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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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芳-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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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少得可怜的一点温情,霍犬沦陷了。这是在很久以后,大家都老了的时候某人自恋的总结,她觉得,霍宇堂是沦陷在她的柔情里面的,但是,是个长眼睛的人都知道,霍宇堂烧蒙了才会发现邢朵有柔情。

唉——

长叹不归属于任何人,因为它只是心内深处的一个表征。

霍宇堂重新闭起双眸,浓黑的睫,似谁画错了的眉线,下巴尖抵在散发着隐隐乳香的头顶稚发,软软地搔挠,他竟痴痴地独自笑个不停,身体每一处的接触都格外敏锐,感受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和柔软滑腻,竟觉得她就是自己身体的一块,无法剥离的一块。

帐外从喧嚣变得沉寂,风声过处,一树树叶子唰啦啦响彻大地,众军士眼巴巴看着大帐,特别是易氏三兄弟,那眼神,都苦出汁儿来了。眼看着日上三竿,昨日侯爷明明说早晨日升时便动身,可现在都快午饭了,三兄弟压根连侯爷的面都没见着,不是不被接见,而是他们不敢去见,一想起昨夜在帐外听到的嘶吼呻吟,两耳就火辣辣的如同火烤。

易南寿怨怼之词最多,因为昨晚本来不该他值班,只大哥易南生和三弟易南产两人执勤,可是凌玄铭偏偏说什么地处荒原,硬是让自己这第三者插了进去,结果三个大男人听了人家一夜叫床,这要是一般人的床听了也就听了,可偏偏是从小便跟了的霍大将军,这以后,以后可怎么面对。

易南寿愁苦,易南生和易南产也没好到哪里去,小脸儿惨白的,凌玄铭看了嘿嘿直乐,你爷爷的,易南寿真想一个粪锤敲懵他,无奈,人家也是侯爷,也是个大将军。

“凌侯爷,您是不是该去唤下侯爷,否则我们就不能按期回金州了。”易南寿吐苦水。

“是啊,凌侯爷与我家侯爷情同手足,现在只有您才能叫得醒他。”易南生也来吐苦水。

“凌侯爷,请!”易南产跟着两个哥哥的口水河顺流而下。

“侯爷请!”

“请!”

军士们在易氏三兄弟的带领下,纷纷让路,一条笔直的“人”行道直入中军大帐,成秋碧淡淡笑,眼中并没什么情绪,撇了他一眼,凌玄铭摇摇头,还真是骑马难下,以后还是踏踏实实做人才是,像易氏三兄弟这种烈马还是少惹。

穿过“人”行道,凌玄铭走到大帐外,他可不想进去欣赏两个赤裸裸的爱神像,所以停在帐帘外开始嚎:

“宇堂啊,你快点起吧,再不起我就被你的易氏兄弟给淹死啦~~~”

这嚎声绝对具有震撼力,不止是帐内的霍宇堂被嚎得嘭的坐起,连帐外的一众人也都被嚎傻了,这哪是叫床,呃,这哪是叫人起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死了老子。

“玄铭!住嘴!”

只觉一阵风过,中军大帐的帐帘迎风而起,霍宇堂已经穿戴齐备,只是头发还有些凌乱,似是没来得及梳理。他站在凌玄铭身侧,表情烦躁,那是被人打扰的征兆,一手捂着凌玄铭还将嚎叫的嘴,深皱的眉目紧盯着身后的营帐。

拨开霍宇堂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凌玄铭又做出嚎叫的姿态,霍宇堂急忙用手再一次捂去,却被他轻巧躲开,笑着不住点头。霍宇堂眉毛又蹙了蹙,他不明白凌玄铭为什么点头。

止住了凌玄铭的狼嚎,霍宇堂反身走回大帐,众人不约而同舒了一口气,那舒气声,还真是响彻九霄。

霍宇堂自是没有看到众人因为自己终于醒来而发出的叹息,他回到帐内,开始给邢朵穿衣服,有些不舍的看着被衣服一层层罩住的身体,他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这就是他们的结局,这就是他们的最后……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五十七章 游街

离轩朝首府金州越来越近,邢朵却越来越紧张,她总觉得前路有什么事在等着她,相较于从前的无知无觉,她觉得拥有第六感的敏锐更加可怕。

心被悬吊,右手下意识抚上左腕上那只盘龙灵玉,似乎,自己已把它的存在忘却了,无论是被柳轻蝉偷袭,还是在玉龙山庄被殴打,自己都不曾想到去用意念催动它,可是为何,此时想要开启它的欲望是那么的显然。

时已过秋,本就灰败的树木此时更加没了生气,这还是偏南地区,若是北疆那种严寒地带,这个时候,是不是已经白雪皑皑?

好久没有看雪了呢,一场真正的雪。

不想还好,这么一想,车外还真的零星飘起了雪,一片片冰凌,不是那如被的鹅毛,只是闪闪冰晶,邢朵撩起车帘,只淡淡看了眼便收回了目光,她,不喜欢这雪,与其说是雪,还不如称其为冰,谁会说下冰是下雪呢?

“是不是冷了?”车帘被挑开,霍宇堂的脑袋不无意外的出现在那里,自从那次两人的亲密接触,霍宇堂对自己更加的照顾入微,本来不大的车厢,此时就只够邢朵一人居住,其余的空间,都被邢朵的一些不合理要求所填满。这样也有好处,没有了空间,霍宇堂就上不了马车,这也免得尴尬,虽然两人已经不止一次裸裎,可是,邢朵还是不知该用什么面目去对他,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给他个名分。

呃,邢朵觉得自己真有做妻主的潜质。

邢朵都已经回答了不冷,可是霍宇堂还是搬来了一床厚厚的足可以压死人的棉被,外加一火炉,而且还是可自动控温的。

“你怎么又上来了?”

邢朵望着把一件件不合理要求抛出车外的霍宇堂,闷闷发问,想起那一天,她觉得他只要一上自己的马车,肯定没啥米好事发生。

“什么叫又,我可是你丈夫,我不上来谁敢上来?”谁上来他就杀谁!

刚听得霍宇堂的话邢朵并没什么反应,但仔细在心中过了一遍他的话,眉毛立刻不横着呆着了。

“你说什么?!”细眉倒竖,一朵红莲放射出妖冶怒红,只怕霍宇堂再说一句话,那里面就会喷出火来。

“我不上来谁敢上来。”

“上一句!”

“什么叫又。”

“中间那句!”

“……不记得了。”要霍宇堂再说一遍那个词,他还真有些胆怯,无法,万敌不侵,除了她。

邢朵又赶了一阵,可是霍宇堂吃定了打死也不下车,没有办法,自己毕竟还要吃人家的饭靠人家的保护不是,忍着吧。

可是,忍着可以,但出卖色相就不行了。你姥姥的,上车就上车呗,干嘛老毛手毛脚的,还摸人家白嫩嫩的小手,人家小手是那么容易就摸到的咩,你没个十几二十金的怎么成!

呃,人家不出卖色相的说。

亲亲摸摸的,霍宇堂也很讲究分寸,没经邢朵允许,他不会做超越底线的事情,因此,邢朵也就默许了他的毛手毛脚,毕竟,霍犬不吃点东西,饿极了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为了自己的安全和贞洁着想,还是能牺牲就牺牲吧。

⊙﹏⊙b汗~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话说你还有贞洁可言?

邢朵当然不会为自己的贞洁而烦恼,对于霍宇堂,她是有感情的,虽然重生于这个世界上初始就遭到了他的毒打,可是,他是邢朵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吗?是啊,第一个,他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所见到的第一个人,正因为是第一个,虽然最开始是痛恨,也是因着痛恨,心里有了位置,慢慢的,那个位置就再也不能空,空下来,心就仿若丢了一块。

就这么被吃了一路的豆腐,一行人终于走到了金州城南城门外,烁金的城标,和天空中那轮热的发源体是一个颜色。抻了抻被禁锢了十多天的腿脚,邢朵从马车上走下来,她这么多天都是在马车上度过的,因为急于赶路,因此住店都省却了,一路上只风霜做伴,晨露为饮,当然这些不是形容邢朵的,邢朵可是这一行人当中待遇最高的,珍馐美食自不用提,霍宇堂就差给她的马车上安个金马桶了。

咳咳——还是来看一看金州城外的风光,风光自是无限,只可惜近了冬天,冷寂的城门外只三三两两做生意和讨饭的闲人。霍宇堂走到邢朵身边,可是邢朵的视线却不在他的身上,而是四处寻觅,如同丢失了至宝。

霍宇堂翻开邢朵的包袱,几大叠书稿还在,玉如意也在,金银细软更是不缺,她在找什么呢?想不如说,古人有云:不耻下问。

“朵儿,什么丢了?”

“丢人了。”

“丢人了?”霍宇堂环顾四周,“谁丢了?”自己不是在她身边呢吗?成秋碧?在那装淡定呢。凌玄铭?在那挖鼻孔呢。易氏三兄弟?不可能是他们。

“孔溪呢?”

孔溪:%>;_<;%邢儿~~人家都离开半月有余,你怎么才想起人家?痛哭流涕中……

“你找他干嘛?”霍宇堂怒火顿生。

“干能干之事。”邢朵回答的真是理直气壮,如同世间没有再好的理由。

火上浇油的事邢朵很喜欢,特别是面对霍宇堂的时候,她更喜欢闻油的味道,人家平常人都是喝醋的,可是她家大将军不是,她家大将军从生下来就是喝油的。嘿嘿……

笑够了,邢朵出来适时熄火,要是从前,邢朵保准再泼一罐子油,可是此一时彼一时,此时大将军是她家的了,自是不能让他焚身不是?

“他答应过我教我武功的,可他现在不在,我和谁学功夫?”

边说着边还张望,似乎盼望着只一个不留神,孔溪就从哪个人缝里蹦出来,当然,这只是邢朵的一厢情愿,孔溪在半月前,也就是她们离开芳洲的那天,他就莫名消失了,只是邢朵那时身体不适接着身体舒爽到了极致,以致忘记了去关注孔溪的不知所踪。

“我也可以教你。”霍宇堂拉住邢朵,将她侧着的身体搬向自己。

“你?”

邢朵眼中明显的否定,若要比战术兵法,霍宇堂很是胜过孔溪,可是论武功修为,邢朵还是觉得和孔溪修习武功比较靠谱。

看到邢朵眼中写着的不信任,霍宇堂怒气更甚,抓着邢朵的手不自觉收紧,邢朵痛极甩手,这才使得霍宇堂回神,发现自己的失态,有些后悔,可是还是不想那么容易就低头认错,坚持要亲自帮助邢朵修习武功。

“好——吧——”眼帘低垂,邢朵无力地从霍宇堂坚定的眼神中逃脱出来,她怎么就不在嘴上安装一个安全控件呢,总是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这回好吧,大型犬教自己武功,那还不断胳膊短腿儿,想想他床上的功力就……呸呸呸,它们扯得上一点关系咩?

相反于邢朵的精神靡顿,霍宇堂可是精神矍铄,那双眼睛明亮的,邢朵怎么看怎么像萧万通那老色狼那双闪着淫光的玻璃球。

“以后不许用这种目光看我!”

“好!”

虽然不明邢朵的不满,但霍宇堂还是干脆的同意了,在此点上,他倒和那个万事听从邢朵的孔大美人有的一拼,同样的言听计从,只是孔大美人不管是对是错都听从邢朵,霍犬却不是,他是有选择性的。

因为是白天,所以城门大开着,没有人迎接,只寥寥几个摆地摊的摊贩用麻木的眼睛打量了一下一众人等,然后了无兴趣的别开眼睛,去寻找更加可靠的买主——奸商!

邢朵痛恨奸商,可是看到自家铺子的时候,那双眼睛,简直都变成俩元宝了。听溪楼前,马车整整排了一条马路,进去的尽是官商以及其子弟,满意点头,邢朵对黑凤凰的治理大加赞赏,当然,这赞赏只是在心里,做大事者,需要的是城府,所以,对于这些,她选择了默然。

越过听溪楼,街市已经是想见的热闹,兵士们适才在城门外,已由易氏三兄弟的带领散去了一半,回他们在金州的驻地,而剩下的军士,则跟着霍宇堂凌玄铭还有成秋碧,护送邢朵回凌府,虽然只有一小半的军士,可是很少有军队涉足的金州城内,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原本以为城内的商人小贩也会像城门口那几个极品一样麻木不仁,可是当邢朵看到那些人艳羡激动的目光,她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见识短浅,泱泱大国,万数居民,八卦才是他们的硬道理。

霍宇堂凌玄铭,特别是成秋碧,一个赛一个的顶尖绝美,居于社会底层的民众怎么可能有机会见过如此人物,就算见了也是十好几年前了吧,总之,很震撼,尤其是成秋碧,人们是见过霍宇堂和凌玄铭的,因为他们去年从北疆班师回朝也在金州城内游过一次街,肯定不是被当做犯人游街,而纯粹是炫耀式的游行,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打了胜仗自然要显摆一下,否则谁还记得大国的脸面。

卷三 美男们,表怕嘛~~ 第五十八章 回凌府

见过霍宇堂凌玄铭的百姓众多,指指点点说道的还停留在去年北疆一战之事,可是对于成秋碧,人们连指点的功夫都免去,尽是眼神攻击,尤其是那些花季少女,无不眉目送情,那媚眼抛得,一个个眼珠子就差飞出来了,邢朵窝在马车里见到此情此景,那叫一个开怀,不是这件事情有多可笑,而是这事着实热闹。

一路上谈不上鞭炮齐鸣,但人们的口水也是具有足够的威慑力,邢朵还好,马车里防水系统还是蛮有防御力的,但车外边那三棵草就惨了,到了凌府大门前,满身满脸的,当然不会是什么时鲜水果鸡蛋汤,可是插了满身的花也不是什么爽快的事情。

邢朵从马车上跳下来,望着久违的府门,大有一番劫后余生的感慨,可是感慨之词还未出口,就被三人花刺猬的打扮所震撼。

“金州的民风什么时候这么Open,见到心仪之人就急着插花带草了?”朵朵鲜花插牛粪,奈何牛粪无情意。

邢朵记得古时是有这样的民风,女子见到自己想要托付终身的男人,就会折取花枝抛向那个男人,若男人接了,就表明女子的心意被接受。

邢朵看着面前的这三个男人……

“你们这算是接受了她们的爱意?”

奶奶个熊,一群狼模狐样的淫棍,这么多花枝,得多少女人啊,你们也好意思全全照单收下。

“爱意?”凌玄铭不解,“今天是祭天日,是我朝最重要的节日之一,路人向我们抛花是为我们驱灾避祸,得的花越多,来年生意仕途爱情也就越顺利。”凌玄铭看看一旁跟着自己的两个人,继续说道:“显而易见,我们之中,成酷吏来年的运势可见是旺得比这傍晚的霞光还耀眼。”

顺着凌玄铭的目光,邢朵看向成秋碧,确如他所说,成蛋定脑袋都成牛粪了,除了花还是花,这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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