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大黄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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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明大黄袍-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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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会种田吗?”

“不会。”

“先生会治河吗?”

“也不会。”

“那先生懂得征收调度,带兵领将吗?”

“自然不会。”

杨帆笑道:“既然如此,先生不做官。又有什么可惜的呢?”

运河水缓,但行之的胸口却起伏不定。眼神不善地问道:“你什么意思?”他听得出,这话中有些轻蔑的意思。虽说对于做官很是不屑。但有人敢质疑他的能力,自然有些不爽。

“我说这些,行先生莫要生气。这为官,四书五经固然可以武装我们的头脑。那又要用什么来武装我们的双手呢?在下以前就说过,若是读些四书五经,就可以致仕为官,那人人可以做官了。做一个好官,一个干练的好官,那就得有可以武装自己双手的武器。”

“武器?是火铳吗?”

杨帆摇了摇头。道:“看来行之先生还是不明白。”他将眼睛转向行之,道:“多少能人将相,他们的能力,有多少是从入仕之前锻炼出来的?又有多少之前饱读了圣贤书,满口之乎者也的腐儒,走马上任后成了一个庸官甚至贪官?”

行之点头,“所以,你要办的书院是想……”

“既然我们都清楚了这样的弊端,那为何不在科举之前。来将那些无能无才的人剔除呢?一个地方盗寇猖獗,时有命案,那治理这个地方的一方长官,就得善于断案。缉拿盗匪,而不是一个饱读诗书,随口诌出几句华藻的鸡肋。同样。一个农业不发达的地方,若是上任官员对于农事一窍不通。那他又有什么本事来劝课农桑?”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你要办一个。锻炼这些东西的书院?”

杨帆点点头,道:“没错。要让一个人既武装头脑,有武装双手,这样才能有所作为。而我要做的,就是这样。有兴趣加入吗?”他笑了笑,“我要在这书院开的课程,军事指挥、术数格物暂时就由我自己担任,这农事,有徐文定公的农书,再请一些老农讲解,相信对于农事也可以了解一些,至于断案刑事,没有什么尚好人选,就暂不开此类课程。”

“老夫当年执掌宗人府,对于断案搜证,也有自己的一些见解,不知道当不当得起书院的一个先生呢?”朱启走出船舱,其实很早,他就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不得不说,杨帆这个主意,还是令他眼前一亮,大为吃惊。

“宗令大人?”

“怎么?老夫不配?”

杨帆一笑,道:“怎敢。大人先前不是说到金陵有要事吗?怎么?这会儿还要去教书娱乐?”

“咳咳。老夫自然会调度好时间。怎么?不行吗?”

杨帆笑道:“求之不得。”舟行大河之上,一路向南,舟上几人,感受到从来没有的轻松。旅行,真的可以让人变得不一样。

……

……

京师,不会少了个杨帆,天就塌下来。到了黄昏,暮色凝重。几骑从从飞驰而来。行色匆匆,那深陷的眼窝,看来是几日未睡,连夜赶来的。马匹在城外几百米出,终于坚持不住持续的快跑,腿肚子一抽搐,翻到在地上,口中白沫翻吐。

那人匆匆入城,高呼道:“急报!”

九城门司忽的紧张起来,一时间,京城再次变得躁动不安起来。久未有动作的后金野猪皮,再一次蠢蠢欲动起来。金州失陷、盖州失陷、最后一处,旅顺失陷,辽南全境,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荡一空。东江军损失惨重,仅剩的残余人马,退居皮岛。

至此,辽南这个大后方,敌后方的根据地,被一扫而空。大凌河一战,皇太极头上的那片愁云,终于在这一战一扫而空。

温体仁慌慌张张地拿着急报,步入乾清宫,叩首而呼,“圣上!圣上!大事不好了!辽南全境,沦陷了!”手中还拿着奏折的朱由检脸色一白,道:“怎么会这样?东江军呢?前年不是大挫建奴吗?为何还敢再来进犯!”

“老臣,老臣不知。”他忽的低头叩首,“敌将乃是孔有德、耿精忠!”

“孔有德?不是那个登州之变的罪魁祸首吗?”

“正是!”

朱由检无力地坐在龙椅上,呢喃道:“从此,凌河以东,已非王土。”他握着那折子,手抖得不行,眼睛眯着,道:“传。兵部尚书詹城入宫。对了,拟旨。命孙承宗、祖大寿全线督辽,驻守凌河城。”

他忽然看到桌上的那个木盒。这农书,是原迹。杨帆带回金陵的只是抄本。朱由检拿起那本书,忽然发现还有一个夹层在木盒之中。他掀开那层隔板。

是一个锦囊。

“还要朕体恤民生吗?杨帆,这一次你的判断失误了!”他的眼神冷凝,声音有些阴沉。()

第249章单篙过大江

日迫黄昏,舟停泊岸边。聊城,属山东布政司东昌府。黄河与京杭大运河,在此交汇。此地,也算是一座繁华之城。

入城之时,灯火点点。风吹而过,几人走在街上,闻到一股桂香。幽幽入鼻,很令人陶醉。杨帆侧头望了眼,“桂香阁?有趣。”

身后的朱启驻足望道:“有何有趣的?”他牵着小皇子站在后边。那小皇子扯了扯朱启的衣角,呢喃道:“皇爷爷,我饿了。”

“亘儿,说了几遍了。叫我什么?”

“亘儿忘了。”小皇子又将手指伸入到嘴中,一脸委屈的样子。

朱启余光瞄了一眼,道:“亘儿,你若是还要将手放在嘴里的话,今夜的饭,也就不用吃了。”杨帆回过头,道:“您老跟小孩子计较什么?”朱启的样子,实在看不出已经老了,但是,他的年纪确实是应该老了。

杨帆蹲下来,摸了摸小皇子的头,道:“叫亘儿是吧?”

小皇子点点头,“先生好。”

杨帆一愣,道:“谁叫你喊先生的?”他牵过亘儿的手。皇族子弟,似乎都有些娇气,急忙将手缩回去,躲在了朱启的身后边,不敢再出声。朱启脚步一挪,道:“走进去。真看不出这酒家有什么有趣的。”

杨帆笑道:“只是好奇,叫桂香阁。不知道春夏冬如何经营,这才感到有趣罢了。”行之那书篓今日终于不在他背后了。看着招牌,眉头一皱,道:“桂香阁。名字倒是无妨,就是这招牌字迹却有些潦草。倒是像敷衍了事一般。你看看这个桂花的桂字,那一竖卧倒。笔势未收,似乎就是酒醉之人胡乱涂鸦一般。若是书写之人如此不负责,那这店主人也太不拿自己的店面当回事了吧。”

“你们这些混子,吃饭就吃饭,盯着这破招牌还能够讨论这么就,真是够墨迹的。”几人转过头,惊奇地望着身后那人。

“臭老道?”

“卜算子?”

“道长?”

杨帆更是背后有一种凉凉的感觉,看到老道那充满杀意的眼神,道:“道长。你真是阴魂不散啊。”

“哼哼,好说。老夫这一日,一篙子一篙子,竹排过大江,总算赶上来了。你小子够仗义啊!一早趁着老道登山访友,就这么偷偷溜出京师。真是不错!干得确实漂亮。”

“喂,什么叫偷偷溜出京师。我是光明正大出的京师。”他惊讶到有些无语,一想到运河之上,老道那单篙过大江。就感到莫名的搞笑,恭维道:“前辈真是老当益壮,这单篙过大江,入猛龙过江。估计得把江上的那些年轻小伙吓坏了吧。”

卜老道冷哼道:“少给老道打马虎眼。明日起,每天五遍十段锦,老夫亲自来监督。以前让一飞监督你。没少偷懒吧。我保证,这次绝对让你舒经爽骨。以前。你是大明朝爵爷,老道怕有力过猛。拗断了哪根骨头。现在你削爵了,哼哼。”

他从朱启身边走过,被朱启侧身挡住了去路。

老道捻须而笑,道:“怎么?骁王爷不许在下进去?”他眼神眯着,露出一丝精光,比起朱启要矮上半个头,但是在朱启的眼中,这个老道士,却是如同一座山,压在他心头,挪都挪不开。

“哪里,哪里。道长里边请。”如果客气点,朱启叫一声前辈都是不为过。在这江湖上,能和卜算子同辈之人,恐怕也屈指可数了。那些人大抵都半死不活的,如同悬空寺的老和尚一般,避世不出,哪里像他这样,敢撑篙过大江的。

几人缓缓入阁,原先那股幽香,在里边更为浓郁了一丝。杨帆侧头四望,看到有些梅瓶中插着些桂枝,黄色的花簇掩映在绿叶之下,难见踪迹。但有这暗香在,想来阁主人挑的桂枝,底下应该花团锦簇。

阁内似乎没多少人,三三两两,大抵一些附庸风雅之辈,看着阁间雅致,才来此一座。角落一老叟执着二胡,咿咿呀呀地拉着。一旁的女子和着二胡声,唱着评戏。评剧以唱工见长,吐字清楚,唱词浅显易懂,演唱明白如诉,表演生活气息浓厚,有亲切的民间味道。几人坐在靠窗之处,正好离那老叟不远。

杨帆几人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左等右等都没见小二上来。陈王廷须眉一甩,声如洪钟,一声小二,连后边那老叟,二胡弦音都颤了颤。

这一吼,立马就引来了周围一群人鄙视的目光。坐得近的一个老书生冷哼道:“哪里来的野汉子。”

“你!”陈王廷虎目一瞪,眼看就要动手。杨帆赶紧令他坐下,自己朝柜台走去。见杨帆走开了,朱启笑道:“道长这次南下,莫非是要与正阳真人坐而论道吗?”

卜老道呵笑一声,道:“老张家是你什么人?为何每次和老道见面,都要腆着脸面,让老道和他老张家去巴结?”

“不是巴结,是合流。”

卜老道捻须喝道:“这比巴结更恶心!老道给你再说一次,全真派老道不敢妄语,但全真龙门派,无论如何都不会和他老张家合流。”

朱启摇头含笑,不再多语。卜老道忽的看向朱启身边的小皇子,挑眉一怔,道:“福泽太薄,怎么?想去龙虎山给他承运吗?”他有些不客气地说道:“想都别想,劝你消了此等念头。龙虎山天师传承至今,千年底蕴,不是你朱启想要夺取就夺取得过来的。”

“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

桌板光光,最不高兴的莫过于小皇子了。小肚子饿得像在打鼓,后悔中午嫌饭菜难吃,没吃两口就跑开了。现在真的是饿到眼花了。

评书声传入耳,两桌上的人,忽的一滞。怎么会?为什么这故事这么耳熟?还有这名字。这不是大凌河之战吗?几人竖耳侧听,那唱评的女子虽为一介女流,但嘴上跑马,将起这场大战来,更是讲述地惊心动魄,令人顿时觉得这位少年爵爷的高大上。

讲完这段,接着就是出海远洋、斗杀山西晋商。一句句,全是赞美溢词。在场之人虽有听无听,但多少还是能够了解个大概,对以往道听途说而来的那个杨大魔头有了一定的改观。他们可能不知道,这便是杨帆自己的手笔,还以为是杨帆的名气这么大,都有人为他写评书了。()

第250章斩尽满园黄花(上)

柜台一盏烛灯,蜡油滴了一桌子,杨帆朝柜台探头望去,看到柜台小二在里边酣睡,有些无语。

“喂!”他敲了敲台面。

埋头酣睡的小二终于动了动身子,不过还是起不来。杨帆真不知道这家店是怎么撑起来的。店里没个掌柜,连小二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这是开店还是卖破烂啊。卖破烂的都还得吆喝两嗓子,感觉这里边,不管是店家还是客人,都有种古怪的感觉。

“我要点菜!”杨帆回过神,再次敲了敲桌子。这回,小二终于抬起头来,眯缝着双眼,用手指了指后边的菜牌,又指了指一边的门,便又睡过去了。

“呵,果然有趣。”杨帆笑了笑,对于小二这样的态度,有些无从下手。这生意做得,他摇摇头。不过回头看见小皇子那期盼的眼神,还是放弃了换一家的打算,眼睛扫过后边的菜牌。还好菜名看起来,没有那么不靠谱。除了桂花茶、桂花酿丸子以及还有几样甜点小吃之外,其余菜肴,都是正常小菜。

他走回去,道:“王廷,和我进去一趟。”

朱启眉头一皱,道:“怎么回事?为何还不上菜。”他感觉嗓子有些渴了,连茶都不上,这酒店服务真是差劲。不过他不可能像陈王廷那样拍桌怒喝。杨帆笑道:“不是进来前就说了吗。这是家有趣的店。走,王廷。跟我进去。”

两人拐进一边的门中,一间不大的屋子中,只有一个厨娘。在那里颠勺。听到有人进来了,就道:“自己那碟子盛。店里人手不够。对不住两位了。菜价都不变,吃多吃少。你们自个儿盛便是。”

杨帆一笑,这生意做得,跟吃自助餐似的。他点了几个菜,让陈王廷盛完端了出去。自己站在灶台边,问道:“有酒吗?”

“自己酿的桂花酒,在那边。”

“自己盛是吧。”

厨娘一笑,道:“实在对不住啊。店里边的伙计,被我家官人骂走了,生意忙起来。就顾不到这么多了。”她走过来,将最后的一锅菜舀在木盆里,从一边拿起一个木勺杯,道:“客官稍等,酒马上便来。”她擦了擦汗,将围裙扯下。

“为什么不再招点人呢?店里店外两个人,哪里忙得过来。”

厨娘拿过一个黑釉敞口壶,从一边黑色的酒坛中舀出酒来,呢喃道:“招了有什么用呢。过不了三天。又要被官人骂走,还不如就这样呢。辛苦是辛苦点,至少听不到他的碎语。自个儿辛苦就辛苦点。外边那些客人啊,也都是几年的老客人了。也习惯了店里的规矩,吃什么都是自己随意来厨房拿。公子您刚到聊城吧。”

杨帆点头一笑,道:“你家官人都骂伙计什么?为何赶了一拨又一拨?”厨娘摇头轻笑一声。“说不出怕公子您笑话,我家官人啊。呵呵。他呀,招来的伙计。要能够对得出他的诗句对联,有时候还要出几道算术。你说,这些伙计,能识几个字,算得清账就是招到个宝了,还要求能吟诗作对,这不是鸡笼里找凤凰,一手鸡毛嘛。”

杨帆眼皮一跳,对于这位店主人更加好奇了。找个伙计,还要能吟诗作对不说,算术都要精通。人家都有这本事了,还来当你家伙计吗?活该一辈子找不到伙计。

“客官,您的酒。”

“哦。好。”杨帆接过酒,走出厨房,便看到那边两桌人,已经开动了。他将酒替卜老道和朱启斟上。然后和陈王廷、行之三人坐在一桌。卜老道端着酒杯转过头来,笑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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