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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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妆-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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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相信你,你就把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我才能决定是不是相信你。”

76。药王施计

夜晚的风,徐徐吹着,带着白日的丝丝暖意却又融着夜晚的些许寒意,一双淡淡的药草香随风飘进屋中,沁人心扉。隔窗战立的两人,目光在空中定定交错,冷随风沉吟不语,似在斟酌合适的用词。

“当日师父让我皇宫查阅医书股本,就是为了治她的怪病。”站了许久,冷随风终于开口,打破良久的静谧。

沐月夕抿唇不语,眼眸深沉,若有所思。

冷随风幽深的眸光望进着沐月夕双眸之中,她的眼底平静无波,看不出喜怒,脸色微暗,接着道:“我不想用师父的名号进宫,而莫大哥的朋友恰好又调离荣扬城,我笨打算偷偷潜入皇宫冒险一试,无意中得知你昏迷不醒的消息,我就进府为你治病,借机让沐大人帮我入宫。”

沐月夕凝视着他,用比风还要轻淡的声音问道:“你用了多少天就找到了药方?”

“二十天。”

沐月夕垂下眼眸,藏在袖中的手紧紧一握,“拿到了药方,你为何不走?”

“你的毒未解。”冷随风一直希望能从皇宫珍藏的医书中找到解梦千年的方法。

沐月夕请吁口气,低着头,手指缠绕在一起,“你不就怕耽误给黎姑娘治病的良机?”

“我不知道她得了这个病。”冷随风的语气转冷。

沐月夕站了站眼睛,不解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查找这个病的治疗方法?”

“我以为师父在考究我的医术。”冷随风皱眉,带着一丝怨气说道。若早知真实情况,他才懒得走这一趟。

“你突然离开时因为黎姑娘的冰起了变化,你急着去为她治病?”

“那天突然接到师父急招,说病人的病情有变,令我速速赶去,那时候我才知道,世上真有人生了这种怪病,一时好奇就去了。”冷随风心中又些后悔这一时的好奇。

沐月夕挑眉,“你一直呆在黎家为她治病?”

“师父强留我在黎家庄,为她治病。直到从药铺里知道你昏迷不醒的消息,我就赶去荣扬城。”冷随风眉头紧锁,打他一进黎家庄,他就明了师父的想法了。

强留?沐月夕拧眉,难道冷随风不愿为黎霜华治病?沐月夕试探着问:“你不会是偷偷离开的吧?”

冷随风点头。

沐月夕愕然,“那她的病当时已经治好了?”

“还没有完全好,她病了十几年,短短的时间不可能痊愈。”

沐月夕的嘴角微微抽搐,虽然冷随风赶到荣扬城是为了救她,但是……

“凌天,你这么做很没医德。”沐月夕小声指控他。

冷随风嘴角噙着冷酷的笑,笑中有着嗜血的残酷,“我的医德一直都不好。



沐月夕惊愕的看着冷随风,这样的冷随风是陌生的,他刚才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那股冷冽霸气,让她心头一阵战栗,垂下眼睑,这个才是真实的他吗?

冷随风敛去唇边冷酷的笑意,目光泛起淡淡地忧伤,“紫柠,你害怕了?”

沐月夕抬起头,看到他眼中的伤,心中泛起些许涟漪,咬了咬下唇,小声问道:“凌天,你会伤害我吗?”

墨色的双瞳直视着她,冷随风坚定地突出两字,“不会。”

沐月夕明眸流光,轻笑道:“既然如此,我又有什么可怕你的?”

“你不生气,我利用你进皇宫?”冷随风终于问出了他最担忧的问题。

“我当然生气,我气那个讨厌的皇帝,已经不当郎中去做皇帝了,就该好好做他的皇帝,为什么还要收藏医书,还全是珍贵无比的珍本,害得真正有需要的人用不上,放在仓库里发霉。”沐月夕肆无忌惮的指责大祁国的开国明君祁文帝。

冷随风心中一暖,伸出手,隔着窗将沐月夕轻轻用在怀中,手抚摸她的秀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面颊,柔声在她耳边道:“紫柠,你是我第一个主动找来的病人,欧文很庆幸我做出了那样的决定。”

以冷随风的轻功要潜入皇宫,不被人发现,是一件容易的事。

沐月夕莞尔一笑,乖乖的任他拥着,感受男子宽厚温暖的胸膛,手伸出去,搂着他的腰,喃喃低语,“我们其实应该谢谢黎姑娘的。”

冷随风微愕,扬唇笑了,露出深深地两个酒窝,柔和的笑容,光华湛湛。沐月夕说的没错,若不是师父要救黎霜华,他绝对不会去荣扬城,他不去荣扬城,就不会遇上沐月夕,错过沐月夕,他会遗憾一生。

皎洁的明月高悬空中,星星零星星点缀在四周,两人静静地相拥,却没留意到远处的阴影下,有一双幽怨地眼睛,正注视着他们。

翌日,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沐月夕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正房,其他四人已全部到齐,黎霜华乖巧的站在阮青援的背后,她的肤色带着病态的苍白,粉红色的衣裙将她的小脸衬托红粉菲菲,越发显得怡静可人,精致的媚眼是细细描画过的,目光清凉如水,温婉淡然的笑容平和轻灵。

坐在阮青援身边的冷随风却冷着一张俊脸,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阮青援见沐月夕进来,恭恭敬敬的对她行礼,“草民阮青援见过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民女黎霜华见过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黎霜华同样做足礼节。

“两位不必多礼。”劝不住,沐月夕也就不劝了,他们喜欢行礼,就随他们行好了,反正辛苦的是他们,又不是她。

白银和冷随风坐在桌边,阮青援谢过沐月夕,直起身子,不悦地对面人道:“小师弟,随风,国礼不可废,还不给郡主行礼。”

“不用多利,本宫饿了,那些虚礼就不必行了。”沐月夕抢先道。

坐下用膳,昨夜的情景再现,阮青援指着冷随风刚刚端起的红豆粥道:“随风,霜华知你爱吃红豆粥,昨日特意为你熬的。”

黎霜华含羞带笑的看着冷随风,双眸宛如深不可见底的幽塘,荡漾着可以将人溺死在其中的缕缕柔情。

可惜冷随风对她的柔情视而不见,把碗放下,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径直离开了正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黎霜华的眼眶又红了,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如蝉翼般不停颤栗,手中的丝帕被她揉成一团。

阮青援的脸色暗沉,额头上的青筋在跳动。白银低头喝粥,只是微扬的唇角,很明显告诉别人他在偷笑。

沐月夕咬着筷子直摇头,阮青援选人的眼光实在太差了,这黎霜华是水做的,用水去化冰,不被冻住才怪,应该去找个热情入火的,那才能融化冷随风这座冰山。

阮青援很快就从冷随风的忤逆打击中恢复过来了,语气平静地道:“郡主,用过早膳后,请郡主移驾到杏树林中去,草民会教郡主打坐养身。”

“好的。”沐月夕点头,身体太差,很麻烦,养结实些,回荣扬城,爹娘看了肯定会喜欢。

从这日起,沐月夕每天上午都会跟着阮青援在杏树林中打坐一个时辰,下午午睡后,再去打坐一个时辰,晚上还要打坐一个时辰。三个时辰坐着不动,对于沐月夕来说并不难熬,她的性格本来就喜静不喜动。陪着着阮青援所教的吐纳方法,沐月夕打坐完后,都觉得神清气爽。对阮青援生出几分感激,他虽不喜欢她,却还是真心为她调养身体。

沐月夕被阮青援困在了杏树林,冷随风则被捆上了药方。阮青援为了让冷随风接受黎霜华,是煞费苦心,白天要冷随风教黎霜华辨认各种药材和毒草,晚上冷随风要教黎霜华用药材制作药丸。

阮青援又以郡主身娇肉贵,万一沾上药房里的毒药,就麻烦为由,所以禁止她进入药方,用膳时,他们本来还能见上三次,可阮青援第二天就特意腾出一间房子,说是平民百姓不能与郡主同桌用膳,前两日,事出有因,郡主不怪罪,那还是郡主大人大量,但是礼法不可废,所以还是分开用膳吧。

理由完美的无懈可击,沐月夕爽快的接受了,老看着黎美人那副欲语还休的柔软杨,很影响胃口。就这样,阮青援非常成功的将冷随风和沐月夕隔离开了。同处小小的药仙谷,两人却连续数日都没见上一面。

“大小姐,那黎姑娘天天缠着冷公子,真是讨厌死了。”咏诗气愤的道。

沐月夕笑了笑,头都没抬,继续看书,阮青援的藏书真的很杂,有医书,有诗词歌赋,有律法典籍,还有各种有趣的杂记。

“大小姐,要想个法子,把黎姑娘弄走才行。”缀墨皱眉道。

沐月夕放下书,好笑的道:“这是药仙谷,我们也是客人,有什么资格赶走主人家的另一位客人?”

“难道就这样看着她缠着冷公子不管?”缀墨问道。

沐月夕斜睨她一眼,“她又不是缠着你,你急什么。”挥挥手,“好了,你们别吵着我看书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咏诗缀墨对视一眼,无念的摇头,除了吃的,其他东西指望大小姐去跟别人争,真是比登天还难。

这一日按,天突降大雨,阮青援放了沐月夕一天假,不用去杏树林中打坐了,窝在房里看书,冷随风来了,当门而立。

沐月夕揶揄道:“咦,今天不用陪你的黎妹妹吗?”

冷随风脸色一沉,浑身散发着摄人的寒意,“我与她没关系。”

见他不快,沐月夕笑盈盈的起身将他迎进门,“跟你开玩笑地,别那么小气。”

冷随风安然落座,抓过沐月夕的手,为她诊脉,脉不浮不沉,和缓有力,这才放心的松开手。

“随风,下着雨不能出去巡山,我们打几盘麻将。”白银走后,麻将搭子三缺一,沐月夕很多天没摸麻将了,有些手痒,眼巴巴的望着冷随风。

冷随风不会驳沐月夕的意思,含笑点头。

咏诗缀墨开心的摆起桌子,她们刚刚摸风坐好,黎霜华已遥遥的走了进来。

77。自作多情

“民女黎霜华见过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黎霜华轻执起裙摆,敛衣而拜,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肌肤,白腻如脂。

沐月夕斜睨冷随风一眼,轻笑道:“黎姑娘不必多礼。”

“谢谢郡主。”黎霜华盈盈站起,明眸流光,“咦,冷哥哥也在这儿啊!”

黎霜华一副刚看到冷随风的模样,她故意装出来的差异表情,让沐月夕不禁好笑的挑了挑眉,故意问道:“不知黎姑娘来本宫房里有何贵干?”

“郡主与民女同居药仙谷,民女理应来给郡主情感。”黎霜华低眉敛目,柔顺的说道。

沐月夕轻轻笑了起来,薄唇弯起漂亮的弧度,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楚腰卫鬓,娥眉曼睩,柔情绰态,令人望而生怜,脑海忽的挑出一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柔声道:“黎姑娘,一起来玩麻将吧!”

黎霜华愕然,呆了一下:“你说什么?”

在满屋惊讶的目光中,沐月夕走到黎霜华的身边,把她带到桌边坐下,又搬来一张凳子放在她身边,“我说我要教你打麻将,以后可以一起玩牌。”

“一起玩牌?”黎霜华呆呆的重复道。

“这几个是单张风,一般的情况下,是没什么用的。除非做十三幺。”沐月夕把一张西风抛到池子里。

黎霜华眨了眨眼睛,“郡主,民女只听过东南西北风,这中发白是什么风,民女没听过,也没见过。”

沐月夕一愣,教了这么多人打麻将,没人问过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沉吟了一下,措辞道:“它们代表的不是自然界的风,而是麻将牌里的一种叫法,比如这个叫万子,这个叫条子,这个叫筒子。”

“这明明是只小鸟,为什么要叫条子呢?”黎霜华不解地问道。

“这只小鸟代表一条。”沐月夕说道。

“一条为什么要画成小鸟状?”黎霜华继续问道。

“因为小鸟好看。”沐月夕胡乱解释道。

黎霜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抿着唇,严肃认真的开始学打麻将。在沐月夕这位名师亲自指点下,她上手很快,手风顺得让人嫉妒,一连糊了几把。不过都不是自摸,次次都是冷随风放炮。

“冷公子,这么生的牌,您也打。您是故意打给黎姑娘糊牌的吧!”黎霜华又胡了一把牌,还是一把大把,而且很不巧的又是冷随风放炮,输红眼的缀墨气急败坏地嚷道。

冷随风剑眉紧锁,抿紧薄唇,见冷随风没有出言否认,黎霜华心中窃喜,娇羞地瞄了眼坐在对面的冷随风,薄唇微微上扬,露出淡淡的笑。

咏诗狠狠地瞪了缀墨一眼,缀墨自知失言,懊恼的咬着下唇,再不敢出声。唯有沐月夕云淡风的笑着,若无其事的继续剥橘子吃。

打完四圈,时近正午,输的最多的是冷随风,赢得最多的是初上牌桌的黎霜华。

黎霜华起身欲告辞离去,沐月夕笑道:“黎姑娘若不嫌弃,不如留下来一起用膳,下午继续我们接着打牌。”

刚学会打牌的人,兴致本就高,又见冷随风稳稳当当的坐在凳子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黎霜华就更舍不得走了。见沐月夕开口挽留,顺水推舟的留了下来。

咏诗缀墨虽然不想要黎霜华留下来,可沐月夕已经开口留人,她们不敢拂她的意思,愤愤的转身去厨房做饭。

三人都不是爱说话的主,安静屋内只听到三人嗑瓜子的细微声响。沐月夕看着黎霜华,黎霜华看着冷随风,冷随风看着沐月夕,屋内的情景显得十分的诡异,直到阮青援出现,“草民阮青援见过郡主,郡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药王不必多礼。”沐月夕双手虚扶。

“谢郡主。”阮青援起身,冷冷地横了冷随风一眼,面色一沉,“随风,霜华,你们怎么可以来此打扰郡主的清修,还不敢我回房去。”

沐月夕扬唇笑道:“药王误会了,是本宫请冷御医和黎姑娘来陪本宫打麻将的。”

“是啊,阮伯伯,郡主在教霜华打麻将,很好玩。”黎霜华怕阮青援罚冷随风,忙顺着沐月夕的话解释道。

阮青援疑惑的看了眼沐月夕,难道是他误会了?

沐月夕坦然和他对视,眼神清澈明亮,“若药王不嫌弃,也留下来一起用膳吧。”

“郡主好意,草民心领了。草民是有要事与草民的徒弟说,还请郡主恩准,让草民与劣徒说上几句闲话。”阮青援道。

“药王太客气了,两位请便。”沐月夕淡笑道。

“不打搅郡主清修,草民告退。”阮青援躬身行礼,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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