我委实不甘,想要一个公平,还请阿风成全!”

“你……”刑风有些愧疚,现下萧予绫被送进宫的事情成了定局,他对她更多的反而是怜惜了。听到她如此说,他一时间也有些戚戚然,道:“……若是有什么我能为你做的事情,还请直言。”

她颔首,说:“我所要的,不过是公平二字,望阿风能我送几个毛桃来。”

刑风诧异,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想要桃子,而且还是毛桃?桃子,和公平有关吗?

见他不解,她幽幽解释:“都说投桃报李,王爷却未曾为我做到,我以真心给他,他以绝望对我。如今,你就用他的银两给我买几个桃子,我便当做此番是他对我投桃,我不做报李之举,全当求个公平,要个心安,也给他一次难堪。”

刑风觉得她的心思十分古怪,可转念一想,她对周天行确实有情有意,如今落到这个下场心有不甘也是人之常情。几个毛桃而已,他又何必计较呢?

毕竟只是一个可怜的妇人,变成全了她这个心愿吧。

他颔首,说:“侍卫已经进宫禀告,此时陛下还在处理朝政,你我须得等上些时候,刚才我在集市上面便见到了毛桃,这就去为你买。”

“有劳阿风!我要的毛桃是完完整整的,包括它身上的毛。”

刑风再次愣住,她这要求真奇怪,毛呼呼的桃子拿在手里十分痒手。难道,她就不怕?不过,既然都答应为她买桃了,他也懒得多问。

待刑风买回桃子,萧予绫便不再多言,拿着桃子放下车帘沉默的坐回车内。

他们没有再做任何交谈,在宫门外等了将近半个多时辰,方才有人来将他们领进了内宫。马车行到内殿和外朝的交汇处,,萧予绫便只能下马,独自跟着太监进宫了。

她最后回头看了刑风一眼,低声说道:“一会你见到王爷,请告诉他,我若是无法活着出宫,来生希望能与他做一对寻常的夫妻。若是能顺利出宫,我必然做他的鞍马,任他驱使。”

刑风有些不忍的扭过了头去,别看她刚才如此绝望,心里到底深爱着王爷的。

萧予绫说完,也不看他,垂着头跟着太监往宫内走。她不过是对周天行有一丝希望,对人性有一丝希望,若是周天行听到这番话,起了恻隐之心,或许会将她从宫中接走。

即便,他没有救她出去,只要以后她能出去,他定然也觉得欠了她。

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走在大理石铺就而成的路上,身后好像传来轰隆隆的关闭宫门的声音。她的心一跳,好像进到了另一个阴冷的世界。

走了大约两刻钟,她跟着太监进到了一处宫殿,殿门不算华丽,远远就能听到里面吟谈颂唱之声,萧予绫一怔,莫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她怎么听到的全是男子的声音?宫殿之内,还有男人吗?

等到进到里面,他方才看到一个个白面的男人,在院中坐着,或是吹弹乐器,或是与人交谈下棋,也有坐在石椅上面怔怔出神的。

她一怔,不由苦笑,看样子,这便是成帝豢养男宠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她便想起了周炳,不知道,周炳在不在里面。

她回首,看向领她进来的小太监,问道:“敢问公公可知道平阳县子住在何处?”

小太监有些奇怪的看着她,不答反问:“这与你有何干?”

“公公有所不知,县子与我曾经是故交,如今进到宫里,想要和他叙叙旧而已。”

闻言,小太监的脸上露出鄙夷之色,冷哼一声,道:“我劝你呀就死了那份心吧!如今这皇城内外,想巴结县子的人多得去了,不差你一个。县子也没有那些个功夫召见你们这些所谓的故交!”

小太监把故交两字咬得极重,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

萧予绫噎住,不再多言,抱着她手中的桃子,老老实实的跟着小太监进了一间屋子。屋子摆设不算奢华,甚至算得上简陋。

她一看此情景,感觉费解,从今日他们在宫门外等候多时,再到如今这简陋的住处来看,萧予绫十分肯定,成帝并非像传旨太监所说的那般对她看重。

甚至,是忽略的,从她进宫第一时间没有受到召见也可以看得出来。

既然如此的话,成帝为何要将她召进宫来呢?

她的猜测,在日落时分便有了答案。

她刚刚用完晚膳,便有宫奴前来传话,说是南宫夫人召见她。

她一怔,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她刚一入宫,第一个来找的竟然是曲英而非周炳,这说明她入宫之事定与曲英脱不了干系。
第百十二章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萧予绫看着眼前的宫奴,不由苦笑。打死她也不愿意去见曲英,她不是傻瓜,自然不会以为曲英找她去是为了叙旧。

她只是个没有官位的寒门子弟,而曲英毕竟是南国夫人。在这宫中,她无权无势,若是曲英有心对付她,她只能成为案板上面的鱼肉,任由曲英宰割。

眼看着她磨磨蹭蹭,传话的宫奴十分不耐烦,怒道:“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南国夫人传话你也敢耽搁?小心去晚了,夫人治你一个怠慢不敬的罪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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