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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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芳-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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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女子似是无奈,叹息地回到。

“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女子并未带伞,所以邢朵打算好人做到底,但是有关适才二人为何争吵,她却缄口不问,这毕竟是人家的私隐。

“……可以送我回休息区吗?”女子已经恢复了淡定,微笑着寻求帮助,看来也是个大家之女。

“好。”邢朵撑好伞,择路返回休息区。

为什么要择路呢,当然是怕碰到刚才那位阴郁的大神。

“把这件衣服披上吧。”女子走在邢朵身旁,因淋了雨一直在发抖,邢朵索性将随手带出的外套搭在了女子身上,女子又是回以一笑,落落大方。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邢朵正觉自己被身旁的美女看得浑身起栗,美女柔声问到。

“叫我邢朵就好。”

“邢……朵?”听到邢朵富于女性化的名字,女子迷惑了,不过观其邢朵的容貌,叫这个名字也不奇怪。

“你呢?”为了缓解女子过于仔细的审视,邢朵随意问到。

“岑长倩……”

“呵——好名字!”邢朵有意压低嗓音,以期能弱化她本身的女气。

美女笑了,真是一笑倾了石头城,不过,接着就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邢朵很是紧张。

为什么岑长倩一直用异样的目光观察着自己,难道她发现自己是女人了?

“多谢邢公子今日相助,我……”岑长倩缓言慢语,垂首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也只是碰巧路过,呃……”面对岑长倩温婉含羞的样子,邢朵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心只想摆脱,便道:“我还有课,先告辞了!”说罢转身逃离在雨中……

“长倩,在看什么这么出神?”邵洛娑爽脆的声音出现在岑长倩的身后,使还在凝神雨帘的岑长倩收回心神,对着某只“长颈鹿”笑了笑便进了房间,“长颈鹿”莫名其妙直搔那只少长了几根神经的脑袋。

经过几天如瀑的暴雨,天终于回转明朗,阳光依旧明媚,花儿依旧香甜,地球依旧运转,我们依旧上学。

邢朵不喜欢早起,科学家说春夏出生的人勤奋好学,而秋冬出生的人喜欢偷懒耍滑,然而对于我们这个春天降临的宝宝,邢朵,睡神却出乎意料的眷顾。

每天平旦而起,也就是快入卯时就要起床去上学,也许是她前世把积极奋进的精神都发挥殆尽,所以真的无法抬起什么兴趣去学习了吧。

邢朵这几天过得算是……怎么说呢?和这下雨天的太阳一样吧,有名无实!

入院的第二天是算学课和礼仪课,邢朵兴趣缺缺,不巧碰到那个邵洛娑,被“少罗嗦”又啰嗦了一个早上,中午被科林约到药学教室继续探讨神经传导问题,不得不说,科林很聪明,接受能力也很快,邢朵把她知道的有关神经方面的知识都传授给了他,他很快就会消化掉,接着又会从中推测出另一些问题,最后的结局是:邢朵落荒而逃,他紧追不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断袖之好呢?嘿嘿,有爱!!

这些天邢朵都没有看到东方晨,(猫儿:想人家啦?某人:怒!小心我找人轮了你!)没有药学课他当然不会来,据说东方晨在朝中官任刑部尚书,嘿!没想到人家还是位官爷呢,以后犯错误找他就成,呃……希望他不要犯错误。

一眨眼四天过去了,玉龙书院每上五天课就会休息一天,说起来还是蛮人性化的。邢朵期待啊,今天结束明天就可以睡懒觉啦。

由于是第五天,只有上午一节音律课,授课老师姓丰,名叫丰子。艺术家嘛,大家要体谅一下人家的特立独行。

音律课的教学地点选在书院后的知音谷,知音谷?两眼冒感叹号,伯牙子期呀!

知音谷实地坐落在邢朵那天看到的那片平原的尽头,玉龙山本就翠竹掩映,羊肠小路,溪泉错落,这知音谷更是谷如其名,四周翠屏环绕,只一条青葱小路通向谷心,谷内空旷,与山间翠绿荫蔚很是不同,大片的草地随着清风扬起一波又一波的碧浪,丰子面南位北的席地而坐,学生们也就随着背南朝北地坐了下来。

每个学生的膝前都摆有一张古琴。学古琴吗?这让邢朵想起了以前同刘以杰学钢琴的情景,秋日的午后,阳光暖暖的照得人心里泛着幸福,坐在钢琴前,刘以杰坐在她的右边,帮她找中央C,教她拳手,按着她的手指在他的手心试指力,从最简单的单手触键练习到共同合作的四手联弹……刘以杰参加全国青年钢琴大赛的曲目是为她而作的《思月》,因为他说她就是天上的明月可观可赏却不可得,她笑他夸大其词,他便严肃的对她说:那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很简单的一句表白却让她陷入无边的沉默,她的沉默表明了她的决定,他,无奈苦笑……想着想着,邢朵笑了,没想到,此时回想起的,竟会是他!

卷一 初来乍到 第九章 教古琴的丰子

丰子老师与刘以杰完全没有相同之处,丰子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美蜀黍,俊逸的眉,斜卧的眼勾画出一个放浪不羁,不拘世俗的形象,这样的老师邢朵喜欢。

从丰子的授课风格来说,他确实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师。跳过《乐书》中对古琴的基础知识讲解,首先给学生们演奏了一段这个世界的三大名曲之一:《楚裳》。

指法复杂多变,时而质泽声润,时而淳淡古朴,时而思虑绵长,时而清远可爱,将一位恋慕远战将军的白鹭仙子内心及表情刻画的淋漓尽致,好像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就发生在众人身边。

一曲结束,学生们久久无法回神,丰子的眼里也凝满哀伤,是对这份凄美的向往吗?

“听了这首曲子,你们有何感想?”丰子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将还在神游的学生们的思绪拉了回来。

“老师琴艺精湛,挥洒自如,琴音优雅如流泉,可正我轩朝之琴音!”学生甲率先站了起来,赞美之词溢于言表,不过……

“嗯……”丰子没什么大反应。

“老师的琴音‘奇’‘古’‘透’‘静’‘润’‘圆’‘清’‘匀’‘芳’多重音色尽占,算得上前无古人可比,后无来者可拟。”学生乙也是满口赞叹之词。

……

……

大家争先恐后的发表陈词,表达他们的欣赏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浩浩荡荡,源源不绝。可丰子最多也就评价个“好”字。真是一字千金呢。

大家发表的差不多了,草地上渐渐恢复之前的宁静,邢朵还沉浸在刚刚的琴音中无法自拔,其实某人是因为刚才的失神而还没有回魂。

“邢朵,你对这曲《楚裳》有什么见解”

“啊——”注意力不集中不是什么好习惯。

……

“丰子……啊!先生的琴曲很不一般呢!”

“切——”一阵不屑声。

“丰子先生的琴曲让我久久无法回神,”说到此,邢朵顿了下来,因为她不知该怎么将这段话圆下去“先生,我很纠结!”

“纠结?”丰子因为邢朵的话,确确实实的纠结了。

“我是因为曲中所蕴藏的故事而纠结!”

“故事?!”

“对!故事!人为什么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就如那位远战的将军,就像重生异世的我……邢朵不觉已湿了眼眶。

“好!邢朵是子之佳音呐!听曲听曲,为何你们只观弹去之人,却忘了曲之本源?!”丰子击掌称好,话语至肺腑中沉沉发出。

呃……丰子,还是疯子,他如此的声情并茂是不是有些过了,我只是将刚刚心中的感慨说出而已。丰子对邢朵佳音的称谓,彻底把她弄得不知所以。

接下来的课丰子也没讲什么太有营养的内容,不是邢朵不懂他讲什么,而是他真的什么都没讲,任由学生自我发挥,他便空出时间找邢朵聊天,卖糕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比她还不负责任的老师。

不过这样也蛮好的,青青绿草香,暖日喜洋洋,俊朗蜀黍坐身旁,不觉时日长。

丰子其实是一个很简单的人,邢朵甚是怀疑他是怎么长这么大的,呃,长这么老的,呃,不是,是怎么活这么老的。

总体上说,丰子是个生活简单,思想单纯,人生最大的目标就是有个与之“高山流水”的知己而已,显然邢朵不是。

每天高山流水,你给我发工资?!

丰子要求教邢朵古琴,虽然现在某人已过了学习的黄金年龄——这里学古琴大部分可都是从小娃娃抓起的,也难怪丰子上课不是先陈述古琴的基础知识,感情人家都学过了——不过邢朵也不想要求太多,会个皮毛就行,古代能够让她消遣的东西太少了,虽然她的麻将计划正处在预备实施阶段,但也只是“预备”而已,真的要建起这道长城,还是需要些时日的。

丰子是个蛮善谈的蜀黍,单纯的个性让邢朵感觉不到和别人在一起时的压力感,相谈甚欢时间过的就非常快,在其他乖学生努力专攻琴技时,邢朵和丰子却沉浸在杂乱的音乐“盛宴”中。

快近午时时,学生们忽然都停下来看着从谷心漫延至谷外的青葱小路,相谈甚欢的邢朵与丰子二人也停了下来,顺着青葱小路看去。小路上缓缓步来一人——东方晨?

书院中不是规定,没有课的先生就不用来了,况且他还是个“客座教授”呢。

丰子和邢朵暂且停下了谈论“改造这个时空流行乐的策划方案”,丰子似乎很高兴看到东方晨的到来,这个书院应该没有不喜欢东方晨的先生和学生,特别是学生,而且,特别是女学生!!连院长的母狗见到东方晨都是一副兴奋加幸福的表情,唉,人狗通杀啊,咳咳,某人用词不当。

东方晨和站起相迎的丰子又重新走近邢朵的位置,屈腿坐下,好像并没有将她的存在当回事,邢朵也懒得理会他们谈些什么,她一直认为,东方晨并不像他表面看得那么容易亲近(某人又开始献丑她准确度低的可怜的直觉了)。

薄雾笼罩的山谷透露出几丝仙境的味道,薄雾下一位俊美、朝气勃发的青年男子,和一位稳重成熟、俊朗的中年男人,怎么看,怎么都……绝配呢,某个腐到根儿的人眼睛已兴奋而淫荡地眯起……

“小朵,是何事让你这么高兴?”东方晨忽然转向笑得毫无顾忌的邢朵,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看来某人腐的够程度却还不够深度……

“呵呵,没什么?”邢朵讪讪收起依旧猥琐的目光。

“可是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想我和……丰子……”东方晨挑眉柔善而笑。

丫的,你还真会看。

“您和丰子先生都是如此出色的人物,学生仰慕已久,能够看到二位,不知不觉就看呆了。”邢朵说着,低头装作羞窘不已。

“邢朵,是我佩服你才对,东方,邢朵在音律方面很有造诣啊,刚刚与我说的几个新曲新颖出尘,可以说是乐府史的又一里程碑呐。”丰子狠狠地把一顶镶得金灿灿的改革主义大帽子扣在邢朵头上。

羞愧啊,我只是将一些钢琴曲中较脍炙人口的作品哼给了他听而已,而且我也告诉了他那不是我作的。某人愧疚难当ING~~~

“哦?小朵在音律方面也有所研究吗,看来……我得把你看好啦!”

嗯,什么意思?还有,不要在公众面前小朵小朵的叫。

“这么说,邢朵在药学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诣喽。”丰子心中不觉又多了一丝敬佩。

“没……”

“当然啦,简直是出神入化呢。”邢朵刚想否认,却被东方晨的话硬生生的截住。

“唉,真是英雄出少年呐。”丰子一声感叹,有种自己年华老逝的沧桑感。

话说,这与英雄有嘛关系?!

“邢朵,你不用怀疑自己的能力,我们都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成为一代佼佼者。”此时的丰子完全退去了他简单纯洁的外表,而是一位语重心长的老者。

是吗?邢朵还是很怀疑,自己与佼佼者这个词没有十万八千里,也是八竿子打不到吧。

“小朵,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东方晨突然有些暧昧的说。

约定?什么约定?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丰子老师,你那是什么表情,一副“哦,原来你们俩有一腿”的模样,没想到我腐,您也不直啊。邢朵已将所有人划归到自己的思维模式里。

“下课了,我先行一步,你们……你们慢慢聊……”丰子说罢起身离开。

丰子,我收回对你的评价,你,一点都不纯洁。邢朵如果可以将心中所想说出口,一定比刚刚的丰子还要语重心长。

“你怎么来了?”

“有谁规定过我不能来?”

“那倒不是,只不过……”邢朵始终对东方晨的到来感到诧异。

“看来你是真的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东方晨长叹一声,似是悲伤到了极致。

“约定?”为什么你总是在强调约定,邢朵不觉得自己与东方晨会有什么约定牵扯。

“你答应我与我讨论神经系统问题的,下午或明天。”

“嗯?”原来是这么个约定,邢朵微松了口气。

“难道你认为我们之间还会有什么其他的约定?”东方晨忽然靠近,温热的气息轻吐在邢朵的耳廓。

“如果你不想第二天传出东方大人有龙阳之好,你最好离我远点。”最好是有多远滚多远。邢朵愠怒地警告,她是喜欢搞暧昧,但却不喜欢别人这般主动。

东方晨轻声笑了笑,便和邢朵拉开了距离,一时二人无话,只剩下学生们离开后的寂静。这突来的沉默却引来刚刚还理直气壮的邢朵的尴尬,她的话是不是冒犯了东方晨……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就……”邢朵一边说一边站起打算离开,然而正当她起身迈步之时,她的脚却怎么也抬不起,说了一半的话也卡在了喉咙口。

“你就怎样?”邢朵突然停顿不再说话,令东方晨微有不解,他在邢朵起身时也随之站起,注意力也始终放在她的身上,因此邢朵任何的动作与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他顺着邢朵似是受惊的眼神看过去,心下一片了然,不禁摇头浅笑。

“唉——是我疏忽了!”一声感叹弄得邢朵莫名其妙。

“你疏忽了?”邢朵不解地问东方晨。

“我只记得告诫你不要与科林行为过密,却忘记书院中还有两个人是你惹不起的。”说着东方晨又轻笑起来。

笑!笑!你就直说对面走来的那两位我惹不起就是了,特别是那个万年不变阴郁扭曲的冰山脸,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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