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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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白-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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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梅站在原地,脸上微笑依旧,指甲却是掐进了肉里。
那群目中无人的家伙,总有一天,薛梅会让你们付出高傲的代价的!
晚宴经过这一小小的插曲,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和谐地结束了。
而秋白的名号在这一次的花宴中升到最高。朝堂上,皇帝当着百官的面问秋白想要什么。其实这是一个很不好回答的问题,要得多了是贪,不多是故作清高。
秋白站在百官之前,不卑不吭:
“草民只愿皇上能把花宴时的院子卖给草民。”
皇帝自然不好意思收秋白的钱,大手一挥,将那院子送给了秋白。
正当众人还在推测秋白要这一没有用的房子干嘛时。秋白早已将院子装饰成花宴时的样子,公开对百姓开放,每人一两便可进去参观皇宴的繁华。那花宴多余的布料,工具,秋白干脆全放在一起卖。对于百姓来说,这可是稀罕事。所以去的人是络绎不绝。而富家子弟也有想再玩一次的,每天去的人更是加了加。
也有商人见了秋家布料想订货的,一时间,秋家的生意更是翻了翻。
秋白回了本家,只管配着阿伊玩。秋家两位哥哥看着自家小妹难得的经商才华全用在讨好阿伊上,随有可惜却也不逼着秋白什么。只是接手了秋白在皇都的院子,帮着秋白打理。
这快到秋季末时,秋家倒是把花宴损失的钱财赚了回来,略微还盈利了些。只可惜这多的钱,秋家可不敢拿,秋白也就挂着皇恩浩荡的名义,施舍乞丐们了,也帮乞丐们为冬天做个准备。
而在秋家全力准备过冬时,沈浩然又不敢寂寞地出了事。
来自皇都的百里加急,沈浩然苦求着秋白赶紧过去。其措辞之恳切,语言之可怜,秋白真正算是见识到了帝师的文采。
传说中第一帝师的未婚妻要来了……
沈浩然看着眼前婀娜多姿的知性美女,很是忧愁。美女很漂亮,眼里的感情很真挚。但是要是这感情不是对他而言,他也是很高兴的。
阿白,你快来啊,师傅等着你来救啊……
秋白在阿伊的要求下,只好再次上了马车,前往皇都。
秋白畏冷,一路上穿得严严实实的,帽子手套,皮裘披风,能套上的全套上了。可是就算是她抱着阿伊抱着暖炉,秋白的手一入冬季就是冷的,秋家人想了很多办法,但是就是没有办法。最后也只好让秋白在冬季少出行。
但这次,沈浩然竟然肯让秋白在冬天出去,可见怕是沈家两老已经逼得沈浩然无处可躲了。
“三少,到了。”秋白还处于冬眠期时,阿伊半搀办拉地把秋白拉下了马车。
一进屋,沈浩然就迎了上来,他将手贴在秋白腰部,用内力给秋白暖身。阿伊给秋白倒了杯热茶,秋白也不怕烫,直接一口灌下。
一杯茶下肚,秋白微微舒了一口气:
“老头子,什么时候成亲?秋家的礼金我拿来了。”
沈浩然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货:“为师亲事,乖徒儿,恐怕会等很久!”
“不用担心,我可以把礼金留下,你乖乖结婚。”秋白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半眯着眼睛,慵懒散漫。
阿伊看着秋白,她都看出沈公子的情谊了。以沈公子的个性,哪会对普通女子那么上心?可是秋白姐咋个那么……没心没肺……
阿伊看看秋白,再看看一脸隐忍的沈浩然。默默放下手中的杯盏,小心走了出去,还体贴地关上房门。
“秋白!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沈浩然哀嚎,几分宠溺几分无奈。
“我是不是,你不是早看过了?”秋白瞥了沈浩然一眼,拢了拢衣领。
沈浩然回想给秋白疗伤时的情境,感觉稍稍有些燥热,默默撇开了头。
“想要我做什么?勾引你老婆,帮你多几天快活日子?”秋白打了个哈欠,懒懒道。沈浩然这厮经常这么干,没意思。
“这次是个难弄的,她来真的!”沈浩然插嘴道,“她……估计不会被你的美色吸引。”
“那你就娶她,你还想我怎么做?帮你娶她?”秋白无语。
“我想……你能不能穿一次女装,帮我演一场戏?”沈浩然小心开口,这要求里不排除他想看秋白女装的小心思。
秋白直接转头睡觉:“阿伊借你,睡了。”
第二天,秋白看着柜子里的女装,果断放弃寻找自己衣服的打算。她直接被子一裹,继续睡觉。没有男装,大不了她就不出去。
“三少!不好了!”阿伊匆匆忙忙进来,抓起衣服往秋白身上套 ,“顾萧思少爷来沈家拜访沈公子,现在正往这儿来呢!”
“我住的是客院,他来关我什么事?”秋白抗拒着。
“唉?三少,你住的是沈公子的房间啊!”阿伊看看窗外,惊叫一声,继续努力套。
秋白也不抵抗了,乖乖随阿伊弄。
要是被顾萧思发现秋家和沈家的关系,那会使事态更加复杂。这沈老头子,为了让她穿一次女装,真是无所不用啊。但是就这么听他的话,真是有点不甘心啊。秋白微眯了眼,该怎么整自己那位师傅呢?
第一次帮沈浩然时,秋白看见了那投入她怀中的女子眼中的薄情,生生地割得她心疼。这种女子,沈家二老是怎么想的?后来见多了,秋白便能淡定地对付形形□的女人。
偶尔,她回头看见沈浩然冲她竖起大拇指。那去了面具的脸上却满是落寞。
秋白不懂,沈浩然在落寞些什么,她不觉得这些女人值得沈浩然去理会。但是每每看见沈浩然眼中的空寂,她还是微微有些心闷。
很奇怪的感觉,秋白归之为青春期情绪不稳。
阿伊帮秋白换上一身浅黄的冬装,带上围脖手套,然后牵着秋白到梳妆台,帮她梳头发。秋白的发在冬季有些干燥,阿伊用手捻了点发油,帮秋白挽了一个漂亮的少女髻。秋白不喜欢过多的发饰,阿伊只给她簪了一只发簪。
画脸时,阿伊稍稍用了心。在秋白额间画了一朵淡淡的兰花。描眉,抿唇……
秋白今生的第一次女装在阿伊的忙碌下完成。
镜中的女子,眉眼如水,含着笑意的眼有些朦胧。发簪隐在青丝中若隐若现,衬得青丝越发黑亮。在朦胧的镜中,秋白差点认不出那镜中女子是自己。





、八 倘若初见,该有多好

阿伊从不知道,原来自家三少女装竟会是这么美。美得摄人心魄,让人移不开眼。
出去时,秋白怕自己被顾萧思认出,就顺手拿了沈浩然的面具戴上,反正他面具多。但阿伊坚持不让,秋白只好放弃面具,换成面纱。
一进到大堂,秋白感到堂内气氛一窒。她疑惑地抬眸,直直地望进了主位上那面具半遮的男子的心里。
秋白虽见过女子行礼,但要她亲自做还是有些不惯。于是她干脆站着,大方让人家打量。
沈浩然看着堂中亭亭玉立的女子,欣喜和欢愉充满心胸,他的小白长大了。那般出挑,即使戴着面纱,他也能想象出面纱后的绝世容颜。沈浩然毫不掩饰自己炙热的目光,恨不得马上来到秋白身边,拥她入怀。
秋白微微撇开眼,打量了一下堂中的人。
顾萧思还有……花千海。
秋白挺直了腰,一步一步地走向沈浩然。
而沈浩然满心欢喜,他看见的,却是秋白穿着喜服,一步一步走向自己。
两手相触间,有股古怪的感觉在秋白脑海里闪过。秋白心神一晃,很快恢复镇定。她就着沈浩然伸出的手落座,坐在沈浩然身边。
花千海是沈浩然的未婚妻,这个事实还是狠狠把秋白震撼了一下。她几乎找不出理由说他们不般配。但是……秋白看着沈浩然,这人脑子是有病么?这么好的老婆不要?
“她是我的爱人,白儿。”沈浩然含情脉脉地拉起秋白的手拉到自己怀里。秋白强忍着鸡皮,和想要跑回去洗手的冲动,恶狠狠地回视沈浩然。
名声什么的无所谓,但是肢体接触还是太恶心了……
“小女子是花千海,见过姑娘。”
“小爷顾萧思,见过”
顾萧思和花千海分别向秋白道好。秋白别扭站起来,以女子之礼回复。
顾萧思虚扶了秋白一把,接着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眼中满是震惊。竟然不顾礼节地拉住秋白:
“小姐可认得,秋家三少。你身上的味和他像得很!”
秋白一惊,但还是强压了心里的惊讶:“小女子和秋三少勉强能说上几句话。”
沈浩然拉过秋白,将她强压在怀里,一边大笑:
“哈哈,秋白那厮要是见着白儿了,以他的风流,怕是会和我强要白儿吧。可惜,我先一步,我正打算娶了白儿呢!”
秋白浑身绷紧,实在忍无可忍了。她手伸到沈浩然的里衣,狠狠地掐下。沈浩然一边强忍着痛,一边继续和花千海及顾萧思瞎掰。
秋白僵着身子听着,无非是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很是无聊。秋白感觉有些困了,要不是沈浩然一直用内力给她暖身,她大概会直接睡着。而现在,每当她困了,想睡时,沈浩然就用手在她腰部摸一把,让秋白愤怒不已。
“沈公子,你不愿娶我便罢,何苦去勉强人家姑娘呢?”花千海是个明白人,她深深看了秋白和沈浩然一眼,这姑娘虽无意,沈公子眼中却是容不下他人了。花千海福了一身,潇洒地转身离去,不拖泥带水。即使那是她六年的相思,纵然她心里是千般疼痛,
“沈公子,有些话你不说,那就错过了。”
就如她,要是在六年前刚见他时就说了,现在,在他怀里,被他专注地看着的人是不是就会变成自己呢?
“爷也要走了。”顾萧思一见花千海走,便也不打算自己当电灯泡。甩甩袖子大步离开。
等他们一走,秋白直接一拳揍上沈浩然,顺便一把抓下头上的发饰和面纱。
“老头子,你恶不恶心啊?”秋白拼命搓着自己的皮肤,大有要把自己褪一层皮的意思。
沈浩然大手一伸,一反常态地直接将秋白揽到怀里。他将头搁在僵住了身子的秋白肩上,低声道:
“阿白,这一生,你陪我走可好?”
“然后三少,你就跑回来了?”阿伊趴在秋白腿上好奇地问。她说呢,秋白咋一脸失魂落魄地回来,拉起她就上马车。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秋白很诚实,她最不会的就是情感,不管男的,女的。
阿伊眨眨眼:“你喜欢沈公子?”
秋白翻了个白眼:“除非我脑子进水了。喜欢谁也不会去喜欢他啊,他可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不会喜欢自己老爹。”
“你和沈公子也就相差不到十岁啊,而且沈公子很疼你。”阿伊掰着手指数,“看啊,你的服饰帽子鞋子……基本上都是沈公子送过来的,你的武功也是他手把手教你的。”
秋白扭曲了脸:“就是这样,才觉得恐怖。一直像父亲一样的人突然说喜欢女儿,你不觉得那人变态吗?”
门外偷听的秋家两位哥哥对自家小妹的父亲论雷得外焦里嫩,言语不能。
就说沈浩然那傻小子追自家妹妹用错方法了……
陪他一生,可好?秋白躺在床上,用手挡了眼睛。
可好?
怎么办呢?经了两世,居然又被人问了同样的问题。那次的回答是好,结局是……
不得好死。
这次又该如何回答?身陷泥潭还拔不出,哪有什么功夫管理这些儿女情长的东西。秋白皱了皱眉,翻身坐起。
“阿伊,你回皇都,和老头说一这事咱俩先搁着,把眼前的三只老虎弄好再说。”
“哦。”阿伊点点头。
秋白站在窗前,看着萧瑟的冬景,心却慢慢地静了下来。
沈浩然,倘若你我真能活过这场泥潭,我秋白就是再信一场又何妨?
前提是,这老天肯让我们过。
整一个冬季,因为沈浩然的突然表白变得无比漫长。秋白和沈浩然也难得地一个冬季没有见面。
“三少,今天外面下雪了,不去看看吗?”阿伊趴在窗口,看着外面大雪纷飞的美景。接着,她像是看见了新大陆般惊喜:
“三少三少,沈公子去年种下的红梅开了!”
秋白从被窝里抬起头,看了看窗外。一簇红梅临寒而开,红梅白雪,很是诗意,让人眼前一亮。
那些红梅是沈浩然专门从塞外弄来的,他怕秋白冬季窝在家里无聊,特地选了顶好的品种,亲自种在秋白窗外。
只愿秋白冬季无聊时看见窗外白蒙蒙的雪景时能眼前一亮。
秋白现在想想,这沈浩然到真是为自己做了不少。生活中处处有他的身影,不知道在何时,那人早在自己的世界里留下了一个又一个他的脚印。
“阿伊,替我更衣。我们去看看。”
院中的红梅开得红颜,也不枉费沈浩然以前每天的辛苦照料。秋白还没有走到,就闻见了幽幽的梅香。
“如此美艳的红梅,无人欣赏倒也可惜了。阿伊,你选几支含苞的小心地请人给沈浩然送去。到皇都差不多也开了。”秋白折了支梅淡淡道,眼里有着浅浅的暖意。
沈浩然自从秋白离开就一直是低气压。就连他教的太子都感觉到了沈浩然心情不好,明智地没有调皮。
沈浩然觉得自己那时绝对是脑残了才会突然说出那样的话。
特别是他收到秋家两兄弟的秘密来信,看见秋白在心里把他当老爹时,那微笑的样子据说是把旁边服侍的婢女吓得直接趴下。
他甚至怀疑自己温水煮青蛙的方法是不是不适合秋白。但是如果不这样,他更加难以接近秋白。
秋白是最冷淡的人,她的笑一直都在,可她的笑却也一直不在。
就算是对亲近的家人,她的笑也只是多了几分暖意。她没有心,甚至中毒时昏迷都是带着浅笑,仿佛为了能摆脱而高兴。
那般地没心没肺……
沈浩然长叹一声,自己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个人呢?天下女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她啊……
“少爷,从秋家来的秘密包袱!”一个小厮急急忙忙跑来。
沈家和秋家一直秘密交好,对于秋家的信件东西,下人从不敢怠慢。
一次,一个下人不过是将秋家两位主事的信慢了一天,就被沈浩然罚跪了一夜。
沈浩然对着桌上的包袱很是纠结,这该不会是秋家两位哥哥又给他带什么坏消息吧?他对着桌上的包袱看着,他正想把包袱扔到角落时。蓦地眼前一亮。
黑底白花的布,是阿伊一直专用的。
沈浩然急忙打开。包袱里面是一个长长的木盒,木盒里一株红梅横放着,开着正艳。
那是他自己种下的花,只为博得美人一笑,而今这花,却是被送到了自己手里。沈浩然看着阿伊的信,眼里欣喜一涌而上。
那丫头倒还是记着自己,懂得把花送来。
沈浩然美滋滋地把花插到自己房里的花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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